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凡上任後,秦川打來電話道賀。
秦川曾是張一凡的秘書之一,現在任永林市市長一職。永林的工作還算是有出色,市委書記陳風也是一個務實的人,因此兩人合作挺愉快的,沒有發生過大的爭執。
對於秦川其人,張一凡還是挺喜歡的,接到秦川的電話,張一凡又想起了自己在永林的日子。當然,也想起了溫雅。
秦川當初是張一凡從雙江調過去的幹部,在永林呆了有些年頭了,做爲張一凡曾經的秘書,他還是經常給領導打打電話,除了彙報工作,還有逢年過節也要過去幾回。
這段時間,給張一凡打電話的人很多,張一凡都是選擇性的跟他們做了簡短的交流。張一凡當然知道,自己通過選舉進了中央國務部,他們給自己打電話,一來有道賀之意,二來也是點個卯,有句話說,經常出來亮亮相,提高一下知名度,否則時間一久,領導難免忘記他們的存在。
張一凡跟秦川也沒說太多話,只是勉勵他要抓好工作。其實秦川打這個電話的時候,心裡曾猶豫過很長時間。原因是市委書記陳風想讓張一凡下來視察工作,之前張一凡在江淮的時候,陳風曾經跟江淮一些工廠合作,組織勞動力給江淮企業搞加工。
當然,領導下來視察之後,他們可以藉機跟領導反應情況,順便也討點支援。可秦川心裡想,自己這個時候打電話,會不會有要官之嫌。
他覺得跟張一凡應該是個長交往,不應該急在這一刻,再說張一凡剛剛上去,應該注意影響。
秦川今年四十三了,比張一凡大些,按他之前在沙縣的情況,他已經給自己看了八字,這輩子沒什麼出頭之日了,沒想到時來運轉,四十歲的時候已經是正廳級幹部。
這個電話,秦川得到了張一凡幾句鼓勵的話。秦川回到家中,老婆劉梅就道:“張書記現在已經是國務部的領導了,秦川,你是不是該進京拜訪一下。”
秦川嘆了口氣,“你們怎麼都這麼煩啊?”
劉梅一愣,“秦川,你這是怎麼啦?”
秦川道:“你們都不知道,張書記剛剛上任,工作有多忙?大家都趕在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我估計啊,他這個電話都會接到耳朵起繭。”
劉梅一想也對,知道這個消息的人可不只一二個,這是全國發了文件的。中央新聞也做了報道,象唐武,段振林,李治國等等這些人都會給他打電話。看來是自己太性急了,可這個電話又不能不打,否則張書記心裡有意見怎麼辦?
秦川知道她的意思,“你想啊,現在不只是給他打電話的人多,去京城的人更多。張書記從湘省到江淮,再到西部,有多少同志是他培養出來的?如果大家都打電話,甚至上門去拜訪,他這個首長就不要當了,天天接待這些人都不夠。”
劉梅問道:“那怎麼辦?”
秦川點了支菸,“今天陳書記一定拉着我給張書記打電話,我已經打了。”
劉梅就放心了,“打了就好,禮多人不怪嘛,我是怕啊,你要是真不打這個電話,萬一張書記怪罪你,你這一輩子就呆在永林吧?”
秦川道:“永林有什麼不好?現在這裡直達廣省,很多地方都開了工廠,不是正一步步富裕起來了嘛。我看你這思想有問題。是不是這個市長太太做得不過癮了?”
劉梅撇撇嘴,“說你幾句還來勁了,我還不是爲了你?你看看柳海,周斌,他們是怎麼做的?”
秦川搖了搖頭,“劉梅,我跟你說。柳海在西部做了什麼?你難道真不知道?西部那麼大動靜,平了黑蝠社,我不敢說全是柳海的功勞,但如果沒有他,事情肯定沒這麼容易擺平。再說,任保人都不要跟柳海比,他可是多次救了張書記的命,你也知道,他這人赤膽忠心,當然張書記進永林的時候,柳海就願意放下一切功名利祿,隨張書記做一個司機,這樣的人天下能有幾個?”
劉梅不說話了,她是認識柳海的,知道柳海的爲人。
秦川說,“你別看周斌這平時挺滑頭的,聽說到了西部之後,整個人都變了。再說,西部是什麼地方?比永林還不如。”
劉梅到底是女人,聽秦川這麼說,她只得自我嘲解道:“好了,不說這個了,你自己把握着去吧。我還不是怕你有時太忙給忘記了。張書記這年過生日,你都沒有去。”
秦川說,“張書記不是那種人,放心吧!如果我秦川真是一個吹牛拍馬之人,就算是天天去,他也不會給我一官半職。”
夫妻兩說着這些事,扯來扯去,又扯到其他事情上去了。
最後又說到溫雅,當年溫長風死後,溫雅爲了這案子,爲了給溫長風平反,放棄了國外的生活。案子平反後,她也留下來,至今未婚,秦川當然不知道表妹與張一凡的關係,夫妻倆又說起了這事。
碰到這種問題的,還有唐武。
音姐說張書記已經進京了,你是不是該去拜訪一下?
唐武說不用,我們什麼關係?還搞這套?
說完,他就笑了起來。
跟音姐結婚有段時間了,不過他們結婚,無疑是先上車後補票。兩人的關係本來就很多年了,登記只是個手續問題。音姐也是一個很奇怪的女人,四十多歲了,還象個三十多歲的少婦一樣,只是比以前又丰韻了些,唐武對她可以說是很喜愛。
兩人偏偏又愛折騰,把這個音姐可是滋潤得愈發美麗動人。
音姐道:“我可是看着你跟張書記一路走過來的,你們是鐵哥們,但是有些時候還是得注意,禮多人不怪嘛。要不打個電話?”
“不打了,會煩死他的。你想啊,他剛剛上任,又身兼數職,這已經夠他煩的了,我還湊這個熱鬧?”
音姐說,“想想也是,別看當官這麼風光,其實也挺累的。”
唐武拍拍她的屁股,“知道就好。其實也不一定要我跟凡哥打電話,你有空的時候跟董小姐打也是一樣的。有時效果更好。”
音姐連連點頭,“這個主意不錯。”
她捏着唐武的耳朵,“你什麼時候走夫人路線了?”
唐武道:“什麼夫人路線,我和凡哥之間的關係,需要走夫人路線嗎?”
說罷,伸手一扳,音姐就一屁股坐在唐武身上。感受着音姐這豐腴的部位,唐武道:“凡哥這一路走來,也算是接近權力巔峰了。”
音姐說,“這纔到哪?上面還有好幾層呢?哎,唐武,我問你。凡哥進了國務部,以後還有機會擔任最高領導嗎?”
唐武道:“難說,一般情況下很難了,轉正就是他事業的最巔峰。但這個也說不清的,規矩都是人定的,說不定到那個時候政策變了也不一定。”
音姐道:“你希望凡哥爬到權力巔峰嗎?”
唐武抱着音姐的腰,“高處不勝寒啊,我倒是覺得自己到這個位置最好,再上我也不想了。不過不管凡哥自己怎麼想,我們這些做兄弟的都無條件服從。”
“其實越到上面,壓力越大的。你看看他不論在什麼地方,總是千方百計想改變什麼,如今站在那個位置上,擔心的自然更多了。”
音姐說也是,其實做老百姓最好,不過前提條件是,要有一羣好官,真正處心積慮爲羣衆着想的好官。唐武玩笑道:“我不好嗎?我可是把什麼都交給了你。包括那些子孫後代。”
音姐白了他一眼,“老不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