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亦峰見此狀況,趕緊將身子一伏,不管三七二十一,便迅速的倒起車來。那夥手持衝鋒槍的男人與那些手槍男對着車子,便是一輪瘋狂的掃射。好在車子的速度很快,倒沒傷到鄭亦峰。
這時,不知是誰冒出一句:“我們朝着輪胎射!”這下,二十來位的悍匪,他們對着車子的四個輪子便射了起來。眨眼間,車子的四個輪胎早已被打成了“馬蜂窩”,車子的速度立刻降慢了許多。此時,這些悍匪奔着車子這邊衝來。鄭亦峰暗道:“這下完了!”
正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不知怎的,那二十多名悍匪幾乎在同一時刻的倒了下去,併發出淒厲的慘叫聲,不一會兒,便都沒了動靜。鄭亦峰伏在車下,見沒了聲響,於是,他稍稍直了直身子,且探頭探腦的往窗外一瞧,只見那些持槍男全都倒在了地下,且脖子上都有着三個血洞,洞的大小也就與小拇指頭一般的大。鄭亦峰見此狀況,他急忙下了車,他掏出手機,先報了警,而後,他又繞過了廖棟理,給溫勵打了個電話,接通後,鄭亦峰將這裡的情況,從頭到尾的與溫勵一說。溫勵聽完,不由得深吸一口氣,對鄭亦峰說道:“你做完筆錄後,快點回來!”鄭亦峰連聲稱好。
掛斷電話後,鄭亦峰走到一位悍匪的身旁,他用右手摸了摸那位悍匪脖子上的三個傷口,他暗道:“這是被利器所傷!”接着,他一連摸了七、八個人的傷口,發現他們皆是被同一種利器所傷。
這時,一位清脆悅耳的聲音向他傳來:“鄭亦峰!你怎麼在這啊!”鄭亦峰聞聲,回過身來,他對廖晶瑩說道:“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的纔對吧!”廖晶瑩走到鄭亦峰的近前,她驚愕不已的向他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鄭亦峰她如此反應,他暗道:“她吃驚的微表情沒有超過一秒鐘,這說明她是真的驚恐。”於是,鄭亦峰將此事的來龍去脈,一一向廖晶瑩敘述了一遍。廖晶瑩輕聲的說道:“市紀委裡有內殲!?”鄭亦峰低聲的說道:“我覺得他並不是內殲,而是狼狽爲殲!!”說完這句話後,他只覺得頭重腳輕,雙眼一黑,便向地上倒去。
一小時後,鄭亦峰躺在病牀上,左肩膀上的兩顆子彈早已取了出來,兩處槍傷已然包紮好了。他對廖瑩雪說道:“你買個早餐,怎麼買那麼久啊!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廖晶瑩說道:“我買早餐時,碰到了我爸的老朋友,所以耽擱了些時間。後來,我去原來的地方找你時,溫組長打電話給我,他告訴我,你在這裡,所以我就急匆匆的趕過來了。”鄭亦峰頷首的說道:“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爲你被人綁架了呢。”鄭亦峰暗思:“我打你的電話,就打不通!溫勵打你的電話,就打通了?你在搞什麼名堂?”但鄭亦峰並不將它點破。
下午兩點左右,w組組長的辦公室內,溫勵對鄭亦峰疑惑不解的說道:“圖釘!?有槍不用,用圖釘殺人!?”鄭亦峰無奈的頷首的說道:“警察們是這麼說的。”溫勵霍然起身,走到鄭亦峰的身旁,對着鄭亦峰的右耳,輕聲的說道:“你認爲想殺你的人是誰?保住你命的又是誰?”鄭亦峰低聲的問道:“我上午打了你的電話之後,你有沒有打過電話給廖瑩雪?”溫勵說道:“沒有。”鄭亦峰笑着說道:“若是這樣子的話,事情便明瞭許多了。”溫勵用眼角的餘光瞅了瞅鄭亦峰,他沉吟了半晌,纔對鄭亦峰說道:“你的意思是他與劉金華等人是一丘之貉?”鄭亦峰猛的點了點頭,他說道:“事實擺在眼前,我們不得不相信,這整件事都是由他所策劃的。”溫勵聽後,他若有所思的說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你先下去吧。”
下午三點左右,w組的臨時會議中,溫勵對衆位組員說道:“在這次調查劉金華的事件當中,由於鄭亦峰同志的優秀表現,使我發現了我們組裡,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這個問題,我想讓廖副組長代我說出口!”溫勵說着,便左手一擺,示意廖棟理接着他的話往下說。廖棟理莫名其妙的站起身來,他疑惑的對溫勵說道:“恕屬下愚鈍,組長說的話,我實在是不明白!”溫勵聽後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而後,溫勵橫眉怒目的說道:“你的事情已經敗露了!鄭亦峰!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話音剛落,鄭亦峰猛然起身,用右腳尖照着廖棟理的雙膝的後凹處,就是雷霆般的兩下,耳輪中聽見,“撲通“一聲,廖棟理經不住踢,他跪倒在溫勵的面前,他還想站起身來,可是鄭亦峰用右手便將廖棟理的手臂反剪了起來,且右腳踏在其上,單單是這樣,廖棟理也不能動彈分毫了。
廖瑩雪見此情形,她柳眉倒豎,杏眼圓翻,跑到鄭亦峰的身旁,推搡着他,且口中,疾言厲色的說道:“你這是在幹嘛!?快放開我堂哥!!”鄭亦峰聽後,並不答話,他心中暗道:“原來倆人是這層關係啊!”溫勵見此狀況,他怒嗔的對廖瑩雪說道:“你想造反不成!”溫勵對其餘的組員說道:“你們還愣在這幹嘛?給我準備車子,把廖棟理與廖瑩雪押到3號“雙規”樓中!”
溫勵此話一出,趙曦曦先反應過來,她毅然的說道:‘我這就去!”胡虎長生怕廖瑩雪趁機逃脫,他迅速的走到她的身後。金春勝見此狀況,他一臉困惑的走到溫勵身旁,並對他說道:“溫組長,這是怎麼回事?”溫勵也知道這小子喜歡廖瑩雪,於是,他鏗鏘有力的說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下午五點,3號“雙規”樓內,廖棟理與廖瑩雪被隔離了起來。在1號審訊室內,胡虎長與金春勝正負責審問着廖棟理,在2號審訊室內,趙曦曦與鄭亦峰正負責審問着廖瑩雪。
鄭亦峰對廖瑩雪擲地有聲的說道:“你還是把事情給交代清楚吧!爲什麼要派人來殺我?你與劉金華是什麼關係?”此時,廖瑩雪的淚珠滴滴答答的落在桌面上,砸出了片片淚花。她斬釘截鐵的對鄭亦峰說道:“那些人根本就不是我派來的!!”鄭亦峰見此狀況,他暗道:“瞧她這副模樣,好像真不是她幹得似的。”鄭亦峰說道:“當時,你告訴過我,溫組長給你打過了電話,並告訴了你,我的位置在哪裡。可是,今天下午,溫組長跟我說,他根本就沒有打過電話給你,你在撒謊!”廖瑩雪委屈的說道:“你怎麼知道是我說了謊?難道溫勵就不會說謊嗎?”
鄭亦峰聽完此話,他心中暗忖:“對啊!溫勵也有可能撒謊!我可真糊塗啊!”鄭亦峰正在此想着,趙曦曦從門外進來了,她手中拿着一張電話單,她走到鄭亦峰左側的靠背椅前,坐了下來,且擲地有聲的說道:“這張電話單,可以證明你在說謊!在那個時間段內,你沒有接通過任何的電話。”此時,鄭亦峰雙眼一亮,他心中暗道:“這怎麼回事?廖氏兄妹也不可能會傻到這種程度啊!”
晚上六點左右,鄭亦峰迴到家中,他對林瑤說道:“今晚十一點,我還要去值夜班的!”林瑤說道:“你左肩上的傷怎麼回事?你一上任,就抓到了違紀的官員?”鄭亦峰莞爾的說道:“這傷口,連我自己都還沒弄清楚呢。”於是,他把那事情的原委告訴給了林瑤聽。林瑤疑惑不解的說道:“你不覺得,這事發生得太巧了嗎?你一上任,就被分派去調查市公安局內的劉金華,接着,被一夥人追着殺,還差點被滅口。然後,你大難不死,並揭穿了廖棟理的真面目!?”鄭亦峰聽後,他說道:“確實有一種被別人當作棋子一般,任意擺佈的感覺啊!照你這麼說來,廖棟理倒了,誰最有利,誰就是主謀!?”林瑤點了點頭,她說道:“至少,我是這麼認爲的。”鄭亦峰頷首的說道:“好吧!你不愧是書記!”
少頃,鄭亦峰坐在桌前,一邊吃着飯,一邊暗忖:“林瑤所說的也不無道理。可是,若是有人故意製造出這種假象,他想讓我誤以爲溫勵就是主謀……”
董馨見鄭亦峰平時吃飯時,嘴巴說個不停,而今晚吃飯卻一言不發,於是,她好奇的向鄭亦峰問道:“你身上有傷,還去值班?”鄭亦峰故作輕鬆的一笑,說道:“我沒事!你們倆位美女在家,要注意安全。有什麼事,立即給我打電話!”董馨與林瑤點頭稱好。
金春勝提着外賣走到了2號審訊室的門外,他扭開球頭鎖,對z組的程建安與黃洚中,說道:“吃飯了。”倆人點頭稱好。
由於這次被調查的對象是w組的副組長,所以z組作爲主要調查組來調查此事,但z組的人員也在忙另一件官員的案子!所以暫時只調過來了三人,一個是黃洚中,另一個調查員是吳成達,還一個調查員是程建安。其餘z組的人員,會在明天下午,全部到位,並與w
組的成員們進行交接,使w組的人員負責z組的案子,z組的人員負責對廖氏兄妹的審問。
晚上十一點,鄭亦峰走到3號“雙規”樓門前,他見門外竟沒人站崗,他心中困惑道:“門前怎會無人?”他惴惴不安的緊走幾步,來到門前,按了幾下門鈴,見無人來開門,他急忙用右肩猛撞着門,也就一會兒的功夫,門便被鄭亦峰給撞開了,但他左肩膀的槍傷處,滲出了許多血,潔白的繃帶被染紅了一大片。
也許是因爲眼前的一幕讓鄭亦峰萬分驚愕,所以他仍沒有感到左肩槍傷給他帶來的那份痛楚。只見屋中橫七豎八的躺着z組與w組的成員,他們面色蒼白,七孔流血。
半晌,鄭亦峰緩過神來後,他迅速的走了幾步,彎下腰,用右手往倒在地上的金春勝的鼻子前一探,他一怔後,又探了探房屋中,其餘六人的氣息。此時,他不由得打了個冷激靈。他急忙將手機掏出,撥通了溫勵的電話,接通後,說道:“溫組長,3號“雙規”樓內的調查員,全死了。”溫勵怒吼道:“什麼?!我現在立刻趕到你那裡。你掛斷電話後,立即報警!”鄭亦峰連聲稱好。
溫勵趕到3號“雙規”樓時,警察早已到了。溫勵找到鄭亦峰後,對他說道:“怎麼回事?”鄭亦峰嘆息道:“因爲換班的緣故,我與趙曦曦,倖免於難。但其他的調查員,全都死光了。法醫初步斷定是食物中毒。”溫勵毅然的低聲說道:“z組調查員中,有位叫程建安的組員,他應該還沒有到這裡來吧!?”鄭亦峰說道:“他也是死者之一。”溫勵惶恐不安的說道:“這下糟糕了!”鄭亦峰問道:“怎麼了?”溫勵用右手扳着鄭亦峰的右肩,走到了一邊,對他說道:“那傢伙是程書記的侄子!”鄭亦峰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氣,對溫勵說道:“溫組長,紙是包不住火的,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不如,我們主動給程書記報個信!他也不好怪罪我們。”溫勵聽後,也覺得有理,他掏出手機來,立刻給程百應打了個電話。
此時,已是凌晨2點多了,程百應正睡在柔軟的牀上,他右手握着他夫人那豐滿圓嫩的胸部,左手耷拉在他夫人那盈盈蠻腰上,正熟睡着呢。突然,牀頭櫃上的手機響起,把倆人驚得,整個上半身都蹦了起來。他打了個哈欠,且怒氣衝衝的拿起手機,接通道:“喂,什麼事?”溫勵故作惋惜的說道:“程書記,你侄子在執行公務時,中毒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