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紅英是壯着膽子來的,沒想到還真找對人了。
如果讓她知道張一凡就是市委書記,也許她反而不敢來這裡求人。
據崔紅英反映,那天騰飛在飯店裡找到她之後,騰飛要求她跟自己回去。崔紅英因爲拿了老闆的錢,沒同意表哥的要求。
騰飛一氣之下離開了飯店,而且幾天也沒有和自己聯繫。
昨天晚上崔紅英聽說一個同學說,表哥的店子被人封了,崔紅英跑去看的時候,已經找不到騰飛的人。後來在醫院裡找到他,騰飛被人打得很慘,現在還躺在醫院裡。
騰飛被人封了店子,暴打一頓住進醫院,張一凡問道:“是因爲飯店陪酒的事嗎?”
在他的記憶中,那天的事情,好象被一個人事科的全科長給擺平了,怎麼又有人事後找他算帳?想起這些人在包廂裡那熊樣,張一凡都覺得有些心痛。都是些什麼人啊?簡直跟地痞流氓差不了多少。
崔紅英搖搖頭,我聽表哥說,事情是因爲表哥報考市委書記秘書引起的,但他不肯跟我說真相。
張一凡不明白,你表哥參加了秘書選撥賽考試?
崔紅英憂鬱地點點頭,“他筆試得了第一名。”說到這裡,崔紅英憂鬱的眼神中,帶着一絲驕傲。但是她又嘆了口氣,“早知道這樣,他還是不要參加這次選撥賽,也許就沒有今天這無妄之災。”
聽說這次秘書選撥賽面向全社會公開招聘,但是竟爭十分激勵。崔紅英也是知之甚少,她只知道那天表哥去報了名,後來筆試的時候,聽說得了第一名。兩個人還慶祝了一番,誰知道就出了這事。
崔紅英在醫院裡見到騰飛,騰飛對錶妹也不肯透露太多,只告訴她,不該問的不要問,知道了對她沒好處。崔紅英總覺得這裡面有文章,稀裡糊塗之下也就想起了張一凡。
在這個城市裡,她能想起的也只有張一凡了。自己差點成了他的保姆,那就去碰碰運氣吧!
也許是兩人在飯店裡的幾句交談,讓她覺得這個年輕的書記可靠。
這是一種無條件的信任,張一凡聽了個大概,對騰飛的事件也有些好奇。既然崔紅英找上門來了,自己去看看也無妨。否則董小凡知道了,又要說自己麻木不仁。
說自己跟李虹一樣,其實自己跟李虹沒有半點關係,也不知道董小凡是怎麼扯到一起的。
崔紅英含着眼淚,擡頭看着張一凡。“張書記,這件事情您一定要幫幫我?我只是個學生,什麼能力都沒有,只有求助於您了。我聽周主任說,您也是個書記,應該認識那個市委書記吧?”
原來崔紅英還不知道自己就是市委書記,張一凡笑了笑,“我試試看吧,能幫的話,我儘量幫你們。走,先去看看你表哥。”
兩個人一起來到醫院,騰飛就躺在病房的牀上。
這是普通病房,住着四五個人,房間裡牀擠牀,中間僅有一條剛剛人可以走過的空隙。病房裡的氣味不怎麼好,再加上一股子藥味,令人很不舒服。
五個病人,其他的病人都有一到二個人陪着,騰飛這邊空空蕩蕩,他一個人躺在病牀上,看着天花板發呆。
張一凡進來之後,就是覺得這裡的醫療設施和條件極差,通風也不好。由於剛到吃晚飯的時間,醫生早下班了,只留下兩個護士坐在值班室裡聊天。
崔紅英喊了句表哥,騰飛這才注意到跟着一起來的張一凡,“你——”
騰飛覺得跟表妹來的這個男人很面熟,卻一時想不起來。張一凡朝他笑了笑,“不記得了吧,我去你照相館取照片,剛好碰到你表妹。所以就過來看看。”
“哦,原來是你。實在對不起,照片沒有洗出來。”騰飛一臉歉意,同時也帶着一臉沮喪。他看着表妹與張一凡同行,心裡總覺得有些奇怪,“怎麼你們認識?”
張一凡不想在這裡暴露身份,他搶先回答,“認識,我們認識。”崔紅英猜到了他的心思,只是點點頭,便換了個話題問騰飛,“你怎麼樣了?好點了嗎?”
“沒事,死不了。”騰飛坐起來,憤憤不平地道:“我就不信,他們真能一手遮天。既然他們不讓我去,我還扛上了,偏偏要趟這渾水。”
這裡人多,張一凡也不好直接問,只是勸道:“別生氣,好好養了身體,其他的事到時再說。”
騰飛嘆了口氣,打量了張一凡一眼,心裡覺得有些古怪,這人也有意思,不就幾張照片嘛,居然跟到醫院裡來了。
那天跟他一起來的應該是他女朋友吧!想到照片的事,騰飛就有些抱歉,“這位大哥,膠捲還在,等我出院的時候,洗好了幫你送過去。你留下聯繫地址吧!我這個人最講信譽,店子不在了,我人還在。答應顧客的事,絕對不能馬虎。”
張一凡擺擺手,“照片倒不急,你先把身體養好,我今天也就是碰巧過來看看。”
世界上會有這樣的好人?一個普通的客人,跑到醫院裡來看自己,有些說不過去,他就在心裡懷疑張一凡與表妹的關係。
騰飛是見過董小凡的,董小凡穿着瑤族服飾的美麗,絕對是一種震憾。他真能看上表妹?不過,世界上的事情很難說清楚,很多的有紈絝子弟,以泡妞爲己任,尋歡作樂,說不定他看上表妹,只是爲了玩玩而已。
想到這裡,騰飛的心裡就一陣刺痛。又打量了表妹一眼,崔紅英正在削蘋果。她將剛削好的一個蘋果遞給張一凡,“張書記,吃個蘋果吧!”
騰飛看到這個動作,心裡又狠狠地被刺痛了一下。果然有曖昧!
因爲心中有醋意,也就忽略了表妹對張一凡的稱呼,張一凡擺擺手,“我不吃,給你表哥吧!”崔紅英也不好意思多說什麼,隨手把蘋果給了騰飛。
騰飛也不要,“你自己吃吧,我不要。”
崔紅英覺得挺委屈的,將蘋果放在杯子上,看到張一凡遲遲沒有進入正題,她更急了,“張……”
張一凡搖搖頭,這裡人多太雜,不適合談這種事。他招了招手,崔紅英便跟他出了病房,“看看你表哥方不方便出來,如果可以走動的話,我們找個地方談談。”
“你等等,我去問問看。”
崔紅英急急回了病房,騰飛正使勁地歪着脖子朝門口張望,想看看錶妹和張一凡說些什麼。剛纔兩人一起出門的時候,騰飛的心裡又狠狠地被刺痛了一下。
崔紅英急急走進來,正好看到騰飛那鬱悶的表情,崔紅英沒跟他計較,“表哥,你身體還行吧?方便下牀嗎?”
騰飛沒有理解她的意思,便堵氣道:“要是能下牀,我躺在這裡幹嘛?你要是沒空陪我,自己出去得了。”
崔紅英聽出了他話裡的醋意,心裡挺不是滋味。騰飛對她一往情深,崔紅英哪能不知道?只是近親結婚,好象是不行的。崔紅英真搞不錯,自己這個長得還算英俊的表哥,怎麼就死心眼的喜歡上自己了。
那天看到自己在包廂裡陪酒,他很吃醋。但是崔紅英沒有辦法,爲了學費,她不得不要這種場所掙扎。
“你想哪裡去了,他是市委的一個書記。是我跑去求他,他才答應過來看看你。否則人家哪願意管這閒事。”崔紅英責備地道。
“他纔多大?市委的一個書記,拜託你用腦子想想,你見過這麼年輕的書記嗎?”騰飛顯然不信,他已經在心裡認定,張一凡肯定是那種有錢人家的紈絝子弟,但是他的神情又不象,這人到底是幹嘛的?騰飛捏拿不準。
市委是什麼地方?他聽說過有市委書記,紀委書記,市委副書記,什麼黨組書記的,可那種級別的幹部,哪個不是四十五十的,剛纔那個人纔多大?頂多三十歲,他能算什麼書記?
不可能!
他就對崔紅英道:“你涉世未深,不要被人騙了。”
崔紅英知道他還在吃醋,便有些急了,“你真的冥頑不靈。”於是她把自己去給書記當保姆的事說了。崔紅英是進過市委周斌辦公室的,她說堂堂一個辦公室主任,都對人家畢恭畢敬的,你憑什麼懷疑人家?
聽表妹這麼說,騰飛這纔有些信了,“你說的是真的?”
“懶得理你!”崔紅英跺了跺腳,騰飛道:“那好吧,我跟你們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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