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不要試圖挑戰我的底線,別以爲我不敢打你!”陳毅然的語氣就跟快來大姨夫似得,整個人暴躁的不要不要的。
我皺了皺眉,看着他不悅地說:“我偏不,你打啊!”說着。去昂起頭湊到他跟前,離他的臉又近了一步,他的氣息噴灑在我臉上,讓我臉頰瞬間乏熱了。我眼神躲閃,支支吾吾地說:“你要打了我,我明天就告訴所有人你陳毅然動手打女人。”
“威脅我?”他挑了挑眉,輕聲質問道。
我嗯哼了一聲:“就是威脅。有種你就打吧!”
“我有沒有種你不知道?”他這話就好像是在說,你今天吃沒吃飯一樣,語氣都不帶一點兒含糊,臉不紅氣不喘的說了出來,讓我有點懵了,所有的氣勢一下子就滅了一大半。
“怎麼不回答我?”他繼續追問。
“我.....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你的什麼人。”我結結巴巴地反駁,可臉已經發燙了,我擡眼,看到陳毅然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緊盯着我看。
“哦?是嗎?既然不是我什麼人,那爲什麼又要對別人說你是我女人?”他的話問完,我很想推開他撒腿就跑,可陳毅然顯然是看出我的心思了,他擡起另一隻手將我囚困在他懷中。
我跟他此時的姿勢,就是一個標準的壁咚。我低下頭,沉默着。頭頂傳來一句嚴肅而命令的聲音:“回答我。”
“我.....我那是爲了自救,所以纔會說你是女人。”我從實招來,都說禍從口出,我這話一說出口,整個氣氛就變了,陳毅然臉上的表情也隨着冷峻起來,我連忙解釋:“陳從。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你的名字有一定的威嚴,所以我纔會說是你的女人。”
“既然你自己都承認是我的女人了,那我自己打自己的女人,管別人什麼事?”他薄脣輕啓,淡淡地說道。
我擡頭看着她,敢情這貨說了這麼多,就是爲了給自己找一個合理的理由打我?
可我看他也不是那種大女人的人吧?不過我有點沒底,因爲他打過餘思思。
我試探性地問:“陳總,你不會真要打我吧?”
“閉嘴,開門!”他命令道,我哦了聲,連忙掏出鑰匙,從他懷裡出來。將門打開,陳毅然走在我身後,拉開門像是到了自己家一樣,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我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兒,我一邊拔鑰匙一邊想,終於在陳毅然坐在沙發上的時候,我想起了,我走到他面前,一把將他拉住:“陳總,這裡是我家,你進來做什麼?”
“你覺得呢?”他反問,問的我語塞。
我扯着他,想把他讓拉出去,可卻反被他一把扯進懷裡了,聞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我抿了抿脣,弱弱地說:“你要不出去,我就告你私闖民宅。”
“哦?我在自己女人的家也算私闖?”他一點兒都不怕,反而越發來勁兒了。
我擡起頭氣鼓鼓地看着他,問;“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沒有及時回答我,而是一臉笑意的看着我,我被他看的很不自在,見我眼神躲閃不敢直視他了,他這才慢條斯理地說:“我不想怎麼樣,就想借宿一夜而已!”記土他技。
“陳總,這你可真借錯地方了,想要給你借宿的女人排隊排兩天都輪不到我,你這不是逗我玩嗎?”我輕了笑聲自嘲着。
可陳毅然一點兒也不謙虛,反而一副大發慈悲地樣子說:“沒事,我允許你插隊!”
“可我不想插。”我拒絕,我拒絕,我拒絕,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我心裡已經怒喊了,他當我是什麼啊?憑什麼找我借宿啊?剛剛還揚言說要打我,怎麼現在就說要借宿啊?我這裡又不是酒店,堅決不借!
可陳毅然卻一本正經地說;“既然你不插我,那我就勉爲其難插你吧!”他的話充滿了曖昧,讓我臉頰又燙了幾分,他說是勉爲其難,可我怎麼一點兒都沒看出來啊?
還有,陳毅然說這些話的時候,怎麼臉不紅氣不喘啊?就好像是在說,你今天吃的是什麼早餐一樣。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用力推開他,剛好把他推到沙發上坐下,只見他含笑地說:“就這麼迫不及待?乖,別急,先關門,不然就成了現場直播!”
陳毅然的眼神十分迷人,讓人一看便移不開眼了,他的話也越來越曖昧,這樣的他我還是第一次見,我想,應該跟他喝了酒有關係吧?
我沒聽他的去把門關上,而是不滿地說:“陳總請你自重!”
“我若不自重,恐怕早就上了你。”
偶買噶,我擡起手揉了揉太陽穴,爲嘛他越說越沒譜啊,我對他簡直無語了,他今晚到底怎麼了?簡直跟變了個人似的。
見我不出聲,陳毅然繼續說:“沒聽出來我在跟你調情嗎?”
“陳總還真是無聊,難道陳總經常擅自闖入女員工家這樣調情嗎?”他這是調情嗎?不管他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的。
陳毅然咧開嘴笑了笑,他眉頭突然微微皺了皺,深吸了口氣,臉色有些扭曲,我試探性地問:“你怎麼了?”不會被我氣的把?我自知自己還沒有這麼大本事。
他沒有回答我,而是漫不經心的問:“你就這麼希望我走?”他的眼神有些憂傷,讓我心不由得抽了口氣。
我沉默着,不知該如何回答。
過了一會兒我才說:“陳總,我只想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可以讓我落腳的地方,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你又何必這樣難爲我呢?”
“蘇小北,你真狠心!”陳毅然眼中帶着一抹悲傷,他的話,讓我頓住了,在我來沒從他的話裡緩過來時,又聽到他緩緩道來:“這話我只說一次,從讓你搬進我家那天起,我就沒想過讓你搬出來,是你自己偷偷搬走,就是爲了想要你口中所說的那些什麼狗屁落腳地,難道我陳毅然連最起碼的住處都給不起你嗎?”
陳毅然的聲音像個鐵錘一樣,一個字一個字的敲打在我心上,他這是表白嗎?
我不敢去想,我害怕自己自作多情了。
我也沒有料想到他會說這些,只覺得心裡有些難受,但更多的是震驚,自從我搬出來到現在,他從來沒有說過這些話,我們就連碰面也很少。
我擡頭望着他,長嘆了口氣這才說:“你什麼意思?”
“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傻?”他一臉恨鐵不成器的樣子,讓我有點懵,他沒有在說什麼了,我被他弄得有些摸不着頭腦,也不敢輕易去猜測陳毅然的想法,只能幹看着他。
陳毅然被我的遲鈍征服了,他擡起手捏了捏額頭,下一秒朝我伸出手:“過來。”
我像中了蠱似得,乖乖的走過去,伸手搭在他掌心,他一把握住我,將我扯進懷中,陳毅然緊緊抱住我,我條件反射的掙扎了一下,他將我按住,在耳畔輕聲說了句:“別動,讓我抱會兒。”
我就真的不再動了,由着他抱在懷中,時間慢慢過去,也越來越晚了,抱住我的陳毅然一動不動,只能感覺到他平穩的呼吸,像是睡着了,我害怕吵醒他只能一直保持一個動作。
直到我雙腳麻木了,我這才動了動,陳毅然沒反應,我喊了他兩句,還是沒有反應,我轉過身,臉朝他,看到他額頭微微冒着冷汗,我擡起手摸了摸,不是發燒。
我有點着急了,從他懷中掙脫出,喊道:“陳毅然.....陳毅然.....你怎麼了?醒醒啊!醒醒!”
迴應給我的,依舊是一片安靜。
陳毅然的樣子讓我害怕極了,我不知道他怎麼了,只能一直搖晃着他的身子,在我快要急出眼淚的時候,他才微弱地說了句;“小北,別晃了,拿我手機打給秦銳,讓他過來你這裡一趟。”
我一邊點頭一邊應道,然後跟他說上牀睡,我將他扶到牀上,拿起他的手機,我感覺自己的手都在顫抖,我不知道陳毅然怎麼了,但我可以肯定他一定是很不舒服纔會這樣,因爲我從來沒有見過陳毅然像現在這樣虛弱。
我打電話跟秦銳說後,一直坐在牀上握着陳毅然的手,他的手冰涼,我以爲是他冷,把自己能蓋的東西都給他蓋上了。
這一刻我才知道陳毅然在我心裡比我想象的還要重要,我一直以爲自己只是喜歡他而已,卻不想其實他早在我心裡有很重的位子了。
看着他緊閉雙眼,眉心微皺,長長的睫毛讓我都有些羨慕了,他那張冷峻的臉龐,無論什麼時候都是讓人不由得看入了迷,更讓我發自內心的還是,他睡着的樣子可比他醒着的時候更人惹愛,我咬了咬嘴脣,忍不住湊上去在他脣上親親吻了一下。
我伸出手,讓在他心跳的位置,自言自語地說:“你這裡有我嗎?”沒有迴應,只有他的呼吸聲,也只有在他這樣的時候,我纔有勇氣問出這種話吧?
正當我想要伸回手的時候,陳毅然突然擡起手握住我,我整個人都僵硬住了,他不是睡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