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浩坤的一句話,讓稍微緩和一點的氣氛,瞬間又降到了冰點。
盛浩洋依舊面無表情的看着自己的弟弟,淡淡的說道“我們是親兄弟,我真得沒想過和你去爭什麼,我不是在可憐你。”
“呵呵,股份現在在我手裡,咱們慢慢往後看就完了。”盛浩坤推了一把盛浩洋,帶着自己的人大步離開了辦公室。
屋內的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看,就連馮小妖這個悍匪包括在內,此時都顯得有些束手無策,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這也難怪,在座的雖然都算是一家人,不過說到底這件事還是他們同姓一家人的爭鬥,一羣外姓的參與進去真的不太好。
“浩洋,你真的不打算和你弟弟去爭麼?”盛爺問了一句。
盛浩洋坐回到椅子上,真誠的說道“我真得不想手足相殘,我會慢慢放權的。”
“唉,兄弟之間的事,你們自己去解決吧,你們都大了,我管不了你們了。”盛爺無奈的嘆了口氣,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事已至此,盛世集團分成了兩夥隊伍,以盛浩洋帶領的老一派高層爲大太子幫,以盛浩坤帶領的新生血液爲二太子幫。
不過盛浩洋從始至終真的沒有想去爭奪什麼,而是不斷地在放開手中的權利。並且當天晚上的時候,盛浩坤留下了幾個公司的負責人後,連夜消失不知去了哪裡。
一轉眼又過去了半個月,盛世集團內風波不斷,盛浩洋提出要上幾個市裡的項目,均被盛浩坤留下的負責人,意義否決。最後盛浩洋無奈的坐在辦公室裡想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他獨自一人離開了j市,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再看市局這邊的行動。
j市第一精神病醫院,我們見到了一位年近六旬的老婦。
老婦名叫劉萍,是關山的妻子,那場案件唯一活下來的人。此時的劉萍披頭散髮,一身的污垢,看起來就如同一個乞丐一樣。常年關在精神病房內,讓她的臉色蒼白,如同死屍一樣。
不過從劉萍的面向我們能看出,她年輕的時候絕對是個大美女。
孫隊坐在了劉萍身邊,慢慢地開口說道“你好劉姐,我是市局的小孫,很多年前咱們見過,還挺熟的,不知道您還認識我麼?”
劉萍扭頭看了一眼孫隊,隨後眼神繼續目視前方,嘴裡淡淡的說道“認識,怎麼會不認識你呢,郝局長的人,總去我家和老關喝茶。對了,你們這次來的不夠巧,我家老關帶着孩子出差去了,還得過幾十年才能回來。”
我皺眉聽着劉萍的話,給了孫隊一個眼神,意思是她都這樣了,我們能從她嘴裡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呢?
孫隊示意我不要着急,繼續開口說道“劉姐,當年關哥朋友多,沒事總去你家吃飯。那你還記不記得,最後一個去你家的朋友,他叫什麼?長什麼樣子?”
“最後一個朋友……”劉萍停頓了一下,微笑着說道“記得,我怎麼會不記得,他毀了我的家,他就是化成灰我都記得他。”
聽見這話,我心裡才暗歎一聲有搞頭。這個劉萍看起來也不是病的太嚴重,有的時候還是比較清醒的。
“那如果我把他帶到您身邊,您還能指正他的罪行?”
劉萍搖搖頭,隨後便不再說話,呆呆的看着遠方。
孫隊不死心的說道“劉姐,您就不恨他麼?他毀了你的家庭,毀了你的一生,你不能讓他這麼逍遙法外啊!只要您在法庭上指證他,我一定將他繩之以法!”
“呵呵,我一個瘋子精神病,說出來的話誰又會信呢?”劉萍以精神病人的身份,說出了正常人才能說出的話“當年所有人都以爲我是精神病,被嚇瘋了,把我關進精神病院任由我喊鬧都沒用。二十多年過去了,二十多年的時間啊!你們警察纔想起來看我,我還能相信你們麼?我都夠可憐了,我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已經習慣了這裡的生活,就讓我在這裡待到死吧。”
劉萍的這一番話,讓我瞬間想明白了。二十多年前盛爺一定是怕劉萍亂指證,所有花錢找關係將劉萍強制關進了精神病院。
試想一下,在一個暗無天日,牆壁都是海綿做的小房子內。每天撕心裂肺的哭喊着自己沒病,哪怕抓破了自己的皮膚,打爛了屋裡能打爛的一切,每天還要面對着那麼多的精神病人。敢問再這樣一個情況下,誰能堅持的了二十多年?劉萍的心可能早都已經死了。
“劉姐,時代不同了,貪污腐敗的年代已經過去了,現在你要相信我們警察,你要相信我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孫隊說完,見劉萍還是沉默不語,看着她懷中抱的兩個布娃娃,孫隊心一狠說道“劉姐,我說句不該說的。關哥被人殺害,那是因爲他在社會上得罪的人太多了。可你的兩個孩子是無辜的,他們才幾歲的年紀就這麼死了,你得替他們想想啊!”
劉萍在聽見這話後,面部表情僵硬,雙臂微微顫抖,孫隊的這句話,徹底說在了他的心坎上。
“對啊!我不能爲自己活着,我還有兩個孩子啊,他們不該死啊!”劉萍崩潰的放聲大哭“我得孩子啊!他們是無辜的,我怎麼這麼沒用啊,連自己孩子的仇都報不了啊!”
又過了半個小時,在孫隊的努力溝通下,劉萍終於同意指證伽柏的罪行。
不過接下來我們要面對的難題更大了,劉萍的出院手續倒是好說,可伽柏該怎麼抓捕?二十多年前的案子,跨國異地抓捕,還是個外籍的犯人,當地警察會順利的協助我們麼?
而且伽柏在緬d有錢有勢,想抓他比登天還難。從這一刻開始,我和孫隊開始閉關,沒日沒夜的蒐集伽柏的信息,以至於到最後我把辛俊瑤都送走了,讓他和思雅回到南方一起生活。
……
天上人間。
張慶忠拎着箱子走進辦公室,看見了正在喝茶的熊耀喜。
“呵呵,你現在越來越遠大老闆的樣子了啊!”張慶忠打趣着說道。
“哪裡哪裡,能有今天不還得多虧了忠哥提攜我。”熊耀喜笑呵呵的客氣了一句。
“耀喜,你跟我的時間最短,我也沒想到最後綁在一起的會是咱們哥倆。”張慶忠打開箱子,一摞摞手續合同呈現在熊耀喜面前“我沒有什麼親人了,錢多的花不完,這是我一半的資產,簽了字他就是你的了。”
熊耀喜大腦一片空白,有些發懵的問道“忠哥,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張慶忠眯着眼睛看着熊耀喜“呵呵,你是警方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