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的崇山峻嶺上空一片雷海,光芒耀眼,根本就看不清裡面究竟有什麼人在渡劫,而這些人也不敢靠近,否則一旦引動了自己的天劫的話玩笑就開大了。
轟!
一道水桶粗的閃電狠狠的劈在嚴昊天的身上,直接將他劈的從高空墜落下來,渾身冒着黑煙,丹田中的金丹被擊碎了,如果他能把握住這個機會的話倒是有可能會丹碎成嬰,可惜他已經昏迷過去了。
緊跟着又是幾道閃電狠狠的劈在他身上,直接將他劈成了飛灰,連屍體都沒剩下,而另外兩名金丹後期的青衣僕人也被劈的焦頭爛額,雖然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少爺被劈成飛灰,連轉世重修的機會都沒有,但也根本沒有任何辦法,急得厲嘯不斷。
汪平站立在虛空中,一道道雷劫貫體而下,淬鍊着他本就非常強橫的肉身。
這時候,汪平突然發現,在自己的右臂的大關刀竟然幫助自己抵消了一部分的劫雷,而胸前的星辰盤和識海中的三皇印和鎮魔塔都在吸收着劫雷中的能量。
“我們冰火體要想達到極限,必須不依賴任何外力,單純的將肉身祭煉到極致,冰火體最強大的一個是神力,另一個就是身體,若是將身體練到不朽,那麼衝擊長生便有了很大的希望,所以,身體纔是最重要的。”
這是汪平的腦海中凌戰天留給他的記憶,當年凌戰天也是經歷了殘酷的天劫,然而他就是不借助任何法寶秘術,直接讓劫雷淬鍊自己的肉身才能在最後達到大聖巔峰,只差一步便是至人境界的準皇了。
他能做到的我也一定能夠做到!
汪平咬緊牙關,直接將大關刀從自己的右臂上震出去,連星辰盤也三皇印都被震出了身體,唯有鎮魔塔是極道皇兵,而且是用冰火體的皇者的肉身祭煉而成,與汪平可以算得上是同根同源,所以無法將之震出體外,只能默認了。
一道道劫雷一遍遍的洗練着汪平的身體,但這個過程是極端痛苦的,汪平咬碎鋼牙硬挺着,身體隨時都有可能被劈碎。
到最後,汪平也撐不住了,只得落在山巔,腳踏實地,雙手向天,一聲虎吼,一道合抱粗的閃電狠狠的劈下來。
噗!
汪平一口鮮血噴出來,身子彷彿被打碎的精美瓷器一樣,渾身佈滿了裂痕!汪平覺得自己好像身體已經完全碎掉了。
在正常情況下,人絕對不可能承受這樣的痛苦的,在疼痛達到一定程度之後,人的身體會啓動自我保護,就是直接昏過去。
然而,汪平以強大的意志力一直保持着清醒的狀態,心中暗想,若是連這點痛苦都承受不了的話沒,自己還有什麼希望回到修真界去?
因爲這點執念,汪平一直在堅持着,然而,這一道雷劫剛剛挺過去,另一道雷劫便再次降落下來。
砰!
一聲脆響,汪平的身體頓時被劈碎了,鮮血四濺,血肉橫飛,連骨頭都被劈碎了。
正常情況下,這個人已經死了,然而,凌戰天說得對,每一道雷劫中都蘊含着一道生之力,就是這道生之力讓汪平雖然粉身碎骨了,但意識卻依舊還在,那一塊塊四濺的碎肉閃爍着寶光,在汪平強大的意志力之下一點點蠕動着。
這樣的場景被兩名青衣看在眼裡,他們也快撐不住了,眼見汪平被一道巨大的雷劫劈碎,兩人心神一鬆,頓時被劫雷趁虛而入,連元神都被劈碎了。
兩名青衣也算是修者中比較天才的,不然也不可能在三十多歲的年紀就修煉到金丹後期的境界,然而,當天才遇到怪才的時候,天才也沒用。
兩名青衣雖然比嚴昊天多堅持了將近半個小時,然而最後還是步入了自己少爺的後塵,追隨他到地下接着伺候去了。
而在山巔上,那四散飛濺的血肉中,每一滴都蘊含着汪平的神識,還沒等重塑肉身完畢,又是一道劫雷劈下來,再次被劈得血肉橫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雷劫漸漸減小了,汪平的神識經過這一番淬鍊後更加的犀利了,四散飛濺的血肉極速的蠕動着。
轉瞬間,所有血肉快速聚攏在一起,一陣噼啪聲過後,竟然神奇的肉身重組了,一個嶄新的汪平矗立在山巔。
一揮手,從儲物袋中拿出一件衣服穿上,大關刀飛快的從地上飛起來,眨眼間隱沒在汪平的右臂上,它好像把那裡當成自己的家了。
三皇印和星辰盤也飛回來,汪平雙眼神光內蘊,透過重重雷劫看到外面的虛空中站着不少修士,都想知道究竟是誰在渡劫,竟然有如此龐大的陣仗。
汪平心念電轉,此時不是露面的時候,因爲嚴昊天和兩名青衣人死了,如果追查下去的話,必然會查到自己身上。
嚴昊天並不可怕,但他背後的勢力卻是汪平現在不想招惹的,一個閃身,汪平跳下山巔,以極快的速度向遠方跑去,在途中運轉易容術,將自己徹底變成了另外一個樣子。
等雷劫徹底消失之後,很多修者都跑到那片被天雷劈的七零八落的地方去看,但也只看到兩具焦黑的屍體和偏偏零散的血跡。
“怎麼會這樣?天兒呢?天兒在哪裡?”
人羣中,一名身材魁梧,一身紫袍,雍容華貴的中年人看到現場的一切,頓時暴怒,猶如一隻憤怒的雄獅一般。
所有修者都悄悄後退着,這老傢伙正是風寧城的城主,嚴昊天的父親,嚴鬆齡,一個煉虛初期的大聖。
“場景還原!”
嚴鬆齡運轉大神通,將這裡在前十幾分鐘的情景還原,立刻便看到兩名下屬被天劫劈死的場景,而那個時候,嚴昊天已經徹底化爲飛灰了,汪平則還是一片散落的碎肉。
隨着場景慢慢轉換,嚴鬆齡看到了令他震驚的一幕,汪平竟然以碎肉重塑肉身,這得多妖孽才能做到?此子決不能留。
在他施展場景還原的神通的時候,也有一些人正在遠處看着,雖然距離有些遠,但對於修者來說,這點距離還是能夠看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