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有些生氣了,丈夫的話顯然有些輕蔑和詆譭的味道在裡邊,什麼叫離家出走?不過是離婚和家裡關係鬧僵了罷了。
打斷骨頭血脈還相連呢,就算是姨父一家和表姐鬧了彆扭,但是那也是自己家裡事情,啥時候輪到丈夫也來指手畫腳了?
她和自己表姐小時候幾乎是一起長大的,只不過自己要小几歲,表姐都初中,自己還在讀小學,但關係很好,這幾年雖然聯繫少了點兒,但也是因爲個人都有自家庭,而且不在一座城市了,加上這兩年表姐好像有些不順,自己家還算混得不錯,所以也就不好經常去問着,免得被認爲是有些顯擺了。
不過像今天這樣遇上,她肯定要過去的打招呼說一會兒話的,否則一天心裡都得要堵得慌。
“你說什麼呢?”推搡了一把丈夫,女子顯然也是有些脾氣的,“我姐就算是離婚了,那也是有原因,她又不傻,憑啥無緣無故離婚辭職?再說了,就憑我姐的本事,到哪裡找不到一碗飯吃,你看她現在像落魄的樣子麼?德行!”
被妻子的話也激得有些上火,本來好好的和妻子來和另外兩家朋友一起吃了飯之後來喝杯咖啡聊聊天,多好的心情,都被妻子這個表姐的事兒給攪和了。
男子也不好和妻子在這裡鬧騰起來,冷着臉道:“你要過去自個兒過去,他們兩家還在那邊兒,今兒個我們家做東,我得過去。”
對丈夫有些傲嬌的賭氣,女人也不理睬,對男人就得這副態度,否則你給他三分顏色,他就以爲自己是大紅了。“行,你先過去,我待會兒過來。”
陸爲民和杜玉琦聊得很輕鬆,杜玉琦也講了她在初中時候讀書時候的“霸氣”,在班上是大姐頭,成績好,連體育成績都是頂呱呱的,短跑長跑籃球,無一不精,連男生都不敢招惹她。加上本身母親就是齊魯齊魯師大老師,算是子弟,自然就更不一般了。
注意到杜玉琦背後一個陌生女子徑直向這邊走了過來,陸爲民意識到這可能是杜玉琦的熟人,因爲從對方的神態看得出來,她應該是和杜玉琦很熟悉纔對。
“玉琦姐!真的是你?!我還以爲看錯人了呢,什麼時候回泉城的?”女人走到杜玉琦身邊的時候,杜玉琦從陸爲民的眼神已經發現了什麼,正好轉過頭看到了黑衣女子。驚喜的表情一掠而過,一下子站起身來,“陽子,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和我們家那位一起和兩個朋友三家人一起吃了飯。就過來坐一坐,剛走到走廊那頭,就看見了你,我還不敢相信眼睛呢。沒想到真是你。”女子也笑得很開心,“你回泉城怎麼也不打個電話,我媽可想你了。”
杜玉琦臉色微微暗了一暗。這兩年她的確也沒怎麼和泉城這邊的親戚聯繫了,別說泉城這邊的,就是藍島那邊也沒啥聯繫,就算是偶爾回了齊魯也就是和一兩個關係特別好的閨蜜在一起吃頓飯,喝喝咖啡,而親戚,有時候反而不適合見面了,尤其是在父母和自己之間的心結依然沒有打開的情況下。
“陽子,我也只是剛回來,明天就要走,就懶得打攪小姨了,對了,這是我同學,陸爲民。”杜玉琦岔開話題,順口介紹道:“爲民,這是我表妹劉陽子。”
劉陽子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坐在表姐對面顯得很淡定的男子,實際年齡應該和表姐差不多,但是表姐看起來只有三十出頭,這個男人起碼也是三十六七了,年齡倒是很般配,
劉陽子並沒有注意到表姐介紹的這個男人的名字,實際上她注意到了也不會知道這個男人是誰,她關心的是這個男人和自己表姐是什麼關係,而這個男人又是幹什麼的,配得上自己表姐與否,會不會被騙了。
表姐離了婚一年,但是沒聽說找了哪個男人,不過這並不代表表姐就會孤獨終老,找個合適的男人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看見這個生得一雙很是漂亮的老鴉眉的女子上下打量自己,陸爲民也不以爲意,杜玉琦的表妹,看樣子兩姊妹關係還挺好,對自己有些態度也就很正常了。
“你在追我表姐?”劉陽子看了一眼陸爲民,突然問道。
陸爲民吃了一驚,看了一眼同樣啼笑皆非的杜玉琦,趕緊搖頭:“小劉你可能誤會了,我和玉琦是大學同學,她來看我……”
“想追我表姐都不敢承認?”劉陽子沒有理睬陸爲民的解釋,有些不屑的道:“男人連這點兒膽魄都沒有,還叫男人?表姐,這種男人一看就沒啥本事沒啥出息,趁早分手。”
杜玉琦也是無語,自己這個表妹一直就是這種有點兒彪呼呼的可愛性格,三十來歲的女人了依然未改,當着男人的面也就敢埋汰人,認定了陸爲民是在追求自己似的。
“陽子,別瞎說,他是我同學,沒其他關係,就是要好的同學,他不是咱們齊魯人,纔到咱們泉城來工作,人生地不熟的,我就是來看看他。”
杜玉琦只能硬着頭皮解釋,她知道自己這個表妹恐怕不會輕易相信。
“行了,姐,我不關心你們倆的事兒,我只是想問問他是幹啥的。”劉陽子沒有過多糾纏,“聽你口音不是咱們齊魯人,我姐說你剛來泉城工作,幹啥的?”
“嘿嘿,就打打雜,幫人聯繫聯繫,搞外聯的,混口飯吃。”陸爲民半真半假,遇上杜玉琦這樣一個奇葩表妹,他也只能這樣了。
劉陽子一副深以爲然的表情,“這麼大年齡了,還在混飯吃?沒想找個正經工作乾乾?”
在劉陽子心目中,劉爲民多半也就是那種到處應聘混飯吃的油子,表姐怎麼可能看得上他,可能也就是同情心發作,覺得是老同學來齊魯發展了,要幫一把,看看什麼能幫得上的。
“找了,我覺得現在我這工作還行,比較清閒,……”陸爲民話音未落已經被劉陽子粗暴的打斷:“清閒能當飯吃?清閒也就意味着你這個人存在價值很低,人家可要可不要你,你這麼打一把年齡了,難道還不明白這個道理?”
杜玉琦被自己表妹毫無因由的話給弄得尷尬無比,趕緊止住表妹的話頭:“陽子!別無理取鬧了,他真的和我只是普通大學同學,你這是怎麼了?”
“真的?!”劉陽子見自己表姐有些怒了,這纔有點兒疑惑的看了一眼陸爲民:“純粹同學關係,姐,我說你回泉城就專門來看他?”
“我說了,他剛到泉城來工作,我就是順帶來看看他,你怎麼就胡亂猜疑起來,……”被自己表妹都快給氣糊塗了,雖然知道自己表妹就這個性格,但也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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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樑,怎麼了,你們家陽子呢?”坐在圍成一圈的沙發裡的幾個人見只有男子一個人,有些奇怪的問道。
“別提了,她碰上了親戚,要去打個招呼。”樑天雲沒好氣的道:“喏,那不是,說是她表姐,一兩年不見了。”
“哦,那也難怪了。”一個眼睛男子點頭,看了一眼那邊,隔着不遠不近,能看清楚是一男兩女,一個是陽子,另外一男一女自然就是陽子表姐和同行者了,“陽子的表姐和表姐夫?”
“什麼表姐夫,陽子的表姐原來在藍島市委宣傳部工作,聽說本來幹得挺不錯,好像是個副處長了,老公也挺不錯,好像是哪個區縣的領導了,沒想到前兩年這女人不知道發了什麼瘋,鬧起了離婚,辭職,要到滬上去發展,結果就走了,據說和家裡鬧崩了。”
三家人都是多年的老關係,知根知底的老朋友,樑天雲倒是沒怎麼忌諱啥,有啥說啥,瞥了一眼那邊,“誰知道那男的是幹啥的,興許是陽子表姐新找的吧。”
“哦?”三個男的都是在體制內混的,聽得樑天雲這麼一說,都有些好奇,一個女人混到藍島市委宣傳部處長一級,另外男人還在當區縣一級領導了,那這兩口子也真不簡單了,離婚也就罷了,還辭職,這就有點兒牛了,“看不出陽子的表姐還有點兒不一樣啊,這麼有個性。”
“這也叫個性?後悔藥也沒得賣,打落牙齒和血吞了,還能怎麼着?”樑天雲輕蔑的道:“回趟老家都得偷偷摸摸,怕被熟人遇上尷尬,陽子也是傻不愣登,沒準兒她表姐根本就不想見這些熟人親戚,她還非得要去折騰,這不是故意寒磣人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