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東非高原,吉力馬札羅火山地宮,地心迷宮之中。
"呼,休息一下吧。"變成大黑豹的帕拉米迪斯跑在山崖的牆壁之上,因爲多了一個人的負重,終究還是會累。
他躍到山崖上一塊突起的岩石平臺裡,如同一隻真正的大貓般俯伏在地,喘一口氣再說。
伊文解下安全繩,從大黑豹的背脊跳到平臺上。他的鐵靴子在接觸到平臺堅硬火山岩石的瞬間,也發出了一陣不太和諧的碰撞聲。
這陣碰撞聲在山洞裡迴響,四周靜的出奇,這小小的聲音也就刺耳的出奇。
"嗷…"伊文做出一副[搞砸了]的難堪表情:"好奇怪呢,這裡太靜了。"
"靜。靜是理所當然的吧。"帕拉米迪斯環顧四周,卻沒有發現任何敵人的蹤影,便稍微按下心來:
"我們都在貼牆跑了,纔不可能有敵人能做到與我們一樣的事情呢。他們追不上來,也就沒法給我們添麻煩了。"
"理論上是。"伊文也謹慎地掃視着山洞的情況:"也希望是。"
這個巨大的山洞真的非常高,又廣闊得難以想象,整個山洞呈一個不太規則的半球型,剛好把人們"罩"在其中。雖然地面上的紫炎火柱明亮沖天,但山洞越往上越是充滿了不規則的、凹凸有致的岩石平臺,他們遮擋了不少光芒,讓山洞一半以上的區域都幽深暗黑,看不清其中隱藏着什麼危險。
帕拉米迪斯和伊文目前所處的這個岩石平臺,正好位於山洞的東側內壁上。距離他們的出發點大約五百碼吧。而平臺所在的高度也佔山洞整體高度的一半左右,與地面和天花板的距離都相當。
遠遠望去,地面上千百道紫炎火柱煞是壯觀,如同一個由火柱組成的森林,與洞頂的幽暗石窟形成鮮明的對比。但也正因爲紫炎火柱的密集和複雜,伊文想在火柱林的縫隙間找到穿行中的艾爾伯特隊和貝迪維爾隊,幾乎變成了不可能的事情。看來要從這個高度俯視地面上的人們,觀察其他考生們的情況,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也罷,山洞的出口似乎只有一個,他們只要一直朝出口的方向奔去,總會到達的。即使擔心別人的情況也無補於事,還不如管好自己的事情再說。
"休息夠了嗎。休息夠了的話就該走了。"伊文催促道。
"呃,在走之前,可以拜託你一件事嗎。"帕拉米迪斯眯起他的琥珀**眼睛,用狡猾的眼神看着半龍青年。
"哦。什麼事。"伊文在疑心帕拉米迪斯會提出什麼過分的請求,不禁戒備起來。
大貓裝出不好意思地賠笑着:"其實是這樣的……你那身盔甲真的重死了,比我預期中還要重。揹着你以及你那身裝甲跑,特別是貼牆地跑,實在是件很累的事情。可以麻煩你把它脫掉嗎。"
"不行。"伊文低聲答道。
"呃,太好了,你真是通情達-----"帕拉米迪斯以爲伊文會答應,高興了半秒:
"------呃,什麼。,不行。"
伊文的回答遠遠出乎大貓的意料之外,大貓馬上就不高興了:"爲什麼不行,你這小鬼以前不是很聽話的嗎。,"
"在胡說什麼,帕拉米迪斯。"伊文惡毒地一笑:"以前歸以前,不能一概而論。七年都過了,我還是和小時候一樣的話,活着豈不很吃虧。"伊文瞪眼看着帕拉米迪斯,彷彿在告訴大貓,自己已不是善男信女,不再如以前那樣好說話。
"這套盔甲是靠我自己的努力贏回來的,換句話說這是身份的象徵,是用來區分我這種首席和你們這些吊車尾的唯一憑證。怎麼可能說拋棄就拋棄。省省吧。"
"你這---"青筋自帕拉米迪斯的額頭上冒出,大貓幾乎想破口大罵,但考慮到之後還得和半龍青年繼續合作下去,便勉爲其難地忍住了:"你那身盔甲不已經破破爛爛了嗎*。防禦力可以說是沒有,而且還重得要死。這麼不實用的東西還穿在身上,就不怕被人笑話。快脫掉吧,至少把胸甲和頭盔脫掉,好減輕我的負擔。"
(*注:伊文的盔甲在上次和冰晶九頭蛇的戰鬥之中大損。)
"說了不脫就不脫,你這人怎麼糾纏不休呢。"半龍青年也一臉的不悅:"之前還打包票說自己跑多久都沒有問題,可以揹着我穿過這個山洞。現在才來出爾反爾嗎。"
"嗷…"大貓一陣不滿的牢騷,的確,是他說沒問題在先的。難道只能揹着這個重的要死的裝甲青年,硬着頭皮跑下去嗎。
"可以是可以,"大貓狡猾地眨了眨眼:"但是揹着你跑,比預期中還有耗費體力。這樣的話,我就只能每跑一段距離就停下來休息,以節省體力了。之後還要面對怎樣的戰鬥,我也不清楚,不保留戰鬥用的體力的話…"
"等等---"半龍青年似乎想到了什麼,馬上暴怒地等着豹人戰士:"我總算懂了,你丫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嗎。,"
大黑豹不作聲。
"你丫該不會是打算這樣做。------把我們的進度拖慢,好讓你兩個不成器的兒子們先一步到達寶物的所在地。,"伊文怒斥道:"你瘋了嗎。你有打算好好和我合作嗎。,"
大黑豹略帶點委屈地看着半龍青年:"沒、沒有這樣的事啦,我一直都有很努力地趕進度的。賽費爾和賽格萊德能趕上我們倒是件不錯的事情,但我絕對不會故意放水---嗯…不會吧。"
"你最好認真點,"伊文此時反而更像是一名長輩,在教訓着帕拉米迪斯這種"下輩":"圓桌試煉每年的及格率不足千分之一。已經連續好幾年沒有人從圓桌試煉之中及格了,大家每一年都是賭上了性命來參加考試的,別以爲這是場遊戲,你敢再把這種嚴肅的考試當作兒戲試試。我第一個砍了你,"
"我真的沒有---"
"囉嗦,你再放水的話,不僅是給我添麻煩,還是對你兒子們的一種侮辱,"伊文吼道:"你怎不想想,上年你的大兒子連腎都被打飛出來了,幾乎死掉,還不是照樣咬緊牙關參加考試-------"
"等等,什麼,。你說賽費爾什麼。,"
伊文自知說漏嘴了,連忙辯解道:"…所幸考試主辦方的醫療技術很高超,他死不了。估計也就是休養一個月的事情而已。---我想說的是,這就是如此危險的考生,大家都是賭上性命來參加的。如果你以爲這是小孩子過家家的遊戲,我勸你還是快點打道回府比較好,"
豹人戰士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一路走來也覺得圓桌試煉十分危險,但還不至於危險到那種地步。或許是伊文在危言聳聽吧,又或許,這個考試纔剛開始不久,真正恐怖要命的部分還未被觸及到。
"早知道會這麼危險,我一定不會讓那兩個小鬼參加的------"
伊文輕蔑地瞪着帕拉米迪斯:"別傻了。你能做什麼。他們是成年人了,纔不會聽你這個幼稚的老爸的話。那兩小子本來實力就不行,但好幾年的考試裡還是堅持了下來,只有這一點,我倒是很敬佩他們的。"
帕拉米迪斯陷入了一陣沉默。他原本以爲只是拖住伊文這個"勁敵"的後腿,就能多少幫助自己的兩個兒子朝成功的方向邁進。現在想來,或許並非如此。
或許,正如伊文所言,賽費爾和賽格萊德的實力還不夠,不適合當上圓桌騎士。勉強爲之,也只會害慘他們而已。
這樣的話,還不如干脆一點,把他們擊敗,讓這兩小子儘快死了這條心……。
"好吧。"伊文見帕拉米迪斯也在遲疑,便妥協了一步,"我把頭盔和胸甲去掉,讓你丫跑起來輕鬆一點。但是相對的,你要幫我,幫我們獲得這場考試的勝利。別再拖我的後退了好嗎。否則,下一次見到你的兒子時,我可能會舉槍把他們的頭射爆。"
"你做得到再說。"大貓死瞪着半龍青年。
"別逼我做。"伊文也死瞪着帕拉米迪斯。
二人專注於爭吵的同時,有某羣黑影也在漸漸接近了。
"嘖---我說不過你。隨你喜歡吧。"帕拉米迪斯低嗥一聲,從地上爬起,用他的貓屁股對着半龍青年:"要趕路了,快騎上來吧。"
"等等。"伊文似乎在擺弄着什麼。他真的打算棄掉胸甲和頭盔了,但他還想從這身拋棄掉的盔甲上多獲取一點利益,便拆下胸甲前後的裝甲板,再從頭盔上敲下了一個類似握手的東西,把這些配件組合了起來。
變成了一面中型盾牌。
"這樣也行,"帕拉米迪斯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那面組合盾牌。
"這是大不列顛近年流行的設計,組合式盔甲。即使盔甲不能使用了,也能從其中拆出各種部件,組合出輕便的防具。"半龍青年解釋道:"在以後激烈的戰鬥裡,它會發揮實戰用途的。"
"呃---"帕拉米迪斯偷瞄了那面盾牌一眼:"但是它沒有減少多少重量…"
"我肯把胸甲脫掉,你就該謝天謝地了,"伊文滿腔怒火地吐槽着,同時也不忘把自己用安全繩系在大黑豹的背:"現在,你可以走了嗎,,"
"好,走------"
磅,有什麼東西突然射來,擊打在二人所在的山崖平臺上,發生一陣強烈的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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