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昊天的話,大氣而囂張,那種不可一世,目空一切的張揚,令在座的幾個人一片憤然。胡雷是什麼人?走南闖北,從省城到地方,哪裡受過這樣的氣?
用他自己的話說,鬼門關都闖過了,老子怕你個球?
說我不夠格,你當老子王八蛋,老子當你是烏龜。
不過宋昊天鼎鼎大名,不管是出現在哪裡,他的名氣絕對不亞於一方諸候。但是眼前架勢,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唐武心裡也不痛快,真他孃的什麼東西?士可殺不可辱,大不了扯了老子這身皮,你還能把老子怎麼樣?殺人不過頭點地,你有背景有保鏢了不起啊!
跟着凡哥混了這麼久,這個面子咱丟不起,正要發作的時候,胡雷霍然起身,“宋昊天,這裡不是京城,容不得你撒野。”
“哼——”宋昊天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目光掃遍了一下衆人,依然一臉不屑。
張一凡不想自己下面這些人跟他發生衝突,要是宋昊天這小子在背後捅刀子的話,以唐武他們現在的能力,自保都成問題。跟他這種人沒必要逞口舌之利,佔這種小便宜,將來吃了大虧。
於是他站起來,沉聲道:“宋昊天,走吧,有什麼話衝着我來!不要打擾他們吃飯。”
宋昊天冷冷地看了眼在場的幾個人,哼了一聲,大步而去。
“老大!”
“哥!”
唐武等人紛紛站起,有種兩肋插刀,義不容辭的味道。張一凡擺擺手,“你們坐下,等我回來喝酒。”他又對董小凡道:“沒事,我去去就來!”
安撫了幾個死黨,張一凡走了出去。宋昊天留下一個保鏢帶路,兩人來到四樓的一間豪華包廂。
包廂很大,很寬敞,卻只坐了宋昊天一個人。
桌子上擺滿了一桌的好菜,香氣四溢,宋昊天坐在那裡,雙手撐開,搭在沙發的靠背上。
張一凡進來之後,走在後面的保鏢立刻關上門,象一對門神一樣守在那裡。
包廂裡就兩個人,宋昊天顯得有些懶散,剛纔的霸氣完全消散殆盡。“坐!”
張一凡坐下來,看着宋昊天道:“不要在永林鬧事,這不是明智之舉。”
宋昊天長長地舒了口煙,“我不是來跟你打架的。你也不配做我的對手。”
張一凡看着他,凌利的目光絲毫不讓,“宋昊天,你遲早要失去狂妄的資本!我想胡雷那句話說得對,這裡不是京城,安份一點。”
以自己這個市委書記的身份,跟一個莫不相干的人說出這種話,這是張一凡有史以來的第一次。現在已經不是那種年少輕狂的時代,卻有人*着他做年少輕狂的事,這種身不由己,恐怕不是處在自己這種情況下的人,永遠都無法明白。
宋昊天一陣大笑,俊朗的目光顯得那樣自信,他緩緩端起面前的一杯酒,“這不叫狂妄,叫自信,如果狂妄還要看地方的話,只能說是山大王,地頭蛇。真正的強者,縱橫天下,四方臣服。張一凡,你是第一個敢跟我這樣說話的人,只可惜,做我的對手,你還嫩了點。”
說完,他一口乾了杯中的酒。
“你那些所謂的事蹟,雖然在別人眼裡轟轟烈烈得沒了邊,可在我眼裡完全就是小兒科。這一切只不過是你努力往上爬的礙眼法,別人當你英雄,唯有我看得明白。大家知根知底,就別遮遮掩掩了。我今天過來找你,另有其他事情。”
“說吧,你想幹嘛!”
他再次舉起杯子,“跟我合作!”宋昊天悶了口酒道,“這酒不錯,喝點吧!”
張一凡淡淡地道:“沒這個必要,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宋昊天看了他一眼,“想清楚點再回答,就算是朱總理替你撐腰,有張家和沈家爲你當背景,你也不想想,他們這一代還能當權多久?以總理如此耿直的性格,疾惡如仇,你真以爲你的基石固若金湯嗎?”
張一凡沒有說話,宋昊天剛纔的意思,自己心裡明白。這也是他正慢慢擴充自己實力的根本原因。有些道理他懂,但是他不想表達出來。
宋昊天道:“我喜歡李虹!”
終於說到正題了,張一凡緩緩道:“你不只是喜歡李虹。”
宋昊天淡淡地一笑,也不否認,只是道:“我要成爲最年輕的政治局常委!”
“如果是這樣,那你來錯地方了。李虹不在永林。”
宋昊天目光一沉,“我說過,有些問題不要回答得太快。”他指了指桌上的酒,“喝兩杯再走,等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我有的是時間。”
張一凡看看錶,“對不起,我還有事,你自己慢慢喝!”
說罷,他站起來就走。剛到門邊,就聽到宋昊天道:“回去想想我說的兩個問題,還有,叫胡雷那小子別這麼囂張,如果他不想胡氏有事的話,最好在我面前低調一點。”
“宋昊天,我也送你一句話,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如果你只是喜歡李虹的話,我想你來錯地方了。月圓滿則虧,水滿則溢,這個天下不是隨便哪個人能玩得轉的,別太自以爲是。”
張一凡說完,拉開門走了出去。
宋昊天氣得將杯子一摔,“姓張的,到時由不得你不答應!”
回到自己幾個人所在的包廂,衆人看到老大回來,一個個站起來問道:“老大,沒事吧?”
張一凡朝他們擺擺手,“沒事,都坐吧!”當他發現所有人都沒有動筷子,坐在那裡空等,便問道:“怎麼不吃,喝酒!柳海,倒滿上。”
柳海去拿酒瓶,胡雷早就搶在手裡,“你們坐,今天由我來倒酒。”
他給每天倒了一杯,輪到董小凡的時候,胡雷道:“小凡也喝點吧!我記得你以前能喝的。這酒可是保鍵酒,美容,青春永駐。現在冰冰也偶爾陪我喝兩杯的,而且喝了這酒之後,那感覺妙不可言。”
董小凡搖搖頭,用手擋住杯子,“我還是算了。”趁着胡雷給他人倒酒的時候,她悄悄問了句,“沒事吧?”
張一凡道:“能有什麼事?狂妄的人多了,他又不是第一個。”
然後他看着柳海,“你明天送一下小凡,她要去京城。”
柳海感覺到張一凡的神色嚴峻,點着頭道:“放心吧,我保證完成任務。”
唐武依然有些憤憤不平,等胡雷倒了酒,他就道:“這個宋昊也太囂張了點,不可一世。我還真沒見過這種人。”
李治國與這種事搭不上邊,他也不知道宋昊天是什麼人物,坐在邊上不做聲。
“這事你們不要管,自己做事長點眼睛。”張一凡看着李治國,“治國,聽說你準備調進市裡?”
李治國小聲地應道:“前幾天組織部談過話了,去扶貧辦。”
張一凡端起杯子,“在喝酒之前,我還是那句話,你們一定要有原則,有自己的立場,凡是與錢沾邊的事情,多留點心。現在你們這些人都不愁吃穿,小日子過得不錯,我可不希望到看守所去見任何一個人。”
李治國和唐武點點頭,“謹記老大教誨。我們會注意好分寸。”
本來好好的一個飯局,被宋昊天這小子鬧得一點心思都沒有,面對宋昊天這樣的人,張一凡當然不敢大意,得吩咐好下面的人。
當初李虹提醒的時候,他還沒在意,認爲以宋昊天這樣的身份,應該不至於這麼小心眼,沒想到這小子這麼快就來永林了。只不過,李虹倒是小看了他的野心。宋昊天竟然志在進政治常委,三十幾歲的年紀,可謂是絕無僅有。
更可笑的是,他今天這齣戲,算是招安?還是安撫?想讓我張一凡成爲你的走狗,門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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