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俊瑤這一次算是有驚無險,這也剛好提醒了我,看來幹刑警,真的十分很危險的工作,這份危險不光涉及到自己的安全,還有自己的家人。我在無形當中得罪的人,他們一心想要報復我,我明敵暗,這種感覺真的讓人很不舒服。
“瑤瑤,不行你先去旅遊一段時間吧!”我撫摸着辛俊瑤的秀髮,苦口婆心的勸道“這羣罪犯一天不落網,我這心裡一天都不踏實,我不能時刻都在你身邊,如果他們再次對你下手,我真的會後悔一輩子!”
辛俊瑤抱住了我的腰,把臉貼在了我的胸口“別傻了,這事和你沒什麼關係,他們綁架我是爲了錢,和你沒什麼關係的!”
“你說的都是真的?”我有些懷疑的問道。
“哎呀!你什麼時候這麼墨跡了?”辛俊瑤揪着我的耳朵,佯裝生氣的說道“你是不是可自我感覺良好了?以爲你沈磊是個萬人迷,什麼人都圍着你轉?你是不是還和j市那個小警花聯繫呢?”
“沒有沒有,我發誓!”
一場有驚無險的綁架案就這麼過去了,辛俊瑤是個很聰明的女人,雖然顯靈在車上說綁架她是爲了錢,可最後從他們嘴裡冒出來的洪俊是誰?辛俊瑤百思不得其解,她心裡很清楚,這羣人的目的一定是衝着我來的,可她又不能表現出來。她怕我擔心,爲了不想給我壓力,只能把自己的恐懼,放進自己的肚子裡。
雖然辛俊瑤嘴上說着這件事和我沒關係,但是我得心裡一直都犯嘀咕,有種不好的預感。不過還沒等我空出時間琢磨這件案子,局裡又接到了一起報案,地點福來鎮。
……
我帶人趕往福來鎮的路上,明哲帶着顯靈、顯聖、鍾敏三人,找到了正在辦公室裡品茶的洪俊。
“姓洪的,你他媽什麼意思?”顯聖耳朵捱了一槍,內心非常不滿,上去拽着洪俊的脖領子問道。
洪俊不慌不忙,右手推開了顯聖,出聲反問道“怎麼了?你上來和我吆五喝六的,你是什麼意思?”
“你現在是怪我了?你知不知道你給我們介紹的那個娘們有多牛b?”顯聖心態炸裂的摔了桌上的茶杯“我他媽差點沒死在縣裡!”
“她沒錢麼?我沒給你們她的信息麼?你告訴我,哪個有錢人,在當地沒有勢力?難道坐家裡等着你抓?”洪俊看着顯聖不說話,出言諷刺道“這麼準確的消息,連豬都能辦明白的事,你們都能辦砸了,還說是專業綁架的,呵!”
一連串的問題,直接將顯聖弄沒詞了,他本來就嘴笨,況且洪俊說的確實不無道理,辛俊瑤真的挺有錢!
明哲推開了顯聖,坐到了洪俊對面“先不討論這事誰對誰錯,你告訴我這次行動失敗了,那我們來的意義是什麼?”
“你們有吃有喝還有玩的,急什麼?”洪俊給明哲倒了一杯茶“時間還長,她僥倖逃了這一次,難道還能跑第二次?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呢,更何況是一羣小貓了!”
洪俊猖狂無比,根本沒將我們放在眼裡。明哲聽到這話,心裡雖然有氣,不過暫時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這樣了。
明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給我們安排個穩妥的地方,我們再等等時機。”
“喝茶喝茶。”洪俊笑着舉起茶杯,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永源採石場,此時的採石場已經破敗不堪,一場血案過後,這裡被縣城百姓認爲是凶地,再也沒有人敢來這個地方。兩年時間匆匆而過,那時王成還在,我們刑警隊裡的人還都是單身,而現在去往福來鎮的道路也變成了水泥路,一切早已物是人非。再次開車路過這個地方的時候,我心裡感慨萬分,這是我勝任刑警隊長的時候,遇見的第一起大案,雖然這一場兇案使我得名聲傳到了市裡,可採石場的真兇至今還在逍遙法外。
車子開到了福來鎮,下了車我居然看見了許久未見的沈長富,他離老遠就跑到了我身邊。
“沈隊長,好久不見啊!”沈長福好像和我很熟一樣,上來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呵呵,先辦案,等我忙完再說!”
慶龍斜眼看着沈長福,調侃了一句“沈大俠還開飯店呢?你真適合參加個奧運會比賽啥的,真的!”
“呵呵,兄弟啊!事都過去這麼久了,誤會不都解除了嘛!我爲你們帶路吧。”沈長富尷尬的笑了笑,爲我們帶路來到了案發的現場。
福來鎮的這件案子,其實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本來一開始是民警接到報案,說福來鎮死人了。民警趕到現場後,發現就是一起意外死亡的案子,死者是一位二十多歲的女性,根據死者的公婆交代,女子是上山的時候,從山上摔了下去,很意外的死亡,不過死者的丈夫一口咬定這是一起兇殺案,堅持要讓民警查明真相,民警無奈,只能將我們叫了過來。
我們來到了死者的家裡,標準的農村大院,院子中央擺放了一口紅色的棺材,我們進來的時候,院子里正發生爭吵。
“蔡軍,你還是不是個人了,小云都死三天了,你準備讓他什麼時候下葬?”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指着棺材旁的一個青年破口大罵。
“爸,小云絕對是被人殺害了,等着警察來驗屍吧!”蔡軍一臉堅定的說道。
“你他媽給我滾!我沒你這個兒子,媳婦死了不讓她入土爲安,丟我們老蔡家的人!”蔡軍的父親激動的罵道。
我過去走到蔡軍身邊問道“你是死者的丈夫?”
“嗯嗯。”蔡軍衝我點點頭。
我打開棺材看了一眼小云屍體,發現屍體身上確實有幾處傷口,像是被刮傷的一樣,可並不能證明小云就是被殺害的。
“你爲什麼懷疑死者是被殺害的?”
“唉……”蔡軍嘆了一口氣,開始和我說出了事情的經過。
蔡軍和小云二十歲就結婚了,那個時候的農村,普遍結婚都很早,而且二人也不是通過家裡介紹的。他們是在縣裡打工的時候認識的,慢慢擦出了愛情的火花,雙方家長見個面,對彼此的孩子都很滿意,就定下了二人的婚事。剛開始的生活還是很美好的,可隨着時間的發展,五年的時間過去了,小云爲蔡家生了兩個姑娘。蔡軍倒是沒說什麼,對這兩個女兒寶貝的不得了,可蔡軍的父母重男輕女,受不了蔡家斷後,便催促着蔡軍和小云要第三胎。
那個年代的人沒現代這麼矯情,孩子給口吃的就能活,可蔡軍心疼小云,不想再讓她遭罪了,但又受不了自己父母天天趴自己耳根墨跡。蔡軍心想,不如出去找找清淨,小云剛出了月子,蔡軍便扛着行李出去打工去了,這一走就是大半年,眼看着還有兩個多月過年就能回家了,沒想到卻傳來了小云的死訊。
連夜坐車趕回家的蔡軍,抱着小云的屍體哭的死去活來,蔡軍的父母並沒有表現的多傷心,只告訴他小云是從山上摔下去死了,並且一直勸蔡軍再娶一門。
“警察同志,你說這好好的活人,怎麼說摔死就摔死了?”蔡軍說到這,又忍不住的哭了起來。
我沒回話,看着周圍滿山的白雪,半個月前,十一月中旬的時候,縣城迎來了一場大雪,有的地方的積雪都能淹沒人的半個身子。大冬天的,山上也沒有野菜,小云山上幹什麼去了呢?
“金雪,給亮哥叫來,將屍體重新檢驗一遍。”我對着金雪說完,隨後走到了蔡軍的父親身邊問道“死者生前去山上幹嘛去了?”
蔡軍的父親神情有些落寞“唉!這不眼看過年了麼,小云想去山上打兩隻野雞、狍子(東b的一中野生動物)等小軍回來吃,我當時有事就沒和她去,沒曾想這人就這麼死在山下了。”
“蔡軍的孩子呢?我可以看看麼?”
“可以,孩子就在後屋呢,她們還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你跟我來吧。”
我跟着蔡軍的父親,見到了蔡家這兩位小女孩,大的看起來兩歲多點,小的還不到一歲。蔡軍的大女兒,小臉髒兮兮的,身上穿的衣服非常破舊,摟着自己的妹妹,坐在炕上瑟瑟發抖。
我上去捏了捏小女孩的棉衣,轉身說道“給女孩再找件衣服吧,這天都多冷了!”
蔡軍的父親趕緊去衣櫃找了一件自己的棉服,披在了女孩的身上,一臉心疼的樣子,可在我眼裡,怎麼看怎麼假。在蔡家轉了一圈後,我出門坐在車裡和其他人抽着煙,蔡軍就跪在小云的棺材前,不停地往火盆裡添紙錢。
“磊哥,你說這會是一場兇殺案麼?曲立權的事情沒給他們記性,鎮上還有人敢犯案?”建輝問到我。
“是不是兇殺案不知道,不過這家人確實挺重男輕女的,大冬天給孩子穿蘆花做的棉衣。”剛纔捏了一下女孩的棉衣,我就知道這蔡軍的父母對自己的孫女,是真的不上心。
“都是自己生的,我就想不明白了,怎麼就非得要兒子呢?”慶龍捂着臉,惆悵的說道“我爸說了,思雅要是生個兒子,他就打死我。”
趙大奎一臉詫異的問道“爲啥啊?”
慶龍擡起腦袋,略微羞澀的看着我們“我爸說了,怕生兒子隨我。”
一句話,逗得我們想笑又不敢笑,畢竟這個場合有些不合適,我們正在車裡閒嘮嗑的時候,一個穿着軍大衣的男子,快速衝進了蔡家。
男子指着黑漆漆的倉房大聲喊道“小云回來報仇了,她在倉房裡看着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