感謝神農君,南京,南京兩位兄弟打賞!
陳安不醒,就無法知道他這次被人追殺的原因,柳海望着毫無血色的陳安,長長地嘆了口氣。還真不一樣。
換了其他省份,只要打黑的力度夠大,就能收起意料中的效果,可這西部,那麼西部。
想到西部,柳海的心情格外沉重。
如果這治安搞不好,他覺得自己都愧對張一凡。而張一凡肩上的擔子更重,除了維穩,還要保發展。象他們這個級別的幹部,其實跟大家都一樣,不管是誰,在哪個位置。
只要不出問題就行,一旦出了問題,將直接決定你屁股坐的位置,也決定你的前程。
不知爲什麼,當柳海看到牀上的陳安時,心裡很不踏實。
因爲張一凡的那句話,讓他突然不敢相信眼前這兩位民警。
凌晨五點,白緊打電話過來,“還沒忙完嗎?”
白緊也一個晚上沒睡,雖然她對自己老公的身手,絕對相信,但是做爲心上人,白緊依然有些擔心。畢竟這西部,太讓人不穩心了。
前段時間,張書記去參加南疆的風電廠奠基典禮,就碰到羣衆造反的事,連張雪峰都受了傷,要不是柳海趕到,情況就比較麻煩。因此白緊開始後悔,當初不應該讓柳海調過來的。
聽到老婆的關切,柳海道:“對不起,白緊!”
白緊心裡一暖,竟然有些沉重。柳海的工作性質,與別人不一樣,他的身上有太重的擔子。更得要的是他這個人的心態,跟別人不一樣。白緊知道,他是一個士爲知己者死的漢子。
當年他得知張一凡要去黴國,怕張一凡有危險,便叫上白緊,兩人一道趕赴黴國。果然,一場驚心動魄的劫持案爆發了。方晉鵬僱兇報復的事情,依然歷歷在目。
想到這些,白緊在心裡覺得,自己更應該支持他,理解他。
做爲一個女人,還有什麼比這更重要?
因此,白緊緩緩道:“別傻了,我是你老婆,說這種話幹嘛?夫妻之間,更重要的是理解,相互關心。柳海,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無怨無悔!”
柳海心裡一暖,突然都不知道該怎麼跟白緊說了。
本來以白緊的身份,家勢,她完全可以找一個比自己優秀的男人。當然,這個所謂的優秀,那是柳海心裡的另一種標準。柳海一直都覺得自己是一個很普通,很平凡的人。在當時,他的身份和身價,的確跟白緊相差太遠,可白緊的堅持和無怨的選擇,讓柳海感動了。
這就是夫妻,平凡的生活中,找到不平凡的感覺。
愛,其實就那麼簡單。
白緊的聲音,娓娓傳來,“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忙完了就回來,我給你做早餐!”
柳海嗯了一聲,“我安排一下,就回來了!”
五點鐘了,八點上班,還能趕回家吃個早餐。
看看時間後,他給孔超英打了個電話,目前他能信任的人,也只有孔超英了。
安排了一切,柳海這纔回到家中。
白緊在做早餐,看到他回來,立刻迎上來,給柳海打來水洗臉。
吃了早餐,柳海繼續去上班。
經過昨天晚上的調查,二個小分隊在案發現場,找到了一把匕首。
負責這個案子的刑偵大隊長道:“匕首是我們在離主幹道二百米開外的地方找到的,當時這條巷子裡很暗,我們也是在天快亮的時候,才發現它的存在。經我們技術科的同志檢驗,匕首上沒有指紋,我們猜測着對方一定是戴着手套,而且這人應該不是個生手,以前應該有案底。”
“除此之外,這裡也不象是第一案發現場,根據血跡來看,他們在距離一百五十米的地方,有打鬥的痕跡,那裡應該是第一案發現場。整個現場,發現有第二個人的血跡,目前,我們已經讓技術科的同志在做化驗,結果應該很快就能出來。”
柳海聽着他的彙報,一直沒有說話,對方繼續道:“根據現場的腳印,至少有三到四個人同時追殺陳安。我們也取了腳印的樣本,正在做分析。不過,光從這些上面,我們無法分析出,對方追殺陳安的動機是什麼?”
柳海道:“還有其他的發現嗎?比喻路口的監控。附近的人有沒有聽到什麼異常的聲音等等。”
刑警隊長道:“這個我們正在走訪,一有消息,馬上彙報。”
柳海看着這位刑警隊長,“龔正同志,以你幹刑警的經驗來看,這件事是什麼性質?”
龔正道:“光憑這些東西,我們無法得出結論。但是以我個人經驗來看,應該是仇殺!”
柳海皺了皺眉,“憑什麼斷定是仇殺?”
龔正道:“柳局,我只是就事論事。昨天晚上我已經派人走訪了陳安的單位,西北日報的社長,跟我提供了這麼一個消息。陳安爲人太正直,經常披露很多鮮爲人知的內幕,有好幾位作風不正派,有經濟問題的幹部,都因爲他的披露而落馬。因此,他也得罪過了不少人,仇殺的可能性很大。”
柳海摸了摸下巴,龔正的分析也不無道理,但是他忽略了另一個極爲重要的線索,那就是陳安正在秘密調查的劣質油事件。因此他對龔正道:“前段時間因爲四小學生中毒事件,引發的劣質油真相揭露一事,也是陳安的傑作,這件事情你知道吧?”
龔正道:“知道,我也看過那報紙。”
龔正突然想抽菸了,做了一個習慣性的動作,柳海拿起桌上的一包煙扔過去,龔正笑笑:“謝謝!”也不客氣,拿出一支點上。這纔跟柳海繼續分析案情,“柳局,不過我個人的看法,覺得陳安同志因爲劣質油事件而被人追殺,似乎不太可能。我一直有這種假設,對方搞劣質油雖然違法,但也不至於殺人。殺人的罪名比那個可大多了,他們犯得着冒這個險?如果殺了人,性質完全不一樣了?因此,我的個人意見,依然傾向於仇殺。”
柳海也在抽菸,彈了彈菸灰,“我總有一種預感,這不只是單純的仇殺。更有一種可能,陳安已經觸及到了對方的核心利益。或許這個發現,會導致他們比殺人更重嚴的後果,這纔不顧一切要做掉陳安。”
龔正笑了,“柳局你這是太緊張了吧?難道在我們西部省還有什麼驚天大陰謀?需要殺人滅口來掩飾他們的罪行?”
柳海說,雖然目前沒有證據,只要陳安一醒,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柳海的分析,那是因爲周斌提供的線索,因爲周斌已經見過陳安二次被人追殺。而且他還在洗手間裡聽到陳安的電話,他要去調查一個驚天內幕。
到底是什麼樣的驚天內幕,需要陳安用自己的生命做代價?
聯繫到第一次被追殺,再到這個電話,柳海的推測也不無道理。
九點鐘了,孔超英匆匆而來,“柳局,柳局!”
柳海和龔正立刻站起來,“怎麼樣?陳安醒了嗎?”
孔超英道:“醒是醒了,不過還不能說話。”
兩人又泄氣地坐下,不過可以放心的是,對方已經沒有了生命危險。這就是最大的勝利,只要保護好陳安,這個真相遲早水落石出。
孔超英看到兩人泄氣,笑了,“也不是完全沒有線索。”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上面歪歪歪斜斜的寫着三個字,劣質油!
孔超英道:“這是我根據他手指的動作,模仿下來的三個字,經他確認,就是劣質油。這就說明,他就是在追查劣質油真相的時候,被人追殺。”
看到孔超英如此肯定,龔正不由驚訝地望着柳海,“柳局,你贏了。我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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