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發什麼呆?快跑!"希洛瑪嚷道。..他也許是在場發呆的所有人之中唯一一個清醒的。
"欸?!?!------"還處於混亂之中的艾爾伯特一邊發出驚奇的呼叫,一邊沒頭沒腦地跑了起來!
"休想!"托爾也從愣定之中清醒過來了,畢竟是圓桌騎士,應對突發情況的速度也比常人快數倍!他見艾爾伯特跑了起來,他也全速地追趕過來,試圖在老虎從側面穿越人牆之前,就把艾爾伯特攔截住!
不行!跑步的加速都還沒有來得及做好,甚至跑步的姿勢都未能調整好!這樣下去他一瞬間就會被撲倒!艾爾伯特心裡瞬間飄過數個應對的方法。最靠譜的方法應該就是使用[神隱],讓自己的身姿從這個世界上暫時消失吧!這樣托爾的攔截就會出現偏差,精靈王子即使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攔截到自己看不到、聽不見、感應不到的東西吧!
然而[神隱]本來就不是那樣方便的絕技,艾爾伯特在情急之中越是想去發動,卻越是發動不了!
"可惡!"情急之中的艾爾伯特已經放棄去使用神隱了,而且衝過去直面圓桌騎士托爾。當然對方本來就是訓練有素,不管是用箭用劍還是肉搏都已經達到爐火純青水平的圓桌騎士,即使只是在打足球比賽,艾爾伯特在身手上也和托爾有着絕對無法逾越的鴻溝,他和對手短兵交接,唯二的優勢就是他身爲獸人的體格,以及手上的球!
因爲對方必須從他手中搶到這個球,但艾爾伯特已經有了準備,要是死死地抱緊這個球的話,托爾想搶奪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咚!艾爾伯特用肩膀撞在對手胸前,試圖以撞擊讓對手退開,好爲自己騰出突破攔截的空隙!
沒有用!身爲精靈的托爾雖然在體格上稍遜與獸人,卻因爲訓練有素,不管是身體的平衡感還是步法都超乎尋常,這種撞擊充其量只是如同一陣稍微強風吹過大樹那樣,對深深紮根於地面的大樹絲毫起不到半點威脅!
而被肩撞了一下卻紋絲不動,精靈王子托爾也開始了反擊,他雙手從兩邊夾過來,精確地瞄準了艾爾伯特懷裡的球!
"別讓他碰到球!!"遠處傳來希洛瑪的高呼。
艾爾伯特知道事情不妙,按道理托爾應該無法從艾爾伯特的懷中順利搶到球的,論臂力的話還是老虎稍微有優勢!但天知道這些精靈還有什麼特別的搶球技巧,或許托爾在碰到球的瞬間就使出什麼新的花招,逼艾爾伯特放開手中的球呢!?
這種時候還是別和對方正面交鋒比較好,老虎朝地面一個高速的俯臥,讓自己的重心迅速下沉,以全身的肌肉保護住懷裡的足球!
但是他這樣做當然也會妨礙自身的走位,半蹲着的話就跑不起來了!
"不過是垂死掙扎------"托爾一下沒有抓到,而是雙手抓在艾爾伯特的頭盔上,但他瞬間就改變了站姿,再一次雙手朝艾爾伯特的胸口處夾去,就是不放棄從老虎手上搶球的想法!
"嗚嗯!"艾爾伯特知道再這樣躲下去也無補於事,便把身子一扭,強行從一側晃過去!
"嗯?!"托爾發出一聲低沉的驚呼。之前艾爾伯特想要發動[神隱]卻失敗了,現在老虎想躲開對方的攻擊,卻在無意識之中發動了[神隱],身姿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對方的底細,托爾還會以爲艾爾伯特是以某種高速移動的手段瞬間拉開了距離。但精靈王子一開始就知道虎人青年的[沙暴神行]是什麼性質,他也知道艾爾伯特的本體其實並沒有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掉,只是[存在]暫時消失了,所以纔沒有辦法被世界上任何人察覺到而已!
既然本體沒有消失,就一定還能抓得住!
哪怕抓住的時候那種感覺,是比空氣還要輕薄、無形物質的感覺,卻一定抓得住!
托爾想都沒想就反手一撈!他確實不知道艾爾伯特會朝着哪個方向躲閃和衝刺,但他知道艾爾伯特一定會在半秒之後拋離他,在他身後的某處!這種大範圍的攔截肯定能夠起到某種作用纔對!
然後他感覺到了!並不是指尖的觸覺讓他感覺到的,而是手臂受到的作用力讓他感覺到![沙暴神行]確實是完美的機能,使用過程中艾爾伯特不僅僅是消去了發出的一切聲音、映出的一切影像,就連碰觸到他的時候的觸感都蕩然無存,托爾明明應該已經抓住了艾爾伯特,手卻沒有抓住東西的感覺!但是手臂受到力量的反饋卻是真事,那是托爾抓到了什麼的證明。正因爲它抓住了什麼,身體纔會被那個什麼拖着向前傾!
既然如此,托爾就更加不可能放手了,他把另一隻手也伸出,朝着感覺不到也看不到的一片空白之中狠狠抓去!
"嗚啊啊!------"然後他聽見一個痛苦的叫聲,虎人青年的[沙暴神行]旋即解除,老虎抽搐着倒向地面!
因爲托爾其中一隻手抓到了艾爾伯特的老虎尾巴!尾巴可是獸人的死穴,被那樣狠狠地扯了一下,估計是痛不欲生吧!
"抱歉!"就如同在無意識間抓得快狠準一樣,托爾放開手的速度也是同樣地快。也許有着過於紳士風度的精靈們會認爲攻擊獸人們的死穴是一種不文明的行爲吧,托爾知道自己這樣做的瞬間就即使收了手!
沒有遭到進一步攔截的艾爾伯特還是忍痛飛撲出去至少三碼才最終跌倒在地上,他一邊抽搐着一邊聽見裁判的哨子聲。
"第一檔!沙暴斯芬克斯隊,前進五碼!"裁判這才叫道。
"暫停!"四分衛希洛瑪知道艾爾伯特這一次傷得不輕,也叫了暫停。
"你還好吧?"穆特過來湊熱鬧。
"好~~~疼~~~~~!!"艾爾伯特揉着自己的屁股說道。尾巴的根部連接着骶骨,骶骨上面就是脊椎,因此尾巴被拉扯到的疼痛其實就是直接傳入脊椎裡的劇痛,那種痛楚可想而知!
"混賬傢伙,竟然用扯尾巴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老虎咧着嘴罵道。
因爲斯芬克斯隊的人已經過來查看艾爾伯特的情況了,托爾並沒有在原地久留,退開好幾步。艾爾伯特罵他的話,他當然也是聽得見的。不過身爲圓桌騎士,他並沒有覺得不好意思,最多隻是尷尬地笑了一下而已。
"混賬......混賬的傢伙......!"被擔架送回去休息區的艾爾伯特屁股朝天地躺在長凳上,嘴裡還不住地罵道。
"你也沒必要這麼生氣,"希洛瑪在冷眼旁觀,"我們在打的本來就是暗黑美式足球賽,這比賽沒有明文規定不可以扯獸人的尾巴。在我們之前的比賽裡,那些對手都過更骯髒更卑鄙的手段了,現在托爾王子扯你一下尾巴又算什麼。"
應該說,他們在之前的比賽裡沒有怎麼被扯過尾巴,已經可以說是很幸運了。不過正常跑動起來的時候尾巴都在屁股後面,正面是試圖攔截的敵人,誰有空繞到跑衛的背後去扯尾巴。艾爾伯特這次尾巴被扯反倒是個例,發生概率很低的個例------那是隻有眼疾手快的圓桌騎士托爾,才能做到的事情。
雖然不完全,但[神隱]被托爾王子破解了。這還是艾爾伯特的絕技[神隱]第一次被破解,想想都讓他覺得心寒!
"嗷嗷嗷嗷......!"艾爾伯特一邊憤怒地咆哮,一邊罵罵咧咧地說着一堆髒話,而且還是用兇牙族的土語說的,就是爲了讓那些能夠偷聽得到這邊對話的精靈們聽不懂。
"你別亂動,亂動我怎麼跟你上藥?"穆特一邊按捺住艾爾伯特扭來扭去的老虎屁股,說。
"嗚嗯!------"艾爾伯特只覺得自己的屁股冷不防的一陣冰涼。那是一種噴霧劑,直接噴塗在傷口上用於消腫止痛的玩意兒。問題是獸人們尾巴末端連接着的其實就是局部,這樣用噴霧劑一噴,藥劑不僅僅是落到了傷口上去,還跑到極其敏感的地方去了。
"嗚嗯嗯嗯嗯嗯......你絕對是故意的......!"疼得艾爾伯特整隻老虎都軟癱下來,之前的是皮肉被拉扯的撕裂的疼,現在卻是傷口以及那附近的粘膜激烈的刺痛,疼得他*。
"要幫你冰敷嗎?"穆特其實已經拿着一個冰袋打算敷上去,詢問只是順便。
"不,不用!這樣就好!"艾爾伯特暴躁地答道。現在已經夠疼了,再來一個冰袋壓在他的屁股上進行所謂的冰敷,估計會更爲酸爽。而且冰袋錶面會有水氣,那水往下流,豈不是要跑進他的屁股裡去?
"是嗎。那就不敷了,先擱在這裡。"貓人少年把冰袋放在艾爾伯特的屁股上,確實不是刻意的冰敷,只是暫時放着而已。
"哇啊啊啊啊------"休息室裡迴盪着艾爾伯特壯絕的尖叫聲。
"這傢伙的狀況很不妙吶------"在遠遠旁觀着的狐狼人雷德利奇低聲嘀咕道,嘲諷意味濃重。
"這邊有狀況更加不妙的。"希洛瑪把目光落在另一邊的虎人大漢身上。
除了艾爾伯特尾巴(屁股)受了重傷,暫時沒法走路以外,中鋒古斯塔的體力也似乎已經到了極限。
虎人大漢攤在地上直喘氣,脫掉上衣以後胸口的繃帶實際已經染紅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