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呵呵,終於打起來了。"艦橋中的圓桌騎士凱把玩着一個裝有紅酒的杯子,一邊興奮地觀戰,一邊查看這戰艦的航路。
"馬上就要到埃及了,希望他們能儘快解決吧。"圓桌騎士卡多爾也說。
"最後的十分鐘,就讓他們盡情掙扎吧。"凱冷笑着,又呷了一口酒。
嗶,嗶,嗶。卡多爾的電子帳本發出響聲,他順手點了一下,接了這個電話。
"喂。父親嗎。"康士坦丁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圓桌騎士的試煉開始了嗎。"
"開始了,現在正在忙。"卡多爾不太明白他兒子康士坦丁這時候打電話來詢問考試的意圖。康士坦丁雖然是考官之一,但是他和第一場試煉應該沾不上邊纔對。
"如果你打算談下一階段的考試情況,你應該找霍爾大公爵"
"不,我想說的是別的事情。"康士坦丁卻說,"能借一步說話嗎。"
卡多爾疑惑地看了看凱。凱沒有說什麼,只是揮了揮手。
卡多爾於是抱歉地行了個禮,從艦橋退了出去。
同一時間,甲板上的激鬥仍在持續着。
一柄匕首急速飛向一名逃跑的考生,他敏捷地一躲,以爲這樣就能躲開匕首的攻擊。匕首追趕上他,從他身旁擦過,卻沒有傷及他。但是,這柄匕首卻引來了別的東西。
艾爾伯特突然之間就傳送到匕首的位置,用腳掂在匕首之上。他的出現嚇了這名考生一跳。想要改變方向逃開,卻已經遲了。艾爾伯特兩把長劍拍了下來,用扁平的劍身敲暈了這名考生。
"嘿嘿,太輕鬆了。"艾爾伯特小心地從暈倒的考生身上取下手鐲戴上。
哐鐺。本來浮在半空的匕首突然就失去了讓它浮空的力量,無力地跌落在地。
"嗯,果然。"艾爾伯特無奈地撿起匕首收好。即使身上付有聖靈的力量,戴上手鐲之後仍然無法使用嗎。這手鐲設計得真夠絕的。
同一時間,三十碼之外,白熊人伊萊恩也追着一名考生大喊道:"別,別跑。"
"你傻啊。被你這樣追趕,怎麼可能不跑。"那名考生瘋狂地逃走。不能用魔術,而且對手還是這身形龐大的白熊人,區區的一名人類根本沒有勝算。但是,這傢伙的速度很快,而伊萊恩又拿着兩把重刀,機動性遠遠趕不上對手。
被對手拉開了十多碼距離,眼看怎麼追都追不上了,伊萊恩無奈只好使出秘藏的招式了。
他雙臂一同揮出,將手中的兩把長刀用刀背狠狠地拍在一起。兩把刀本來就是由一柄巨劍分裂而成的,他們扁平的刀背恰好能夠無縫拼合。而當白熊人這樣做的時候,兩把長刀更加崩裂出一個強力的真空波,筆直地往前發射而去。
磅。真空波毫不費力地趕上並擊中了那名逃跑的考生。被這強力衝擊波打中的人不可能保持站立,實際上,這名考生被整個拋飛出去,以極高的速度飛出戰艦甲板。
"糟了。"伊萊恩驚呼。從這個高度掉下戰艦,那人一定會粉身碎骨的。白熊只是謀財,並不想害命,他後悔自己這下做得太過火了。
碰。可是,那名考生卻撞在某種無形的力場上,反方向彈了回來,重重地砸落在甲板上。
居然沒死。伊萊恩的雙刀雖然能夠拍打出一個遠距離的衝擊波,卻無法擁有地裂劍那樣的巨大殺傷力。
"哼哼,"白熊人高興地從對手手中搶過封魔手鐲戴上:"沒死,太,太好了呢。"
纔不好。被伊萊恩敲暈的這名考生臉腫得像豬頭一樣,抽搐了幾下吐血暈倒。他被拍飛出去的時臉剛好撞在戰艦的結界上,效果如同撞在一面牆上,鼻骨都碎了,痛是可想而知的。
賽費爾和賽格萊德也同時追逐着兩名考生。以豹人的速度要追上這些人類輕而易舉,而他們要擊敗這些無法使用魔術的人類,同樣也是輕而易舉。
但當賽費爾戴上手鐲的瞬間,有一支箭往他腦後飛過來。
"小心。。"他的弟弟賽格萊德大喊着提醒道,但已經遲了,那箭的來勢快如閃電,賽費爾無論如何都躲不開。
啪扎。一隻手卻從旁伸出,接住了箭。
帕拉米迪斯接住箭的瞬間也把那箭反投了出去,同時憤怒地大吼:"哪來的卑鄙小人。。"
箭從一名身材瘦長的青年男子身旁擦過,那人卻早已敏捷地避開了。
帕拉米迪斯這才認出,這人正是他兒子們剛纔提到過的神射手法里斯。
"嘿嘿嘿嘿嘿,"神射手法里斯冷笑着:"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
"這哪裡像是玩笑了喵。"賽格萊德搶到手鐲以後也待在賽費爾身旁,手持光子短劍戒備着。
"反正你們兩兄弟每年都在最初的考試就被刷走,快點送你們回家,不是很好麼。"法里斯身旁的另一個同伴也說,那矮小齷齪的埃及人正是毒斯倍特。
帕拉米迪斯看着那兩人,他們都已經戴上了手鐲,處於無法使用魔術的狀態了。但這一點都不影響法里斯那精準的箭術,也對用毒的倍特沒有影響。
從某種意義上說,這兩人或許纔是最適應這一階段考試的考生。
相反,帕拉米迪斯三父子戴上了封魔手鐲以後,就無法發揮自己的速度了。豹人們加速奔跑的天賦似乎與魔術有着深厚的淵源。
帕拉米迪斯知道自己處於絕對的不利,但他什麼故作聲勢,大吼道:"別對我的兒子們出手。你想要真正的對決,我們會有機會的。"
"噢,所以這隻大貓是你們的老爹。"倍特冷笑,他肩膀上纏着的蟒蛇吐着舌頭,發出絲絲之聲,似乎隨時會撲向衆人:"不過,你有空去管自己的兒子們嗎。明明自身難保了。"
"什麼。。"帕拉米迪斯突然覺得一陣眩暈。他接下箭的那隻手被一陣強烈的麻痹感襲擊,已經腫漲了一圈。
"箭上的劇毒可以讓人死上幾千回,而且輕輕擦過都會中毒。"倍特冷笑,"下次你用手接箭的時候,應該好好想清楚了。"
"老爸。"兩名豹人青年同時叫了起來。
"呼呼,沒事,少擔心。"帕拉米迪斯捧着中毒的左臂:"你說這毒能毒死普通人幾千次。---很可惜,我並不是普通人。哼。---"
豹人戰士在手臂中運足了勁。身爲翠綠騎士的他可以小規模地變化他的身體,讓體內的血液逆流,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他拿起小刀劃出一個傷口,把毒血從手掌的傷口中全數逼出。噴射出一些純黑色的血液以後,帕拉米迪斯體內的毒被完全排空了。
法里斯和倍特驚訝地看着帕拉米迪斯,完全不能理解這頭大黑豹的所爲。即使獸人的身體再強韌,理論上也不可能做到這種事情纔對啊。。
"噢,還不錯。"帕拉米迪斯甩了兩下手臂,排毒之後倍感輕鬆:"沒想到這種能力在封印魔術以後還能用。---現在,我們要開打嗎。"
咚,咚,咚,咚。戰艦上的警笛再度響了起來,喇叭裡傳出圓桌騎士凱的聲音:"距離戰艦到達目的地的最後一分鐘。各位請注意時限。"
就在這個時候,貝迪維爾瘋狂地奔跑出去,追上了十碼外的一名考生。他把搶手鐲的時機控制在最後一分鐘裡,避免搶到手鐲的同時被偷襲。
沒想到,也有人想得和狼人一樣,在此時纔出手,而且追逐的目標居然和貝迪維爾的目標一樣。
銀狼追上了他的目標的同時,另一道金影也急速靠近。那人是魔劍士索拉爾。
糟了。居然要和索拉爾爭搶同一個目標嗎。。但是,其他帶着手鐲的考生距離貝迪維爾十分遠,再去追逐這些人的話,時間上恐怕不夠。
只能硬着頭皮上,比索拉爾先一步搶到手鐲了。
這樣想的貝迪維爾不假思索地揮出樹藤鞭,希望能先一步纏住那名逃跑的考生的腿。
但是索拉爾也不甘示弱,他的創世魔劍已經刺出,本來只有三英尺長的長劍突然變成了三十英尺長,直刺那名考生的肩膀。
鞭子甩出去的速度完全是由它自身的慣性以及貝迪維爾的臂力決定了;
而索拉爾的創世魔劍刺中目標的速度,卻等同於它的魔術發動速度,或者說和光彈發射出去的速度一樣:約爲光速的六百分之一。
相比之下,誰更快已經一目瞭然。長劍刺中那名考生的瞬間,那名考生就慘叫着往前倒下了。
"呼呼,是我的了。"索拉爾輕笑着,發出的聲音與他年輕的外貌略有不符,是一陣沉重的男低音。
"不一定。"貝迪維爾卻拉扯了一下,剛剛勾住了那名考生的鞭子馬上牽起一個波浪般的衝擊波,把那名考生拋至空中。
兩人同時跳起來爭搶那名考生的手鐲。但獸人與人類的體能相比,有着絕對的優勢。貝迪維爾跳得又高,去勢又猛,如無意外,絕對能先一步抓住那名考生,把封魔手鐲搶到手。
但是身經百戰的索拉爾早已把他的創世魔劍猛刺向甲板上,同時讓劍迅速變長。
他把長劍當作撐杆使用,藉助長劍變長上的反作用力,以更高的速度飛了出去。他很快就趕上了狼人,甚至以極高的速度拋離對手,直達目標。
再這樣下去,手鐲會被索拉爾先一步搶走。即使貝迪維爾馬上甩出樹藤鞭,估計也來不及了。
"最後十五秒。"廣播之中傳來凱的聲音。
狼人集中生智,最後一次甩出樹藤鞭,但他的目標並不是空中那名考生,也不是索拉爾,而是---
索拉爾變長了的那把長劍。
咔啦。樹藤鞭毫無難度地纏住了長劍的劍身。
"什麼。。"索拉爾剛好抓住了空中那名考生,從不省人事的考生手臂上扯下手鐲,卻發現自己當作撐杆用的長劍被狼人的鞭子纏住了。
魔劍士還在納悶之際,狼人已經借力飛出,瞬間和索拉爾拉遠了距離。
"最後十秒。"
貝迪維爾還空中飛,而離他十碼遠的距離外,一大羣以爲自己已經安全了的考生,正停了下來喘了口氣。
"九。"凱的倒數還在持續着。
貝迪維爾甩出鞭子,目標是十碼外的一名考生。
"八,七,六。"
鞭子勾住了那名考生的頭。狼人用力一拉。
"五,四。"
被拖向空中的考生還沒來得及掙扎,貝迪維爾的右拳已經擊出。他們距離五碼,但是完全沒有問題,因爲---
"三。"
狼人的右拳瞬即局部狂化,變大的拳頭狠狠地砸在考生的臉上。
"二。"
考生瞬間就失去了意識,而狼人繼續收回鞭子,把失去意識的那名考生往自己身旁扯。感應到考生失去了意識,手鐲馬上從他的手腕上脫離,在空中劃出一道銀黑色的弧線。
"一。"
貝迪維爾伸出的手臂剛好與這道弧線重合,封魔手鐲扣在他的手腕上,合上了。
"做得好。"遠處傳來魔劍士索拉爾的高聲讚美。他雖然是貝迪維爾的競爭對手,卻能在此刻由衷地讚美狼人的機智與靈巧。他並不是一個心胸狹窄的人。
"時間到。"如同宣告死亡一樣,凱殘酷而嚴厲的聲音從廣播中傳出:"各位沒有手鐲的考生再見。願你們會游泳吧。"
狼人剛剛落到地面上,還沒有弄懂是怎麼一回事,馬上就發現自己的手鐲變成沉重如鉛。
不,它並不是變重了,而是---產生了強大的磁力。。
碰碰碰碰碰碰。在場有手鐲的考生們的反應全和貝迪維爾一樣。他們的都跪了下來,手臂不由自主地貼在甲板上。
正當這些人心中暗暗叫苦,以爲沒有手鐲的考生要來搶手鐲的時候,整艘戰艦突然一個三百八十度的翻轉。。
"哇啊啊啊啊啊啊。"艾爾伯特的尖叫把許多考生的聲音蓋過,瞬即充滿了整個甲板。天旋地轉,整艘戰艦變成了肚朝天,而衆人所站着的甲板馬上就成爲了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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