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來到華天閣大酒店,白緊越發有些緊張。因爲白聞天在東北,可是黑白兩道聞名的人物。年少的時候混過黑道,現在只做正行生意,儘管這樣,黑白兩道很少沒有人敢不賣他面子。
令白聞天咽不下這口氣的事,自己堂堂這麼大一個家族,居然管不了女兒的婚事。那個叫什麼柳海的小子算什麼鳥人?敢搶自己的女兒?
哼,老子當年可是搶過壓寨夫人的主,他倒好,打起我白聞天女兒的主意來了。
白聞天是地道的東北漢子,長相比較粗獷,鬍子一大茬,兩道濃密的眉毛豎起來,那模樣不怒自威,的確令一般的人望而生畏。
張一凡怎麼也想不透,象白聞天這樣粗獷的長相,怎麼生出白緊這麼標緻的女兒來,說不定白緊遺傳了她媽媽的優秀基因,這麼說來,白聞天的夫人應該挺漂亮纔對。
迎接四人的是白青松,他看到張一凡後,立刻微笑着點了點頭。然後對白緊道:“媽也來了,你們自己說話小心點!”
果然,酒店預定好的包廂裡,有一個近五十歲的婦人。端莊而高雅,雖然眼角邊掛着幾許皺紋,但是臉上的皮膚保持得很好。如果不是根據白緊兄妹的年齡推測,一般人會認爲她只有四十來歲。
想必白聞天從白青松兄妹口中聽說過張一凡這號人物,兒子在外面能認識官場上這些精英,這對他以後接替白家繼承權,爲發展白家基業有很大的幫助。但是,當他看到四人進來的時候,還是有些微微錯愕。
白青松很靈機,發現老爸心中的疑慮,生怕引起誤會,他立刻就介紹道:“爸,媽,這位就是湘省最年輕的市長張一凡大哥,這位是他的妻子董小姐。”
白聞天微微皺了皺眉,心道這小子不會忽悠我吧?最年輕的市長,我看也就是他們那一類公子哥罷了。隨便扯過來人想蒙我?老子眼不花,心不盲,這種雕蟲小技也拿出來騙人。
於是,白聞天臉色不怎麼好,看了張一凡夫婦倆一眼,目光就轉向還牽着柳海手的白緊。白緊立刻低下了頭,避開老爹威嚴的目光。手上抽了一下,卻被柳海拉得更緊,更用力。
柳海的堅定,讓白緊心裡一暖,漸漸又招起了頭,正視着白聞天夫婦。低低叫了聲,“爸,媽!”
看着女兒這幾天消瘦了許多,白緊媽眼圈一紅,便有些心軟了。“白緊,你過來!”
白緊扯了柳海一下,柳海繃緊的臉勉強擠出絲笑容,“伯父,伯母。”
白聞天擺擺手,“先不要這樣叫,你和白緊的事,我是不會輕易答應的,除非你滿足我的三個條件,否則你永遠不在踏進我白家半步,而我就當沒生過她這個女兒。”
張一凡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便打起了圓場,“白先生,不如這樣吧,幾位老大遠趕過來,先點菜,邊吃邊談。”
白聞天認定了張一凡就是那些公子哥,因爲他身邊的那個女孩子實在太漂亮了,於是他就執固地認爲,白青松和白緊聯合起來騙自己。
柳海是什麼人?穿着一身二百塊錢的衣服,聽說給人當司機的,他能認識什麼大人物?象白聞天這種級別的人,對一般的小官員自然就看不上眼了,不要說那種成天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公子哥。
沒想到白聞天一點也不給面子,他揚了揚手,“吃飯就不用了,我還約了一個湘省的朋友。”
白聞天的表情,就差沒有趕張一凡兩人走了。張一凡在心裡一陣惱火,只不過爲了柳海的愛情,還有白緊的面子,張一凡硬是沒有作發。
只是不露聲色地說了句,“那你們先談,我和小凡在外面等着。”
兩人出來之後,董小凡就說了句,白緊她爹很兇!
“別理他,有錢人都是這個鳥樣!”張一凡牽着小富婆的手,沒想到董小凡突然停下了,歪着脖子看着他,“你說什麼?”
張一凡啞然失笑,“對不起,我可沒敢說吳姨。”
白青松看着兩人離開的身影,便在白聞天耳邊說了句,“爸,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張市長!”
白聞天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只差沒有明說,你們這點小把戲也騙得了我?白聞天是個犟性子,他認定的事,火車匹也拉不回。
誰叫白青松沒把兩兄妹賺了四千萬的事告訴他,上次在張一凡幕資的時候,白氏兄弟二個億的資金,得了四千萬分成。
這筆錢白緊一分沒要,全部給了白青松,白青松就拿着這筆錢回去跟白聞天說,這是自己做投資賺來的。
短短的幾個月,白青松就賺到了四千億,百分之二十的回報,白聞天大喜。於是便確定了白青松將來繼承權的地位。
因爲他隱瞞了這些事,白聞天自然對張一凡這號人不太瞭解,而且他又帶着一個如此標緻的女孩子,白聞天便在心裡認定張一凡屬於那種公子哥。
在外面,張一凡和小富婆要了兩杯茶,兩個人坐在那裡慢慢地喝。董小凡道:“你說白緊她爹會要柳海答應他三個什麼樣的條件?”
張一凡喝着茶水,淡淡地笑道:“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他的要求無外乎離不開金錢,地位,權力!”
董小凡眨了眨眼睛,露出一臉可愛,“你就不想到他的要求只是要柳海對白緊好一點?”
張一凡笑了,“你把別人看得太高尚了,如果有,這也只能是白聞天老婆的想法!”
果然,在裡面的包廂裡,白聞天象盯犯人一要盯着柳海,看了半天,也沒叫兩人坐,只是沉聲問道:“白緊,你真準備跟他走了?”
白緊拉了拉柳海的手,堅定地道:“爸,媽,你們就原諒我這個不孝的女兒吧。女兒這輩子就認定他了。”
一向堅強,勇敢,很有主見的白緊,此時也露出了小女兒形態,拉着柳海的手,怎麼了不肯放鬆。
柳海擡起頭,正視着白聞天,“伯父,伯母,請相信我,一定能讓白緊幸福!”
白聞天老婆正要說話,白聞天就哼了一聲,“幸福?你憑什麼能給她幸福?是你的身份?地位?還是你的家勢?”
說白了,他就是看不起一個開車的。以他白家堂堂顯赫的家勢,找一個沒幾塊錢的機關司機,他當然不願意。而且他白聞天就這麼一個女兒,文武雙全,你柳海有什麼?
柳海不說話了,默默地看着白聞天,過了好久他才咬牙道:“雖然我們現在一無所有,但是我會努力的。”
白聞天冷笑了一聲,“有些事不是光努力就可以辦到的。天底下努力的人多了,真正成功的有幾個?”
這時白緊道:“爸,你們現在沒收了我的銀行卡和所有家族給的東西,現在我也是一無所有,你們就不能放過我和柳海嗎?不管以後窮富與否,我都情願跟他在一起。”
白聞天看了眼這個沒用的東西,怎麼白家就出了你這個不孝女?白聞天的老婆哭了,悄悄地抹了把眼淚,“聞天!你有什麼就直說吧,也不要折磨這孩子了。”
白聞天瞪了老婆一眼,心道:還不是你慣出來的!否則今天怎麼會出了這麼丟人的事。白聞天看着柳海,冷冷道:“如果你是個男人,如果你真的喜歡白緊,如果你一心爲了她的話,我也不要你什麼承諾,我只要你證明給我看。用你的行動告訴我,你是個男人!”
“還是那句話,你能滿足我三個條件,我現在就讓白緊跟你走,從此不再幹涉你們的事。”白聞天站起來,踱到了柳海的身邊。
柳海立刻感覺到一股*人的氣勢,隱隱中帶着殺伐之氣,他倒是聽說過,白聞天以前混過黑道,身手不錯,否則他的兩個兒女,也不會有如此了得的本事。
莫非他要武考自己?柳海暗自猜測。
“你說吧,不要說是三個,就算是三百個,三萬個,我也答應你!”柳海挺了挺胸。
白聞天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個小夥子在自己面前,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平靜如水。自己這麼懾人的氣勢,難道他感覺不到?
不可能!白聞天不驚再次打量了柳海一眼,更加應徵了他想以武懾人的心理。哼!我倒要瞧瞧,你有什麼本事。
練武的人,都有這種通病,就象學文的人一樣,總想拿兩個刁鑽的問題爲難一下人家。白聞天有這種想法,自然就不足爲怪了,兩個兒女都是他調教出來的人,白聞天自然也不簡單。
但柳海站在那裡巍然不動,彷彿有如泰山般沉穩,對於白聞天暴發出來的氣勢,他置若罔聞。白聞天道:“第在我們白家都是頂天立地的漢子,如果你想娶白緊的話,必須接我三拳。當然,有本事的話你可以閃開。”
“爸——”白緊一聽,立刻就慌亂起來,在京城一戰,柳海受了內傷,到現在並沒有痊癒萬經不起老爸一拳的。而白緊一叫,白聞天就越發肯定,柳海估計沒什麼底子,只不過當過兵而己。因此,他更加肯定,自己完全可以嚇退柳海。
只是,這回他恐怕要失望了。
白聞天老婆也不禁有些擔心,自家男人是什麼樣的角色,她哪能不清楚?要是把人打壞了,這可怎麼辦?就算不願意把女人嫁給人家,也不要搞得這麼僵。畢竟是婦人,心腸比男人軟,她看到白緊如此依戀柳海,心裡就想着,實在不行招柳海上門不就得了?反正白家的產業幾輩子也吃不完,一家人快快活活,平平淡淡豈不是很好?
也許,這就是男人與女人的區別。
白聞天冷笑了一聲,“如果害怕了,你可以現在就走。從此遠離白緊!”
柳海推開白緊,“放心吧,我沒事!”白緊患得患失走開幾步,心事憂憂地看着兩人。
幸好這包廂夠大,柳海往中間一站,“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