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楚天舒擔心黎萌會承受不了這種危急而陷入恐懼之中,他本想將她藏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之後再回來找寧馨,可是黎萌的堅決和毫無畏懼超出了楚天舒的想象。
最重要的是,不管這個選擇是朝安全脫險的方向一點一點接近的希望之旅,還是正在投入最預想不到的毀滅陷阱,對楚天舒來說,內心都有一個堅定的信念:自己和寧馨是來救黎萌的,任何情況下,都必須把她們一起帶回去!
摩托車開行了幾十米,黎萌突然尖叫起來:“楚大哥,停車,寧姐姐在那兒!”
楚天舒猛地剎住了車,順着黎萌手裡的車鎖望去,雪亮的車燈下,寧馨的身影出現在了他們剛剛順着救生繩而下的那棟樓頂上。
“快,順着繩子下來,往平房這邊跑。”楚天舒架起摩托車,以最快的速度衝到了平房下面,向寧馨揮舞着雙手激動地喊道。
在車燈的照亮之下,寧馨抓住了救生繩,雙腳蹬着牆壁,快速從三樓的樓頂溜了下來,這種遊戲她跟着馬力他們玩過很多次,所以,她毫無懼色動作快捷,很快就落到了平房的水泥頂板上,順着平房朝着楚天舒所在的方向飛奔而來。
樓頂上,幾條看家狗打着手電筒叫喊着追了過來。
其中一個傢伙手腳麻利,順着救生繩就往下墜。
楚天舒彎腰撿起地上的一塊磚頭,用力砸了出去,正砸中那個傢伙的後腰,只聽他慘叫一聲,手一鬆,整個人順着牆壁滑落下來,雙腿掉進了牆與牆之間狹小的夾縫當中,卡在裡面動彈不得,只能拼命地叫喊。
另一個同夥順着救生繩也在往下溜,下溜的速度太快,他根本來不及反應,一屁股坐在了第一個同夥的腦袋上,被下面的同夥一頂,手就脫離了救生繩,仰面摔在了平房頂上,一聲巨大的悶響之後,激起的塵土揚了半尺多高。
寧馨很快跑到了平房盡頭,來到了臨街的房頂,楚天舒張開手臂,大聲呼喊道:“快,跳下來,哥接着你。”
寧馨幾乎沒有猶豫,縱身一躍,從平房樓頂跳了下來,直接落入了楚天舒的懷抱。
楚天舒抱着她,蹬蹬蹬後退了幾步,才穩住了身形。
剛把寧馨放下來,守在摩托車旁的黎萌發出了驚叫。
回頭一看,培訓中心的郭亮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趁着黎萌爲寧馨和楚天舒叫好的空子,死死抱住了黎萌的小腰,拼盡力氣把她往黑暗中拖。
楚天舒和寧馨趕緊朝黎萌跑過去。
前面拐角處,老麻帶着人又殺了回來,他邊跑邊喊:“抓住他們,別讓他們跑了。”
情急之下,黎萌舉起了手裡的車鎖,咬着牙朝着郭亮迎面砸了下去。
這一下,重重地砸在了郭亮的嘴上。
頓時,兩顆門牙被砸得飛了出去,上嘴脣開裂,鮮血如注。
有着金鰲集團第一傳銷培訓師名號的郭亮,在洗腦無數之後終於就此喪失了蠱惑的能力,那張賴以生存的伶牙俐齒徹底毀在了黎萌的手上。
郭亮慘叫一聲,鬆開了黎萌,雙手捂着嘴巴蹲在了地上。
“萌萌,幹得好!”楚天舒和寧馨幾乎異口同聲發出了對黎萌的誇獎。
楚天舒發動了摩托車,黎萌坐在了後座上,摟住了楚天舒的腰,寧馨坐在新焊的架子上,抓住了後座尾端的把手,摩托車馱着三個人,轟鳴着朝鎮外的公路疾駛而去。
老麻等人望着絕塵而去的摩托車,氣喘吁吁地叫罵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醒悟過來,趕緊摸出手機給疤王打電話報告。
疤王和劉玉潔等人送走了表哥的家屬,找了個賓館開了房,給冷鋒安排了一個按摩小姐爲他進行啓蒙教育,然後按住劉玉潔大戰了幾百個回合。
疤王剛剛摟着劉玉潔呼呼大睡,忽然聽見手機響起,一個激靈驚醒過來,第一個感覺就是:又出事了!
當他聽說有人闖入傳銷窩點救走了新來的兩個小丫頭,氣得他在電話中對老麻一陣破口大罵。
劉玉潔光溜溜地坐在牀頭,莫名其妙地看着氣急敗壞的疤王。
疤王吼道:“看你麻辣隔壁,滾起來,穿衣服,去把冷鋒喊起來。”說完,他擡起腳,在劉玉潔的光屁股上踢了一腳。
劉玉潔嚇得一骨碌下牀,套上裙子,連短褲都沒來得及穿,就跑到隔壁的房間死命地捶門。
此時,冷鋒的啓蒙教育才剛剛結束。
在按摩小姐的刺激誘導之下,這小子第一次還沒有來得及進入就一泄如注了。
他極其不甘心,硬扯着按摩小姐不讓走,在經過了一番討價還價之後,冷鋒將兩張鈔票拍在了按摩小姐的肚皮之上,按摩小姐才裝出一副勉強的樣子,幫着這個小處男又是搓又是揉,忙乎了個把小時,終於幫助冷鋒完成了他的性啓蒙之旅。
按摩小姐抓着票子躺在牀上捂着嘴偷偷樂,出來幹了好幾年,老孃今晚上總算吃到了一隻鮮嫩的童子雞。
劉玉潔急促的拍門聲讓冷鋒打了一個冷戰,他光着屁股罵罵咧咧地爬起來,剛把門一打開,按摩小姐趁機就一陣風似的溜了出去。
劉玉潔一閃身,裙子呼拉一下飄起來。
冷鋒一下就看見了裙子裡的春光,他獸性大發,沒等劉玉潔開口說話,攔腰把她抱了起來,狠狠地扔在了牀上,掀起裙子就撲了上去,他正準備挺槍而入,屁股上就捱了重重的一腳。
得,正好。
撲地一聲,冷鋒的長槍猛地刺入了劉玉潔的深處。
劉玉潔忍不住發出了一聲不知道是痛苦還是痛快的呻吟。
沒等冷鋒發起衝擊,長槍又冷不丁被拔了出來,受此驚嚇,長槍突突突地噴射出不多的幾滴液體,滴落在劉玉潔的大腿根上。
疤王雙手將冷鋒拎在半空中,狠狠地扔在了牀下的地毯上。
幸好冷鋒的身體被牀頭碰了一下,才避免了一個“雞飛蛋打”的悲劇發生。
“小狗日的,你他孃的小雞巴還快活得起來。”疤王毫不客氣地又踢了冷鋒一腳。
冷鋒一翻身坐在地上,哭喪着臉說:“發哥,饒了我這次吧,以後再也不敢了。”
“媽個比的,你還想有下次?”疤王惡狠狠地說:“快說,你帶來的小丫頭是什麼來歷?”
冷鋒愣住了,他以爲疤王大發雷霆是他動了劉玉潔,一下子反應不過來,大半夜的疤王爲什麼要問這個。
疤王擡腿又是一腳,將冷鋒踹倒在地毯上:“冷鋒,說話呀,你啞巴了。”
“同……同學。”冷鋒捂着胸口,結結巴巴地說。
疤王又瞪住了劉玉潔,吼道:“說,剛纔你在牀上跟老子吹噓的小丫頭又是什麼來歷?”
“不,不知道。”劉玉潔將裙子撩下來,戰戰兢兢地說:“不是,不是你……你拉來的嗎?”
“拉你媽拉個老比!”疤王簡直要被這一對男女氣瘋了。“你們知道嗎,他們都跑了!”
“啊?!”冷鋒和劉玉潔同時張大了嘴巴。
“啊,啊,啊,啊你個屁。”疤王將冷鋒拎了起來,罵道:“滾起來,跟老子去把她們追回來。”
疤王發泄了一通,終於冷靜了下來,他撥通了老麻的電話,讓他帶人開車緊追不放,然後又通知沿途的眼線,發現一輛載着一男兩女的摩托車立即報告,並組織人員進行堵截。
金鰲集團豢養的大批看家狗傾巢出動了,他們利用熟悉地形的優勢,從各個方向迅速向鰲頭鎮通往新荷市的國道集結,但行動還是慢了一步:當他們與隨後趕上來的老麻匯合時,已經沒有了楚天舒等人的影子。
前後時間差最多在十五分鐘左右。
疤王得到了老麻的報告,斷定他們在這麼點時間裡不可能跑遠,立刻命令手下的人員擴大搜尋範圍,又向派出所報警說有人劫持了金鰲集團的兩名女員工,請求他們幫助盤查堵截。
天,已經矇矇亮了。
楚天舒原計劃是直奔新荷市,但是,跑出去一段距離之後,他突然改變了主意,從一條小道折返,偏離了前往新荷市的方向,這一當機立斷的改變,讓他們暫時避開了疤王佈下的攔截網。
疾馳的摩托車一會兒就駛上了郊區公路。
他們疾駛了半個小時,似乎非常順利。
骯髒不堪的被廢棄廠房,只有幾家店鋪的偏僻小村落,水泥橋樑,加油站,以及一個人多車雜的停車場,都一一掠過眼前,快速地退入越離越遠的身後。
儘管公路上已經開始有車來車往,但始終沒有受到攔截和干擾。
唯一虛驚一場的是,突然從他們的背後傳來一陣轟鳴聲,楚天舒不但沒有減慢反而加快了車速。很快,一輛火紅色的摩托車從他們身旁迅疾掠過,上面載着一男一女,不多時就消失在公路前方的盡頭。
黎萌被嚇得膽戰心驚,緊緊抱着楚天舒身體。
到了一個三岔路口,天已經大亮。
楚天舒突然聽見前面傳來刺耳的摩托車剎車聲,他猛然停住了車。
寧馨問:“怎麼了?”
楚天舒說:“不對,有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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