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22日,又是一年冬至時節,距離當初那三件事情的約定時間就只剩下六天了。不過,六天時間足以去做很多事情了。
在那一天我和史蒂夫達成和合作意識後,我已經開始着手去籌備下一步計劃了——沒錯,在冬至的前一天我已經答應了陸天接管天盛集團的好意,陸天也選了個“好日子”來給我宣佈繼承天盛集團,正是二十八號那一天。
有時候我不得不仔細回頭想想,看來當初老媽給我挑的這個婚期還真的是好日子啊!婚期、史蒂夫和我正式合作的日子、繼承天盛集團掌門人,這三件大事全都聚集在了一起,隱約之間,我已經能預想到那一天該是有多麼的不平凡!
我將在六天後繼承天盛集團董事長位置的事情雖然還沒有正式公開,但陸天已經悄悄地讓人把這個消息在集團的股東那傳出去了,他的影響力是極大的,這個消息一放出去,基本上所有的股東就都開始站隊了。
我不管這些人最後的站隊結果如何,但,對那些不識時務的股東,我也該給他們算一筆賬了,尤其是那些曾經和顧恆有過勾當的,以及做着灰色生意的人,將是我要清理門戶的首選角色!
……
冬至這天的上午,本該是好好在家過節的日子,可我卻召開了天元集團的股東大會,但這個大會來的可不僅僅是天元集團的人,還有天盛集團的股東,陸天也會在場。除此之外,準備會議的事情本該由琳娜去做的,但我已經將她調崗了,轉去做行政的崗位,我的秘書改成了小樑,他現在已經完全是我的人了。
大會議室裡,坐在二十幾號人,這裡面任何一個人放到外面,都是頗有名氣的企業家,由此可見天盛集團的實力有多強大了。我坐在了會議桌前最中間的位置,那個位置本該是陸天坐的,可這會他卻在我身後坐着,頗有一番“垂簾聽政”的意思。
“人都到齊了,那咱們開始吧。”我側着臉對站在旁邊的小樑輕輕地點了點頭,他當即會意,將手裡那一疊厚厚的文件發放了下去。
“這份文件是剛剛纔打印出來給大家的,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爲了保密,待會會議結束了,所有人都要把文件留下來銷燬。”我整理了一下領帶,帶着嚴肅的表情繼續說道:“這裡面是集團最新頒佈的新規,希望大家可要看仔細了,這規矩就是規矩,誰要是違反了,那可是要出大事的,如果有什麼不滿或者建議的,儘管提出來!”
我給他們的那份文件不是幾張普通的紙,而是一條條鐵律,也許這種方式在別的集團是沒有的,可在天盛集團這裡就是這麼的不一般。所有的股東看完文件都覺得難以置信,甚至文件還未看完,就已經在那竊竊私語起來了。
“這,這算什麼新規啊,簡直就是要斷我們的財路呀!”
“是啊,以前哪有這樣的……”
“唉,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可人家這還沒正式上位就想要把咱們給燒死了!”
“……”
面對這些個股東私下的小聲討論我倒是覺得很平淡,要的就是讓他們感到忌憚和不滿,我再來一個回馬槍反殺!我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沒多少社會閱歷的人了,此時的威壓就擺在這,我絲毫不覺得畏懼什麼,更何況身後還有靠山在此,他們再怎麼樣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安靜。”我幽幽說道,嘴角逐漸上揚,“有什麼問題可以一個一個說出來,不要私下竊竊私語。”
那些個股東都慢慢地安靜下來了,但臉上依舊保持着不那麼滿意的神色,在他們沉默的時候,在我身後坐着的陸天忽然就緩緩地站起來了,帶着些許疲憊的語氣說道:“集團其實早就開始在調整業務體系了,現在是時候做一場正式的、自上而下的改革了。有改革就會有抉擇,做這麼一個抉擇也許會讓人很受傷,但如果不這麼做的話,我們天盛集團走不了多遠,希望大家都能明白這一點。”
陸天掃視了一圈在場的所有人,見衆人沒有異議之後,他“嗯”了一聲,還特意把聲音給拉長了,“這是程庭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你們繼續吧。”說完,陸天和他的保鏢都離開了會議室。
陸天走了之後,我再次問了他們有沒有什麼想要說的,好一陣子後,我以爲就這麼輕鬆地完成了這個流程的時候,突然就有人發話了。
“程董,那些我們集團從前有做過的……生意,如今真的都不要了嗎?這無異於是捨車保帥,會嚴重影響我們集團的生意的,更何況……那些跟我們有合作的客戶,都不是什麼普通人物,我們就這麼果斷的取消合作,那是會對我們的人身安全有危險的呀!”
我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神色嚴肅的說道:“與黑暗打交道,如果你不是光明的,那遲早有一天你會被黑暗給吞噬掉!我給你們兩個月的時間已經是仁至義盡了,集團裡不是所有股東都幹這種勾當的,你們讓其他那些做着正當生意的股東怎麼過日子?每天都提心吊膽的,懇請你們不爲他們想,也爲自己的家人想想,好嗎?”
在我說完這番話之後,會議室裡的許多人都神色變得複雜起來,像是陷入了兩難抉擇之中。其實我也是故意這麼說的,希望能從他們各自的家庭觀來挽救他們的最後一點良知,在場的基本上都是三十多到五十多歲的人,男性爲主,少數是女性,各個都是已經有了或者有過家庭的人,這是唯一能“突破”的地方了。
“你這麼做,難道就不怕最先讓自己人身安全出現危險的人就是你自己麼?” 坐在最後一排的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低沉着聲音說道,他一說話,所有人都回頭看了過去。這個男人我是有提前特意去調查過的,他叫宋銘,在那些幹灰色生意的股東里面,他的生意是最大的了,也是我頒佈這些措施裡面利益受到影響最大的一個。
“法治社會,我身正不怕影子歪,但你要真敢這麼亂來,大不了大家一起玩完,別忘了,雖然你離婚了,但你有一個女兒,不是麼?”幸好我有提前對宋銘做過功課,否則這會我就立馬敗於下風了。
宋銘嘴角抽動了幾下,最後還是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沒有和我在會議的現場發生爭執,可眼裡的寒芒卻多了幾分。他站起身來一副要離開的樣子,在離去前走到我的旁邊,壓低着嗓子說道:“我年輕的時候比你還狂,直到後來才明白,狂妄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宋銘說完就走了,會議室裡的其他人也陸陸續續離開,會議就這麼結束了,好在我穿着的衣服有幾件,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後背已經出汗了,手心也是汗跡,那種被威脅的感覺,首次感受得這般清晰。
……
接下來的這些天,我仍然按照自己制定的計劃去做,給天盛集團的所有股東都召開了那場大會之後,我又對原先顧恆所掌控的天海諮詢動刀了,削弱它的實力,重新調整它的業務。在做這些動作的同時,我也沒有放鬆警惕,宋銘那天倒是給了我一個很好地警醒,我已經花錢去請保鏢來保護我的家人了,包括對韓月也一樣。
這幾天裡,齊民也有幫我不少忙,我讓他幫忙給我搜集那些天盛集團裡有做過灰色生意的股東的Fan罪證據,這些東西的渠道他可比我瞭解得多了。蒐集這些證據就是爲了以防萬一,如果我不能讓他們做到真正的收手,那就只能把那些證據給到警方了,反正天盛集團這次元氣大傷是在所難免的了。
忙碌起來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一轉眼,明天就是二十八號了,我該怎麼去面對這些和那些事情呢?一個人住的一百二十平公寓,忽然感到很空落,連情緒都變得無處安放起來。
這又是一個靠酒精才能入睡的夜晚,我依舊是伏特加加冰塊,自己一個人小酌了兩杯,其實在我看來,明天要發生的那些事,我最關心和最在乎的還是和韓月曾經定下的婚期,所以這一夜一直等她的消息,奈何我就是等不到她的消息,如同沉入大海一樣,杳無音訊……
……
一覺醒來,晨曦劃破了天際,這一刻才早上六點,我卻已經醒來了,也許是因爲這一天的意義太過於特殊而重要,我這一夜都是處於半睡半醒之間。
這一大早的我就讓小樑過來接我去公司,不過這次不一樣,我去的不是天元集團,而是天盛集團。按照先前和史蒂夫的約定,今天一早,我會現在天盛集團的寫字樓裡召開新聞發佈會,宣佈正式繼承天盛集團董事長一職,而後就到我和史蒂夫的合作了,他會帶着相關的文件資料來找我談合作的具體內容。
可,我還是希望她能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