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早早地回到龍城酒店,他要催促幾個人早點起牀,必須要在上班前趕回恆陽。
他先敲開嚴麗的門,和嚴麗溫存了一番。嚴麗被他弄得渾身酥軟,嗔怪道:“就知道撩撥人!昨晚電話掛了後,想你好久才睡,一大早你就又來害人。人家都進入狀態了!”
張明一探,果然有“情況”。再看嚴麗的臉,也是春情無限。與何雲霞相比,風味又大不相同。然而此時已不是親熱的時候了。他親了一下她的臉蛋,說:“快起來,我的寶貝!”
嚴麗嬌聲說:“我要你爲我穿衣服。”
張明就將她擁在懷裡,爲她一件一件地穿好衣裳。對男人而言,脫女人的衣服是一種快樂,給女人穿衣服也是一種快樂。嚴麗很滿足地享受着張明的服務。
之後,張明就把大家叫起來,然後回到了恆陽。
進辦公室坐了一會,萬家樂就進來了。他是來向張明彙報昨天到春來集團參加新廠房的奠基儀式的情況的。
本來,這樣的事沒什麼好彙報的,但是因爲昨天在花定國那裡受到了侮辱,不得不到張明這裡來告一下狀。
原來,昨天春來集團的奠基儀式,議程事先已經打印好了。其中一項就是由縣長張明講話。
花定國壓根就沒想到張明會不去,所以直接就把議程定好了。
沒想到張明卻沒有來,這大出花定國的意料之外。所以當負責組織奠基儀式的譚副總告訴他縣長張明沒來,來的是常務副縣長萬家樂,需要改變議程,由萬家樂代講的時候,他冷冷地說:“沒來就算了!我們這麼大的一個工程,怎麼能讓一個副手參與講話。“副”是“負”的諧音,不吉利。算了,取消這個議程。有鍾書記講話就夠了!“
這位譚副總聽了花定國的話,暗暗叫苦。因爲他以爲正縣長沒來,讓副縣長代,很常規的一件事,就先跟萬家樂說了。萬家樂此來,就是爲了巴結花定國,有發言的機會正合他意,就答應了。
譚副總沒想到花定國會作這樣的安排。他說:“花總,這樣不好吧!常務副縣長的地位也很重要的。”
花定國自從當上全國人大代表後,見過不少高官,尤其是有一次還很幸運地和最高領導人握過手,從此以後他就不隨便和別人握手了。他感覺到自己的手特別金貴。他不知道這位領導人和很多樸實的農民握過手。人家領袖自己都能和老百姓手拉手,他只是因爲和領袖握過一次手就開始脫離老百姓了。
花定國已經多次和省委書記、副書記、地委書記們一起開過會了,領導們對他都很親切。他因此感覺到很膨脹。五嶽歸來不看山,他對一般的縣級副職是完全不放在眼裡了。
這時,聽見譚副總說常務副縣長的職位很重要,就鄙夷地說:“副縣長算個屁!正縣長我在我眼中也不算什麼。我請他,他竟然不識擡舉,我早晚要讓他知道我的厲害。按我說的去辦,不要羅嗦。”
花定國在公司裡一向是非常。誰也不敢和他爭辯。就算是副總也經常被他罵得狗血噴頭。
譚副總不敢把自己已經通知萬家樂代替張明講話的事說給花定國聽。如果說了,肯定要挨一頓臭罵。
他只得過來,把萬家樂拉在一邊,將實情告訴了萬家樂。他經常跑政府部門,都是具體辦事的人,所以和萬家樂非常要好。
譚副總說:“萬縣長,我們花總也的確是太狂妄了一些。簡直就是一個獨裁者。我也拿他沒辦法啊!希望你能諒解我!”譚副總知道,在萬家樂面前說說花定國的壞話,是沒有一點風險的。
萬家樂又氣又惱。但是又不能發作。他裝作無所謂地對譚副總說:“沒關係!不就是講個話嗎?講了就風光了嗎?我和你是什麼關係,怎麼會怪你?他是那麼個德性,我犯不着和他計較。不過,我總覺得,一個太狂妄的人,總有一天會吃虧的。”
譚副總平日受花定國的氣很多,也恨恨地說:“不說別人,老子有時都想揍他。他媽的,我大小也是副總了,他居然也不把我當人看。”
萬家樂雖然很不高興,但裝得像沒事似的,一直參加完了那天的所有活動。
回來後,他一直都在思考怎樣出出心頭這口惡氣。自己的份量太輕,必須要尋找盟友。想來想去,他想到了張明。張明不來參加春來集團的活動,本身就是對花定國的不滿。他決定利用張明的這種不滿。看看他能不能幫助自己。、
所以,第二天一上班就來到了張明的辦公室。
他添油加醋地把昨天的故事講了一遍。本來,花定國說的是“副縣長算個屁!”。他就把它來了個移花接木,說成“縣長算個屁!”。至於花定國說“張明既然不識擡舉,我早晚要讓他知道我的厲害”,他也進行了一下改造:他既然狗坐轎子不識擡舉,我馬上就要收拾他!”
講完之後,他說:“張縣長,昨天一整天我都是在憤怒中度過的。我爲自己抱不平,更爲你抱不平。他花定國算什麼東西,不就是靠投機倒把發了點財,趕上現在政策好,又讓他當上了人大代表,居然把我們政府官員不放在眼裡,還辱罵我們。我受點委屈不要緊,張縣長,他不該這樣侮辱您啊!”
張明正對花定國有氣,聽了萬家樂的挑撥,一拍桌子,罵道:“花定國,真他媽欺人太甚!我與你這個狗日的勢不兩立!”
萬家樂見張明動了氣,又火上澆油說:“張縣長,小點聲,萬一傳到花定國耳朵裡,說不定要吃虧呢!”
張明冷笑道:“我怕他!他還要收拾我,誰收拾誰還說不定呢!”
萬家樂見挑撥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十分高興地說:“張縣長,你可一定要儘快地採取措施啊!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盡全力。”
張明剛纔的確是動了真怒,但此刻看到萬家樂得意的神色,頭腦不覺又冷靜了下來。這個萬家樂的言辭說不定也有加工的地方,不可不信,不可全信。很有可能是想借此來激怒自己,利用自己去幫他泄私憤。
但是這與自己的既定方針是吻合的。與花定國的鬥爭是不可避免的。所以還必須要接受萬家樂的“利用”。他想:是的,我肯定是要對花定國採取措施的,但是你也不能袖手旁觀,必須要做點事。他對萬家樂說:“這個花定國太不像話,現在得意得有點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了。但是要搞垮他是難度很大的。必須要有充足的證據,掌握大量的第一手材料。萬縣長,剛纔你提到的那個譚副總既然對花定國有意見,你不妨動員他給你提供一些有用的情況。一旦有了把柄,我們就可以出重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