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險只是一種亡羊補牢的最後補救辦法,災後重建纔是重中之重。
但是令張一凡想不明白的是,爲什麼年年搶險,年年救災,年年如此循環,總是治標不治本。
每年反饋上來的報告上,總是河道年久失修,經費不足,也不知道每年下來的這麼多錢都去了哪?
這次大暴雨,濟州受災最爲嚴重,主要是濟水河決堤,引發十幾個村莊的大面積被洪水淹沒。整個東臨地區受災羣衆達十幾萬,被河水沖垮的道路,河流不計其數。
等洪水過後,整個大地一片狼藉,濟州縣也立即展開了災後重建工作。但是資金的來源,又成了段書記頭痛的問題。因此,段書記向市裡請示,希望能幫忙籌集資金,儘快恢復災後重建。
東臨地區在這些受災地區中,並不是最嚴重的,但是要怎麼樣才能從省財政廳,要到更多的錢,幾大災區的領導們就開始各顯神通,對於省財政廳來說,從中央下來的這筆救災款,撥到哪裡都是撥,至於怎麼個撥法,誰能要是更多,那就是他們的本事了。
東臨地區,在這次洪災中,倒閉的學校有十六所,其中五所中學,十一所小學,三縣兩市中,因爲濟水河的決堤,又數濟州縣災情最重。二十幾個村莊被淹沒,全縣十幾萬人口被轉移。
東臨市的情況算好,險了舒家壩水庫下方有幾外滑坡之外,其他的地方除了偶爾倒閉幾間民房,並沒有發生大的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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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裡把報告整理出來,遞交到省裡之後,張一凡決定還是去再爭取一下。憑着自己與財政廳步廳長的交情,應該再多爭取一些救助資金不是什麼難事。
於是,張一凡下午就趕到了省裡,打電話約了步廳長。
步廳長接到張一凡的電話,立刻就笑了起來,“我就知道,你們這些傢伙,無事不登三寶殿,都是衝着省裡那幾塊錢來的吧?”
“步叔你說笑了,我只不過是今天有空回了省城,所以打個電話給您報個到罷了。”
“報到的事,你應該去找小凡,就用不着到我這裡報到了。既然你沒別的事,那我掛了。”步廳長當然知道張一凡的用意,東臨地區這次也在省財政廳救助之例,只不過,他不準備這麼輕鬆就放過張一凡,否則這小子也認爲這錢太好拿了。
雖然自己與張敬軒交情不淺,但這工作歸工作,咱還就公事公辦吧!步廳長也在張一凡的訂婚晏上出現過,對這小子的印象挺深的,而且董小凡就在省財政廳上班。
“呵呵……既然步叔這麼忙,那我就晚上到您家裡去吧!”張一凡笑笑着也不急,對於步廳長,他還是十分了解的。這人喜歡喝點小酒,偶爾唱唱歌,打打麻將,也沒有別的愛好。
聽說張一凡要到自己家裡去,步廳長只得放棄掛電話的打算,他這人,最不喜歡人家找到家裡去了。自從坐上財政廳長這個位置,能真正在他家裡坐一會的人還真少。
他對張一凡道:“有什麼事你快說吧,等下我還得開會。”
張一凡也不跟他兜圈子,直說了,“晚上我想請您吃個飯,步叔您不會拒絕吧?”
步廳長看看手錶,現在才二十半,剛剛上班,估計這個會不會太久,他就應道:“等開完會再說吧。”
張一凡琢磨着給步廳長送點什麼爲好,剛好張孟凡打來電話,告訴他自己在省城。張一凡很奇怪地問道:“你怎麼跑到省城來了?”
張孟凡神秘兮兮地笑道:“晚上有空嗎?咱兄弟喝兩杯。”
“你怎麼知道我在省城?”張一凡剛回省城,還沒進家門口。
張孟凡道:“剛纔我打個電話給嫂子了,她說你今天下午回來。”
於是張一凡道:“很不巧,今天晚上我約了人恐怕沒空。”
“約人了?那怎麼行?我們明天就回深圳了。今天晚上你無論如何也要見個面吧?”張孟凡如此執着,倒讓張一凡有些奇怪。也不知道這小子搞什麼鬼,他就只有實話實說:“我約了步叔,想跟他談談救災款的事。”
“原來是步叔,那大家一起吧,又不是什麼外人。等晚上見了面,還有個驚喜,現在暫時不告訴你了。”
張一凡也沒在意。等到下午六點多的時候,他再次打了電話給步廳長。
步廳長就在電話裡道:“一凡啊,步叔今天實在沒空,這幾天天天大會小會不斷,全都是半於災後重建的資金問題。你那個事我記着了,能給多少我儘量給多少,這飯咱們也不用吃了。等晚上我們還得繼續開會。”
聽步廳長這麼說,張一凡也沒好意思再繼續糾纏。
既然步廳長沒空,那就叫上董小凡,跟堂弟見過面吧!張孟凡什麼時候來省城的,張一凡倒是不知情。
他打電話給董小凡的時候,董小凡也說今天晚上沒空,要開會,讓他自己解決吃飯問題。
於是張一凡就只好一個人去了張孟凡訂的包廂,沒想到包廂裡還有兩個女孩子,夏微兒和朱盼盼。
兩人看到張一凡進來,紛紛站起,跟他打了招呼。
張一凡將目光朝堂弟看過去,這就是你給我的驚喜?
夏微兒最近在電視臺頻頻出現,朱盼盼也是小露頭角,稍微有點小名氣。但是與夏微兒相比,朱盼盼就差多了,頂多一三線明星。
張一凡這纔想起,這幾天電視裡炒得火熱演唱會,不過,好象記得演唱會昨天就結束了,可能他們還留在省城有點什麼事吧!
都是自己幾個熟人,張一凡和兩人打了招呼。張孟凡就叫來服務員點菜。
朱盼盼終於圓了自己的明星夢,雖然不是很紅,至少也讓她嚐到了做明星的滋味。又一次看到張一凡,朱盼盼倒是成熟了許多。
“一凡哥哥,你好!這位是微兒姐,你還記得吧?”朱盼盼的聲音很甜,張一凡上次在電視裡見過,那是夏微兒的個人演唱會,也是第一次將朱盼盼帶上銀屏。
張一凡笑道:“微兒小姐這麼大紅大紫的明星,幾乎是家喻戶曉,你這麼問,豈不是在罵我嗎?”
在張一凡面前,朱盼盼也不害羞,而且她還是一個膽子大得出奇的女孩子,當初還想盡了辦法誘惑張一凡。
夏微兒倒是笑了,“張市長說笑了,微兒在您眼裡,還不過是一個普通女孩子。”夏微兒與朱盼盼不同,她在張一凡面前,始終帶着一絲靦腆。尤其是幾年前在深圳的時候,被張一凡捉弄了一次,那件事,她一輩子都還記在心裡。
因爲那是她第一次在一個男人面前,脫得這麼幹淨。張孟凡爲了保護她,露點的戲從來就讓她上陣,夏微兒在演藝圈裡,也就成全了玉女的美名。
正因爲這樣,張一凡的那次捉弄,才讓她記得那麼深刻。一輩子也不敢忘記,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甚至有些害怕張一凡。
看到張一凡那炯炯目光,她就打心裡有些心虛,好象自己又脫得那麼精光,一絲不掛地站在他的對面。其實,上次替張一凡主持訂婚儀式的時候,她也是鼓足了勇氣,儘管這樣,當時她還是露出了一絲膽怯。
只不過,後來那一首歌唱下來,夏微兒才徹底放開。
就在三人交談的瞬間,張孟凡已經點完了菜。
他看着張一凡道:“哥,今天晚上喝什麼酒,你自己說吧!”
張一凡看到有兩個女的,就道:“喝紅酒吧!”他知道,以張孟凡的性子,不喝點酒,恐怕是過不了這關。
張孟凡是個人精,看穿了他的心思,“喝什麼紅酒,別憐惜她們兩個,她們的酒量可比你強多了。”
朱盼盼也插嘴道:“嗯,尤其是微兒姐,可以說是千杯不醉。”
張一凡就說那隨意吧,你們是客人,今天晚上我做東。
於是張孟凡就叫了兩五糧液。
等服務員下去了,張孟凡才湊了過來,“哥,你知不知道我今天爲什麼要叫你過來?”
張一凡喝着茶水,搖了搖頭。
張孟凡就笑道:“你這個呆子,我帶着她們給你撈政績來了。東臨市是不是在這次洪災中損失慘重?” Wωω ☢Tтkǎ n ☢¢ ○
他這麼說,張一凡就明白了,“你是想搞個義演賑災?”
“哈哈……”見張一凡猜對了,張孟凡就哈哈大笑起來,“這次在省城辦了個演唱會,效果還不錯,因此我和大嫂商量過了,決定借這個機會,再搞一個義演賑災。這麼一舉兩得的事,你不會拒絕吧?”
“什麼義演賑災,我看你是想打免費的廣告而已。”張一凡笑了下。夏微兒的臉不知怎麼的,莫名其妙就紅了。
張孟凡切了一聲,“你還真不知好歹,真是狗咬呂洞賓啊!要是真小看我們微兒小姐,你遲早得後悔死!知道她現在一場演唱會門票賣到多少不?”
張一凡搖搖頭,他從來不關心這種事。
張孟凡伸出了兩根手指,“二百?”張一凡問道。
“切!你還真老土。普通門票都是二千一張!貴賓區的就不說了,你算算看,一場演唱會下來,幾千張門票,收入是多少?”
張一凡大致算了一下,如果按東臨市體育管五千人的席位來說,足足上千萬的門票收入。他暗自吐吐舌頭,不由多看了夏微兒一眼。這妞的身份漲這麼高了!隨便搞個演唱會都是上千萬。
張孟凡道:“這還不包括那些贊助,到時由我們公司出現運作,還能拉到不少贊助,至少上這個數。張孟凡伸出五個指頭。“一場演唱會,沒有五千塊,你打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