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對準了艾爾伯特抓住電梯邊沿的手,用力猛踏下去。http:///再過不到一秒,他就會踩在艾爾伯特的手上,興許還會踩斷幾根手指,而劇痛鑽心的老虎將會失去最後的支撐點,從電梯邊沿跌落。
從這裡掉下去的話,等待着艾爾伯特和穆特的就只有死亡。
老虎也很清楚這一點。然而他咬緊牙關,求生本能瞬間爆發,在被將死之前迅速想出了一個應對的方法。
黑衣人的腳踩下來了。
就在那一剎那間,艾爾伯特的手用盡全力往上一扯,把老虎自身連同穆特一切帶了上去。然而一隻手臂的爆發力始終有限,過度負重的老虎並不能蹦得多高,他往上飛起的距離只夠他的手避開了敵人的踐踏。
然而這就足夠了。艾爾伯特閃開了對手的攻擊以後,馬上一手抓住了那名黑衣人的小腿。
"什麼,。"黑衣人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被老虎來個華麗的逆襲。他的小腿被艾爾伯特猛力拉扯,整個人失去重心往前跌去。
"救我。。"黑衣人驚慌失措地大喊着,叫他的隊友來幫忙。有兩名隊友還真的過來拉住了他,三個人組成穩固的陣型,暫時不用擔心掉下去的問題。
但這也正合艾爾伯特的意:"穆特。"
他大喊一聲,另一隻手臂開始發力,已經把扛着的貓人少年往上空拋出。穆特其實很輕,畢竟只是一名十來歲的小孩子,因此他被老虎拋得頗高。
"你這隻該死的老虎。"被艾爾伯特抓住小腿的黑衣人正用力掙扎,希望能夠擺脫艾爾伯特。老虎怎麼可能給這人掙脫的機會,他順勢又一扯,讓自己整個人往上飛起。
咚。艾爾伯特的頭狠狠地撞在那名黑衣人的下巴上。老虎能明顯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但碎的肯定不是艾爾伯特的頭骨,因爲他是獸人,骨頭比別的種族硬得多,而且他剛纔正是用自己頭部最堅硬的那塊骨頭撞對手頭部最脆弱的部分。
被撞碎下巴的黑衣人無力地往後一仰,而老虎也打了個空翻,一手壓在黑衣人的肩膀上。
形勢逆轉了。老虎雙手都騰出來,安全的落地點也有了,還有什麼可怕的,他抽出剛從黑衣人腰間投來的短刀,沒有多想就在黑衣人的脖子上一劃。先解決一個。
"頭兒。"被殺的黑衣人身後,另外兩名黑衣人急忙驚呼道。
沒有用。艾爾伯特兇殘起來根本不講情面,他手中的短刀已經深深地刺穿了其中一個敵人的頭顱。他空翻落地前又猛力一踢,踢在另一名黑衣人的背上。
電梯邊沿站在的三名黑衣人死的死傷的傷,不受控制地從電梯邊沿掉下去了。而被艾爾伯特拋至半空中的貓人少年也在此時落地,老虎不慌不忙地一手接住了他。
"呃。"艾爾伯特只覺得手上一陣溫熱和溼潤,他扯住的正是穆特的短褲。
"你這臭小鬼。"老虎把貓人少年丟在地上(電梯頂上),朝剩下的兩名黑衣人衝去,誓要解決掉最後這兩個威脅。
沒想到那兩名黑衣人見勢色不對,馬上從腰間掏出了什麼,朝地上一扔。
磅。是煙霧彈。本來就已經十分幽暗的電梯頂馬上被白色煙霧籠罩了。
老虎怕被偷襲,馬上狂怒地亂揮刀劍,竟然幸運地一劍砍下了另一名黑衣人的頭顱。然而最後一名黑衣人卻逃之夭夭,在一頓無意義的胡亂攻擊之後,煙霧退去,艾爾伯特卻已經找不到那名黑衣人的蹤影。
"嘖。"老虎一咧嘴,回去找穆特。
貓人少年此時還在地上躺着,持續發抖。
"還沒死,"老虎諷刺般說道。
"帶、帶我離開這裡。"貓人少年低聲哭喊着,真的已經怕到了極點:"這裡好黑、好可怕。"
"好吧,再忍耐一下。"老虎打開大型客梯的頂蓋,扛起穆特跳了進去。他一進電梯內部就去操作控制面板,讓電梯再度上升。不消十秒鐘,電梯已經到頂層(地面)了。
老虎拖着穆特走出電梯,讓貓人少年依在走廊的牆邊休息。
"剛纔的到底是什喵,"見穆特的氣色稍微好一點了,艾爾伯特便質問道。
"是來、來暗殺我們的人。"貓人少年哆嗦着答道:"有些球隊爲了進入超、超級盃決賽,什喵骯髒事情都、都做得出來。"
"只是一場球賽而已,至於喵,。"艾爾伯特只覺得不可思議。
"每場球、球賽都牽涉到幾十億的賭博,當然至、至於。"
艾爾伯特氣得一跺腳:"喵的,我可沒有同意捲進這種破事兒裡啊。"
怪不得斯芬克斯老爹給了老虎一張六十萬的支票,僅僅是艾爾伯特打贏一場比賽的酬勞。除了野蠻兇險的比賽本身,賽場之外竟然還存在這麼多潛在的危險。這事遠比要艾爾伯特去參與**幹架更可怕。
"即、即使你不願意,也已經被盯上了"穆特緩緩爬起來說,他的兩條腿仍然抖得厲害:"斯芬克斯老爹要我當你的私人助理,除了幫助你學習美式足球的基礎以外,也是讓你有個照應。"
"照應個屁。你明顯在拖我後腿。"艾爾伯特惡狠狠地白了貓人少年一眼,滿肚子怨氣無處傾倒:"你丫甚至都不知道怎喵戰鬥。所以到底是誰照顧誰了。"
"我、我練過護身術"穆特哆嗦着,臉色通紅:"剛纔只是個意外,讓、讓你見笑了"
"意外,我真不知道世上竟有[意外]能讓人嚇得尿褲子。"老虎又瞥了穆特襠下一眼:"你特喵就這喵怕坐電梯喵,。"
"我不是怕坐電梯,"貓人少年把襯衣儘量往下扯遮住褲子,滿臉羞恥地道:"這是幽閉恐懼症,一旦被關在密閉空間裡就會發作的病。這病平常很少發作的,我真不知道它會突然發作得那麼厲害,而且還在那種最糟糕的時機裡發作。"
"哼。"老虎一咂嘴,對貓人少年的辯解頗爲不齒:"你還有什喵奇難雜症不,都先告訴我,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沒、沒有了。"穆特扶着牆朝走廊深處一扇門裡走去:"跟我來吧,從這裡出去就是開羅大賭場的後門。在回酒店之前,我想先回家裡一趟,取些換洗的衣服。"
"很好,帶路吧。"艾爾伯特本來不想陪穆特瞎混下去的。但細想之下,要他帶着一名尿褲子的少年回酒店,一路上也有夠羞恥的。所以還是稍微繞點路,讓穆特把溼了的褲子換掉再說吧。
同一時間,開羅大酒店的某層。
"所以說,格林薇兒的病和那朵沙漠玫瑰也毫無關係,"亞瑟王一邊打着電話,一邊慢慢走出電梯口,朝走廊深處走去。
"陛下您認爲玫瑰花的刺扎過王后的手可能是王后昏睡的誘因,這個設想確實很合邏輯。"電話另一頭傳來默林宰相的聲音:"但我已經徹底地調查過那朵沙漠玫瑰一次,確實無法發現任何異常之處。不過------"
"不過,"
"花朵上殘留着一種微弱的思念能量。這股能量和陛下之前獲得的樹種上的思念能量十分吻合。"
"那是當然的,沙漠玫瑰就是從那顆樹種中長出來的花。"亞瑟思索了一下:"所以,你想說什麼來着,"
"按照陛下昨天的報告,當你們碰觸到樹種的瞬間,似乎有某種古老的記憶流入你們的腦海裡,"默林接着說:"雖然只是猜測而已,但我認爲格林薇兒王后也應該經歷到同樣的事情。很有可能是那個[記憶]導致了她一睡不醒。"
"這理論真奇怪。當時看見樹種記憶的人包括朕、貝迪維爾和伊文。然而我們並沒有陷入昏迷啊,"
"確實如此。我的猜測就這個方面沒法自圓其說。"默林繼續說:"所以,我想,一定還有別的原因導致了王后的昏迷吧。如果我們能再一次調查那片[零號區域]的話,一定能夠找到更多線索。"
"朕已經派人去做了。"亞瑟匆匆中斷了通信,因爲他此時已經走到了某人的房間前。騎士王帶上他的半覆式面具,把鼻子以上的臉都遮蓋住。然後他伸手去按門鈴,呼喚房間中的人。
"來了。"一名黑暗精靈少女來應門。
"晚上好,香奈兒小姐。"騎士王故意裝出一副工作人員般的腔調:"我是圓桌試煉主辦方的聯絡員。可以和您簡單聊幾句嗎,"
"噢,是[那個]嗎。"香奈兒似乎早已預料到主辦方會派人來,她一點都不吃驚:"進來坐吧,要聊多久都沒有問題。"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亞瑟王走進房間內。
"首先,恭喜你,香奈兒小姐。今天的比賽實在精彩極了,大會主辦方很滿意你的表現。"在客廳中坐下以後,亞瑟品嚐了一口紅茶,馬上就進入了正題:"主辦方認爲你也是未來圓桌騎士的候補之一,因此我特來向你詢問有關的事情。"
精靈少女默默地點了點頭,似乎期待着亞瑟王問下去。
"所以,"騎士王不帶感情地問:"若你日後成爲了圓桌騎士,想借助[圓桌騎士互助計劃]達成願望的話,那個願望又是什麼,"
面對騎士王的質問,黑暗精靈少女抿嘴一笑,輕描淡寫地說出一個驚世駭俗的願望:
"我要你們殺掉法蘭西---蘇瓦鬆國王,[瘋子]克洛蒂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