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明道長此言一出,我們幾人都震驚不已。障眼法?難道這樹上有什麼我們看不見的東西嗎?
三明道長不再言語,隨即從挎包之中取出一張道符。這道符不同於我們之前見到的黃符,而是一張紅色的血符。
血符乃是兇符,屬於兇物之列,但是血符的威力卻是要比一般的黃符厲害的多。正是因爲血符的威力太強,而且很有可能對施法者造成反噬,故此並沒有多少道士願意煉製和使用。
不過這樣說其實也是相對的,而並非絕對。擔心血符反噬而不敢輕易使用,那只是對於一般的道士而言。而真正的符咒高手,他們最得意的符咒其實就是血符。
跟三明道長接觸的這段時間,我能看出他是一個對符咒有着極其狂熱興趣的人。爲何這麼說,從我們見到他的第一面開始,他便一直使用符咒。除了道符,我幾乎沒有看到他有任何其他法器。
只有在符咒上有很大造詣的道士,纔不會用其他法器,只因爲他們足夠自信。
三明道長單手捏着血符,嘴中立刻快速的念起了咒語來。因爲他念的速度實在太快,以致於我一句也沒聽清。
隨着他的咒語唸的越來越快,他手中的血符竟在漆黑的夜色中閃爍起奪目的紅光來。與此同時,一股森然的煞氣從血符之中冒出,瞬間向四周瀰漫開來。
就在這時,三明道長終於停止了唸咒,而是猛地將手中的血符打向了大樹。
“孽障,速速給我現行!”
話聲剛落,就看到血符如同紅色利劍一般直接砍在了樹幹之上。而令我們沒想到的是,這樹幹竟在血符的衝擊下慢慢的化爲無形,最後一個巨大的樹洞竟然就這樣憑空出現了。
看來三明道長所言非虛,這棵大樹的確被人施展了障眼法,正是因爲這樣,我們纔看不到這樹上的巨大樹洞。
現在障眼法已破,想必眼前的樹洞十有八九就是那邪祟的老巢了。
可是讓人感到有些奇怪的是,這樹洞縱然很大,但是因爲受到樹幹厚度的影響,樹洞並不深,而且幾乎一眼就能看到底。
現在樹洞之中空空如也,哪裡有半點兒邪祟的蹤影?會不會是我們搞錯了,那中年婦人只是偶然碰到了那可恨的邪祟呢?
但是話說回來,這樹洞倘若沒有問題,那又何須被施展障眼法呢?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譚鈺盯着樹洞看了看,然後向三明道長問道:“大師,你可能確定這就是那邪祟的老巢?”
三明道長單手一招,剛纔被打出的血符隨即飛回了他的手中。他將血符小心的收好,這纔開口答道:“這樹洞是不是那邪祟的老巢我無法確定,但是這裡既然被施展了障眼法,我想肯定沒有那麼簡單。反正咱們苦尋那邪祟不得,何不就在這裡來一個守株待兔呢?”
譚鈺聽此,微微皺眉道:“大師,這樹洞縱然有古怪,可咱們首要目的卻是救人。既然那被邪祟入體的少女不在這裡,咱們守株待兔又有何用?”
其實他們兩人的話都有道理,只是側重點不同。一個是爲了驅邪,一個是爲了救人。無論是驅邪還是救人,實際上都是普度衆生之功德。
我擔心兩人又因爲這些小事兒鬧不和,於是趕忙插嘴道:“我看不如這樣,咱們先在這裡等上一個時辰,如果一個時辰內,還等不到那邪祟,那咱們再去四下尋找那少女不遲。雖然救人心切,可凡事還要從實際出發。這樹洞明顯有古怪,若是輕易放過,那真實屬不該了。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我說的是折衷的辦法,畢竟現在也沒有什麼大的方向。在與那邪祟正面對抗之前,還是要和和睦睦的好。另外,這茅山道士三明道長的確有些本事,少去這個強力援手,想除掉那邪祟恐怕更難了。
譚鈺聽此,稍稍猶豫了一下,終於點頭道:“也好,那就在這裡等上一個時辰。如果一個時辰內等不到那邪祟,我是無論如何都要去四下找人的。”
三明道長見譚鈺鬆了口,也不好破壞和諧,於是應聲道:“那就按照小主兄弟說的辦,其實咱們無非都是爲了救人驅邪。這兩件事,早晚都得辦了。”
我見他們不再鬥嘴,隨即微微笑道:“既然是守株待兔,總要先把自己給藏起來吧?走吧,我們那邊的灌木叢後等,我料想那邪祟早晚會忍不住的得瑟出來的。”
衆人均沒有意見,我們一行人很快就在灌木叢後耐心的等候起來。現在已經進入了子時,正是一天之中陰氣最重的時段,無論是鬼還是妖邪都喜歡夜間出沒,而這個時段則是它們最爲活躍的時刻。
就算那邪祟非鬼非妖,但它畢竟是邪祟,所以它也定會在子時現身。
我們藏於灌木叢後,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會暴露自己的行蹤,進而前功盡棄。
可能是一直都沒閒着,現在突然休息起來,反而哈氣連天,睏意十足。
我的眼皮越發的沉重,眼瞅着就要進入了夢鄉。
但就在這時,苦苦的等候終於換來了回報。一個黑影悄無聲息的飄到了樹洞之前,眼瞅着它就要入洞,可沒成想它竟又退了回來。
怎麼回事兒?難道它察覺到什麼不對了?
正在我們不明原由之際,這黑影竟在我們的注視下搖身一變。僅僅眨眼之間,它從黑影竟變成了一個白衣飄飄的美麗少女。
我們雖然隔得不近,但我還是將這少女的臉看了個仔仔細細。這少女不就是那中年婦人的女兒嗎?她竟然擁有了變化之法,難道她已經徹底化爲妖邪了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們恐怕別無選擇,只能出手滅掉她了。
三明道長盯着樹洞前的少女看了看,接着輕聲說道:“此子已經化爲邪祟,倘若今日不除,日後定會爲害百姓。那之前死的劉愣小兄弟,很有可能就是死在她的手裡。”
譚鈺這一次並沒有與三明道長辯駁,反而贊同的道:“大師所言極是,之前我真是婦人之仁了。既然這姑娘已經化身妖邪,那自然非除不可了。”
他們二人出奇的意見統一,我和二虎自然更沒有意見了。
但就在我們即將出手之際,這少女竟猛地向我們飛馳而來,嘴裡還發出了瘮人的“咯咯”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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