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珊所在的培訓學校,位於一個三岔路口,車來車往的好不熱鬧。《》
不用林辰暮吩咐,祁宏就將車子停靠在了培訓學校斜對面的一個巷口。林辰暮每次來接楚雲珊,爲了不太過於招搖,都是將車子停在這裡,然後楚雲珊橫穿過馬路,到這裡來上車。
車子停好後,林辰暮看了看時間,距離培訓學校下課還有十來分鐘,就點起一支菸,琢磨起了衛彤她們的來意。
說實話,剛開始林辰暮還以爲衛彤她們真是來武溪考察市場的,最不濟也想在這方面幫襯一下自己,可經過一番細緻的交流之後,林辰暮卻驚訝的發現,她們主要就是衝着鋼鐵城項目來的。
其實,鋼鐵城項目還只是林辰暮腦海裡的一個概念,根本就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東西。而且,撇開東江鋼鐵廠,只要有錢,想在哪裡搞這個項目都可以,沒必要非要趕趟子來武溪。比起其他地方,武溪除了一個陷入困境,瀕臨破產,而且還被輿論推到了風口浪尖的東江鋼鐵廠之外,並沒有任何優勢可言。
而林辰暮還不至於自戀到,認爲自己的人格魅力足以感召衛彤他們大老遠地從首都來武溪,哭着鬧着要參與這個不被許多人看好的鋼鐵城項目。
當然,如果撇開其他一些因素來說,有這幾個大有來頭的***參與到鋼鐵城的項目中,的確可以減少很多阻力,也能讓不少居心叵測的人打消掉念頭。可怕就怕請神容易送神難,他們又不是慈善家,沒有足夠的利益驅使,會那麼好心把錢投到這裡面來嗎?
林辰暮實在沒想明白,同樣一個東西,管良榮棄之如敝帚,衛彤她們卻是視如珍寶,而自己又該如何選擇呢?雖然知道讓衛彤她們參與進來很危險,可過了這個村,還有這個店嗎?
一陣警笛聲把他從沉思中驚醒過來,看車窗外看去,是一輛警用摩托,閃着警燈緩緩駛過,看了這輛車子一眼,卻沒有管,又駛過去了。這輛車子看起來雖舊,但畢竟掛的是政府車牌,誰會去找不自在?
這時,培訓學校裡也涌出了一大羣的男男女女,談笑風生青春得意,個個都充滿了青春的活力,委實令人賞心悅目,赫然是一道街頭靚麗的風景。
林辰暮的目光就一直關注着培訓學校的出口處,以往很快就能看到楚雲珊左顧右盼的靚麗身影。可今天直到學校裡都幾乎沒人出來了,卻一直沒看到她,撥打她的手機也沒人接聽,不由就有些急了,對祁宏說道:“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看看。”
祁宏點了點頭,林辰暮推開車門走了過去,沒走出多遠,卻發現祁宏關上車門跟了上來,也沒管他。
這是一棟十多層的大樓,培訓學校租用的三樓和四樓。林辰暮先是上了四樓楚雲珊上課的教室一看,裡面空無一人,不由就皺了皺眉頭,又回到三樓,剛想找人問問,卻隱隱聽到不遠處傳來喧囂聲,循着便過去了。
還沒走近,就聽到有個大嗓門的女的不依不饒地嚷嚷道:“陳校長,我可告訴你,我把我兒子送到你們這裡來補習,是想讓他學好外語,以後好出國,可不是讓他來跟老師談戀愛的。你們是不是也管教好你們的老師,別動不動就來勾引我兒子。她也不撒泡尿看看,我兒子是她這種不要臉的老女人配得上的嗎?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白日做夢了……”
話說得極爲尖酸刻薄,門外的林辰暮都覺得有些聽不下去了。如果不是急着找楚雲珊,他還真想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轉身正準備走,屋內傳來的一句話,卻令他整個人頓時就僵在了原地。
“呵呵,王夫人,你也別太着急了,我先了解一下情況,一定給你滿意的交代。”一個男子的聲音笑呵呵地說道,可隨即聲音又嚴厲起來,呵斥道:“楚老師,你也太不像話了吧?我知道,你是從國外回來的,思想或許比較開放,但再開放,也不能搞師生戀啊。你真是令我太失望了。立刻向王夫人道歉,下一步我再考慮你工作的安排問題……”
“道歉就免了,我要她以後都不能出現在我兒子面前,否則,陳校長,你自己掂量着看吧,你這學校我鐵定讓你開不成了。”
陳校長一聽這話就着急了,他當然知道,這個王夫人的影響力,先別說自己這學校,租用的就是別人家的地方,這個王夫人去教育局歪歪嘴,自己這培訓學校就真的開不下去了。於是,他寒着臉說道:“楚老師,你也聽見了?從現在開始,你不用來上班了,待會兒就去財務那裡把錢結了,我們這小廟,供不起你這尊大菩薩。”
楚雲珊死死咬住下脣,渾身氣得發抖,更是滿心的屈辱和難受。這班上不上她無所謂,原本就是來混時間的,可被揹負這種屈辱,卻是誰都受不了。她也想不到,自己班裡一個叫呂睿的學生居然會對自己產生感情,更把這些全都寫進了日記裡。如果今天不是學生家長拿着日記本找到學校來了,她壓根兒就不知道這麼一回事。不過現在想想,似乎平日裡呂睿是有些不太對勁兒的地方,有事沒事老喜歡往自己身邊湊,尤其是看自己的時候,目光熾熱,只不過自己以前一直都沒當回事。
想要辯解幾句,可突然間卻又覺得意興索然,沒有任何意思,心道:“罷了,反正在這裡當老師也不是長久之計,林辰暮老早就不想自己來了,索性就這樣回去了吧,雖說有些屈辱,但想想,只要不傷及一個孩子的自尊心,也算值得了。”
誰知,就在此時,緊掩的辦公室大門,卻被人一腳給踹開了,“哐當”一聲,把屋裡衆人都給嚇了一大跳。
楚雲珊回過頭來一看,一瞬間幾乎有快要崩潰的感覺。見到一臉陰沉的林辰暮,不知道怎麼的,就像是無助的孩子見到了可以傾訴和依靠的親人一般,突然覺得很有安全感似的。時間彷彿凝固了一般,這一刻,剛纔的惶恐、無助和現在的心安、輕鬆、如釋重負糅合在一起,很虛幻,卻又很真實,心中的懼意漸漸消散,但同時,眼圈一紅,委屈的淚水就止不住流了下來。
“你誰啊?怎麼隨便亂闖?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保安,保安呢?”陳校長回過神來之後,就大聲呵斥道,一臉的忿然。
那個王夫人也撇撇嘴道:“什麼素質啊?”她約莫四十來歲,皮膚看起來很白皙,不過不知道臉上敷了多厚的粉,穿着打扮也很時髦雍容,可怎麼穿都看不出原有的氣質,反倒是顯得有些不倫不類的。
林辰暮大步走上前去,摟住楚雲珊的肩膀,輕輕替她擦拭了一下俏麗臉上的淚水。
“辰暮,我,我沒有……”楚雲珊是玉面上清淚流下,一雙美眸可憐兮兮地望着林辰暮,像是在尋求着他的信任,聲音顫抖着說道:“我沒有,我真的沒有……”聲調中隱隱帶着哭腔。
“哦,原來是楚老師的男朋友啊,你來得正好,好好管教管教你女朋友,別一天勾三搭四的不守婦道。不過啊小夥子,我勸你,這種水性楊花,連十幾歲的小男孩兒都要勾搭的女人,你最好還是早點甩了好,免得遲早給戴上綠帽子……”
“閉嘴!”女人話還沒說完,林辰暮卻是一陣怒喝。聲音不算太大,卻有着一種令人心悸的威嚴,女人赫然一驚,尖酸刻薄的話語也戛然而止。可隨即,她又覺得顏面大失,眼睛瞪圓,正準備罵回來,卻見林辰暮冷冷一眼看過來,不知怎麼的,心就砰砰直跳,感覺自己都快要窒息了似的。
林辰暮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冷地對陳校長說道:“陳校長是吧?”
陳校長眉頭微微一蹙,卻也笑着說道:“我是。你是楚老師的朋友吧?呵呵,楚老師教書是挺好的,可出了這種事我也覺得很可惜。你好好勸勸她吧,雖然不在這裡上班了,不過相信以她的條件和能力,肯定能找到更好的工作。”
不知怎麼的,他總感覺眼前這個年輕人很危險,就像是滿臉的平靜下面掩藏着驚濤駭浪一般,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會爆發出來。反正事情都已經這樣了,他也不想太過於得罪人,免得這個年輕人要是衝上來暴打自己一頓,那可就划不來了。
王夫人不滿了哼了一聲,卻也沒在說什麼。
林辰暮擺擺手,對陳校長說道:“陳校長,你不用多說了,芸珊也不會再在你們這裡當老師了。不過,我想請問你,十多歲的學生正值青春萌動期,喜歡上老師就一定是老師的問題嗎?”
“這個……”陳校長一時語塞了,瞥了一眼王夫人,期期艾艾地說道:“這個多少有些責任吧?”
林辰暮冷冷一笑,也不說什麼了,低聲對楚雲珊說:“芸珊,我們走。”
楚雲珊乖巧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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