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房琳叫人將胡中軍送回家,譚綸輕抿着茶葉,就聽傅鏈久興奮地說:“納斯達克那邊的收益,要是算起來的話,我和綸子每個人少說都是億萬富翁了。媽的,我家幹金融這麼些年,見就見過這麼多錢,可從來都沒拿過。等錢到手,我就先買輛跑車。”
“財不露白,那可是你跟我說的,你那老捷達不是開得挺好的?”譚綸微笑說,“咱們的錢雖說經得起查,但上頭要問起來,同僚要猜疑的話,那都不好說。我開小嬈那輛路虎上班,都讓人側目了。”
傅鏈久的興奮勁一下被澆熄,垂頭喪氣說:“你說的對,這錢還得藏起來不能亂花。”
“藏倒也不必,把一部分錢換成房產吧。深圳黃海京城廣州散開購買,我猜估要過十來年,翻個四五倍是不成問題的。”譚綸笑說,“住宅爲主吧,寫字樓也行。”
封清鑄問道:“綸子,你對房地產的升值很有信心?”
“要我猜得不錯的話,過兩年換屆,房地產就會被提升到國家支柱產業的地位。可以對照日本的來看,這也算是必經之路。大工程,大基建,全民房地產,能拉動的行業足有數十個。想要帶動經濟增長,這也算是個階段吧。”譚綸倒對這種作法,功過是非不好評價,只能告訴在場的人,這是個很有賺的行當。
傅鏈久和封清鑄都低頭沉思。
吃過飯,譚綸一行人來到貴族,由傅鏈久出示VIP卡,來到包間裡,居高臨下瞧着表演場地,時間還早,還要小半小時纔會進行表演。
喻平還沒吃飽,要了碗陽春麪,再配上手撕牛肉吃着。
“聽說你跟顧淑桐的有些過節?”喻平吃完一抹嘴問。
“嗯,算是吧,顧又惜在軍隊待過一年,交過手?”譚綸問。
“沒有,他也算是有些名氣吧。”喻平說。
“誰厲害?”譚綸雖說猜測喻平要強些,還是好奇地一問。
喻平傲然一笑,沒說話,譚綸瞭然於胸。
“這貴族的老闆又跑回山西挖煤去了,說是有內幕消息明年就會漲價,也不知他哪來的消息,我都沒聽過。”傅鏈久嚼着手撕牛肉說。
譚綸若有所思的低着頭。煤價大規模上漲,始於零三年,零五年開始施行煤電聯動,自那時起,煤價就沒再跌下來過。
電煤的採購價格確實比市場價要便宜一些,但這就等於中儲糧的託價收糧行爲一樣,給劃定了一個最低價,市場價自然要比最低價要高。
特別是發電企業的某些蛀蟲跟礦主勾結在一起,讓煤電聯動的價格年年上漲,實際上給礦主提供了超高利潤,把負擔轉移到發電企業這一邊,自己也同時獲得高額非法收入。
這種事情屢見不鮮,畢竟發電企業的單純工資收入,跟煤礦主的收入相比相差太遠。這要延伸到別的企業,就像是房管局城建局城委有不少幹部的親屬就是房地產企業老闆一樣的道理,是典型的權錢交易,官商勾結。
但迴歸到這煤價上來說,現在全球的資源價格都跌到了一個低谷中。要等到華夏這邊大發展提速,進入到下一個十年週期,也就是譚綸前生經歷的零零年到一零年的超速發展階段,資源價格才真正的快速提高。
以至於數年後,讓賣資源的賺個盆滿鉢滿,做深加工的反倒虧本的怪現象。
“國金對於資源類投資有沒有什麼規劃?”譚綸問道。
“按投資來說,由於國金算是主權基金的一種,主要還是放在像是股權類的,有升值空間的股票期權上,”傅鏈久說,“現在我手裡才幾十億美元,能做的投資也少,你對資源類的企業有想法?”
譚綸將剛想的一些東西有技巧的截取一部分說出來後:“我看資源類的股票隨着咱們把房地產定爲支柱產業後,會大幅提升,要有可能的話,我建議往國際的幾家礦產企業投入。”
“淡水河谷?必和和拓?力拓?”傅鏈久皺眉道。
“按國際股市的慣例,國金只需要不超過5%,哪怕只是4.99%都不用公報,就我看,這幾家企業要算上分紅配股,十年內股價至少會翻十倍,”譚綸說,“當然,跟我提供給你的像蘋果,微軟等企業的股價增長沒得比,但這算是戰略性投資,那些只能算是財務性的。”
傅鏈久沉吟一陣後說:“我需要讓分析師提交報告看過後才能做決定。”
“國金現在的資金不多,比起中金差得遠了,”譚綸笑說,“但要是幾年內翻個幾倍的話,那你同時主掌國金中金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再過些年頭,銀監證監央行,你愛去哪裡就去哪裡。”
傅鏈久聽得心潮澎湃,臉上卻還是平靜如常:“要真是那樣,我可得請綸子吃頓好的。”
“那時咱們到國外去吃。”譚綸大笑道。
“先不說老九這邊,綸子,咱們晚些再談談這些資源投資的事,老九那頭有顧忌,是拿着國家的錢,我這邊沒什麼好顧忌的。”封清鋒插嘴說。
“先看錶演。”譚綸笑着點頭。
表演開始,就瞧下頭走出來兩個司儀,先操着不純正的普通話說了一通,講了兩個帶些葷色的笑話,逗得大家都笑了起來。接着就介紹一位歌手出場,唱的是那英的《籬笆牆的影子》。
歌聲確實不錯,這貴族的老闆倒真是挖人,譚綸注意這歌手有幾年後在春晚等臺,接着被幕後推手在各大報紙雜誌上炒了一通,成了熾手可熱的歌星,光靠走穴就賺得手都發軟。
隔兩年又有首代表作問世,再度火爆一場,各種金曲大獎拿得一間屋子都擺不下。
但自那之後,再沒有能傳唱的作品問世,過得幾年由於夫妻間的問題跳樓自殺,讓人不勝唏噓。
女歌手唱完,司儀跑出來拉住她,又調侃幾句,拿她的身材來做笑話,取悅觀衆。
這女歌手特別纖瘦,像麻桿似的,個頭倒是不高,要是打扮得當,倒也有幾份顏色。偏被司儀嘲笑說是快瘦
成牛肉乾了。
譚綸笑着搖搖頭,想起在後世看的一些紀錄片中,提到的香港臺灣七八十年代的一些夜總會可不就是這種形態。這貴族也一樣,零五年後就由於經營不善,劍走偏鋒,開始變成如按摩會所一樣的偏門業態,而在一次掃黃打非行動中關門大吉。
再瞧下邊,接着出來的是一羣跳大腿舞的姑娘。
譚綸瞧着就說:“這種玩意兒,在美國歐洲也有,在人家那邊,像是極有名的瘋馬歌舞團,那還是全果的,國內的人都說是藝術,到咱們這裡就是穢物,這從深了說,也未免不是有一種自卑心理在做怪。”
“我說綸子,咱瞧大腿就瞧大腿,你還能引申出這麼些東西?我可真算是服了你了,以前也沒瞧你怎麼讀書啊。噢,不,書倒是讀的,全都是黃色手掃本。”傅鏈久嘿嘿地笑說。
封清鑄也笑:“那瘋馬歌舞秀我也看過一場,那導演還挺個性,誰要拿色•情的目光看,他還會發火。我倒是想問問他,要是沒有全果表演,那誰會去看?”
譚綸一笑,就瞧見那站在最右邊的跳大腿舞的女孩有些臉熟,再仔細一瞧,想起是誰來了,就將服務員叫過來:“你去將那個女孩給我請上來。”
“這位先生,我們這裡不做那種生意。”服務員生硬地說。
“我是她朋友,”譚綸微笑說,“你就跟她說是顧公子的朋友,請她過來。”
服務員帶着疑惑走開,傅鏈久就問:“那個女孩是顧又惜的朋友?你跟他不是吵翻了嗎?”
“你沒看清?那就是咱們在科察時遇到的那個叫瑩瑩的女孩,人家還給你陪過酒,你轉頭就忘了。”
傅鏈久睜大眼仔細一看,一拍大腿說:“可不就是她。”
“瞧你這記性,連陪你喝過酒的都記不起來,那上過牀的記得幾個?”譚綸嗤笑道。
傅鏈久嘿然一笑:“那不一樣,上牀和陪酒是兩個行當。”
說話間,那服務員就將表演完的瑩瑩給帶了過來。
她披着件大衣,從衣縫中能看到她那雙如仙鶴般挺立的長腿,確實很誘人。看到譚綸和傅鏈久,她臉色一變。
這些人是連顧又惜都沒放在眼裡的,在這裡遇上,還能逃得了?
瑩瑩求救的看向服務員,傅鏈久揮手將服務員趕出包間,指着身旁的沙發說:“坐下說吧。”
“你坐那頭,”譚綸好笑地橫老九一眼,“對面那邊。”
瑩瑩怯生生的坐過去,就聽譚綸說:“顧公子不是救你出來了,不讓你幹陪酒的事了,你跑到這京城來跳大腿舞,可不白瞎了他一番苦心了?”
“我……他……”瑩瑩低頭想要說清原委,可囁嚅了半天,嘴裡就沒吐出句完整的話。
“你先說你叫什麼吧。”譚綸說。
“我叫韓瑩。”瑩瑩低聲說。
譚綸嗯了聲,突然腦中劃過一道閃電。
“你爸是韓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