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
青雲山上一片雲霧繚繞,樹梢上,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
張一凡早早醒來,披上衣服,踩着露珠。還沒走出院子,就聽到外面傳來沙沙的聲音。幾個小尼正掃着落葉。
當他出來的時候,發現很多人都早起了。
看看錶,這才幾點啊!
目光落在柳紅身上,柳紅穿着一件紅色的襖子,下身穿着一條寬鬆的大腳褲。可能是因爲料子比較垂,將柳紅的寬大的臀完全展現出來。
柳紅臀部那種寬大,厚實,張一凡深有感慨。
黑色的褲子,在她彎腰的時候,一道淺溝勾勒出來。
女人一生有兩道溝,前面和背後,象柳紅這樣的女子,兩道溝都練出來了,才能達到今天這級別。張一凡就是喜歡她那溝的樣子,纔對柳紅格外疼愛。
當然,這是先決條件,柳紅的人品也不錯,有了漂亮的外表,沒有溫柔體貼的心,當然也得不到男人的喜歡。柳紅什麼都具備了,這纔有機會隨着張一凡走南闖北。
柳紅正推着輪椅出來,彎腰跟夏薇兒說着什麼,看到張一凡走進來,她馬上打了招呼,“首長早。”
張一凡朝兩人點點頭,“都這麼早啊!”
柳紅道:“師太和慕晴都已經晨練回來了。”
張一凡奇怪了,“這不離辰時還有一個多小時嘛。”
辰時,早上七到九點。
可青雲庵裡的人習慣早起,早睡,跟張一凡平時的工作習慣可大不一樣,她們說這是養生之道。人家都到了這境界,自己還在紅塵打拼。
兩人推着輪椅,在後院裡走走轉轉,呼吸新鮮空氣。
夏薇兒擡起頭,望着張一凡,“昨晚睡好了嗎?”
張一凡嗯了聲,“你們呢?”
夏薇兒笑了起來,“柳紅姐一夜沒睡,這段時間可苦了柳紅姐。”
柳紅輕輕一笑,“大家都是姐妹,說什麼呢?薇兒,只要你能好起來,我們大家都很高興。”
張一凡說,是啊,你一定要好起來。
夏薇兒卻感動得想哭了,“我……”
“什麼都不要說了,把心放寬。等下就要進藥池了,做好心理準備。”
夏薇兒咬着脣點了點頭,“柳紅姐,你們是我這輩子最好的人。”
目光落在張一凡身上,眼中盡是柔情一片。
張一凡也蹲下來,“薇兒,記住,不管發生了什麼,有我們呢!”
夏薇兒終於忍不住哭了,張一凡輕輕拍着她的肩膀,也不言語。
晨風,悠悠地吹。
三個人站在風中,心頭有些沉重。誰也不知道接下來,夏薇兒能不能趟過這一關。
夏薇兒則拉起脖子裡的吊墜,緊緊的握在手心裡。
因爲夏薇兒等下要用藥,只能空腹。張一凡和柳紅都空着肚子陪着她。
時辰快到了,姚慕晴的身影帶着一陣風兒過來,“走吧,該進藥池了!”
張一凡和柳紅點點頭,相視一望,“薇兒,我們走!”
輪椅推到藥池邊上,張一凡是男人,不能進入。
夏薇兒突然拉住他的手,顯得格外緊張。
“薇兒,怎麼啦?”
“能不能抱我一下?”夏薇兒用極小的聲音,輕輕地道。
張一凡沒有猶豫,彎下腰去,將她摟在懷裡。
“相信我,一切都會好的!有我,有你,有大家,你不會有事的!”
夏薇兒緊緊抱着張一凡,“如果發生了意外,請你記得我!”
張一凡道:“嗯!我會永遠記得你!”
柳紅和姚慕晴站在旁邊,姚慕晴的目光極爲平靜,看兩人擁抱就象看戲一樣,沒有一絲情感波動。柳紅則有些眼圈紅暈,悄悄地抹了把淚。
張一凡鬆開夏薇兒,在她的臉上抹了把,“別哭,記住我們的承諾。”
夏薇兒咬着脣擠出一絲笑,在張一凡手心裡畫了一個圈。
姚慕晴和柳紅推着夏薇兒進去了,張一凡看到夏薇兒那種無限眷戀的眼神,良久,良久。多少年以後,這個眼神一直留在他的記憶深處。
藥池的布簾落下,張一凡拿了支菸出來,徘徊在藥池外面。
姚慕晴和柳紅一起扶着夏薇兒從輪椅上下來,替她脫下衣服。露出晶瑩剔透的肌膚,夏薇兒的美,令兩人歎爲觀止。
天天泡在藥池裡的人就是不一樣,輕輕一觸,肌理間出現一個小小的坑來,鬆開手,它又彈了回來。有人說用牛奶泡澡,能夠養肌膚,可怎麼也比不上夏薇兒這中藥材泡出來的美人來。
如果她此刻能站起來,披着輕紗漫步,那模樣一定傾城傾國,風情無限。
張一凡看不到藥池裡的美,他只能守在外面,焦心焦慮。
兩人幫夏薇兒做好準備工作,看看時辰剛好,這纔將她放入藥池之中。
師太吩咐,八點整,也就是辰時中,她會準備給夏薇兒喂藥。
師太看起來跟往常一樣,其實已經過來了大清早的準備工作。夏微兒進入藥池的時候,她坐在那裡,把捏着分寸。
一些藥粉,不斷地往藥池裡撒。
姚慕晴拿着一根桐棒正在攪和。
這裡的藥,採溫泉之水,有文火慢慢煎熬。夏薇兒入水,溫度稍稍有些高,讓她嬌嫩的皮膚,慢慢變紅。
師太十分嚴肅,認真的看着藥池。
藥池很大,足有七八個平方。呈圓形。
夏薇兒就坐在正中央,一動不動。
在青雲山上這段時間裡,她每天都得在藥池裡躺三次,素面朝天,很平靜地躺着。一條薄紗蓋在她身上,夏薇兒在想,我這次一定可以好起來。
八點差三分,師太站起來,來到一個案牘邊上。一位小尼提出一隻瓶子。瓶子是透明的,裡面有一團金色的東西。
柳紅倒也沒看清那是什麼,等師太打開瓶子,用夾子夾住這小東西出來的時候,她才猛然發現,那是一條蛇。
金燦燦的小蛇,手指大小,三十來公分長。
師太微閉着眼睛,唸唸有詞,好象是不能殺生什麼的,什麼慈悲爲懷。柳紅是聽不懂,不過她很快發現,姚慕晴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在夏薇兒眼睛上繫上了一條黑絲巾。
柳紅突然意識到什麼,心裡一緊。
師太念念完畢,手上刀光一閃。金色小蛇的頭被剪下來。
一隻非常乾淨的銀色小杯,盛着蛇血。血不多,卻是滴滴精華。柳紅沒想到師太說的最後一味藥,竟然是蛇血。
看到師太提了提小金蛇的尾巴,將鮮血流乾,這才端起杯子,很小心的來到藥池邊上。姚慕晴和柳紅早早脫光了衣服,趕緊扶着夏薇兒。
師太將銀色小杯湊過去,“你準備好了嗎?”
夏薇兒輕輕回答,“準備好了!”
師太將杯中的蛇血倒入她的嘴裡,夏薇兒忽然聞到一股腥味,只聽到師太嚴肅地道:“喝下去!”
很奇怪,當師太手中微微一顫,杯子裡竟然不留一絲血痕。柳紅看得驚奇,卻是在心裡明白,可能這用杯子纔不至於浪費。
夏薇兒喝了蛇血之後,姚慕晴和柳紅就在藥池裡扶着她,定定地望着她的臉色變幻。
師太又開始往藥池裡加粉末,四五個小尼姑,提着煎熬好的藥水,慢慢地往藥池裡注入。夏薇兒喝了這蛇血之後,臉色變得通紅嚇人,身體出奇的發燙。
柳紅驚恐地問,“師太,會不會出事?”
師太冷靜地道:“她躺了這麼多年,周身血脈不暢,必須藉助這蛇血來打通血脈。現在她的身體裡血液循環加速,是常人的幾倍,焉能不熱?”
這就是師太所說的,衝破了這層,她就能好,衝不破,她就得繼續躺着,說不定還有後遺症。夏薇兒能挺過來嗎?大家都在心裡捏了把汗。
張一凡抽了一支又一支菸,徘徊在藥池外邊,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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