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冷汗從老虎的額頭冒出:"真、真的沒有問題喵,總覺得很危險啊,該不會引起騒亂吧,在賭場裡搗亂的話,一次就會被踢進黑名單裡,以後都不會被這個賭場歡迎……"
這個世界上的賭場,說白了,就是黑社會勢力包辦的圈錢機構。任何人想從這些黑社會手裡要錢,都不會落得一個好下場。和各路神明妖魔打慣了架的艾爾伯特他們,現在要面對的卻是[人]。和凡人掐架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搞不好比弒神還難。
"有什麼關係,"帕拉米迪斯卻一臉的不以爲然,又或者說他的無賴本性隱約顯露出來了:"聽着,我們到這種賭場玩,一生人恐怕只有一次機會而已。管它會否把我們踢進黑名單呢,能從這裡狠賺一筆就足夠了,有什麼不可呢,貝迪維爾那小子就是太乖了,不明白壞男人才混得最吃香這個真理。
而且,你知道嗎,圓桌試煉的主辦方把考試場地放在非洲,埃及政府一定從大不列顛撈了不少好處。主辦方讓考生們在這個靠近賭場的大酒店住下,還發給我們這麼一筆錢,意圖已經很明顯了,就是要我們想辦法從賭場很賺一筆,爲考試主辦方---爲大不列顛出一口惡氣。如果不能揣摩到主辦方的意圖,按着他們的意圖去辦事,那纔是真的不識趣呢,"
虎人青年思索了一下,然後陰險地笑了:"呼呼,你說的也沒有錯。我覺得你的計劃總比貝迪維爾的要靠譜。"
"就是嘛。"帕拉米迪斯拍了拍老虎的右肩:"總之,我們明天吃過午飯就去賭場看情況。看清楚他們靠什麼鬼把戲騙錢以後再從長計議,想辦法破解他們的把戲。憑我們的聰明才智,一定能做點什麼的。啊哈哈哈哈哈------"
"啊哈,喵哈哈哈哈哈---"老虎也跟着傻笑了起來。
帕拉米迪斯突然話鋒一轉,一手扛起艾爾伯特:"現在,先給你洗個澡。"
"什、什喵,,"
"你斷了一隻手,行動不方便嘛。"帕拉米迪斯邪惡地笑道:"在睡覺之前,大叔一定會把你從頭到腳好好洗個乾淨的。都是男人,就不用跟大叔我客氣啦,"
"等等、不-----------,"虎人青年絕望地叫道,卻又無力掙扎,眼看着自己被帕拉米迪斯拖向浴室,身上的衣服被扯下……
同一時間,開羅郊外,大不列顛無畏級戰艦[進擊的帕拉米迪斯號]上。
"哼---"在一個幽暗的會議室裡,圓桌騎士卡多爾正在凝視着屏幕。坐在他身旁的,是兩名圓桌騎士兼天位騎士,霍爾大公爵和帕林洛爾大公爵。
牆壁上發光的大屏幕裡,回放着先前貝迪維爾等人與紫晶熔岩巨龍的戰鬥。
當艾爾伯特把自己的左臂砍下來,在不受封魔手鐲的影響下,發動了體內聖靈白虎的力量時,在場的人都不禁悶哼了一聲。
卡多爾點了一下手中電子記事本的按鈕,把畫面定格在艾爾喚出聖靈白虎的那個瞬間。
"所以,"卡多爾轉而對另外兩名天位騎士道:"不知道兩位大人是怎麼看的,我認爲這小子嚴重藐視圓桌試煉的紀律,在明確規定不能摘下手鐲的前提下,惡意摘下手鐲,發動了聖靈。這已是"chiluo"裸…的違規了,我認爲必須立即取消他的考試資格。"
"呼呼------但是規定是什麼來着,"帕林洛爾笑了起來,臉上沒有憤怒,反而覺得這很有趣的樣子:"我們的確說過,[不能摘下手鐲]以及[不能使用魔術]。不,似乎不包括第二條,也就是說僅僅是[不能摘下手鐲]這個規定而已吧,"
他把目光落在艾爾伯特那隻斷了的手臂上。畫面中那隻手臂的切口非常光滑,可見艾爾伯特揮刀斷臂時沒有半點的懷疑。
"所以啦,"帕林洛爾其實對老虎這種英勇得幾乎與蠻勇的行爲頗爲欣賞:"[用劍砍下自己的手臂]和[摘下手鐲]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嚴格地說這不算違規吧,"
卡多爾白了天位騎士一眼:"那只是文字遊戲而已,帕林洛爾大公爵,老虎這種藐視規定的惡性行爲,仍然不可饒恕,"
他又轉而看着另一名天位騎士:"你就不說些什麼嗎,霍爾大公爵,"
此刻的霍爾正託着腮沉思。這位年逾八十,外貌卻和一名三十多歲中年人沒有太大差別的奇妙男子,眼神中充滿了深邃的智慧光芒。
------以及一種若隱若現的、莫名的孤獨與懷念。
當霍爾看着老虎的臉時,這種微妙的神情更加表露無遺,即使他把大半張臉藏在房間的幽暗之,有心的人也能看出來。
"其實我想說---"霍爾想了好久纔開口:"規則是死的,人卻是活的。他確實鑽了這個規定的空子---那又如何,我們定的規則竟然有空子可鑽,只說明瞭我們定規則的時候考慮還不夠全面而已。這本來就是考試主辦方的責任,我們不應該爲自己沒做好的事情去責怪別人。小老虎其實什麼錯都沒有:有空子可鑽卻又不去鑽,那纔是笨蛋呢。"
"怎麼連你也這樣說,"
"而且,鑽這個空子還需要勇氣。"霍爾又加了一句:"至今爲止,我還從沒見過有考生爲了鑽規則的空子而砍掉自己一隻手臂。這個空子不是正常人能夠鑽、敢去鑽的。"
"嗯嗯,那也是我想強調的,"帕林洛爾笑道:"是勇氣啦,勇氣。能在生死關頭鼓起勇氣,去做別人不敢做的事情,需要爲這種可貴特質加分。"
"你一定在跟我開玩笑---"卡多爾臉色鐵青。
"當然,雖然他的行爲很英勇,本應被嘉獎的---但他打破規定的這一事實也確實存在。"霍爾大公爵又說:"不作適當懲戒的話,確實難以服衆。你看這樣做如何,把他的賞與罰相互抵銷,維持着目前狀況不變。我們既不承認他打贏了那頭幻靈脫殼之前的形態,也不承認他有使用過聖靈的力量。一切都當做沒有發生過,靜觀其變。"
"而當然,霍爾大公爵您這個決定早已跟亞瑟王陛下商量過,對吧,"卡多爾疑惑地問。
"商量過了,他看完這段記錄之後表示十分感興趣。[既然力之試煉的主考官是帕林洛爾,那麼一切都照帕林洛爾的意思去辦吧]-------這是陛下的原話。"
"而老夫認爲霍爾說得很有道理。"帕林洛爾加插了一句:"我不想讓外人覺得圓桌騎士団是一個只知道按規定行事的死板集團,但也不想讓人覺得這個集團裡沒有紀律可言。想不失偏頗地處理這隻小老虎的事情,既不賞他也不罰他,就是最妥善的處置方法了。"
卡多爾一陣沉默。兩名天位騎士所說的道理似乎也沒有錯,但他在情感上覺得很難接受。
"唉,累死了,---"就在此時,圓桌騎士凱推門進入會議室,一邊活動着肌肉緊繃的胳膊。
"哦,都辦妥了嗎,"天位騎士霍爾大公爵轉頭看着紅髮騎士:"還以爲會有我出場的機會呢,"
"差一點而已,霍爾老頭子,"凱抹了抹額頭的血污:"差一點我就撐不下去,要向你們求救了。"
他全身的盔甲也破損不堪,似乎經歷過一場十分慘烈的大戰。火蜥蜴魯克更加累不堪言,變化成巴掌大一隻小蜥蜴,蹲伏在凱的胳膊上打着瞌睡。
紅髮騎士從懷裡掏出一個拳頭大小的金屬圓囊,圓囊的金屬縫隙間隱約透出某種紫紅色的光芒,似有巨大的力量藏在其中。他小心翼翼地把圓囊放在桌面上,如同在放置一個易爆品。
衆人把目光落在桌面上這個圓囊上的同時,凱也坐了下來,隨手接過工作人員遞上的咖啡,慢悠悠地喝着:"這傢伙也抓住了…又或者說抓住了大部分。這樣一來,吉力馬札羅山也會暫時平靜下來吧。"
"聽到這個,陛下一定會很高興的。"天位騎士霍爾收起那隻裝着靈體的奇妙圓囊:"東西確實地收到了,我負責把這個送回大不列顛吧。你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吧。-------華萊士,別在凱的戰艦了亂逛了,該回去了。"
"喵,~"隨着霍爾的呼喚,一隻大白貓從會議室的門外慢條斯理地踱了進來。他那高貴冷豔的步姿,彷彿想告訴在場衆人,自己是一隻有教養的貓。
"嗯-----"凱白了那隻貓一眼:"這孩子…總覺得比以前還要傲慢啊。"
"是你的錯覺。"霍爾抱起雪獅子華萊士,撫摸着貓咪的後腦:"混沌巨魔都是不滅的存在,即使死了也是還原回卵的狀態而已。七年前這孩子面對黑暗破壞神時死過一次,那個時候我還以爲它會一直沉睡的。沒想到才過了幾年,它又重生了。"
"而且還從金貓變成了白貓…"凱看着雪獅子華萊士一陣發愣:"真是奇怪的小東西。---這真的是原本那隻華萊士嗎,"
"喵嗚,~"華萊士抗議般朝凱叫了一聲,聲音拖得特別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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