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貝迪維爾和亞瑟王也在走廊上走着,正在趕往研究室的路上。他們邊走邊聊,聊的內容雖然算不上機密,但也頗爲重要,爲了避免被外人聽見,只能用只有他們能夠聽見的音量低聲對話。
"所以,這就是你所知道的一切,德魯伊教的人給你那麼重要的樹種,我以爲你會和他們有更深的牽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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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真的沒有。"狼人的臉上略顯無辜:"我乘船去大不列顛,逗留了纔多少天,只是碰巧我坐的船的船長是德魯伊教人,他介紹我去住的房子的房東是德魯伊教人,然後他們聽說我要找圓桌試煉的會場,就開條件讓我幫他們幹活,互利互惠而已。
我承認自己找到圓桌試煉的會場是他們的功勞,我也承認自己曾幫他們幹過幾次活,甚至因此搗毀了一個黃昏教的據點。但我和德魯伊教的牽涉真的不深------至少我還不是他們的教徒。"
"然而他們的先知大人很看好你。連珍貴聖樹之種也送給你了。"騎士王冷笑着說:"你還不懂嗎,貝迪。你這傢伙天生就擁有強大的運勢,這種強運很多人都在青睞。給他們一個機會,他們就會充分利用你。"
聽得貝迪維爾背脊一陣冰涼:"亞瑟,聽你這口氣,簡直就好像在期望我被人利用似的------"
"沒錯,你真聰明啊,小貝迪~"騎士王把聲音壓得更低,卻用開玩笑般的語氣跟貝迪維爾說:"等這次的擂臺賽完結以後,參加圓桌試煉的你們會有一段短暫的假期,考生們將返回大不列顛休養。我給你一個密令:繼續和德魯伊教的人接觸,融入他們,把他們的底細調查清楚。以你的能力,在他們的行列裡上位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吧,那就去吧,充當我的耳目,把這個德魯伊教的秘密全部挖出來,"
狼人皺了皺眉,顯得十分不情願。
"穆塔尼先知是個和藹可親的好人。"他嘀咕道:"他幫了我不少忙,他是個大哲人,他絕對不會是那種窮兇極惡的壞蛋。你要我當臥底去調查他們,把教中的秘密揭露出來,豈非是要陷我於不義,"
"我沒看出哪裡是陷你於不義了。"騎士王卻反駁道:"大不列顛從來不干涉宗教自由,我們對這個德魯伊教從來沒有任何異議。只要他們不鬧事,我們就什麼都不管。若調查結果顯示這個德魯伊教是好的教派,我們還巴不得跟他們合作呢。畢竟他們也和黃昏教敵對------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
"亞瑟---"
"但是,小心點兒,貝迪維爾。"騎士王又囑咐道:"你太年輕、太天真、太容易相信別人了。這是你的優點,然而也是你致命的缺點。世上有些事情並不如你想象中那麼美好,即使太陽的極致光芒之下,也隱藏着黑暗。這黑暗對我們虎視眈眈,以溫柔和善的面目靠近,卻打算一口吞噬我們。
我們已經知道那些樹種是古代人制造的生化兵器,而擁有樹種的這些德魯伊教徒們,也必定和古代神人族脫不了關係。在搞清楚他們的真實意圖之前,別過分相信他們的好。"
狼人又疑惑了:"古代神人族不是我們的老祖宗嗎,他們明明是幫我們的......"
"我可不會急着下這個結論,貝迪維爾。"亞瑟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同時陷入了沉默。
騎士王的沉默並非空穴來風。他們已經靠近了研究室。而虎人青年艾爾伯特,似乎已經完成了某種測試,正滿臉悻然地從研究室中跑出來。
老虎一看見狼人就拉長了貓臉,嗷嗷抱怨起來:"吸血鬼,他們這羣該死的吸血鬼,他們根本沒有讓我解鎖能力的意思,最便宜的一個能力也竟要我支付三百萬埃及幣,真他喵的瘋了,,"
"艾爾......三百萬的話,我們應該剛好能湊出來啊,"貝迪維爾無奈地苦笑。
"但那是大家的錢,不是我一個人的錢------大夥們一定不會同意的,"老虎衝亞瑟王吼道:"總之你們就是吸血鬼,奸商,還讓不讓人活了,"
"聖靈的力量那麼逆天,我認爲三百萬還是很值得的。"騎士王卻嘲笑道:"不過,既然你不願意拿出這筆錢來解鎖聖靈的能力,那這個又如何,------獸人們的[狂化術]也是一種可解鎖的能力,而它只需要五十萬。"
"沒門,吸血鬼,,"艾爾伯特又鄭重地重複道:"狂化術在這次的擂臺賽中根本沒有用,別想從我們這裡騙錢,"
其實他根本沒法用狂化術。
"呵呵,這裡好熱鬧啊。怎麼回事了,"一個聲音打斷了老虎的抱怨。
"是你,"艾爾伯特轉頭一看,原來是精靈少女香奈兒:"你在這裡幹什喵,"
"找你有事。"香奈兒一上來就直截了當地說。
"噢---"老虎的臉上突然泛起紅暈。
"噗---"貝迪維爾忍不住嗤笑出聲。
"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香奈兒沒有理會他人的嘲笑,一手拎着老虎的圓耳朵,"我先借走這隻大貓了。我們有點私事需要談談。"
"......嗷,別扯耳朵,好疼的------"艾爾伯特被香奈兒牽走了。
"年輕真好。"亞瑟神秘地笑着:"貝迪維爾,別光顧着羨慕別人。你年紀不小了,也是時候該找個女人成家了。"
"我不想談這個,亞瑟。"狼人卻無動於衷,甚至表現出一臉煩厭:"我曾經有過家室,但老婆和孩子都已經死了。在放下對她們的思念以前,我不打算開展下一段戀情。"
"一直爲死人守寡,也是一種選擇。"騎士王卻語重深長地說:"如果這是你的選擇,我不會多說什麼。但是別忘了,貝迪維爾。只有愛才能讓人變得真正強大。如果你的心中空空如也,沒有必須去愛、必須去守護之物,你的強大將會止步不前。我能說的就這些,你好自爲之吧。"
狼人報以一陣死寂般的沉默。
同一時間,拉(牽)着老虎走了的香奈兒,在戰艦中找了一個十分僻靜的角落才停下來。她停下腳步的時候,艾爾伯特覺得自己的耳朵幾乎都沒有了知覺,只剩下一陣痠麻刺痛感。
"嗷---,你夠了,真的---,"老虎揉着耳朵抱怨道。
"笨蛋。"香奈兒又故意多扯了幾下,彷彿要和老虎作對。她發現老虎的耳朵扯起來十分柔軟舒適。
"我吩咐你潛入斯芬克斯的總部查探他的企圖,這事你辦得怎樣了,"香奈兒又問:"有查到什麼蛛絲馬跡嗎,"
"呃,可是,斯芬克斯老爹是個好人。"艾爾伯特歪着腦袋爲獅人老爹辯護道:"他爲人挺和藹可親的,而且又大方有禮。而且他是個美食家哦,昨晚請我和帕拉米大叔一家吃飯,那個龍獸肉排超好吃的。"
"你聽起來就像被他收買了。"精靈少女很不高興。
"但是......我們在他那裡待了一整天,就是學習餐桌禮儀之類的事情,也沒有碰到過什喵不正常的事情喵。他要我們假扮成他的兒子和孫子,參加晚宴,只是爲了取信於他的商業合作伙伴而已------"
香奈兒輕輕點了點頭,似乎已經對事情有所聽聞:"合作伙伴是那個寶石女王,對吧,"
"你都知道了,還來問我,"虎人青年也一臉的不悅。
"他們在談什麼生意,你就沒問出來,"香奈兒追問。
"嘿,"老虎大條道理地嚷道:"我在貴賓房裡吃晚餐耶,要講究餐桌禮儀耶,不能隨便問問題耶,他們要談什喵生意,只有他們自己知道,我又怎喵好意思問,"
精靈少女失望地別過臉去,那隻纖纖玉指卻在老虎的鼻子尖上彈了一下:"沒用的傢伙,"
她又自言自語地分析着:"那麼,寶石女王羅塞塔也是局內人。他們兩個在謀劃着某個巨大的陰謀,企圖推翻埃及政府的統治咯,---嗯,可能性很大。寶石女王已經在經濟上控制了整個蘇丹,就連她自己也自稱爲女王,明目張膽地僭越了蘇丹王的地位。那女人顯然還嫌自己的權力不夠多,又和斯芬克斯聯手謀奪埃及了。敵人的勢力比想象中更加龐大,大得多。看來一場腥風血雨真的無法避免了。"
"可不可以別這喵多陰謀論......"艾爾伯特鬱悶地嘀咕道。
"你懂什麼,笨老虎。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充滿陰謀的。"香奈兒不屑地瞪了老虎一眼。接着,她用強硬的語氣命令道:"你一定要問出斯芬克斯和羅塞塔的交易是什麼,這很重要,說不定他們表面上在做珠寶買賣,背地裡卻是軍火交易,如果能截斷這筆軍火的運輸鏈,我們就能終止這場政變------又或者,至少把他們的計劃拖慢下來,"
老虎不滿地嘟起嘴:"又在強人所難了。我已經沒有接近斯芬克斯老爹的理由了,你叫我怎喵好意思再去找他問這問那的,就這樣去找他,不怕他起疑喵,"
"所以說,你真是一隻蠢老虎。"香奈兒一笑:"你有接近他的理由:借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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