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陳毅然的聲音。
雖然早料到他會在,但當真正聽到他的聲音時,我心裡還是會緊張慌亂。
從看到龍哥的那一刻,我就已經在想他會不會也在?但那只是猜想而已,後來看到韋悅我便肯定陳毅然也在。
可我沒想過會跟他碰到,畢竟宴會廳這麼多人。我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沒誰會注意,可我運氣不好遇到韋悅。還被她揪住不放,如果她不對我潑酒我肯定不會引起這麼大的騷動,引起人的注意。
還引來了陳毅然,又是在這麼多人的場合,我真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我轉過身,看到一臉面無表情的陳毅然,他也盯着我看,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但很快便消失了。
陸青也站在她身旁,挽着他的手臂,兩人看上去十分親暱。
他們是如此相配,無論是身份還是相貌。都讓人不由的感嘆,可我那不受控制的心泛起了一絲絲酸意。役溝撲扛。
正當我走神之際,韋悅衝上來用力將我一推:“我要跟你這個賤人拼了,居然敢潑我。”我一個踉蹌沒站穩,身體向前一頃,在我以爲自己會摔倒在地的時候,一雙有力的手掌扶住了我。
“沒事吧?”是閔浩,他扶我站穩,然後手輕輕搭在我腰間摟着我,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陳毅然,卻發現他眼睛一直盯着前方,絲毫沒有看我一下。
我收回頭。搖了搖頭說沒事。
“小五,你胳膊肘怎麼像外拐?蘇小北潑我一身酒,你怎麼還向着她?”韋悅怒瞪了一眼我說道。
閔浩皺了皺眉,這纔不緊不慢迴應道:“四嫂,小北是我女朋友,我不向着她向誰?你是四哥的未婚妻,我喊你一聲四嫂是敬重你,還希望四嫂好自爲之。”
閔浩一臉溫和的表情,他的聲音不大不小,雖沒有陳毅然那般霸道。但卻足以讓韋悅啞口無言。
韋悅哼了聲,有些惱怒,她說:“小五,你可不要被這個女人騙了,她外表裝純其實私生活很糜爛,不信你問問艾希跟你三哥,上過她的男人十個手指都說不完。”
聽到這話,我雙手緊握成拳,但我突然想到,清者自清,我又何必爲了這些空虛有的話跟她爭執呢?
我只是淡淡一笑,並沒有出聲。
閔浩打在我腰間的手一緊,緩緩道來:“四嫂,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我實在是很震驚,你受過高等教育,但剛剛你說出來的這些話,我可真不敢恭維,如果四哥在的話,聽到你這些話他是該感到自豪呢還是該覺得丟人啊?”
“閔浩,你什麼意思?我是在幫你,叫你看清楚這個女人的真面目,你居然反咬我一口。”閔浩的話,讓韋悅氣得牙癢癢。
“我不勞煩四嫂操心了。”閔浩冷淡淡地迴應了聲,氣的韋悅跺了跺腳。
我伸手扯了扯閔浩的衣角,示意他不必爲了我去的嘴韋悅,他對韋悅一口一聲四嫂,關係自然不用說,而且加上陳毅然跟廖子喜的關係,而我只是一個陪遊,不想招惹這麼多人。
韋悅說:“既然蘇小北是你女朋友,那她惹的事情,是不是你負責?”
“當然。”閔浩沒有半點猶豫的迴應道。
“她潑了我一身酒,你說打算怎麼處理?”
閔浩語塞,看了看我,我咬了咬牙,說:“韋小姐,這裡這麼多人,到底是誰先潑誰酒?想必大家也看到了吧?”
“是嗎?那麼請問大家有沒有看到啊?”韋悅輕笑一聲,一臉得意的樣子,讓人不由的皺眉。
周圍的人,看了看韋悅,又看了看我,都竊竊私語着,卻絲毫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整個事情的真實情況。
韓艾希冷眼旁觀,對她我並沒有抱任何希望,她是韋悅的朋友,從在桂林那次便清楚了。
我的話讓自己挖了個坑給自己,現在掉進裡面卻沒人能拉起起來了。
韋悅得逞的笑着說:“怎麼辦纔好呢?大家都沒有看到,你所說的一點兒可信度都沒有,唉......”她半真半假表情,讓人看不出她到底是希望有人站出來還是希望沒人站出來,她眼睛緊盯着我,像是在告訴我,她贏定了,她繼續說:“小五,你看....這事兒怎麼處理?”
閔浩有些左右爲難,沒等他出聲,我便說:“韋小姐,我身上也有酒,我不至於潑了你在潑我自己吧?”
“那可說不準。”韋悅挑眉說道。
我被韋悅的話堵得不知該如何迴應,有些有理說不清的感覺。
目光下意識的看向陳毅然,我多希望他能開口幫我,但他一臉面無表情的樣子,放佛沒有注意到現場所發生的事情一般。
正當我想收回失落的目光時,不知從哪裡鑽出來的沈凌,在他耳旁與他說了句什麼,他的臉色突然一沉,深邃的目光帶着一抹看不懂的神情,卻讓人不由的膽顫。
我垂下眼神,卻對上了陸青的目光,我有些心虛,那種窺望別人東西卻被別人發生的感覺從我心底涌了出來,我尷尬地對着陸青笑了笑,她也回了我一個笑容,我落荒而逃的收回眼神,不敢再朝那個方向看去。
我緩過神來後,聽到韋悅說:“蘇小北,既然你是小五的女朋友,你今天潑了我一身酒,光這條裙子也夠你做陪遊女一年了,但看在小五的面子上,裙子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不過你得給我道歉。”
“道歉?韋小姐,你這是欺負人。”我說。
“欺負人?呵,你潑了我一身酒,反過來還說我欺負人,你們都聽聽,是我在欺負人嗎?”韋悅冷笑一聲,她的話一出,周圍人交頭接耳的指指點點着,將矛頭都指向我。
“夠了。”陳毅然突然站出來,他冷冰冰地聲音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了,他說:“今天的酒會是凱越舉辦的,在酒會上發生這樣的事情,身爲凱越的負責人,我感到很抱歉,既然兩位都認爲自己是無辜的,那麼我們調出監控就可以清楚到底誰在說謊?”
對,監控,這麼大的地方,一定有監控,我怎麼沒想到。
我心裡一喜,臉上情不自禁的洋溢着笑容,我看着陳毅然,聽到他問:“不知兩位覺得是調還是不調?”
“不調”
“調”
我和韋悅異口同聲。
“我不想看再一次自己狼狽的樣子,所以我絕不同意調監控。”韋悅先搶說道,她的話讓我不由的想笑,恐怕她不是怕在看一次自己狼狽的樣子,而是怕她剛剛那囂張跋扈的樣子被大家看到吧?
我嘆了口氣,依舊堅持:“我覺得還是調吧,監控可以記錄剛剛所發生的一切,總比我們繼續爭執下去的要好。”
“我不準。”韋悅反駁,她眼睛閃躲着,有些心虛地說:“如果我狼狽的樣子被這麼多人看到,影響的不是我一個人,可你不同,你一個陪遊女而已,就算扒光被所有人看到也沒什麼了不起。”
“既然兩位沒達成一致,那隻能由我來做主了。”陳毅然不冷不熱地說道。
韋悅有些慌張了,走到陳毅然面前,輕聲說:“三哥,這樣.....不好吧?這裡這麼多人,我剛剛的樣子又那麼狼狽,我擔心.....我哥哥知道了會......”
韋悅支支吾吾地話,讓陳毅然面部明顯抽動了一下,他整個人都僵硬住了,眼神微微一眯看了看韋悅。
我目光呆泄的看着陳毅然,只見他突然朝我走過來,伸手一把拉住我的手,從閔浩手中將我拉到韋悅面前,淡淡地說:“道歉。”
我一愣,有點不知所措,他幹什麼?爲什麼喊我道歉?
剛剛還說要調監控,怎麼一下子就調頭幫韋悅說話了啊?
我看了眼陳毅然,確定自己沒聽錯後才說:“爲什麼要我道歉?我沒有錯。”
“道歉。”陳毅然冰冷地聲音命令道,他握住我的那隻手加重了力度,讓我感覺到了一陣麻木的疼痛。
我一直隱忍着,始終想不明白他爲什麼突然要讓我道歉?
“爲什麼?”我問。
陳毅然沒有理會我,臉上的表情依舊如此,讓我明白他的態度依舊沒變。
“小北是我女朋友,這件事還是由我來處理吧!”這時,閔浩走上前,想要將我從陳毅然手中拉過,卻被陳毅然一個眼神震住了。
他不冷不熱地質問道:“你認爲你可以處理嗎?”
閔浩默了。
陳毅然看着我,與我四目相對,絲毫沒有改變注意,他聲音帶着濃濃的命令:“道歉,我不希望在說第四遍。”
“我不.....憑什麼?明明.....”
“啪!”我的話還沒說完,一個重重的耳光便落在我的臉頰上,突如其來的疼痛讓我一下子傻了,我被陳毅然打了?
我愣在原地,目光呆泄,彷彿在做夢一樣,可臉上的疼痛感卻讓我不得不面對現實,我看到陳毅然薄脣輕啓,淡淡地說:“我代替她向你道歉,今天的事情是她的錯,還希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再計較。”
“三哥,你....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啊?我怎麼會跟你計較,你跟子喜的關係如同親兄弟一樣,我們就別這麼見外了,不然子喜知道會罵我不懂事的。”見我被打,韋悅突然變得十分善解人意了。
可我卻沒有精力看她自導自演的戲,只覺得自己心裡好難受。
眼淚毫無徵兆的從眼裡流了出來,我擡眼看着陳毅然,卻發現他目光淡漠,沒有任何後悔的神情存在。
韋悅臉上掩蓋不住的喜悅,猶如刀割一樣深深刻在我心上,讓我隱隱的疼痛着。
我很想說,他不幫我也就算了,還打我?
即使在他眼中我什麼都不算,至少我還是個人。
我用力咬着嘴脣,手也用從他掌心中掙扎着,他沒有鬆開一絲力度,反而加重了一下,我的手腕被他握得火辣辣的痛,可比起我心裡的,絲毫算不上什麼。
其實說實話,我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手痛還是臉痛又或者是心痛了?
我用力嘆了口氣,輕輕地說:“陳總打完了可以鬆開了嗎?”
聽到我的話,他身體一僵,我趁機掙脫出,轉身走出了宴會廳。
走出酒店,冷風催在我臉上有些乾澀的疼,淚水止不住的一直流,擡起手摸了摸被打的臉頰,腫了,陳毅然下手真狠,或許除了陸青他對誰都狠。
“小北.....小北.....”身後傳來閔浩的聲音,他跑上來拉着我,看到我一臉歉意地說:“對不起....是我的失誤,我.....”
“別再說了,我沒事,今晚給你添麻煩了,錢我就不要了。”說着,我轉身就想走,被他拉住了。
“小北,是我向你道歉纔對,雖然我不知道你跟韋悅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我相信一定不是你的錯,至於三哥打你,我.....”
“好了,別再說了,閔浩你不是說我們是朋友嗎?既然是朋友就不要再說了,陳總是我老闆,我犯錯他打我理所應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話就是形容我這樣的人。”我苦笑了聲,心裡憋得難受,我很想不哭了,可眼淚就是不爭氣的流個沒完。
閔浩皺着眉,有些自責的看着我,我強顏歡笑地對他說:“我想先回去休息了,改天再聯繫。”他說送我,被我拒絕了。
我想自己待會兒,我現在的樣子肯定很可憐,就像個流浪的阿貓阿狗一樣可憐。
閔浩由着我,可他卻開着車跟在我身後,與我保持一段距離,他的舉動讓我更加想哭,我多希望他是陳毅然啊,如果是陳毅然這樣做,我想,就算明知道是萬劫不復不會有好結果,我也會心甘情願。
不忍閔浩一直跟着,我坐上了車,讓他送我回了宿舍。
回到宿舍,我連澡都沒洗,直接到牀上了,我想了很多,如果今天我對陳毅然沒有任何的非分之想,或許我就不會這樣難受了,說不定我還能質問他憑什麼打我?
可都怪自己的非分之想,讓我失去了質問的權利。
我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睡着得了,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拿過手機看到有閔浩發來的短信,他說:小北,很抱歉,我不知道怎麼彌補你,但我會一直相信你。
雖然沒能讓我心情有多好,但卻很暖心,我淡淡笑了笑,長長吸了口氣,腦子裡回想到昨晚發生的事情,不由的又難受了。
突然,手機又進來一條短信,我打開一看,是陳毅然的。
他只發了兩個字:下樓。
他在樓下?
我一下子從牀上跳下來,連鞋子都沒顧得上穿,伸出頭往窗戶外看,看到陳毅然常開的那輛黑色寶馬停在樓下。
他怎麼會來啊?
昨天不都打了嗎?難道還想抓着我去給韋悅道歉?
我有些氣惱,回了條信息給他:不管你怎麼樣,我都不會向她道歉的。
剛發送成功幾秒,陳毅然的電話突然打了進來。
望着來電顯示上他的名字,我有點猶豫要不要接,想了幾秒這才按了接聽鍵:“下樓。”
“我都說了我不會道歉的。”我依舊堅持,事情我沒錯,我憑什麼道歉,難道就憑他跟韋悅關係好?就可以左右我的選擇嗎?
“帶你去個地方。”
陳毅然繞開我的話沒有理會。
我正想開口問他去哪裡,那頭就只剩下嘟嘟嘟的聲音了。
皺眉想了想,還是連忙洗漱後換好衣服下了樓。
又是他自己開車,我打開車門坐上去,他便直接開車向前駛去,我沒問他到底去哪兒?也沒問他是什麼意思?
一路上我們都一聲沒吭,直到他開車來到一家叫新苑的茶館門口,纔出聲喊我下車。
我推開車門走下去,緊接着他下車,走到後備箱提了兩盒看上去十分高檔的東西,然後與我並肩走進了茶館。
這間茶館位處較偏,從外面看很普通,但進來後,才發現裡面全都是由黃花梨打造成的,淡淡地黃花梨香味,讓人不由想要多聞幾下。
茶館裡的一角一落都十分的雅緻,一看就是精心設計過的那種。
服務員上前詢問我們是否預定有位子?陳毅然說見黑大,服務員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但當陳毅然拿出一個古舊的懷錶給她看了一眼後,服務員臉上立刻帶着尊敬和客氣,將我們往裡帶。
一走進內廳,便看到一個佈置十分整潔的佛堂,一股濃濃的香味撲鼻而來。
我注意到茶館裡的客人很少,顯得有些冷清。
服務員們都穿着墨灰色的旗袍,一股清新淡雅的氣息有內而發,都說茶能修身養性,使一個人提高素質,現在後知後覺,果然是真的。
服務員把我帶到一間全是紅木裝潢的房間,然後禮貌地說了聲稍等,便退出去了。
我跟陳毅然剛坐下,門外便走進來一個穿着一身白色馬褂的男人,他手中拿着一串佛珠,我注意到他右手似乎沒有。
他一走進來,陳毅然站起身,我也連忙跟着站起身,聽到陳毅然喊他:“黑哥,今天沒提前告訴你就過來,多有打擾了。”
“你陳三少來,還需要提前什麼,想來隨時過來,不過你今天來可讓我有點意外。”說着,這個叫黑哥的男人看了看我,雖然他穿着馬褂,手中拿着佛珠,但不免讓我有些膽顫,看他五大三粗的樣子讓人有點害怕。
“今天我特意來道歉的。”陳毅然說,不過陳毅然這個樣子我倒是頭一次見,這態度可好的不能再好了,還有他說是來道歉的,什麼道歉啊?
他不會讓人道歉道上癮了吧?
黑哥問:“你我之間還需要道什麼歉?”
聽他這話,應該跟陳毅然的關係挺不錯。
陳毅然指了指我:“這位是我女朋友,昨天在宴會上不懂事讓你妹妹受委屈了,我昨天已經教訓過了,不過還得帶來給你道個歉,還希望你看在我面子上別計較。”
說着,陳毅然將剛剛拿來的東西遞給他:“這是我託人從普洱弄得,是二十年陳年普洱,味道絕對正宗。”
黑哥將東西收下,點了點頭笑着說:“你跟我還分彼此?你也親自來了,這事就算過去了,我妹妹肯定也有錯,我瞭解她的性格,你也知道,我就這一個妹妹,從小嬌生慣養,一直跟在廖子喜那傢伙身後追着不放,他倆能在一塊也得多虧了你,所以你就別跟我這麼見外了。”
說着,他替我和陳毅然一人倒了一杯茶,我卻沒心思喝,我有點沒緩過來。
眼前這位是韋悅的哥哥?
看他的樣子,像極了一個隱退下來的黑老大,我不由的有些害怕了,我看了看陳毅然,他倆正聊的起勁兒,我心裡卻亂如麻!
“還不知道這位美女貴姓。”黑哥突然將目光投向我。
我一絲不敢怠慢,連忙迴應道:“黑格喊我蘇小北就好了。”
“原來是蘇小姐,我妹妹性格太嬌,多有得罪還希望蘇小姐不要跟她一般見識,第一次見面,這個就送給蘇小姐當作見面禮了。”說着,他從直接將大指拇上的扳指退下來遞給我,我有點懵,看着陳毅然。
發現陳毅然淡淡一笑,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條斯理的喝着茶,他這樣子是同意讓我收下了?
見他沒說不,我又不好拒絕,只能站起身伸出手接過來:“謝謝黑哥,不過這禮物也太貴重了,我.....”
“蘇小姐喜歡就好,以後有時間和三少常來坐。”他的口氣,似乎真以爲我是陳毅然的女朋友了。
不過我沒想到陳毅然會這樣把我介紹給他認識,心裡不免有些喜悅。
從茶館出來,我一直拽着扳指,上車後,我把扳指遞給陳毅然,陳毅然說:“收下吧,好好收好,沒準以後有什麼事用得上。”
我猶豫了一下,聽到他說:“他是韋悅的親哥哥,你也應該猜到他是做什麼的了,不過現在退隱了,但人還是有的,昨天之所以讓你道歉,是不希望你得罪韋悅,她從小嬌慣,黑哥最疼她,她如果想要你的命,恐怕我想保,也只是一時,不過這下好了,他送給你的扳指,份量不輕,好好收着。”
聽到陳毅然的話,我鼻子一酸,有點想哭,昨晚他動手打我,我一直以爲他是幫親不幫理,現在他聽了他說的這些後,我才發現是我小人了。
我低下頭,不由自主地說了句:“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