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嗎?小凡的性子很犟的,否則她也不會跑到該死的黴國去了。”
“既然她能從黴國回來,就說明她已經有了思想準備。”溫雅猜測道。
“不一定!很難說。小凡從黴國回來,絕對不是那麼回事,她是放不下凡哥。愛得太深了,凡哥出這麼大事,換了誰都一樣,做不成戀人,但也未必成敵人。”冰冰一本正經地分析。
胡雷看着溫雅,就開了句玩笑,“溫雅你怎麼不參加她們之間的角逐?我估計她們兩個這次也分不出勝分,頂多是誰大誰小而已。你要是去了,說不定能搶個老三的位置。”
溫雅白了他一眼,“去死吧!”
冰冰就道:“去去去!女孩子說話,你插什麼嘴?”
“什麼?我又沒插,只是隨便問問,幹嘛生這麼大氣。”胡雷到一邊去了,和柳海呆在一起,扔了支菸過去,“抽吧!”
然後他就嘀咕着,“真搞不懂她們女孩子,不就是男女之間的那點事嘛?搞得象決鬥似的。有這個必要嘛?大不了把張一凡改個阿拉伯國籍。”
冰冰聽到了,就走過來狠狠地道:“我看你是自己吧?是不是想去阿拉伯?”
“沒,我去幹嘛?我有冰冰這麼漂亮的老婆,哪有勁折騰人家去。”看到胡雷又不正經的樣子,冰冰白了他一眼,拉着溫雅去病房了。
醫院門口的大道上,天漸漸地黑了,城市的路燈,逐漸睜開了昏睡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路上的行人。董小凡和沈婉雲並肩而行,看上去就象一對姐妹。
兩個漂亮的絕色美女,無疑讓這條大路上增添了一道美麗的風景線。許多人頻頻側目,打量着如此標緻動人的女孩子。
哇噻——美女!
一黑一白的兩個女孩,各具千秋,董小凡的恬靜,安然,淡定,出塵脫俗。宛若就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飄飄仙子。
沈婉雲大方,漂亮,黑色的眼鏡邊框,給她增添了一絲文雅的職場女性氣息,但是她與生俱來的氣質,再加上被張一凡開發得堅挺飽滿的胸部,曲線更加撩人。
用張一凡來說,沈婉雲的外表絕對端莊,大方,氣質高雅,但骨子裡卻是那種嫵媚的小狐狸。有兩種性格結合的沈婉雲,使她看起來是那樣的與衆不同,無論站在哪裡,都有一種鶴立雞羣的優越感。
兩個人走了一段,沈婉雲指着前面的咖啡館道:“我們去那裡坐坐?”
董小凡點點頭。她很想了解一下,這位看似文雅,其實很大膽,熱情奔放的女孩子,到底與張一凡之間發生了什麼?她也很想知道,沈婉雲這樣做,爲什麼?既然沈婉雲主動提出來了,這一天遲早會來臨,除非她永遠放棄張一凡。
只是在那個該死的黴國,呆了這麼久,自己又真正能忘了嗎?
有些人,有些事,註定是一輩子的牽掛,一輩子的回憶,擦不掉,也忘不了。
這麼刻骨銘心的事,真的能讓一切隨風而散?隨風而走?
人是有感情的,董小凡真正品嚐到了那種切膚之痛。離別,那是一種很艱難的決策,也是一種很傷感的疼痛。
她不想,當愛一個人很深的時候,願意爲他付出所有的一切,但是在感情面前,所有的承諾都變得那麼弱不禁風。
愛,必須以感情爲基礎,如果感情不在了?愛還能存在嗎?空中樓閣,遲早有一天會崩潰。董小凡在黴國的時候,想了很多,很多……
站在耶穌的十字架面前,她洗滌了所有的一切,但洗滌不了對張一凡的愛。太深了,太濃了,已經與自己的靈魂合二爲一。
直到這個時候,董小凡才發現,自己的靈魂已經被張一凡綁架了。
在這家路邊的咖啡管裡,董小凡靜靜地坐着,顯得那樣的平靜,連沈婉雲也猜測不出她在想什麼?
叫來了兩杯咖啡,沈婉雲問她要不要加糖。董小凡應道:“不加了,咖啡就象一個人的愛情一樣,明明是苦的,喝到心裡是什麼滋味,只有她自己知道。”
然後她回過頭來,看着沈婉雲,兩人都這樣面對面坐着,正視着對方。沈婉雲笑了笑,“還是小凡妹妹漂亮,你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孩子。”
董小凡喝了口咖啡,“你也不錯,是我見過的最有氣質的女孩。”
兩人均微微一笑,沈婉雲抿了抿嘴,“其實,我們三個人之間的事,我應該向你道歉。是我不好,當了第三者。”沈婉雲說得很平靜,也很坦然,她不覺得一個人追求自己的愛情有什麼錯。
而且當初她也不知道,張一凡已經有女朋友了,當時的情形,容不得她猶豫,她只是這樣決定。
但她的道歉是誠懇的,董小凡看她挺認真的樣子,也就沒怎麼在意。她沒有去恨沈婉雲,經過二三個月的清靜,她看懂了很多問題。
她看着沈婉雲,什麼也不說,只是靜靜聽着她解釋。
“但我絕對不是有意的,而且我當初也不知道,他已經有女朋友了。更重要的是,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荒唐,但我們之間還是發生了這件事情。因爲在當時這種情況下,容不得我們做太多的猶豫。”
於是,沈婉雲將自己在柳水鎮遇到張一凡的事,然後就將施永然那畜生給自己下藥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就這樣,事情在我們都沒有意料到,也沒有任何準備的前提下,發生了……”
沈婉雲喝了口咖啡,依然那麼平靜地回憶起了當初的事情。“但我不後悔,相反,我還覺得這是一種幸福,一個上天給我的機會。因爲我發現自己早就愛上他了,而且也和你一樣,愛得這麼幹脆,愛得這麼刻骨銘心。爲了他,我什麼都可以不要!”
“也許你不知道,我現在雖然只是省城的副主編,但我真實的身份是京城四大家族沈家的人。小凡所以你要相信我,無論如何都要相信我。儘管這一切,不是我有意的。”
董小凡聽到她那身份之後,身軀微微顫抖了一下,真的沒有想到,沈婉雲的背景竟然這麼強大。沈家在京城排名第三,實力僅次於嶺南張家。
只是她極力表現得很平靜,繼續聽沈婉雲說她與張一凡之間的事。
“事情發生之後,他也很後悔。如果說這件事情有錯,絕對是我的錯,與他無關。說我勾引他也罷,說我誘惑他也罷,反正這件事情,都是由我引起的。後來他告訴我,已經有女朋友了。從他的表情上看出,我知道他很愛你,事實上也是。他愛你超過了所有的人,包括他自己。當時我就說了,沒關係。你有女朋友我也不怪你,這事我自己會考慮的。”
“小凡,你要容許我自私一回。當時我心裡的確有這樣想過,憑我沈家的勢力,絕對可以把他搶到手裡。更重要的是,我一直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於是我就自以爲是地認爲自己可以掌控他,但是我錯了。在我見到你之後,我發現自己完全錯了。我是不可能把他從你身邊搶走的。那一次灌醉你的時候,你也在場,就是那一回,我認識了你,也讓我重新估量了自己。”
“我當然知道,你們之間的感情已經無法動搖,哪怕再多幾個第三者,他最愛的還是你。我認輸了。所以,我只是在想如何做一個他幕後的女人,雖然沒有名份,但我想通了,一個人要是計較太多,只會失去得更多。”
“沒想到這樣,還是讓你發現了。也許這就是天意弄人,老天再一次捉弄了我。讓我十三年前失去了他,現在又要再次失去。可恨的是,它居然剝奪了我最後一絲權利,不過我們之間,總得有個了斷,現在我就將他還給你。小凡妹妹,好好珍惜吧,他是一個不錯的男人。”
沈婉雲抿着嘴脣,停頓了一下。
董小凡突然之間,感到一陣無由的心酸,愛一個人多麼不容易,但是一個人的愛情,怎麼可以兩個人來分呢?
做一個幕後的女人?以沈婉雲的身份,要承受多大的委屈?董小凡心裡也沒底了。也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胸脯起伏得很厲害。
沈婉雲看到董小凡似乎動搖了,她伸手抓住了小凡的手,“好好把握吧!”
“當我知道你們是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的夥伴,我就猶豫了,但他也是我苦苦尋找了十幾年的男人。我與他之間,還有一個上輩子的約定。”
“我不知道上天是要捉弄我,還是在成全我。就在我十歲的那一年,京城正下着大雪,那個時候,我還是一個很小的女孩子……”
沈婉雲又慢慢地將深藏在心底十幾年的回憶,慢慢地說了出來。這是她第二次向人說起這件事情,董小凡就是她的第二個聽衆。
當年的故事,當年的情感,整整十幾年過去了,張一凡無意中救起的她,讓沈婉雲這一輩子終生難忘。
也許就在那個時候,沈婉雲就愛上了那個揹着她回家的小男孩。小孩子之間算不上是愛情,但絕對是一種純真的感情,一種深深的喜歡。
有人說,喜歡是一種淡淡的愛,愛才是一種深深的喜歡。沈婉雲對張一凡的那種感覺,就是深深的喜歡。
從此以後,多少個日日夜夜,她總是一個人獨自在燈光下,回憶着那個男孩子憨厚的微笑。然後,就是那一別,張一凡整整走了十幾年,讓沈婉雲從京城追到了湘省。
之後發生的事情,董小凡已經知道了。就在那個該死的晚上,施永遠的惡作劇成全了兩人,所以沈婉雲說,自己並不恨施永然,也不想找人去報復他。
她的故事說完了,沈婉雲站起來,終於一吐心中的鬱悶,把想說的話都說了。這個決定,就由董小凡來選擇吧!董小凡也沒有說話,只是一直用勺子不停地攪拌着杯子裡的咖啡。
這一刻,好安靜,好安靜,過了好久,董小凡才擡起頭,眼角閃爍着淚花,她深深地吁了口氣,“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看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