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世紀風雲在藍島和大連/天津這一類1.5線城市的發展上卻力度不大,不過進入2005年以來,似乎世紀風雲也有意識的在大連加大了力度,大概是比較看好大連的前景,這樣也好,如果真的看好藍島,倒是讓陸爲民現在有些難做了。
不過世紀風雲好歹也還在藍島有點兒項目,起碼也能給自己留點兒“福利”,這點兒“便宜”還是能佔的,到時候倒是要把蘇燕青孃兒倆叫上,好好選一選,藍島的環境風景都很不錯,相信蘇燕青也願意帶着孩子來度假。
看看時間,已經是一點過了,陸爲民合上書,重新上牀,但是卻輾轉反側。
對於自己來說,這樣一個重大的轉折,的確帶來了很大的心理衝擊。
之前他的確沒有考慮過自己會到藍島,甚至他考慮過自己有有沒有可能在兩三年後擔任組織部長或者常務副省長,唯獨沒有想過去藍島主政。
和宋州不同,自己對藍島情形一無所知,更爲關鍵的是藍島的基本格局已經形成,這麼大的經濟體量,自己不太可能像在宋州豐州那樣如臂指使般的指點江山了,這一點陸爲民也有清醒的認識。
藍島多大型國企,號稱齊魯經濟中心,這構築成了藍島經濟的脊樑。
脊樑能撐起一個地方的格局,但是卻不能讓血肉變得豐滿起來,尤其是在經濟日趨多元化,工作生活更趨個性化的這個時代,和深圳/杭州這些城市相比,藍島最大的差距還是在創業環境和投資環境上。
對政府來說,格局當然重要。對老百姓來說,他們最直觀的還是血肉是否豐滿,只有血肉豐滿了,他們的收入纔會得到更快的增長,他們的創業和就業纔能有更多的機會和選擇,在這一點上。藍島還需要向深圳和杭州學習。
去藍島,就必須要幹出一番和以往不一樣的成績出來,藍島不是宋州,不是隨便舞弄兩番就能脫胎換骨的,怎麼解決省委交給自己的兩大任務,陸爲民先前在高立文和樑瓚煦面前說得意興飛揚,但是落到實處。他知道,每一步都是負重前行。
當然,藍島也並非沒有優勢,而且優勢條件也很多,對陸爲民來說。也只能是在確立了行動大方向和基本目標之後見招拆招,見子打子了。
在牀上一直折騰到凌晨三點過陸爲民才昏昏睡去,而不到八點鐘就醒了,草草洗漱完。出門吃了點兒東西,陸爲民就徑直奔自己辦公室去了。
昨晚高梁二人沒有談自己如果真的要赴任藍島之後統戰部和總工會這邊怎麼辦。估計高梁二人暫時也還沒有想到這邊來,既然如此,自己該做的活兒還得繼續幹起走。
“陸部,看你臉色不太好。昨晚沒睡好?”郭仕德看了一眼剛踏出電梯的陸爲民,笑着道。
“唔,有點兒失眠了。”陸爲民一愣,還以爲郭仕德是不是知道什麼了,但一看郭仕德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理解錯了,郭仕德是個實誠人,沒那麼多花花腸子,如果真知道點兒啥,反而不會問了。
“是不是咱們泉城這邊的氣候和你在昌江那邊有點兒不一樣,不太適應?”郭仕德關心的問道。
“還行,冷了點兒,但也習慣了。”陸爲民笑着點點頭,“老郭,來坐坐,說說事兒。”
上午省委常委就會開會確定人選上報,因爲關乎自己,所以陸爲民不會參加這個就事論事的短會。
“陸部長,這些單位也跑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幾個地市,您說要和總工會那邊協調下來一起跑,總工會那邊好像這頓時間也在搞調研,這裡邊日程可有些不好安排。”郭仕德坐下就開始說工作。
陸爲民內心苦笑,自己怕是沒有機會再去跑了,高梁二人沒說誰來接自己這一攤兒,但很顯然自己不太可能繼續兼任下去,也許在沒有物設好人選之前,自己還得暫時兼着,但工作自己怕是沒多少心思來過問了。
“先放一放吧,不急在一時。”陸爲民擺擺手。
“對了,陸部,您還真得要考慮秘書的事情了,總工會那邊也在問我們這邊兒,說您怎麼連個秘書都沒有,這不合規矩。”
郭仕德也還是有些壓力,總工會那邊在詢問什麼原因統戰部會沒給陸爲民配秘書,弄得給人的感覺好像是陸爲民對統戰部給陸爲民物設的秘書沒有讓陸爲民滿意似的,可分明就是陸爲民堅決拒絕要秘書,甚至連問都沒有問給他選的秘書是誰這事兒。
“什麼不合規矩?哪來那麼多規矩?”陸爲民反問:“秘書也是爲了方便工作,我現在覺得我自己暫時不需要秘書,真的到了需要秘書的時候,我自己會提出來。”
郭仕德無言以對,陸爲民在這個問題上態度堅決,他也無可奈何,這本來不是一個什麼大不了的事兒,但是總是會被人關注,怎麼一個省委常委,就連秘書都沒有?
陸爲民之前沒有考慮秘書問題,現在就更不可能考慮了,如果真要到藍島,肯定會要秘書,但是何必要在省裡帶過去,在藍島隨便選一個,也要方便得多,也免得那麼多閒話。
一個上午,陸爲民都力圖讓自己表現得氣定神閒一些,但是雖然表面上做得挺像回事兒,但是隻有他知道,自己一直處於一種神遊天外的狀態,坐了一上午,啥事兒都沒有幹成,一點事情也沒有想,就這麼倏爾想到東,倏爾想到西,結果是頭腦發脹,一無所獲。
說不着相,結果還是擺脫不了,一樣墜入彀中難以自拔,這就是凡人俗人的正常表現,哪怕你能預見未來,但是真正在關乎自己的具體事情上,你一樣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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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離內心充滿了遺憾,他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敗在陸爲民手上。
他和陸爲民沒啥嫌隙,而且雖然接觸不算多,但雙方的觀感都還不錯。
車離一直以爲徐柯有可能會是自己的競爭對手,但是沒想到高立文根本沒有給其他人任何多考慮的機會,就這麼坦坦蕩蕩的就把人選敲定了下來。
毫無疑問,高立文是在獲知陳式芳落馬的時候就已經再考慮誰來接任藍島市委書記的人選了,樑省長是肯定支持自己的,車離自認爲自己在高立文那裡的印象也很好,但是沒想到卻會以這樣幾乎沒有任何爭議的方式就落敗了,陸爲民甚至連面都沒露。
會前,樑瓚煦和他簡短的談了幾句,沒說其他,只說大家綜合斟酌之後,傾向於推薦陸爲民擔任藍島市委書記,常委會要就此意見進行表決。
這還有什麼可表決的?連樑瓚煦都已經改變了主意,而且高立文肯定也和中*組部那邊進行過溝通了,這就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着的。
遺憾中夾雜一絲憤懣,車離不怪陸爲民,任誰在這個時候都不會退讓,有一絲機會都要去爭取,只不過對自己來說,這場對決好像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這也太傷自尊了。
對陸爲民他也做過了解,對方在昌江的表現很驚豔,但劣勢一樣明顯,對齊魯情況完全不熟悉,資歷太淺,你說他當個其他職務都能說得過去,可這藍島市委書記帽子也能落到他頭上,車離覺得省委還是有些太冒險了。
這不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而是的確如此,這個意見,車離也在常委會上開誠佈公的談了,這也沒什麼好遮掩的,逆轉不了大局,但是起碼要把話擺在這裡。
這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話,也無關個人恩怨,純粹就是自己本着公心的觀點,陸爲民來了,他一樣敢說。
樑瓚煦安慰自己說還有機會,車離也承認,十七*大今年召開,齊魯省委班子也會迎來一個大的調整期,陳式芳的落馬不過是一個開頭,像韓三童和江大川可能都面臨調整,他車離不是沒有機會,只是這一次敗得這樣乾脆利落,顏面上有些過不去。
事已成定局,車離倒也看得開,他不認爲陸爲民比自己強多少,但是也承認陸爲民去藍島是一個除了自己之外的最合適人選。
他甚至想給陸爲民打個電話恭喜一下,但是又怕被陸爲民誤會是自己心有不忿,有意尋釁了,所以想想也就算了,還是見到面時候挑開來說,也許更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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