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答你的問題不難,只需要知道今天凌晨在老麥場被燒掉的是什麼東西就行了!”楊銘笑道。
“什麼東西?不是糧食嗎?”小張疑惑地問道。
“肯定不是糧食,我纔不會傻到拿着200萬的真糧食當誘餌去算計郭氏父子呢!”楊銘笑道。
“哎呀,楊叔,我都被您說糊塗了,您快揭開謎底吧!”小張着急地說道。
“哈哈哈,好吧好吧,那我就給你講講吧!”楊銘笑道。
“其實從我得知馬有財和黃麗爲了整死我而如此大費周章時,我就明白他們肯定要置我於死地,不可能輕易放過我,所以昨天早上我去找馬有財肯定會碰壁的!”
“不過當時情況太危急,全鎮2萬多羣衆還有不到兩天時間就要斷糧,而我們買糧的路也已經被他們全部封死了。”
“咱們要想在一兩天內買來那麼多糧食已然不可能,所以我情急之下只得兵行險着,給他們來了一招無中生有!”
“無中生有?怎麼說?”小張着急問道。
“記得曾經看過一部電視劇叫《宰相劉羅鍋》,其中有一個故事。”楊銘接着解釋道。
“劉羅鍋被貶出京前讓家裡的下人擡着20箱假金磚在京城轉了幾圈,後來和珅帶人把那20箱假金磚抄了擺到了皇帝面前。”
“結果劉羅鍋說金磚被掉了包,成了假金磚,最後由和珅個人掏腰包把20箱金磚給補上了!”楊銘說道。
“嗯嗯,我也看過。”小張點了點頭。
“那就對了,我這一招就是跟劉羅鍋學的。”楊銘解釋道。
“說真的,我哪有什麼朋友能幫我一下子搞到那麼多糧食,我也深知現在唯一能救全鎮鄉親的就只有馬有財。”
“所以我假稱去省城借糧,其實就是去買了些麻袋,讓人在麻袋裡裝滿了稻草木屑等易燃物,運回了青峰鎮,而我這麼做的真正目的就是爲了引誘馬有財和黃麗來燒糧。”
“不過大家都知道殺人放火自古以來都是重罪,我怕馬有財和黃麗沒這膽量來燒糧,所以我才安排了昨天早上那一出,拿着佐藤化工的罪證去徹底激怒了馬有財。”
“這裡面爲什麼要專門找幾份最微不足道的證據呢,就是因爲那些材料的作用只是起到了激怒馬有財的作用,並不在於罪證是否重大。”
“而且無論我拋出什麼證據,馬有財都會讓佐藤化工迅速抹平,所以有用的證據留在以後能派上大用場,不能輕易拿出來。”
“再說了,證據如果太過重大,馬有財被那些證據吸引了注意力,那我後面的計劃就大大折扣。”
“隨後我讓你回青峰鎮大張旗鼓地去搭帳篷,而且明確告訴大家,我將會在晚上十二點把糧食運到!”
“這樣一來,馬有財被我氣瘋之後,更是迫不及待地想整死我,他和黃麗最不願意看到我真能把糧食運到。”
“所以他們兩人在林遠縣佈下了天羅地網等着我,千方百計阻止我把糧食運回青峰鎮。”
“爲了防止那些假糧食在路上出問題,我借了30多輛軍車運糧,馬有財和黃麗即使膽子再大,也不敢攔截軍車,所以糧食才被順利運到了青峰鎮。”
“眼看着我就要把糧食分發到羣衆手裡,馬有財他們費盡心機的計劃就要失敗,最後留給他們的機會就只能是放火燒掉那些‘糧食’。”
“爲了配合他們燒糧,我故意把大部分人安排回去休息,只留下了你們少數幾個人在看守,這樣給了郭氏父子可乘之機。”
“可他們不知道,我早就在暗處佈下了暗哨,只要他們一動手,就人贓並獲,立刻將他們拿下,而我則放任大火把假糧食燒的精光,再讓郭氏父子賠償真糧食。”
“這樣我們不花一分一毫就把糧食給搞來了,而郭氏父子賠了夫人又折兵,馬有財和黃麗被迫接受咱們的條件,可謂是大獲全勝!”
“高!楊叔,您實在太高!”小張使勁點了點頭。
“怪不得昨天糧食到來之前你讓拉起警戒線,不準任何人靠近,還大老遠帶裝卸工來,不讓我們任何人動糧食,原來您是擔心假糧食曝光呀!”
“哈哈,是這個道理,那些麻袋裡面裝的都是稻草木屑,輕得很,只要一上手就知道是假的,所以堅決不能讓青峰鎮的任何人動麻袋!”楊銘笑道。
“嘿嘿,楊叔您這一招無中生有實在太高明瞭,恐怕馬有財和黃麗還有郭氏父子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小張跟着大笑道。
“現在好了,以後您主持鎮正府工作,黃麗即使回來也不能再肆無忌憚,咱們終於可以消停一段時間了!”
一聽到小張說消停一段時間,楊銘的臉色一下子嚴肅了起來,喃喃地說道,“估計沒那麼簡單!”
“怎麼?現在馬有財和黃麗剛吃了一場大敗,難道他們還敢在這個節骨眼上跟您叫板?”小張見楊銘的反應,吃驚地問道。
“叫板估計不可能,只是佐藤化工,我一直很不放心!”楊銘說道。
“佐藤化工?佐藤化工不是已經跟咱們簽署了賠償協議,他們還能興風作浪不成?”小張不解地問道。
“就是因爲那賠償協議簽署的太容易,反而讓我覺得容易的不真實!”楊銘說道。
“佐藤化工是什麼企業,它可是全縣最大的納稅大戶,上有市領導全力支持,可是飛揚跋扈無惡不作的主兒。”
“之前佐藤化工乖乖地配合我重籤賠償協議,是因爲他們在配合馬有財和黃麗要整死我。”
“現在馬有財和黃麗的計劃落了空,它肯定不會再乖乖聽話掏賠償款的,我擔心它又會整出什麼幺蛾子出來!”
楊銘的擔憂並非沒有道理,就在他跟小張剛剛離開縣城,黃麗和馬有財又湊到一起開始着手商議怎麼做掉楊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