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前。
貝迪維爾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了遠距離援助帕拉米迪斯的方法。
他抓住那面光子反射鏡,如同收起雨傘一樣,把鏡面摺疊起來。
他只是依樣畫葫蘆,把帕拉米迪斯昨天中午做的事情重複了一遍。
"你們昨天做的那個炮彈,還有嗎。"狼人朝兩名豹人青年伸手。
"當然有喵。"賽格萊德取出一批骨制的尖樁。
這些煞白色的尖樁每根都有手臂般粗,手臂般長,尖端被細細地磨過,鋒利得嚇人,尖樁側面還帶着細細的螺旋刻紋,能夠快速放掉目標身上的血。
它門的設計幾乎和昨天用來擊退沼澤巨蟒用的放血木樁一模一樣,但豹人青年賽格萊德換用雷蜥的骨頭製作這些尖樁,讓它們更輕巧,更堅韌,作爲"炮彈"貫穿力更高,致命度提高了數倍。
在這之前,貝迪維爾還擔心自己產生的電力不無法和帕拉米迪斯相比,從光子反射鏡發射出去的炮彈可能打不遠。但是,看着這些輕量化的骨樁,他頓時有了信心。
他拿起一根骨樁,裝入摺疊起來的反射鏡中。這就已經準備完成了,只要向反射鏡裡通入電流,炮彈就會被髮射出去。
重創怪物的手段有了。接下來只需要等待時機。
貝迪維爾看着那片幻影亂舞的迷霧出了神。這片充滿瘋狂,有着無數蜃影胡亂舞動的迷霧,光是盯着看就能把人看暈。到底用什麼辦法,才能看穿這片迷霧,把炮彈發射到正確的位置上去。
狼人求助般看着香奈兒。精靈少女卻搖了搖頭。
她的聽覺再好,現在也是被封魔手鐲封印了一部分能力的狀態。現在的她只是比普通人的聽覺略優秀一點而已,爲衆人防範怪物的偷襲還可以,要她從幾十碼遠的地方判斷敵人的準確方位,再指揮貝迪維爾進行精確的射擊,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務。
除非帕拉米迪斯那變傳來某種有用的信號,否則,從這個距離,穿過一片混亂不堪的迷霧,對尼羅巨蚌進行射擊,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激戰中的大貓會有這個空餘,給貝迪維爾他們發信號嗎。
不。一切來得如此突然,帕拉米迪斯甚至不可能知道貝迪維爾會把骨樁炮彈準備好,想以此法射擊對手。
想靠豹人戰士給信號,或許太理想化了。
就在貝迪維爾茫然不知所措的時候,遠處的迷霧中突然傳來一片強光。
這金光之強,竟然能夠穿過厚厚的迷霧,爲衆人所目視。
這金光一定就是信號。
狼人馬上抖擻起精神,舉起"炮臺"對準目標,朝其中貫注強大的電流。。
磅。。------一陣沉響在光子反射鏡中炸裂,骨樁被髮射出去。
它在空中不斷自旋,揚起一陣螺旋狀的風壓,擊穿濃霧,直達怪物的正中心。
啪扎。。尖銳無比地骨樁扎進尼羅巨蚌的血肉內,把其中那堆人頭骨般的東西敲碎了幾個。
不知是因爲驚嚇還是疼痛的刺激,骨頭怪物的絕叫停止了。被那催眠術控制住全身,原本無法使出氣力的帕拉米迪斯,此時又恢復了力量。
"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幾乎,馬上用盡他能使出的最大功率,放出驚人的電流。。
刺眼的電光沿着怪物的觸手在整隻尼羅巨蚌身上蔓延。被電擊完成俘獲的它,在不斷地抽搐。
形勢一瞬間逆轉。貝迪維爾接過第二發尖樁,想都沒想就發射了出去。
啪嗖。。尖樁炮彈再次扎進怪物堅硬外殼保護下的,柔嫩的血肉之中。貝殼類特有的透明色的血液在不斷噴涌,如同噴泉般從尼羅巨蚌的口中射出。
豹人戰士發出更強力的電流,把怪物從外至內烤焦。
貝迪維爾則繼續發射尖樁,把怪物的內在撕裂得一團模糊。
就連手上有弓箭的艾爾伯特,香耐兒和賽費爾也湊了個熱鬧,不斷舉弓射擊,用無數的箭雨餵飽這隻半魔獸半邪靈的怪物。
啪啦。。有什麼東西明顯斷掉的聲音,刺激着帕拉米迪斯的貓耳朵。
尼羅巨蚌終於不堪衆人的猛攻,死了。它的蚌殼無力地張開,浮在水面上,發出一陣烤焦的惡臭。
"呃。"大貓在張開的蚌殼上落腳,看着巨蚌中心那團血肉模糊的東西。
被敲碎了大半,但那些骷髏頭還在慢慢蠕動着。但它們失去了尼羅巨蚌這個依靠,似乎無法再作惡了。
帕拉米迪斯提槍上前,把那些棲息着邪靈的骷髏頭一一敲爛。骷髏頭們眼中的紅光漸漸凝聚成一體,變成了一團難以名狀,暗紅色的東西。
隨着邪靈力量的虛弱,周圍的迷霧也開始退散了。
"帕拉米。"貝迪維爾等人也在此時開船趕到,狼人不安地看着那團暗紅色的物體:"靈體嗎。要拿這東西怎麼辦纔好。"
"當然是把它石沉---"帕拉米迪斯剛說了一半就住嘴了。就這樣沉了它也不是件好事,它只會再找到新的憑依物,或許又會變出第二隻尼羅巨蚌,繼續危害當地生態。
真的變成那樣子,就會十分麻煩。雖然這傢伙似乎不是特別強大的邪靈,但它變化迷霧的這種能力十分討厭,以後再對付它,只會更麻煩。
帕拉米迪斯又皺了一下眉頭。
最好的方法,當然是把這名邪靈消滅。
但是,邪靈本來就是不滅的。這只是一團光子而已,怎麼殺都殺不死。
等等光子。
帕拉米迪斯和貝迪維爾面面相覷。
"貝迪維爾,把另外的那面光子反射鏡給我。"帕拉米迪斯走過來伸手道。
"你確定嗎,帕拉米。"狼人大概能猜到大貓想做什麼。
但是,爲了這種怪物,浪費了一面反射鏡的話-----
但是,總不能讓它繼續留在這裡,"污染環境"吧。
貝迪維爾嘆了口氣,把剛剛拆下來備用,已經摺疊起來的光子反射鏡,丟給了帕拉米迪斯。
"謝謝。"豹人戰士馬上就把光子反射鏡上那面銀色的,塗滿光石粉末的布料拆了下來。
只希望這會有用。帕拉米迪斯走近那團暗紅色的東西,用光子反射布一把包住了它。
捲起來。
那東西在布包裡掙扎了幾下就沒有再動了。
雖然原理還不是太清楚,但帕拉米迪斯成功捕獲了邪靈。
"呼。"豹人戰士總算鬆了一口氣,用繩索把布包的口子紮緊,背在身上:"浪費了不少時間,我們快走吧。只希望還能在中午前到達目的地。"
"而且,託你的福,我們能用的反射鏡只剩下一個了。"貝迪維爾略帶不滿地道。他的雙眼始終不離大貓腿上的傷口。那些傷口還在流血,但它們已經開始癒合了。
帕拉米迪斯聳了聳肩:"別這樣嘛。我們會趕上的,不用太擔心。"
他有點一拐一瘸地跳回了木筏,和衆人匯合。貝迪維爾一等豹人戰士上船,馬上開動光子反射鏡,推動飛船繼續前進了。
東非高原,維多利亞湖上,早上十時------距離考試的最後時限,還剩下兩個小時。
同一時間,某個虛擬世界中。
吱吱吱吱吱吱吱。。一大羣蝙蝠從洞穴的深處飛出,似乎受到了火光的驚擾,在沒命地逃竄。
"哇。好可怕。卡爾文好怕哦。"魚人王子趁機扯住犬人少年的狗尾巴。
"快放手汪。"哈斯基不滿地嚷道,"再這樣扯來扯去的,哈斯基的尾巴就要被你扯下來了汪。"
"嗯。那似乎也是個好主意。"卡爾文摟住犬人少年毛茸茸,捲翹起來的大尾巴,繼續拉拉扯扯的:"嘿嘿。如果能扯下來帶走該多好。"
"住,住手汪。"哈斯基被搞得哭笑不得,想擺脫魚人王子,卻又不敢用力掙扎,生怕用力一扯,真的會把自己的尾巴扯掉。
"呼呼你們的感情真好喵。"哈爾在一旁苦笑道。
"纔不是汪。"哈斯基的臉在火光映照之下變得通紅:"誰要和這纏人的傢伙感情好汪。討厭死了汪。這麼喜歡狗尾巴,爲什麼不自己去養條狗汪。"
"嘿嘿,本王子正有這個打算,回到冰島以後一定會養條小狗的。"卡爾文繼續愉快地玩弄着狗尾,"但是現在,卡爾文旅行在外,暫時住在戰艦裡,而戰艦裡是嚴禁帶入寵物的。"
"哦---"哈斯基裝出一副漠不關心的表情應對着。他懶得再去搭理卡爾文,免得魚人小王子繼續沾沾自喜地說個不停。
倒是豹人少年哈爾對此時感到十分好奇:"戰,戰艦。你有自己的戰艦喵。酷---"
"呵呵,如果你們感興趣的話,帶你們上戰艦去玩,也是可以的哦。"卡爾文扯高氣揚地笑道,同時壞心眼發作,冷冷地瞪了豹人少年一眼:"不過,你這隻小黑貓會帶來厄運。到底讓不讓你上船好呢。卡爾文再考慮一下再說。"
"嗚喵---"哈爾似乎很受打擊,貓耳朵耷拉着。
"別聽他胡說,先把注意力集中在任務上汪。"哈斯基打斷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才發覺自己說話時都能呵出白汽了。
沒錯,隨着哈斯基一行人的深入,從山洞深處滲出的寒意便越發逼人。
他們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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