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縣長走後,張一凡便叫來騰飛,問了一些道安縣的情況,“你是道安縣人,對道安縣的情況如何?”
騰飛道:“我一直在外面讀書,畢業後我就來了永林市接手照相館,對道安縣的情況,還不如永林市。”
他看到張書記沒有說話,他馬上又說了句,“張書記,要不我去了解一下?”
“來不及了!你去準備一下,過兩天我們去道安縣。”
張一凡吩咐道。
騰飛一愣,兩人去道安縣,是不是不準備通知下面?但他又不敢問,猶豫着朝門口走去,又聽到張書記道:“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
騰飛這才知道,張書記要微服私訪。
當天晚上,張一凡通知崔紅英,給你放二天假。
崔紅英正在複習,準備迎接考試,因此她高興壞了。沒想到剛剛從張書記那裡出來,就碰上週斌,周斌問她幹嘛去?這麼早就回去了。
崔紅英便把張書記放她假的事說了。周斌就在心裡琢磨,張書記放紅英兩天假,是不是又有什麼事情?不行,我得打聽清楚。
當下他又找到騰飛,問張書記是不是最近有什麼安排。騰飛不說,沒有啊?是不是張書記準備回省城?
周斌是什麼人?騰飛那點伎倆根本騙不過他,他看騰飛表面上若無其事的,便琢磨着騰飛這傢伙還嫩了點,我詐他一詐,看看是不是真的。
於是周斌道:“騰飛,你不厚道,明明是張書記這幾天出去有事,你卻瞞着我。既然你不認我這個兄弟,那就算了。沒關係的,你是大秘書看不起我這個小小的辦公室主任,是我高擡自己了。”
騰飛哪裡經得起周斌這樣詐他,幾句話便讓騰飛心裡撲通撲通的。再加上上次周斌一付大哥哥的樣子,有板有眼地教他一些官場知識。還跟他稱兄道弟的,騰飛就只好勉爲其難地將張書記準備去道安縣的事情告訴了他。
周斌在心裡賊笑,果然有事情。只是聽到張書記要去道縣安,周斌在心裡暗暗心驚。他又要微服私訪?
道安縣可是個馬蜂窩,是不是張書記聽到什麼風聲了?劉縣長來找張書記的事,周斌已經知道了。他琢磨着肯定是劉縣長跟張書記說了什麼,這才讓張書記決定去暗訪道安縣。
周斌記在心裡,若無其事的走開了。
週六,機關裡只上半天班。
張一凡和騰飛,還有司機老陳,三個人大清早便上了去道安縣的路。
出門的時候,張一凡特意叫老陳開着自己那輛白色的奧迪。騰飛問張書記去哪?行程怎麼安排?張一凡叫老陳隨便開,反正到道安縣城再說。
一路上,倒也相安無事。只是去道安縣的路,坑坑窪窪的,就象坐搖椅一樣,晃來晃去,這路爛得是沒法說了。
騰飛介紹,整個道安縣,都是這樣的路。很多鄉鎮,路還不如這條。從永林到縣城,至少還有瀝青路面,只是多年失修,路況不好。
而下鄉的路更是爛得寸步難行,要是下了雨,連走路都沒法走,更不要說是開車了。張一凡問道,這路就沒人管理?
司機老陳回答,每年這點養路費,光夠他們的工資,誰還來養路。透着後視鏡,老陳忍不住說了句,“張書記,有句話我不知道當不當講,本來我一個開車的,不應該插嘴。”
張一凡道:“我們今天是去遊玩,不是正式上班,你有什麼話也可以說。”
老陳這才道:“我當了很多年的司機,也見識過不少領導。每次陪他們出去,不是喝酒就是打牌,要就唱歌。甚至連開會,都是在賓館裡開。”
“開完會之後,又是打牌,以及其他的娛樂活動了。真正談工作的時間很少。哪有幾個領導象您這樣的,一來就是談工作,工作之後又是工作。您一來就解決了山藍縣修路的事情。對於修路這事,我們這些當司機的可是最贊同了,因爲沒有人比我們更了路爛了之後的痛苦。可是政府年年修路,年年撥款,真正落實到路面上的錢,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大部分的錢,都被他們吃喝玩樂花掉了。”
騰飛聽到老陳說這種話,一個勁地在心裡急。老陳這膽子也夠大的,什麼話都敢講。要是張書記真正追查下來,又要振動一大批人。
張一凡聽了後,心道老陳身在機關裡,自然比一般的人更多的接觸這些事情,看他的性格,估計也是個直性子,這也許就是他在機關裡不吃香的原因吧!
正思量着,前面突然鬧哄哄的,幾輛車子停在那裡,跟一夥人在爭吵着什麼。老陳將車子停下,放下車窗探出頭望了望。
“張書記,你們稍等一下,我去看看。”然後老陳下了車,沒多久就跑了回來。
“這些王八蛋,簡直是亂彈琴。”老陳憤憤不平地罵道。
張一凡問怎麼啦?老陳回答,“前面設了個收費站,來往的車子十塊錢一次。”
“以前這裡有收費站嗎?”張一凡問道。
“哪裡有,就是幾個地痞流氓,窮瘋了,擡了兩個木樁橫在中間,然後十幾個人守在這裡要錢。”
張一凡看着騰飛,“騰秘書,你把相機拿出來,拍下這組鏡頭。”
騰飛便拿出相機跑出去,咔嚓咔嚓連拍了幾張,閃光燈的強光,驚動了其他人。有兩個凶神惡煞的青年人跑過來,“你找死啊,拍什麼拍?”
騰飛把相機收起,理直氣壯地道:“你們這是違法的,再不撤掉的話,我就打電話給你們縣委書記。”
對方盯了他一眼,“哎,你是哪裡來的臭小子,也敢管我們的事。尋心不想活了吧!”
兩個人相視一眼,朝騰飛靠了過來。“娘個麻痹,快把相機交出來,要不老子讓你死在這裡。”
騰飛看到這兩個凶神惡煞的傢伙,有點心虛。但是又想在張書記面前,表現得威武一點。他伸了伸手,“你們不要亂來。”
兩個青年人冷笑道:“怕了吧,怕了就把相機交出來。自己扇兩個耳光,叫三聲爺爺就放過你。”
騰飛臉色一變,“你們也太過份了,我就不信治了不你們。”
這時,老陳看到那兩個人架勢不對,便下了車跑過去,“你們幹嘛,你們想幹嘛?”
又多了一個幫腔的,對方倒也不怕,因爲他們還有十來個人守在路邊,看看這兩人之後,又望望老陳開的那輛車,奧迪嘛,不過是外地牌照。這樣更好,外地車至少二十。
前面的車子,陸陸續續交了錢,一個個罵罵咧咧地開走了,輪到張一凡這輛車。老陳拉着騰飛,“走,我看他們誰敢動你!”
那兩個人似乎被老陳的氣勢給懾住了,沒有跟上來,而且朝收費的地方跑去。老陳把車子開過去,一根木方攔在前面,衝不過去。
老陳放下玻璃,“市委的,把木樁拿開。”
幾個人看了下車牌,哈哈地笑道:“你怎麼不說是省委的。今天就是中央的車子,從事裡過也得收錢。”正說着,剛纔那兩個青年人陪着另一個人走來了,“不行,他們就是給錢也不行,對,就是那個小子,把相機交出來。”
來人指着騰飛,“你交不交!否則今天老子就放你的血!”
張一凡從車裡出來,“你們想幹嘛?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攔路打劫!成何體統!”
有人瞪了他一眼,“你又是誰?”
老陳站出來,狠狠地大喝了一聲,“放肆!你們這些有眼無珠的傢伙!”
“md,你罵誰呢?來人,給老子揍死這幾個王八蛋!”
此人大喊一聲,十幾個年青人便圍了上來,有人拖着水管,有人竟然從牛仔褲服裡拿出西瓜刀。
眼看就要打架了,正在這危急關頭,一輛黑色的桑塔納車,刷地一下飛馳而來。穩穩地停在張一凡的車後。周斌從車上跳下來,“住手!住手!你們想幹嘛?”
周斌急急跑過來,護在張一凡跟前,“張書記,你沒事吧!”
張一凡點點頭,“周主任你來得正好,這些人真是太無法無天了。居然攔路打劫!實在可惡!”
周斌道,“你們呆着別動,我去跟他們說。”
周斌來到那羣人跟前,“你們這是幹嘛?瞎了狗眼,連張書記都不認識。”
本來想嚇嚇他們的,沒想到這些人一陣哈哈大笑,“張書記,你怎麼不說張省長,拿一個書記來嚇唬老子是吧!告訴你,老子以前也當過團支部書記,今天就算是來了天王老子也不行。除非你們把這小子交出來!”對方指着騰飛道。
周斌氣得跺了跺腳,媽的,老子的名號居然不管用!
正在這個時候,又一輛黑色的寶馬,迅速地開了過來,開車的是一位穿着白衣的女子,碩大的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
但是她剛纔微一側目的時候,張一凡一眼就認出了她。正是自己見過三次的那位女孩子,她今天換了一輛黑色寶馬。
那女孩子也看到了張一凡,臉色微微一變,立刻從車上下來。
ps:回來了,抱歉,今天晚上至少還有一到二更!謝謝兄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