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點可惡,但這既算是實話,也算是對魚人王子的一個惡作劇吧。兩名少年一起露出滿足的笑容,齊聲笑道:"我們中午的伙食也不錯哦汪(喵)。"
被小夥伴們如此一挑逗,卡爾文馬上就爆發了無比的好奇心:"哦。吃的都是什麼。味道怎麼樣。"
"讓哈斯基想想…【黑暗之瞳】,【死者之書】,還有【業火之塔】汪。"哈斯基故意不說明那些都是什麼,只把菜色們可怕的名字告訴了魚人小王子。
聽到這種奇怪(葩)的菜名,反而激發起卡爾文王子的興趣來:"這到底都是些什麼怪東西啊。它們好吃嗎。"
"好吃汪(喵)"兩名獸人少年異口同聲地答道:"比亞瑟叔叔昨天請我們去吃的法國大餐還要好吃汪(喵)。"
"呃,"卡爾文如同被刺痛了般全身抽搐了一下,"是…是嗎。好吧…"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這將會成爲魚人王子心裡的一根刺,畢竟他沒有受邀請去次這一頓午飯,聽着別人說這頓飯有多好吃,自己卻沒法親自嚐到其美味。他臉上的失落已經無法掩飾,看到這個,哈斯基不禁露出惡意的笑容。
"我們開始吧喵。"哈爾怕小夥伴們會因此而吵起架來,連忙轉換話題,分散大家的注意力。
"當然…"魚人王子忍耐着心裡的不快,坐到模擬裝置的長椅上。
"你的身體真的還好嗎汪。"哈斯基把豹人少年安置在長椅上,關切地低聲問道:"臉色有點蒼白汪。剛纔亞瑟叔叔他們對你做過什麼汪。"
"身體檢查而已喵。"哈爾裝作不以爲然地說。他的腦子還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他最後的記憶只停留在幽影行者從他胸口上拔出探針,探針噴射出少量血液那副畫面。竟然會被那種畫面嚇暈過去,他爲自己的懦弱感到羞愧,所以也不敢再多提當時的事情。
"別說了,開始吧喵。希望我們在遊戲裡的化身沒有遇上什麼問題喵。"哈爾催促道。
他從出去吃午飯起就一直擔心着這件事。因爲,他們出來時,他們的替身是在章人族海島的一個山洞裡過夜的,既沒有城鎮裡的無敵狀態,也有被怪物們發現的可能性。
最壞的狀況是,他們的替身此刻已經被章人們發現並殺掉了,等級掉了一級,並被傳送回永恆祭壇的篝火前。-----不就是死一次。掉一級嘛,情況還能有多壞呢。
豹人少年有點不安地躺好,把長椅上的頭罩拉下,扣在額頭前。
白光一閃,哈爾已經失去了意識。如同深沉入睡一般,他進入了遊戲的模擬世界裡。
可是……
哈爾面前的景象,讓他無比鬱悶。
他們沒有在山洞中,也沒有在永恆祭壇裡。
他發現自己衣衫襤褸,手腳上帶着沉重的鐵銬,被關押在一個陰溼昏暗的牢籠中。
"不就是死一次嘛,情況還能有多壞呢。"------幾分鐘之前他還這樣想。但他完全低估了這個遊戲中蘊含的惡意。想到這裡,豹人少年真是哭笑不得。
很明顯,在山洞中過夜的他們的化身被章人們發現了,而且他們並沒有被敵人殺死,而是被關押起來。
哈爾舉起手,手上沉重的鐵銬讓他十分不舒服。
他試圖打開物品欄查看一下,卻發現物品欄裡除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之外,所有的武器都被章人們收走了。
情況真是糟糕到了極點。他們不僅身陷牢獄,還連一件武器都沒有。不,更糟糕的是,哈爾和他的小夥伴們並不處於同一個囚室。他們被分開關押起來了。
"哈斯基。------哈-------斯---------基喵,"豹人少年壓低聲音呼喚道。
沒有人迴應。幽暗地地牢中只有豹人少年自己的聲音在迴盪。他們被關押的牢籠估計彼此相隔得很遠,無法依靠呼喚傳達到消息。
而這裡連一個天窗都沒有,四處是溼滑,長滿青苔的石磚。牢房的鐵柵欄上粘滿了噁心的鏽跡,豹人少年看着那個就覺得背脊一陣發涼,如果沒有必要還是別碰它的好。
現在只剩他一個了。哈爾埋頭思索,腦子快速地轉動着,想找出從這裡逃出去的方法。
同一時間,地牢深處的另外一個牢獄之中。
"哈爾。哈------爾-----------汪,"犬人少年隔着牢房鐵柵欄對外面大喊。
沒有用,一點回應都聽不見。對方一定距離這裡十分遙遠,被關押在地牢另一頭的某個牢房裡。
哈斯基嘆了一口氣。這一切真是糟糕到了極點。
他感覺到有人在摸玩着他的尾巴,便鬱悶地轉過頭來:"卡爾文,你可不可以別一直玩着哈斯基的尾巴汪。特別是在這種時候汪------"
"嘿嘿嘿,可是這個真的很好玩,"魚人王子繼續摸着犬人少年的狗尾巴磨蹭着,"有種摸着高級天鵝絨的感觸,特別的讓人安心,嘿嘿。"
哈斯基白了魚人王子一眼。
"…總而言之,我們快想辦法離開這裡吧汪。只剩哈爾一個人,他一定很害怕的汪。"哈斯基用手臂敲打着鐵柵欄:"可惡,這東西明明生鏽成這種樣子,爲什麼還會這麼堅固呢汪。"
"別敲了,沒用的。"魚人小王子一臉泰然,"既然這是個遊戲,柵欄肯定會被設計成憑你的力量無法破壞的強度。"
"那你說該怎麼辦汪。,"犬人少年暴躁地吼道。
"答案很簡單。"卡爾文搖着頭冷笑,"首先,既然這是個遊戲,就一定有從這個牢房逃出去的方法,不可能一直把玩家關押住。方法要麼隱藏在牢房的環境裡,要麼是一種特定時機發生的事件。後者我們沒法控制,只能耐心等候事件的發生。但前者------"
"哈斯基這就在附近找找看汪。"犬人少年聽了一半就急着行動了。他開始在這個不足十平方英尺的小牢房裡到處翻找着。牢房又潮溼又骯髒,如果沒有必要的話,哈斯基本來並不想碰這裡的任何東西。但現在他急着和他的小夥伴匯合,也就顧不得上這麼多了---反正這只是個遊戲而已,再骯髒也影響不了現實之中的他。
"你還在等什麼汪。快來幫忙啊汪,"哈斯基從地面的石磚開始一個接一個地檢查,同時也呼喚卡爾文來幫忙。
"哼,怎麼可以讓高貴的本王子來做這種骯髒的事情。這東西你自己慢慢找吧,卡爾文看着。"
(就知道會這樣汪。)
哈斯基在喉嚨深處發出一陣牢騷般的低嗥,懶得再去理會卡爾文王子,繼續一快地磚一塊地磚般的仔細搜索,希望能在這環境裡找到任何有用的逃生線索。
看着匍匐在地,屁股朝天,一點接着一點地爬地磚的犬人少年,卡爾文王子的嘴角突然露出了狡猾的笑容。他裝作不以爲然地哼哼着:"如果沒有那隻帶來不幸的小黑貓,我們本來不應該落到這種田地。"
哈斯基裝作聽不見,故意不去搭理卡爾文王子的挑釁。
但魚人小王子怎麼可能就此罷休。他發出一陣低沉的陰笑,繼續挑撥離間:"那傢伙笨手笨腳的,一直做錯事,讓我們不斷陷入險境。之前就把一大羣森林狼引來,差點害得我們隊伍全滅了,如今也是因爲他,搞得章人們起了警覺,封鎖島嶼,最終讓我們落得被逮捕的下場。有這樣的隊友,還真是我們的不幸。"
"你還好意思說汪。"哈斯基聽得滿肚子火,但對方的大部分內容都無法被反駁,犬人少年只能找唯一能夠反駁的論點來說事,希望卡爾文能就此閉嘴:"你不是保證過,那個堵住洞口的冰牆一定不會被章人們發現嗎汪。真那樣的話,爲什麼我們還會被抓到這種地方來呢汪。"
魚人王子不慌不忙地爲自己辯護:"卡爾文從來沒有保證過那堵冰牆一直不會被發現。在夜裡,章人們幾乎看不見它。但到了白天,如果他們靠近了仔細看,肯定會露餡的。"
"哦,所以你就------"
"這是你們的錯,"卡爾文根本沒有給哈斯基任何狡辯的機會:"本王子吃完午飯,早就回到機房裡等着了。是你們遲遲不來,搞得遊戲裡的黑夜過去了,才害我們失去了躲藏起來的大好機會。"
說的太有理了,哈斯基竟然無言以對。
"可是汪------"哈斯基還想辯駁。
"你好好想想,"卡爾文王子冷傲地哼了一聲:"你們中午到底去搞什麼了,是因爲誰,才讓你們耽擱了回來的時機。"
再一次,哈斯基無言以對。
他們本來應該吃完午飯就馬上回到愛丁伯爾格堡的。但亞瑟叔叔帶了哈爾去做體檢,據說還發生了不少的事情,最後還因爲哈斯基多管閒事,把煞星和夏洛蒂之間的事情戳破了,搞出了天大的一個鬧劇,最終耽擱了好多的時間。
遊戲世界裡,現在已經是中午了。他們錯過了從山洞裡逃走,再次找尋藏身地點的最佳時機。
深究下去的話,這一切確實是哈爾的錯。
犬人少年不禁皺了一下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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