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燕子分開後,我回了陳毅然的別墅,難得的是一進門就看到他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他眼睛閉着,像是睡着了一樣,我放慢腳步小心翼翼往裡走。眼睛掃了他一下,發現沒反應,應該真睡着了。
我把鞋子脫了。光着腳跑上樓從他臥室拿了條毛巾被下來,輕輕蓋在他身上,我剛想轉身離開,一隻大而有力的手突然樓主了我的腰。讓我全身頓時僵硬住了。
我轉過頭對上陳毅然那雙黑眸,他說:“去哪兒的?”
我嘆了口氣,順勢坐在沙發上把小玉家人的決定跟他說了,他將我摟得更近,坐直身若有所思地望着我:“不是誰都會領你當善人的情,這種閒事我希望你下次不要再管了。”
陳毅然的忠告很對,可我總是過不了自己心裡這關。
晚上,陳毅然帶我去了一家會所,會所的地址很偏僻,外觀的裝潢也十分低調,但走進去後才發現,透露着一種不可一世的張揚,我想,這種地方只有像陳毅然這種身份的纔有資格來吧?
臺前服務員看到陳毅然的出現,連忙上前親熱的招呼着。陳毅然淡淡地微笑着,服務員帶着我和陳毅然去到包廂,踏進包廂纔看到裡面已經坐了好幾個人了,廖子喜跟秦銳也在,還有兩個我沒見過的男人。
他們身邊坐有女伴,各個都是一等一的漂亮。
看到陳毅然出現,他們招呼他坐下,廖子喜看到陳毅然身旁的我,對我淺淺一笑點了點頭,他身邊的女人是個陌生面孔,不過這都不管我的事。秦銳看到我,連忙站起身,一把將我從陳毅然身旁拉到他身旁坐下,他說;“蘇蘇,我們可真是有緣。”
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陳毅然,發現他面無表情的樣子,我猜不透他在想什麼,尷尬地對秦銳點了點頭有些坐立不安。
陳毅然黑着臉坐在正中間,他冷冰冰地說了兩個字:“過來。”像是在喚一隻寵物一般的口吻,讓我進退兩難,可這樣的場合容不得我猶豫,我只能乖乖站起身走到陳毅然身旁坐下。
但他的態度並沒有任何的變化。
這時,一個光頭男人說;“三少什麼時候也偷腥了啊?陸家那位姑奶奶能這麼大度?”
光頭男人雖然沒頭髮,但長得還不賴。跟陳毅然他們年齡都差不多,估計在場的都是幾個好友,所以有什麼說什麼。
陳毅然沒出聲,秦銳插了句嘴:“你們不要把蘇蘇想成這樣,蘇蘇只是毅然公司的員工而已。”
“哎喲,秦銳這是看上了?”光頭男這話是什麼意思?不過我卻沒有心思去猜,我忍不住看向陳毅然,發現他一直沉默沒出聲,端着酒杯時不時送到嘴邊抿一口,我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
秦銳跟光頭男你一句我一言一直說個不停,可我卻沒聽清他們在聊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們的話題聊到了公事上,我聽不太懂,只能坐在一邊沉默着,不過陳毅然卻時不時接一句。
我有些無聊,只能低着頭玩手指,包廂裡的燈突然亮了,我跟着擡起頭,聽到光頭男人說:“最近玩了個新遊戲,感覺還不錯,有沒有興趣玩玩?”
他的話音一落,臉上的笑意格外曖昧,他將所謂的新遊戲規則說了遍,說白了就是交換女伴,聽到交換女伴四個字,我忽然心跳加速,有些不知所措,可我注意到那個光頭男人和另外一個一直沒說話的男人一臉興奮的眼神。
我看向陳毅然,他沒有看我,而是沉默着,我有點怕了,說真的,我是真害怕他把我交換給別人,那樣的話,我真的還不如趁着現在就溜。嗎史共血。
光頭見陳毅然沒出聲,他問:“怎麼?三少捨不得?”
“你覺得呢?”陳毅然不以爲然的反問了句,他輕笑了聲滿不在乎的樣子。
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包廂的燈突然關掉了,我有些慌了,身旁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男人聲:“蘇蘇,別怕是我。”
是秦銳。
他拉着我的手,將我從沙發上拉起來,我很緊張,但腳步還是跟着他在走,耳邊傳來曖昧的悶哼聲,不用想也知道是在做什麼發出來的,不過我有點兒難受。
秦銳拉着我不知道去哪兒,漆黑的包房伸手不見五指,我看不清任何東西,突然,秦銳停了下來,我還沒站穩,包房的燈便打開了。
燈光有些刺眼,我皺了皺眉,在包房裡掃了一圈,每個人都交換了,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男人襯衣微微凌亂,女人則一臉害羞臉紅的樣子,我看到陳毅然身旁的女人是一個前凸後翹的九頭身美女,是剛剛光頭男人懷裡的那個。
他的手搭在女人腰間,看樣子很滿足一樣,我有些看不下去了,收回頭看到拉着我手的秦銳,他對我淡淡笑了笑,我則點了點頭,慶幸剛剛是他選了我。
我以爲這個所謂的交換遊戲就這樣結束了,可卻只是開始而已,光頭男人提議:“時間不早了,今天就先散了吧!”
廖子喜他們都紛紛點頭說好,不過光頭男人卻加了句:“換換睡吧?”
我一聽,愣住了,什麼意思?
陳毅然沉默沒說話,那光頭男人笑了笑:“三少不願意?”
“隨便!”陳毅然咧開嘴笑了笑,沒有任何猶豫的吐出兩個字,他雖然沒有直接說可以,但這兩個字又跟可以有什麼區別?
我的心從頭涼到了腳,更是有種說不出的滋味,此時我的心情,從語言難以形容。
我對陳毅然不抱任何期望,我現在只求是秦銳或者廖子喜帶我走,至少他倆我可以保證不會動我,可其那光頭男人跟另一個我卻沒有任何把握。
見陳毅然答應了那光頭男人說:“那三少我就不客氣了。”他一臉得逞的笑着,看了我一眼,色眯眯地說:“美女今晚就跟我走了!”
我呆泄地目光看着陳毅然,他不是不准我跟其他男人有瓜葛嗎?怎麼現在卻這麼輕易答應把我交換給別人了?
光頭男人將他的女伴推給了陳毅然,然後慢慢朝我走過來,看到他離我越來越近,我的心很慌亂,我咬了咬牙,深吸了口氣,主動挽住了秦銳的手臂:“銳銳我想跟你。”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勇氣可以如此順口的喊出這句話,但我見陳毅然滿不在乎的樣子,我又何必呢?
也許在他心裡,我根本什麼都不算,說到底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他陳毅然這樣的身份,要多少沒有啊?又怎麼可能會因爲我得罪自己的兄弟呢?
可我不一樣,我得自救啊,我雖然是陪遊,也是陳毅然公司的車模,可我不是出來賣的小姐,只要有選擇的機會,我就不會錯過。
我挽住秦銳的手都在顫抖,其實我很怕他拒絕,畢竟他跟這幫人是朋友。
但我沒想到,秦銳擡起手摟着我,淡淡一笑:“不好意思了,蘇蘇我先帶走了。”他對光頭男客氣的說了聲,然後拉着我的手便走出了包房。
從包房出來,秦銳開車帶我離開了會所。
車上,他問我:“蘇蘇,你是不是喜歡陳毅然?”
我扭過頭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他會問這個,我猶豫着要不要回答,最終我想了一個比較中立的回答,我點了點頭,有些自嘲地說:“像陳三少這樣的男人,那個女人不喜歡啊?”
秦銳笑了笑,他沒再說話,開車帶我來到市區的一所高級公寓,停好車後他說:“今晚你先住我這兒吧!”
“這樣好嗎?”
“難道你想留宿街頭?還是想回去找陳毅然?”
我搖了搖頭:“謝謝你收留我。”跟秦銳不過一面之緣而已,他卻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救了我,我打心底裡感激。
回到公寓,我四周看了看,很整潔乾淨,從擺設來看,秦銳應該是個很會享受生活的人。
見我站在客廳發呆,他打斷了我:“蘇蘇,今晚你睡客房。”
我嗯了聲說好,然後便跟着秦銳去了客房,剛進去,還沒來得及說話,他手機就響了,秦銳示意我先坐會兒,然後拿着手機走去客廳了。
幾分鐘後,他才倒回來,說:“蘇蘇,今晚你先住在這兒,我有事要回趟家。”
“這不是你的家嗎?”
“也是,不過這裡我自己住而已,家裡出了點兒事我得先趕回去,你早點休息。”他耐心的解釋道,然後便急忙離開了。
秦銳走了,我自己待在這裡也怪自在的,礙於沒有換洗的衣物,我洗了臉便躺上牀休息了,可我輾轉難眠,滿腦子都是陳毅然現在是不是已經跟光頭男人的女伴翻雲覆雨了?
今天在會所的事情,也讓我徹底認清楚了自己的身份,我一直幻想着陳毅然多少是在乎我的,那怕只是一丁點兒,至少也是有的,可今天我才清楚了,其實對於他來說,我什麼都算不上,或許還不如他別墅裡的一草一木。
一直快到天亮我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我是被電話吵醒的,接通後,對方傳來一句陰森森的聲音:“給你二十分鐘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