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柳海開着車來接張一凡。
烏逸龍說了,時間張一凡來定,地點他來定。
吃飯的地點,在財政局的小餐廳裡。
財政局的小餐廳,一直是烏逸龍的小招待所,一般的人哪能有這機會?
錢程聽說張一凡要來,就知道永林的局勢,完全改變了,老闆已經被張書記折服。
不過,這樣的事情,不論發生在哪個身上,都會做出同樣的決策。張一凡在烏剛的事情上,給了烏逸龍太多的幫助。要是烏逸龍還不識趣的話,那麼他也太令人失望了。
張一凡看人還算很準,至少到目前爲止,他啓用的人,都對他忠心耿耿,沒什麼二心。這就是老爺子以前跟他說的,御人之術。
在永林一年多裡,張一凡頭一次在財政局小招待所裡吃飯。
除了烏逸龍,還有錢程,其他的人都沒有請。張一凡也只帶了柳海。
柳海的出現,烏逸龍馬上就明白了他的用意,柳海是張書記的嫡系。也是他在永林唯一的一個嫡系,在柳海面前,其他的人都算不上什麼了。
現在擺在柳海面前的,也只有二條路,一條繼續留在永林,另一條,他當然也可以選擇調走。當張一凡帶他赴約的時候,他就明白了老大的意思。
烏逸龍跟張一凡握過手後,又跟柳海握在一起,“柳局長,不錯,不錯!”
柳海發現烏逸龍的手很有力,他也熱情地迴應着。四人入坐,錢程道:“我去接個人。”
烏逸龍點點頭,錢程朝張一凡笑笑,匆匆出了小包廂。
張一凡進來的時候,打量着這裡的一切,發現錢程將這包廂,裝得象酒店一樣的豪華。但感覺比那裡好,裡面是包廂,外面還有一個大廳,可以唱唱歌,旁邊也有休息室。
自然,這種道道,大家一看就明白了。
正和烏逸龍在交談的時候,錢程帶着兩個女孩子來了,其中一個竟然是姚慕晴,還有一個女孩子,穿着白色長裙,張一凡認不出來。
姚慕晴的出現,張一凡並沒有太多意外。因爲柳海最近這段時間,差不多瞭解到了姚慕晴的背景。另一個女孩子,是夜總會的臺柱子,長得也十分漂亮。聽說歌唱得不錯,今天晚上是特意過來陪酒的。
錢程不知道柳海要來,因此只叫了兩位。
這回看到姚慕晴,張一凡突然覺得,她與李虹還是有些差距。以前的姚慕晴給他的感覺很好,但是跟李虹有那種曖昧的關係之後,張一凡回到永林,居然對別的女孩子看都不想看。
烏逸龍道:“張書記,姚小姐可是當年永林第一美女,今天我可是特意將她請過來,陪您喝酒助興。”
張一凡笑了,眼中那絲神色十分清淡,完全沒有普通男子看到漂亮女人那種熾熱。只聽到他平靜地道:“姚小姐可是永林招商的功臣,讓她陪酒我可不敢。”
他看着旁邊那位打扮得相比性感的女孩子問道:“這位美女是?”
那女孩子款款站起來,“我叫小琪,張書記好。”
本來今天晚上他是來跟烏逸龍敘舊的,但是烏逸龍安排了這飯局,張一凡也不拂了誰的意思。於是,兩個女孩子坐下來,坐在很隨意,也沒有明顯的界線。
烏逸龍給張一凡敬酒,他說張書記去了京城,永林的事情請絕對放心,我會按您的指示,把工作落實到位。
張一凡舉起杯子,“烏市長是老永林了,你辦事,我放心!今天喝了這杯子,希望下次我們能在省城喝一回。”
烏逸龍就笑了起來,“一定,一定。”兩人碰了一杯之後,錢程又端起杯子站起來,“張書記,我可是頭一次給您敬酒,錢程給張書記賠禮了。這是我的不該,其實早就應該請張書記過來視察工作的,可是張書記一直很忙,也沒什麼時間來我這小廟。”
張一凡說:“我不來財政局,那是對你工作的信任。所以你更應該把工作抓好。”
錢程陪着笑,那是,那是。
不過,我還是要給張書記賠罪,這樣吧,我喝三杯,您隨意。
錢程這杯酒,張一凡覺得應該喝,畢竟他掌管着永林市的財政大權,因此,他點點頭。我喝了這杯酒,你也不要罰三杯了。
錢程道,應該的,應該的。
張一凡一口乾了這杯酒,錢程就真的連喝了三杯。兩個女孩子坐在那裡看着兩人喝酒,保持着一臉微笑。
喝完之後,烏逸龍端着杯子站起來,“柳局長,我們也來喝一個吧!”
柳海哪裡敢託大,“這個怎麼行,您先坐下來再說,否則我這酒就喝不下去了。”
張一凡明白烏逸龍的心思,他是在做給自己看,也算是一種表明心跡吧!
柳海連倒了三杯酒,“烏市長,我本來是想等您喝口氣,沒想到讓您搶在前頭了,我有罪。您這敬酒可是害苦我了,我柳海是個直性子,不會說話。什麼也不說了,我自罰三杯,然後我再敬您。”
“哎——別聽錢程這傢伙的,他是酒量好,怕喝得不過癮,給自己找藉口。”烏逸龍這麼說着,卻也不阻止柳海喝酒。
柳海連喝了三杯酒,又去敬烏逸龍。這時,姚慕晴終於站起來了,“張書記我們也不是一二回喝酒了,今天我想再敬您一杯酒,祝張書記此次北上,學習有成。從此官運亨通,青雲直上。”
張一凡說,“你們這是搞車輪戰法,姚小姐,你這酒,我該喝,一定要喝。但是我想問一句,今天晚上,你到底站在那一邊??”
姚慕晴格格地嬌笑了起來,“我不是站在哪一邊,我就想敬你一杯酒。怎麼?要是張書記嫌我敬的不好,那就讓小琪來敬,不過小琪的酒量,可不是我能比的。她要是敬起酒來,我怕張書記不被醉倒,也要被迷倒了。”
錢程道:“姚小姐的酒,張書記的確應該喝。應該喝。要是姚小姐敬我的話,我就是醉得不省人事,我也心甘情願。”
姚慕晴道:“錢局長真是個錯把子,那等下我敬了張書記的酒,就來灌你。”
她衝着小琪道:“小琪,你也不要閒着,今天晚上要是張書記和烏市長喝得不好,那我們罪就大了。”
小琪就當起杯子,“那我也來一起敬張書記的酒,免得他說我們車輪戰術。”
兩個美女,一左一右,來給張一凡敬酒。
烏逸龍在旁邊看着哈哈大笑,“今天晚上你們兩個要是放倒了張書記,大大有賞。”
張一凡捂住杯子,“難道今天晚上這是鴻門宴?非把我灌醉不可?”
“那也不是,只是美女敬酒,你更應該男子漢英雄氣,來者不拒。姚小姐和小琪,都是永林數一數二的美女,否則一般的女孩子,我哪能讓她們來騷擾你?古人云:最難消受美人恩,今天晚上你可不能掃興哦?”
錢程跟着起鬨,烏市長說得對,今天晚上張書記您就放開了喝,等下喝完酒,再吼幾聲,把酒氣出了再回去。
張一凡說,我又沒老婆在這裡,幹嘛要出了酒氣再回去?
沒想到錢局長還是個妻管嚴,哈哈……
大家就樂了,錢程也嘿嘿地笑着。
然後兩個女孩子不幹了,一定要張一凡把酒喝了,兩人都站了老半天,腳都麻了。
張一凡道:“行,那就喝吧!兩位美女的面子,可不能不給!”
喝完這酒,他就發話了,“好,你們的酒我都喝了,接下來就看烏市長的表現。你們把烏市長放倒了,我還是那句話,姚小姐,答應你的事情,你什麼時候說,我什麼時候兌現。要是我不在永林市,你就找烏市長,反正這也是公事,是永林欠你的人情,他去還也是一樣的。”
烏逸龍問是什麼事情?張一凡說了,那是姚小姐引進大宇公司的時候,我答應她的要求。現在這事也成了,烏市長,我就將這個承諾,轉交給你。只要是不犯原則性的錯誤,我都不管。犯錯誤那也是你的事,我還是不管。
烏逸龍說這不行,你自己答應的事,怎麼可以叫我管?那不是摞挑子嗎?冤有頭,債有主,你這樣橫豎都不管,不行,不行。
姚慕晴也不樂意了,“張書記,我現在明白了,爲什麼老百姓會這樣說政府。”
怎麼說?
姚慕晴笑了起來,說我不敢說。
烏逸龍就道:“張書記恕你無罪!說吧!”
張一凡點點頭,今天酒桌上的話,一律不算數!你說吧,我們當是開玩笑,也看看老百姓眼裡的政府是什麼樣的。做人要虛懷若谷嘛!
姚慕晴這才道:我也是在網上看到的,他們這樣說政府的幹部。
老百姓在思考,爲啥玩不過政府呢?原因如下:你和他講道理,他和你耍流氓;你和他耍流氓,他和你講法制;你和他講法制,他和你講政治;你和他講政治,他和你講國情;你和他講國情,他和你講接軌;你和他講接軌,他和你講文化;你和他講文化,他和你講孔子;你和他講孔子,他和你講老子;你和他講老子,他給你裝傻子!
姚慕晴說完了,張一凡看着烏逸龍,烏市長,姚小姐說的事是政府,這是你的事,你下面的人有這樣嗎?
烏逸龍笑了,老百姓是玩不過政府,可他們也不知道政府玩不過市委,我們都是在黨的領導下裝傻子。
不過張書記您放心,以後誰敢跟老百姓裝傻子,我就讓他變孫子!
“哈哈——”幾個人都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張一凡暗道:烏逸龍這人,果然有魄力。永林交給他,應該是可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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