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貝迪維爾強硬的態度之下,艾爾伯特是騎虎難下了。
他低聲哀求道:"那個我可以至少穿條內褲喵"
狼人無情地向艾爾伯特搖頭。當然是不行的,不然怎麼叫做懲罰遊戲。
"嗚伊萊恩。"老虎轉而向白熊人哀求。
"呼呼"躲在被窩裡的白熊此時已經笑彎了腰,他從行李中翻出那瓶黑色油漆:"給。"
在貝迪維爾的監督下,老虎老老實實地脫光了。爲了不那麼尷尬,這小子用黑色油漆在自己腰間厚厚地噴了一圈,遠看就像是穿了一條褲衩似的,特別是在黑夜,不認真看是看不出問題的。
"好,好吧,我跑,跑就跑---"艾爾已經做好熱身運動,準備乘着夜色去裸奔了。
"你知道嗎。你漏噴了一個地方。"貝迪維爾惡毒地笑着,一手拿着噴漆罐,另一手拎起老虎的尾巴,在尾巴底下用力一噴。
滋。。------
"嗚。哦---"艾爾伯特發出了一陣微妙的叫聲。
"噴,噴進去了。"白熊人好奇地問。
"貝迪維爾,我恨你。"艾爾伯特捂住涼颼颼的屁股,憤怒地說。
"恨吧,下次你丫就會學乖,不敢再在本狼面前使詐。作弊一定會有報應的。"狼人毫不留情地諷刺着,往房門外探頭進來湊熱鬧的老頭叫道:"房東。有手提攝像機嗎。借來一用。"
"呼呼當然有,馬上給你弄來。"
"貝迪維爾。你可別太過分。。"艾爾伯特氣得臉色發紫。
"這主意是剛纔你親口提出來的,我只是付諸實行而已。"狼人借來了攝像機,興高采烈地把玩着:"放心,我錄下來的影像會複製成許多份,送你父母一份,再送你的各位親友一份,然後自己留着一份珍藏。名字我也想好了,【春夜的裸奔漢】,啊哈哈哈哈哈哈。------"
艾爾伯特氣得上竄下跳,左蹦右躍,可是願賭就得服輸,萬般無奈之下,他只得忍氣吞聲,設法熬過這羞恥的一晚。
他拿着一副撲克牌在手:"好,你就儘管跟着來吧。我跑得很快,保準你連我的影子都追不上。"
"那就讓人困擾了呢。"狼人立即用樹藤鞭纏住老虎的腰:"你可以用你的魔術加快步伐,但我要全部錄下來,怎麼可能讓你擺脫我。"
艾爾伯特試圖把樹藤鞭解開,但那東西有自己的意志,越是想解開,只會纏得越緊,氣得老虎嗷嗷直叫。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哦。)
"別浪費時間了,距離天亮還有七個小時。"狼人邪惡地笑着,打開攝像機。
他還算厚道,用樹藤鞭變出幾片枝葉,遮住了老虎的重要部位,這纔開始拍攝:"現在,我們來愉快地溜老虎吧。"
艾爾伯特長嘆一口氣。這個漫長而又充滿恥辱的夜晚,開始了。
深夜。小哈斯基從牀上爬起來,哆嗦着往廁所的方向走去。八歲的犬人少年並不特別怕黑---獸人們的夜視能力都很好,基本不怕黑。
在單親家庭中生活的他,早已習慣了一個人深夜起牀小解,已經不用母親陪同了。但是,他畢竟還是一名八歲的小童,偶爾還是會害怕黑暗中可能潛伏着的鬼怪之類的東西。
哈斯基的對策就是速戰速決,儘快小解完,儘快跑回房間鑽進被窩,他就安全了。
然而,當孩子剛剛脫下褲子準備小解的時候。
"啊哈哈哈哈哈。"屋外遠遠傳來一陣笑聲。這淒厲的笑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
這可怕的聲音,嚇得犬人少年馬上就尿出來了。幸好他正對着馬桶,災害控制在最小的範圍內,尿尿只弄溼了一部分衣服而已。
"嗚真的有鬼,鬼怪汪。。"孩子慌慌張張地衝廁洗手,再從廁所的小窗往外望去,希望能一查究竟。要是能夠看到鬼怪,他也算大開眼界;否則,要是什麼都沒有,他也能騙自己說那只是幻覺而已,心安理得地逃回去睡覺。
他看到的東西,卻遠遠超出他的能理解能力。
一名虎人怪叔叔在一名狼人怪叔叔的驅趕下,正哭哭啼啼,喜大普奔地往前飛跑着。……而且是裸奔。
而狼人怪叔叔更加用一條鞭子套住老虎的腰,另一手拿着攝像機,拍攝着虎人怪叔叔裸奔的盛況。
多麼瘋狂的夜。一滴碩大無比的汗珠從小哈的額角冒出。
當那兩個怪叔叔跑近之時,小哈更加情不自禁地驚呼起來:"爸,爸比。。"
對方根本不可能聽見。夜色之中的二人以極高的奔跑速度瞬間跑遠了,留下又驚訝又不知所措的犬人少年。
哈斯基花了足足十分鐘才緩過神來。之後,他第一時間就是衝向他媽媽蓮音的房間裡,搖醒蓮音的同時,也開始了大吵大鬧:"媽咪。媽咪。。我看見爸比了汪。。爸比拉着一個奇怪的叔叔在跑步汪。那叔叔沒穿衣服汪。爸比用攝像機拍攝沒穿衣服的叔叔跑步汪。。"
被吵醒的蓮音聽見兒子那堆語無倫次的話,以爲哈斯基只是作了個怪夢:"是嗎。好吧那麼,他們也跑掉了,報告完畢,晚安------"
小哈斯基急了,搖得也更起勁了:"不。媽咪快醒醒汪。去追爸比汪。。現在還來得及汪。。"
"嗷"被搖得實在受不了的蓮音無奈地爬起,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同時也藉着窗外微弱的月光,看見小哈的睡衣褲子上一片深色:"你這小迷糊,又尿牀了嗎。呃,別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了,快去換條褲子,我給你換牀單吧。---要穿上尿布再睡嗎。"
"不。。"哈斯基漲紅着臉:"小哈才沒有尿牀汪。媽咪怎麼不肯相信小哈的話汪。小哈真的看見爸比了汪。就在剛纔,在廁所的窗外跑過汪。"
蓮音表示無法理解:"你在說什麼這裡是三樓啊。"
撇開小哈敘述中那位裸奔的怪叔叔不說,除非有人能在空中跑步,否則,這怎麼聽都像是個夢話,迷糊程度很高的夢話。
哈斯基嘟着嘴,因爲母親不相信他而生着悶氣。
蓮音無奈地爬下牀,先脫下孩子尿溼了的褲子再說:"總之,很晚了。乖,穿個尿布,去睡吧。"
"小哈纔不需要那種東西汪。小哈又不是嬰兒了汪。"犬人少年就這樣光着屁股跑了,躲回自己的房間裡去。
本來就已經累得半死的蓮音又打了個長長的呵欠。也罷,讓這孩子自己處理好自己的事吧。八歲的孩子應該開始學會自立了。
困得無法承受的蓮音再打了個呵欠,直接趴在牀上,呼呼大睡了。
同一時間,艾爾伯特不斷投出紙牌,利用紙牌作爲落腳點,一陣連續的飛躍,在半空的"紙牌路"上瞬間跑出了好遠。他跑了大約兩個小時,終於繞城一圈,回到了房東的屋子前。
"呼,呼,呼,呼,"艾爾伯特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了,"我,我跑完了,你總算滿意了喵。"
"嗯,滿意了,我也錄了好多有趣的鏡頭,嘿嘿。"狼人惡毒地笑着,收回他的鞭子。他跟在艾爾伯特身後"溜老虎",幾乎都靠艾爾伯特在拉,沒花多少氣力就跑完了全程。
在攝像機的拍攝下,老虎情不自禁地伸手掩住重要的部位:"那喵,我回去穿衣服了哦,這樣可以了喵。"
"你是不是忘記了一件事。你這頭笨老虎。"貝迪維爾毫不客氣地罵道。
"那個,就不能等我穿上衣服再---"
"現在。"貝迪維爾只丟給老虎一條褲衩:"把你的秘密都展示給我看。"
"你不是已經看光了喵。連片子都拍下來了---"
"少跟我繞圈子。"
"哼嗯好吧。"艾爾伯特紅着臉穿上褲子,纔不至於那麼尷尬:"用說的解釋,太麻煩了。我直接展示給你看。"
"嗯。"狼人察覺到有什麼不對,警覺地往後退了一步。他的直覺告訴他,有什麼東西正要從老虎體內跑出來了。
"吼啊。"巨大的白色老虎,憑空出現在艾爾伯特的背後。
那是一隻純粹的野獸形靈體,雖然它全身是半透明的,但它的輪廓看起來卻是那麼清晰,就連白老虎身上的黑色虎紋也歷歷在目。在一陣白色光茫與霧氣的圍繞之下,白虎的靈散發着聖潔的微光。
貝迪維爾終於明白了:艾爾伯特體內寄宿着一名聖靈。
這也解釋了一切:老虎能使用那些奇怪的傳送魔術,應該也是這名聖靈白虎的力量使然。
"現在你明白了吧,嗯。"艾爾伯特自恃有聖靈白虎的保護,開始神氣起來:"別惹我,貝迪維爾。我體內寄宿着神明。要是神明生起氣來,要把你撕成碎片,我也不一定能阻止得了它哦。"
"艾爾"狼人想起之前穆塔尼先知所說的話。
人不能與神明有太深的羈絆。否則,人就會脫離【人】的境界,失去這個世界上作爲【人】的身份,失落在神明的境界之中。
這對艾爾伯特來說,決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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