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道遠停下車,不解地問:“你是指?”
王東林明知無人聽見,仍然將聲音放低了,說:“今天的事,就是一個機會啊!張明在黨校學習,不知道我們縣的形勢,您怎麼就忘了呢?”
馬道遠說:“你是指縣委上個月的關於局以上幹部擺喜宴要實行申報並限制標準的文件嗎?”
“他不是正撞在槍口上了嗎?聽說縣委多次強調,一經發現,要嚴肅查處!”
“這不過是說說空話,做做樣子罷了!哪個領導肯錯過這個撈錢的機會呢?就算領導想錯過,那些下級也不想錯過巴結的機會呢!這不,生日啦,喬遷啦,照擺酒席照收份子。只不過比以前低調些罷了。張局長這算什麼?一共才幾萬的油水。其實按他這個級別,應該不只這樣。主要是他沒有到任,關係網還沒有建立起來,人家還不肯在他身上作大的投資。公安局毛局長的母親去世,你猜收了多少?”
“多少?”
“公安局辦公室主任是我堂弟,他透露,超過了這個數。”他打了個“二十萬”的手勢給王東林看。
王東林說:“說得好啊!死有重與泰山,有輕於鴻毛。毛局長他媽的死,就是重於泰山啊!”
馬道遠哈哈大笑。
“有爲這受處分的嗎?”王東林問。
“還沒有!這種事不告不理!告了理不理要看你是誰!“”
“我們何不告告呢?也許能起到作用也說不清楚。縣委也許正需要這樣的典型呢!不查處一兩個人,將來寫總結時怎麼辦呢?你發現沒有,縣委只要端起了槍,就一定會打到鳥。他需要有人往槍口撞,或者說,他需要有人將鳥送到他的槍口。”
“精闢!這件事就交給你辦!你辦事,我是最放心的!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要羊肉沒吃着,惹得一身騷!”馬道遠說。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說:“打印室的小月是張明的親戚,防着她點!”
“明白!把這件事搞好之後,我再發動一些人來聯名請原,抗議張明當局長,強烈要求由你當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