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齊民對我突如其來說的“騷話”,其實我心裡還是挺感動的,這麼多年了,不管是在讀書那會,還是畢業後一起創業的現在,我們都一如既往,這一點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
我只是輕輕地點頭“嗯”了一聲,千言萬語都在這一聲“嗯”裡面了。
......
這一天的時間讓我感到着實的漫長,下午五點五十八分,還有兩分鐘就下班了,我緊緊地拿着手機,不願意錯過任何一條有可能是她發來的消息或是打來的電話。兩分鐘過去,我閉上眼睛,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氣,然後把電腦給合上,拿起手機和車鑰匙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室。
不想再拖下去了,現在我要去的地方就是韓月她家,找韓慶宵說這件事,如果連韓慶宵都絲毫不知情的話,那就說明真的有問題了。
過了沒多久,我就驅車來到了目的地,想來覺得自己就這麼兩手空空的貿然趕來,也沒有提前說一聲,覺得似乎不那麼合適,於是又開車折回去找了一家大商城買了兩瓶好酒,這纔回來原來的位置。
在這一次我來到韓月她家門口時,忽然一輛車子引起了我的注意,停在門口的車,正是韓月的,我這前前後後一共才半個小時多點,剛纔都沒有看到她的車,怎麼現在就出現在門口了呢?下了車後,我看了一眼四周,確認沒別的人之後,擡起手來在車子的引擎蓋上摸了一下,燙,很燙,這說明她是剛回來不久的。
我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按下了門鈴,片刻,來給我開門的是他們的管家樑叔,見到是我過來了,他樂呵着向我走來。
“您來了怎麼也不和咱們打一聲招呼呢,您等我一會,我馬上做多幾個菜。”
“樑叔,不用麻煩啦,我也是臨時下了班過來的,想找韓叔叔喝兩杯。”我笑了笑,把手裡的酒拎了起來,“以後我會經常來的,這裡也是我的家,所以家常菜最合適不過了。”
“好嘞!”
“對了,樑叔。”我看了一眼門口韓月的車子,“今天月兒她這麼早就下班了嗎?”
樑叔停頓了一下,眼珠子一轉,恍然的笑了笑說:“是呀,小姐今天出差了,下午纔回來的。”
“明白了。”這一句“明白了”也是在說給我自己聽的,樑叔平常可不會有這樣的“反常”舉動。
樑叔帶着我進去了屋子裡,這會韓慶宵正和韓月一起吃着飯,而“下午纔回來”的韓月已經換上了一套睡衣。
“喲!小程原來是你過來了啊,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呢!”韓慶宵語氣有些意外的對我說道,一旁坐着的韓月也是眼神中帶着意外,臉上甚至還有一絲一閃而過的不安。
“沒關係的,韓叔叔,我下班後想着和您喝兩杯,所以帶了兩瓶好酒過來。”
“唉,你這個孩子,想喝酒你直接過來不就行了嘛?家裡最不缺的就是酒,還買啥酒呢。”
“心意不一樣嘛!”我笑着走過來,在韓月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看着她問道:“我給你發了消息怎麼不回覆呢?”
韓月愣了下,笑了笑說:“哦,我出差回來沒電了,一直放在房間裡充電,所以可能不知道你發來了消息。”
“是嗎?”
“對啊,小姐一回來就去洗澡睡覺了,畢竟這出差一趟是很睏倦的。”樑叔幫襯着說道。
“我今天剛好出門了,這會纔剛回來不久,你也真是的,就算是出差了,也應該讓自己的手機保持着可以聯繫的狀態纔是,這一點以後可不要再犯了。”韓慶宵的表情變得有些嚴肅對韓月說道。
韓月點頭回答:“知道了。”
“好了,咱們開飯吧。”
這頓晚飯在韓慶宵說這話之前,我想要知道的答案已經知道了,這裡面,到底誰在撒謊,誰說了真話,一目瞭然。韓慶宵穿着一身正裝,鞋架上的那雙皮鞋還有泥土,那泥土是潮溼的,所以說明他的確是剛回來不久。
晚飯過後,我和韓月在花園那坐着,我們誰也沒有開口,就這麼安靜地坐着已經好幾分鐘了。
“你有沒有想和我說的?”我平靜地看着她問道。
“哈?你剛剛說了什麼?”她走神了。
“沒什麼,你出差回來不久確實是累了,早點休息吧。不過,以後可不要再忽然不回覆我的消息哦,我會擔心的。”我起身走了兩步,忽然回頭補充了一句:“對了,車子不要停在門口啦,咱們家不是有地下停車場嗎?”
“好,我知道了。”
“嗯,我約的代駕到了,你回屋休息吧。”
離開了韓月她家後,我在自己車子裡的後排位置,忽然忍不住把後面的車窗給打開了,然後點燃了一根菸。
我約的代駕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性,在等紅燈的時候她一隻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在後視鏡的位置有些厭惡的看了我一眼,這一幕剛好被我留意到了。
“這是我自己的車,如果你接受不了,你可以在路邊把我停下,我再換另一個人。”這會,我可不想掩飾自己太多的情緒,這是自己選擇的工作,如果接受不了那就不要做了。心煩意亂之下,我做不到處處體諒。
“對,對不起,我沒有這個意思。”
我輕笑一聲,看着剛變綠的交通燈,“那就好,綠燈了,走吧。”
......
時間又過去了兩天,這兩天裡我一直都有去時刻的關注着新聞動態,生怕自己會在第一時間錯過了重要的資訊。
坐在辦公室裡的我壓根就沒有辦法集中精神去工作,在我把玩着手裡的那串車鑰匙的時候,忽然手機的短息鈴聲就打破了屋子裡的寧靜,也讓我嚇了一跳。我拿起手機一看,這竟然又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我已經把上一次蘇靜和我聯繫的號碼給備註爲“X”了,但這會又來了一個陌生的號碼,這可真讓我有種猝不及防的感覺。
“林和西路,甜甜咖啡的後面有一個低下停車場,走進停車場的C區,第三根柱子那有一個消防箱,箱子裡放着一個信封,那是你想要的信封,如果一個小時之內你沒有過去拿,東西我會讓人撤走。”
我看着這一段如同懸疑片劇情的短信,心裡陷入了更深的疑惑,於是回覆:“你是誰?”
“別浪費時間去問這些沒意義的問題,如果我想要你知道我是誰就不會用陌生號碼和你聯繫,你要做的是去拿到那個信封。不要想着打電話過來,也別想着去調查我。”
我在椅子上坐着考慮了足足五分鐘,愣是沒有撥打電話過去,最後竟然鬼使神差的聽了TA的話,立馬離開了公司,按照對方發來的地理位置趕了過去。
找到了那個停車場後,我一邊數着柱子,一邊走過去,那果然有一個消防箱。我觀察了一下四周,確定沒人在附近之後,這才把消防箱打開,裡面就放着一個信封。我知道在這裡看信封裡面的東西是肯定不適合的,於是帶着信封回去了自己的車子裡才拆開來看。
信封裡有一張A4紙,我抽出來看,紙上只寫着短短的一句話:“今天晚上七點,天元集團寫字樓會有一隻鼴鼠出現,提供重要信息的就是照片上的人。”
照片?我連忙把信封往下抖了抖,真有一張照片出來,照片上的人,居然是......安妮!!! 如果此時有一把鏡子在我面前,我肯定會看到自己臉上那不可思議的表情。爲什麼寫這紙條的人會說安妮是一隻“鼴鼠”?還說她就是提供重要證據的人?而這個人爲什麼又要告訴我這些,TA到底想要幹什麼!
只能說明一點:對方希望我過去看這“一出好戲”。
我呼出一口氣,把信封的東西收好,捲起來放進褲子的口袋裡。現在是下午四點半,距離七點還有兩個半小時,心裡一橫,當即驅車前往了天元集團的方向。不管怎麼樣都好,安妮也許會有危險,既然我知道了,那就得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來到了天元集團的樓下,我把車子停在寫字樓側邊的巷子,這是一個不那麼顯然位置。我就坐在自己的車子裡,然後戴上了一副墨鏡和一頂鴨舌帽來掩飾自己,在七點到來之前,我打算哪也不會去,就在這附近蹲點守着。車子裡剛好還有面包和礦泉水,在六點半的時候,我一邊吃着麪包來充飢,一邊警惕地看着天元集團的寫字樓門口。
六點五十分,我忽然變得有些緊張起來,於是把車窗拉到一半的位置,靠着窗口點燃了這個下午裡的一根菸。
六點五十八分,一輛車子的出現吸引了我的注意,那竟然是韓月的車子!看着她下了車後,腳步有些匆忙的走進了寫字樓,我連忙打開車門走了出去,把菸頭扔在地上。當我看到她已經消失在我的視線範圍內的時候,我甚至直接跑了起來。
韓月,她到底爲什麼會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在天元集團!這其中的疑點實在是太多了,隱隱約約之間,我心裡有預感:真相,也許就在今晚要浮出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