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只要你有時間,我當然無上歡迎,能白吃白喝,有個免費保姆,那該多好?別的領導肯定要羨慕妒忌恨了。.”陸爲民打了個哈哈,他還真有些怕麴婭這丫頭真的沾着就來,那才麻煩了。
麴婭倒是沒注意陸爲民那麼多小心思,還在喜滋滋的打量着周圍的環境。
這房子也忒大了,比起自己家裡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她家就是宋城區的,父親和母親早早離了婚,哥哥跟了父親,自己和弟弟跟着母親長大,好不容易初中畢業靠上了宋州藝校,纔算是出了苦海。
這段時間母親整天樂得喜笑顏開,就是琢磨着自己若是上班掙錢了,那那家裡的情形頓時就要好許多了,弟弟明年就要靠大學了,成績很好,估計發揮好還能靠上一個重點大學,但若是考上了大學,那意味着家裡開銷又要多出一大截出來,也幸好自己馬上就上班了,這才能減輕一點家裡負擔。
但讓麴婭沒想到的是到現在歌舞團那邊進人的事情都還沒有落實下來,開始那兩天麴婭還能強穩住心神,裝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但是幾天過去了眼見得一些同學都開始陸續到各個單位報到了,唯獨自己沒有消息,她就有些心慌了。
去文化局那邊問,得到的消息也是讓等着,現在還沒定,這兩天又沒見着梓寧,也不知道梓寧的情況如何,尤其是想到萬一梓寧拿到了分配通知書,而自己卻沒拿到。她心裡就更無法淡定了。
這一段時間梓寧都神出鬼沒,這更加深了麴婭心裡的猜疑,兩個人原本親密無間的感情似乎也隱隱有了一道溝壑。
麴婭也不再深問卞梓寧是否和陸爲民有聯繫,也不再關心卞梓寧這一段時間在忙些什麼。在麴婭看來,卞梓寧已經不太願意把心裡話告訴她,她又何必再去自作多情。
“坐吧,站着幹啥?來我這裡不是就是爲了看一看我的住宿條件吧?”陸爲民也挺喜歡這個性格看起來有些大大咧咧。似乎還有些小心機的女孩子,相比卞梓寧,這樣的女孩子沒有那麼多城府心思,就算是有點小心思,也能一眼看得穿,澄澈透明,成天和官面上的人打交道,腦子裡已經夠費神了,如果再來哪個女孩子和自己耍心眼兒鬥智慧。那就真的太累了。
“嗯。陸哥。你還別說,我身邊還真沒有誰住這麼大的房子呢。我家的房子就二十個平方,我和我媽、我弟原來住。現在我和弟弟都住校,這才寬鬆一些。像你這樣一個人就住這麼一兩百平方米的房子,不是浪費是什麼?”麴婭坐在陸爲民對面,雙手放在膝蓋上壓住格子花裙,雙腿緊閉,輕輕嘆了一口氣道。
陸爲民也覺得這個問題不好回答,想了一想之後才轉開話題:“那一次之後,你們都沒啥了吧?”
“嗯,沒啥了,還得要真正謝謝您,要不我和梓寧都要……”說到這裡麴婭臉微微一紅,又有些黯然,那一晚的驚險讓兩人回去之後好長一段時間都在做噩夢,想到女兒的清白就險些被人在那種情況下奪走,她們倆都不寒而慄,之後她們也曾經擔驚受怕的過了一兩個月,一直沒有什麼動靜,纔算是慢慢放下心來。
“那你哥欠人家錢的事情……”陸爲民想起什麼似的問道。
“我哥跟在我爸在,他現在反正是爛命一條,愛怎麼怎麼去,我也幫不了他,梓寧也和我說,我哥那樣估計那些人也不會把他怎麼樣,他們當時就是想要以此來迫我就範,我們當時也是沒有想那麼遠纔會被他們……”麴婭咬住嘴脣輕輕的低垂下頭,又搖了搖,“這麼久,我也只看見我哥兩次,我勸過他,他卻讓我少管他的事情。”
“你哥現在究竟在混什麼?”陸爲民忍不住皺起眉頭問道:“越陷越深,日後要脫身就難了。”
“我也不知道,看他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成天鬼混,抽菸喝酒,有時候還有一些夜場裡邊不三不四的女人,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幹什麼,是不是打算混一輩子。”麴婭見陸爲民如此關心自己家庭情況,心裡也是暖意融融,望向陸爲民的目光更是水波溶溶,多了幾分說不出的滋味。
“上一次他和我說他現在是跟着那個楊天威做正事兒了,我說你做什麼正事兒神神秘秘的?他說現在跟着楊天威搞了一個全國連鎖性的保健器材銷售公司,規模相當大,現在生意相當火爆,這一段時間他都一直在昌州那邊,有時候回宋州來,也不知道這保健器材現在怎麼也會這樣火爆。”麴婭皺着眉頭道。
“保健器材銷售公司?”陸爲民一愣之後,笑了起來,“你哥哥是幹啥的,搞行政管理的還是搞市場營銷的?”
“啥都不是,就一高中畢業生,還沒畢業就到處亂混,但他腦子挺好用,嘴巴也挺能說,忽悠人特厲害,他說他們公司的保健器材相當暢銷,對中老年人身體康復保健極爲有效,屬於高科技產品,現在在昌州風靡一時,宋州很快就要流行起來。”麴婭隨口道。
“這麼厲害,那豈不是要賺大錢?”陸爲民反問了一句。
“不知道,不過我看他現在挺來勁兒的,精神百倍,他說他們公司很快就要在宋州打開局面,要發大財,賺大錢是分分秒秒的事情。”麴婭說得格格笑了起來,顯然也是不太相信自己這個兄長的說法。
“哦,這麼有信心那也是好事兒啊。”陸爲民若有所思,像是想起什麼似的,“你說是保健器材銷售?”
“嗯,好像是,不過他們好像沒有搞什麼店面,也不知道他們怎麼經營。”麴婭搖搖頭。
陸爲民心中一凜,保健器材銷售,在他印象中,這似乎是某種非法直銷活動——傳銷的徵兆,如果是楊天威也都被捲進去了,那這就不簡單了。
楊天威是楊永貴的兒子,照理說像楊永貴這種家庭等閒的小錢是看不上的,但是楊天威卻鑽了進去,如果是有人特意要把楊天威這種人拉進去的話,那說明他們就是想要在宋州大有圖謀了,想到這裡陸爲民也有些心驚。
傳銷這顆火種一旦在宋州這塊土地上燃燒起來,那可不得了,宋州本來經濟就不景氣,企業職工很多連工資都那不夠,聽說有致富門道,那還不趨之若鶩?尤其是有領導子弟參與,那其吸引力豈不是更大?
陸爲民越想越覺得可怕,得儘早落實這件事情,安排人好好查一查,瞭解清楚情況。
話語說過了去,麴婭也有意無意的把話題繞到了工作上,陸爲民也大略知曉麴婭的意圖,這女孩子心思還是比較單純,不會掩飾自己的意圖,幾繞幾繞,也就流露出自己的擔心,陸爲民也寬慰對方,讓她耐心等候,不要想太多。
這麼晚了,送麴婭走,還得要開一趟車,想到樓上還有一個,陸爲民也是覺得今天一天才是沒事兒找事兒,攤上這樣一檔子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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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麴婭送走回來之後,已經是十一點了,卞梓寧已經在瘸着腳到了客廳裡等候着了。
“麴婭來找你是不是爲了工作的事情?”卞梓寧咬着嘴脣,輕聲問道。
陸爲民突然間有些討厭這個女孩子的任性,淡淡的道:“這也很正常,你不也是爲自己的事情來找我麼?”
卞梓寧被陸爲民的話一刺,又羞又氣,好一陣後才道:“我找你的事情是因爲那些壞人壞官做的傷天害理的事情,你是管他們的領導,這是你的責任和義務!”
“性質雖然略有差異,但是本質並無不同,麴婭在宋州藝校是一個很優秀的舞蹈演員,她覺得自己的表現可以進入宋州歌舞團,來向我反映這個情況,我覺得也並非不妥。”陸爲民平靜的回答:“毛遂自薦也並不是什麼見不得人,我能理解。”
被陸爲民一句話噎得說不出話來,卞梓寧眼圈頓時有些發紅,賭氣就瘸着腳出門,陸爲民倒不好不聞不問,看卞梓寧出門,便過去把車發動:“上車吧。”
卞梓寧站在那裡不吭聲,陸爲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語氣平和的道:“做人也好,做事也好,首先要設身處地替別人考慮,考慮別人的難處和困難,不要只考慮自己的想法,太過自我只會讓你失去朋友,我言盡於此,你聽得進就聽,聽不進,就當我沒說過好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卞梓寧最終還是上了車,腳踝雖然已經好了許多,但是還是有些疼痛,陸爲民問了問她現在住在哪裡,卞梓寧回答還暫時住在學校,陸爲民也沒多說什麼一直把車開到學校裡宿舍前停下。
卞梓寧咬着嘴脣,幾度想要說什麼,但是都沒有開口,一直到下車的時候,纔有些委屈的道:“對不起,我是不是有些太自我了?”
陸爲民笑了起來,溫和地道:“女孩子不但應該有一個真誠善良的心靈,還應該有一個寬廣包容的心胸,只有這樣你才能獲得越來越多的朋友,心有多寬,舞臺就有多大,這句話我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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