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開車的司機走過來:“老師們!校長告訴我,今夜由耿鎮長給你們開會。{本書首發站}(《奇》biqi.me《文》網)。”
民辦教師們吃過飯,便三五成羣地來到會議室。龐順行鐵青着臉坐在辦公桌前,耿鳳凰坐在身邊,手壓着一疊厚厚的保證書。
“龍天翔幫一個忙,把材料發了。我還有急事,耿鎮長主持。”龐順行交代好提前離開了會場。
龍天翔每人發了一張保證520小說,然後“深表同情”地說:
“老師們!你們的心情我理解。以前,我也是民辦教師。我們街道出了這麼大的『亂』子。校長有責任,我也有責任。今天的事既往不咎,只要認識到位,每人寫一張保證書,籤一份合同書。”耿鳳凰話沒有講完,龐順行來電話詢問。耿鳳凰說:“我們正在和老師們籤合同,並建立了跟蹤措施,我們可以保證。”
耿鳳凰放下電話,繼續演講:“我想說這次維權,爲什麼就我們民師最多?爲什麼有校長和黨員參加?爲什麼還要當代表給領導講話。山會,你們爲什麼不動腦筋想一想,爲什麼不能讓他們維權?我們在家上課。難道給他們轉了,就不給我們轉嗎?誰在維權,我們只好把名字報告區『政府』。”
對週末的遊行維權,各街道和區『政府』想法設法“撲火”,與民辦教師們單獨談話,領導開會,寫保證籤合同,跟蹤等方法控制火焰的蔓延,似乎一切歸於平靜,但是他們應該預料到:爲人師表的夫子們走向區委大院,表明這座“老火山”開始冒煙。。而週末的維權不過是火山噴發的前兆,更大的火山噴發將在後面。
週一清晨,維權地點從區委擴展到市府大院門前。維權隊伍由幾個縣區迅速擴延到全市。前幾天有關違背計劃生育停止轉正的文件從市委到區委,最後傳達到鄉鎮計委。儘管各縣區、各鄉鎮、街道教育行政部門把這個事件一壓再壓,但是由於小龍河街道教委沒有請示街道『政府』和區教育局,擅自招開違背計劃生育的民師會議。此信息不脛而走,傳到各縣區民辦教師手中。這羣隊伍有的從凌晨出發騎自行車而來,有的攜帶家屬出動,終於心手相連,以一股驚人的凝聚能量在沉沒中吶喊。
老師們揮動着象徵民師精神的標牌和橫幅。他們並沒有質問政策大方向,最在意的是“『政府』聽不進老師的心聲,『政府』爲何在全部轉正後又追究近20年的計劃生育,這樣戲耍教師,我們的人格何在?”
面對民辦教師遲來卻震撼『性』的回話,市府領導卻無人問津此事,只有門衛立在門口。在遊行的隊伍中,一個高個民辦教師撥通了市計劃生育辦公室主任的手機。。不過接電話的是一位女子。
“你們有權表達其意見,社會當以民主包容心態看待,不會讓你們揹負太多包袱。”對方女子也表示了同情。
“我們近千名民辦教師的命運就掌握在你的手中。”
“我也不過執行市『政府』的政策,文件雖然是我擬訂,但那是市府精神,我們就是見了面,把我斃了,我斗膽也不敢改市府文件啊,好看的小說:重生之主宰網遊!”
高個子關上電話,去接縣區組織隊伍,從各縣區選拔一名領導。龍山會便在這骨幹隊伍中。雖然體現了良好的素質和紀律,但是還是惹怒了市府領導。
領導責令各縣區喚回“自己的人”。各縣區立即組織公安、教育局、鄉鎮『政府』以最快的速度趕往現場。
在市府未辦公之前,採取“打孩子給別人看”的招數,裝腔作勢,狠狠地斥責部下,以求老師們的認同:“這麼多的教師不在崗上,你們卻不知道自己的兵幹什麼?他們的心聲爲什麼不早彙報上來。”
市區主要領導和龐順行也來到現場,領導責令耿鳳凰帶回槐樹園的維權教師。
“這裡沒有一個小龍河街道的。”耿鳳凰說着示意龍山會等人馬上離開。“我們早就按你的意思開了會,寫了保證書……沒有小龍河街道的。”
“什麼時候了,還瞞着,要不是你們報喜不報憂,何以今天這個局面。這位不就是龍山會嗎?”
“是,但他是區報社的編輯。”耿鳳凰解釋。
“編輯?是不是教育導報欄目的編輯?他已經捅了大漏子啦!今天他怎麼來?哎!聽說,他不是回家了嗎?”
“是!他現在在槐樹園……”耿鳳凰向領導解釋,但龍山會已經是破釜沉舟,非要等個結果不說。
當勸阻不奏效,民師們堅持到市府大院內一抒心頭之痛。市領導又擺出了一副“笑臉”之後:“你們可以從縣區代表中選3名,我們可以考慮建議……”
龍山會走過去,被耿鳳凰抓住了胳膊。“山會,你竟然忘了你是黨員嗎?黨員能參與維權嗎?”
“我知道,正因爲我是黨員,所以我必須參加。”
“你就不擔心他們知道了你計劃外的生育?你有錢讓人罰?”
“厲害我都知道。你看看,那些病的,駝背的,瘸腿的,近0的,帶家屬情願的,我能退縮嗎?”
“你們想好了嗎?”領導問代表。
“我們覺得文件損害了民師們的權益和尊嚴,要求收回這個文件,讓我們儘快拿到公辦教師的工資。”龍山會單刀直入問領導。
老師們見龍山會這麼硬氣,也大起膽子圍過來七嘴八舌地質問領導。耿鳳凰站在一旁着急地偷偷地去拽龍山會的衣角,被主要領導發現了。
“跟我回區裡去!”主要領導命令耿鳳凰。
耿鳳凰跟那羣領導上了車,老師們都爲她擔憂,又議論紛紛起來。
一個鐘頭過去,在大家着急等待裡,大門外停了一輛黑『色』轎車,從車上下來一位漂亮的女幹部,大家認得他就是耿鳳凰。
大家不約而同地圍過來,未等大家傾述,耿鳳凰很沉着地告訴大家:“我剛從市裡回來,關於民辦教師的問題,市主要領導已經答覆,要儘快研究,力爭在一個月內答覆。如果誰不相信,我可以籤個名。”
民辦教師們離開了市府門前,然而這遊行之後,他們能找到尊嚴嗎?
這是一場沒有結論的遊行。然而行政部門認清,與老師的溝通必須實質『性』地展開。畢竟微笑,刻意的自制,仍然意味着老師們對身份的在意,以及對教育理想的執着,社會上無須非難拿“棍子”抹黑教師是不遵守秩序和勞動紀律。他們需要的是彼此理解後能接受的教育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