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埃及的開羅。
"哈,哈,哈,哈------"扛着一個巨大的負擔,艾爾伯特的本尊仍然在飛奔。但他背上的香奈兒其實相當重,畢竟有一名成年人的重量,在倉忙逃命的時候,艾爾伯特能夠格外感覺到那生命的份量。
"笨老虎......?"被艾爾伯特揹着的精靈少女似乎醒過來了:"這是......哪裡?"
"你醒了?"虎人青年道:"別擔心,我這就帶你回去開羅大酒店。那些傢伙們再怎喵無法無天,在大酒店那邊也肯定不敢隨意出手的。"
"......所以你用罐子和卡帶來交換人質了?"雖然還有點精神恍惚,香奈兒很快就理解到了現狀:"罐子......該不會已經交出去了吧?"
"沒有。"艾爾伯特低聲說:"他們根本沒有打算用正當手段來進行交換,甚至想把我也抓走。所以我也耍了點小手段跟他們玩兒,現在我的分身正帶着那個罐子到處跑,引開他們的注意力。"
"你這個笨蛋。"香奈兒一聽就急了:"你不應該把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優先去顧全那個罐子和卡帶啊!"
"額......什喵?"
"卡帶那麼重要就不談了,即使是罐子......"香奈兒沉思了一下,才下定決心說道:"那個罐子裡面的是你兒子啊!"
"等等......哈?!?!"艾爾伯特發出驚呼。
"更正確地說,是學院那些傢伙們收集你的遺傳物質,製造出來終極生化兵器。但那本質上就是你的孩子。用的還是我的......"
"等等,什麼?!?"艾爾伯特驚訝得連貓腔都忘掉了。
"我以【研究員】的身份試圖混入學院的時候,他們從我身上拿走的樣本。"香奈兒哼道:"他們知道我是精靈,這一點沒法瞞騙過去。......他們剛好需要精靈的血脈來進行這方面的研究嘛!"
"然後你就把你的那個......給他們了?你是認真的?!這也太瘋狂了吧!?"
"這不是你想象中那樣!他們是用精密的手術器材從我這裡取走的!爲了取信於他們,我總得當一回志願者吧?不當志願者怎麼混進他們的實驗室裡?不然你以爲把你從靜滯艙裡解鎖的那些中和劑是怎麼來的?"
"可是......!"虎人青年憤憤不平地道。
"總之,你趕緊把那罐子搞回來!卡帶呢?資料備份了嗎?"
"姑且是備份了。"艾爾伯特可不蠢:"罐子卻只能用真品去騙他們。我沒法用分身術複製活物......"
"意料之內。"香奈兒哼道:"那就找個地方把我放下來,集中注意力把控制那邊的分身,把罐子安全地送回來!"
"你真會使喚人。"虎人青年無奈地說:"就這樣把你送回去開羅大酒店不好喵......"
"不好!一點都不好!你是不是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想要了?!"香奈兒急道。
"我都還沒有做爸爸的心理準備......而且那真的算是我兒子喵?好像......毫無實感......"
"那麼換個說法:那罐子落在學員手上就是最恐怖的生化兵器,而且他不會再是你可愛的小兒子,會被進一步改造,利用,最終可能變成毀滅整個世界的怪物。你真的願意看到那種事情發生嗎?!"精靈少女催促道:"即使你沒法把罐子搶回來,也要摧毀它,知道了嗎?!"
"嘖。"虎人青年真有點受不了香奈兒這副咄咄逼人的態度,不禁發出煩躁的聲音。道理他也不是不懂,反正那個罐子就是很重要對吧。關係到世界的生死存亡對吧。------但儘管如此,香奈兒也沒必要緊張成這個樣子吧?
"話說回來,你怎喵知道那是兒子?"艾爾伯特突然問:"資料裡有說是男孩?"
"......囉嗦!"香奈兒沒有回答,僅以一聲咒罵來終結對話。
這時候艾爾伯特也扛着香奈兒到了某個建築的廢墟里,打算暫時在這裡藏身。他用自己的本尊來扛着香奈兒跑,當然是有原因的。分身解除後所有的傷痛和疲勞都會全額由他的本尊來承受,但他的本尊就是他的本尊,本尊所承受的疲勞,並不會反映在已經放出去的分身的身上。也就是說目前正帶着那個罐子在另一邊逃亡中的分身,並不會因爲艾爾伯特的本尊這邊的疲累,而感到力不從心。那個分身依然毫無障礙地在開羅黑市的廢墟之中全速飛奔,並且正朝着人多熱鬧的地方移動。等那個分身帶着罐子進入人羣后,敵人想追也沒法追了------除非學院那羣笨蛋打算在人羣裡和艾爾伯特的分身大打出手!
"哈,哈,哈......"剛停下來不久,艾爾伯特的本尊就連連喘氣。
"這麼累嗎?"坐在一旁廢墟的地板上,香奈兒問道。
"因爲剛纔使用的分身實在太多了,消耗很大。"艾爾伯特不禁嘆道。應該說他今天一天之內使用的分身已經太多了,遠遠超出他能夠承受的範圍。再這樣一隻透支分身術這種能力,到底會對他自身造成多大的影響,誰都說不清楚。
"也罷。那你就休息一下吧。低調點。"香奈兒道。幸好她是精靈,聽覺敏銳視力也有得天獨厚的優勢,負責警戒工作是精靈的拿手好戲,一般只要有她在,敵人便無法無聲無息地靠近------不管再怎樣厲害的匿蹤法術,她都至少能察覺到一點氣息。
"哈哈......拜託了。"艾爾伯特也沒有跟香奈兒客氣,就那樣躺在一旁廢墟的石地板上休息。他累得幾乎是一躺下就能睡着的那種程度,當然他根本沒敢睡,即使有香奈兒在負責警戒。
"......所以,那真的是我們的兒子?"爲了不讓自己睡着,他低聲問。
"血緣上是。"香奈兒答道:"那算是一種試管嬰兒吧。"
"你爲什喵不從一開始就告訴我?"
"因爲你會害羞吧。然後就衝昏了頭腦,可能影響到我們從研究所的逃跑行動了。"香奈兒無奈地回答:"男人都是這樣的生物。"
好像說得也沒錯。
"所以我連和別人交往都沒試過,就已經有兒子了......"艾爾伯特不禁苦笑:"哼,多喵的諷刺。"
"你不用想太多,我本來是打算把那個罐子裡的胎兒帶走,永遠不讓你知道這事的。那個胎兒本來也打算帶到法蘭西去好好保存,等到適當時機纔打開罐子,讓胎兒繼續發育......或者毀掉它。那畢竟只是實驗室裡用器材培育出來的試管嬰兒,又不是誰和誰交合所生出來的愛情結晶品,你不用在意太多吧。"
"但果然還是會在意啊。"虎人青年哭笑不得:"既然你從一開始就不想讓我知道這件事,爲什喵突然又告訴了我?"
"不這樣的話你不會着急,不會用盡全力把罐子搶回來吧?"香奈兒再一次衝艾爾伯特無奈地說:"男人都是這樣的生物。"
好像說得一點都沒錯。正因爲沒說錯,所以特別氣人。
"混賬。"艾爾伯特閉上眼睛,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好吧,我要集中精神去控制我的分身了。這邊的警戒就拜託了。"
"可以。"香奈兒就坐在艾爾伯特身旁,不帶感情地答道。
而另一邊,正帶着那個罐子在飛奔之中的艾爾伯特的分身,則正被一大羣敵人追捕。五六個影子在建築物廢墟上飛躍,從上空壓制着虎人青年的行動,不是投出帶有麻醉藥的暗器。但艾爾伯特的分身行動也相當迅捷,每次都在幾乎要被擊中的瞬間一個側移,勉勉強強地避開了敵人們的偷襲!
"你們都在幹什麼!"正遠隔指揮着一切的亡命之徒斯坦不禁急了:"趕快把他攔截下來!讓他逃進市區人羣密集的地方,可就糟糕了!"
確實,學院的人再瘋狂,也不敢在人羣之中肆無忌憚地出手吧!
於是追逐者們的身影又多了一倍,無數名刺客從建築物的陰影裡探出頭來,朝虎人青年的分身發射出毒鏢。在艾爾伯特的分身逃走的正前方,也有好幾名刺客突然涌現,擡手就釋放出帶有麻醉成分的綠色毒雲!這煙霧即使無法把虎人青年的分身麻醉倒地,也至少成爲了一片無法跨越的屏障,讓艾爾伯特的分身不得不另擇路線來逃跑!而兩旁是地形十分複雜的倒塌建築物廢墟,最適合刺客們埋伏偷襲。逃進那種廢墟里不僅影響奔跑的速度,還容易受到襲擊。一旦被逼進其中,一切就完了!
但是當然,艾爾伯特也考慮過敵人會這樣行動!他現在驅使的雖然是分身,但他自身並不是沒有動腦子就驅使分身去行動的!如果前方有毒霧擋路,那麼直接把它打穿就好了!虎人青年的分身旁邊突然又多出來三個分身,伴着那個分身一起飛奔,同時也舉起了暴風槍刃!
磅磅磅磅磅磅!!暴風槍刃一連串的轟擊,打出的無數個衝擊波剛好迎上了毒霧,把它們無情地驅散!抱着罐子飛奔的艾爾伯特的分身則想沒事兒一樣,從毒霧被轟出來的缺口之中衝出,繼續逃亡!
"真有辦法阻止那傢伙逃跑嗎?"通過手下們的戰術護目鏡觀察着一切的亡命之徒斯坦,不禁略帶絕望地嘆道。使用分身全力逃亡之中的艾爾伯特,理論上不可能被阻擋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