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在彭立山的幫助下,在遼北市勞教拘留人員資料庫中並沒有發現妹夫林狼的名字。這不僅讓他剛剛放下的心重新提了上來。
“向兄弟,你別擔心,明天我們陪你上你妹夫工作的地方看看。”彭立山勸慰他道,趙慶福也在一旁相勸。
遼北市別看是個小城市,但不僅有國道,高速公路,還有鐵路,交通十分的便利。這一帶人家幾乎家家都開傢俱廠,大都找的是外地的木工和漆工。而本地人大都懶散,只要家裡有個院子的都可以坐在地上數錢,這就是地區差別,即使在農村也能表現的淋漓盡致。
林狼工作的地方坐落在遼北市南部郊區,驅車趕到那裡是已經是半晌午了,找到林狼工作的那家,只見門前一條臭水溝橫貫東西,垃圾遍野。
進院子門後,迎面看到的是一個高大的鐵欄子,裡面一條大狼狗,見有生人進來,人立起來,大聲狂吠。
這家傢俱廠的老闆叫李國鋒,是個中等身材,微顯發福的中年人。一頭濃濃的捲髮,八字鬍子,嘴裡叼着個大煙鬥。頗有民國遺風。
彭立山上去跟他交談後,他馬上將向南等引進裡面林狼曾今睡過的牀鋪對他們說“小林子和阿狗一個多月前在我這支了點錢,說是上街上喝兩盅,然後就沒見他們回來過。^^^^你說我對工人也不薄啊,按理說不至於這麼就走了吧,而且打他們電話還關機了。前幾天我也跟派出所反應過這件事情,不信你們可以上派出所問。”
向南認真的查看了一下林狼和狗子睡過的牀鋪,一應物事都在。斷定他們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那麼肯定是被困於某處了。
在李國鋒家並沒有找到線索,經過調查李國鋒所說的也都是實話,彭立山與趙慶福也不可能每天陪着向南辦這件事情。不過幾天就剩下他自己奔波在遼北各個派出所之間了。
這天天氣突然有點反常,前一天晚上剛下完雪,第二天就出了大太陽了,俗話說下雪不冷化雪冷。溫度急劇下降,向南完全低估了北方冬季地寒冷,沒有帶太多的衣物,還是按在杭州時候的穿着。
這時徒步走在大街上。那風颳的他都睜不開眼睛來,任憑他體格健壯。雙腿也忍不住打顫,雙手更是塞在褲兜裡不想拿出來。
“哎喲。”一聲慘呼響起,一個人迎面撞上了向南,因爲那人個子小,被彈開了。
向南正準備說對不起時。那人倒先道歉了,本來也是他不小心往向南身上撞的。這讓向南再一次感到遼北人的精神文明建設搞的好。
看看已經到中午了,奔波了一上午,又要忍耐寒冷,向南的肚子早就叫開了。於是走進了路邊一家看起來不錯的餐廳,其實這家飯店放在南方也就三星級左右,走過去才知道里面別有洞天,敗絮其外,金玉其中。這麼說一點也不爲過。
向南吃晚飯,叫來服務員結賬。一摸口袋,全身血液立馬往臉上涌去,錢包沒了,這讓他很是尷尬。想來是剛纔自己讚歎的那位遼北精神文明建設成功後地人才乾的好事。英明一世,偵察兵出身地他居然讓小偷給光臨了,心裡暗叫慚愧,可能是這幾天搞的身心憔悴,精神不集中所致。不過現在最主要的是如何解決飯錢問題了。
於是滿懷歉意的對服務員說“不好意思,我剛纔被小偷偷了錢包,現在才
發現。你把你們老闆叫來說話吧。”
不一會。一個梳着二分頭。抹了喱水的白皙中年男人一搖三晃地過來了。走到向南身邊,拿眼上下瞧了一遍。不像是有錢人,連保暖服都沒得穿。心裡有了計較,開口便是嘲諷的語氣“怎麼的,沒錢還敢上我們這裡吃飯,你進來也不打眼瞧瞧,我們這是什麼地方!”
“不好意思,經理,我真是遭遇小偷了,要不這樣,我拿東西跟您抵押。向南心中雖氣,但是卻有無可奈何,萬事逃不過一個理字,他沒理在先,所以也只好低聲下氣賠小心。
經理一聽向南是外地口音就更來勁了,“哎喲,你們聽聽,就他身上能拿出來什麼值錢的東西,你知道你這頓飯多少錢嗎?盲流。”原來他將向南歸結爲外地來打工的盲流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向南把這幾日的怒火全都迸發了出來,跳起來劈手給了那經理一個嘴巴子。這下用的力到不大,但也讓那傢伙捂着臉叫喚了好一陣子。
“這是怎麼回事?”從樓上走下來一位五十歲上下的大腹便便的人,旁邊還有一位美貌女子。
“董事長,這個外地的盲流到店裡吃霸王餐,還打人。”經理捂着臉委屈的說。
被稱爲董事長地人厲聲說“哼,這點小事,搞的這麼大的動靜,打電話叫派出所抓走不就得了。”
又轉過身極其和顏悅色的對旁邊那名女子說“陳總,不好意思,這絕對是個意外,我們店裡平常的就餐環境一直很好的。”態度之好與剛纔簡直有天壤之別。
那女子並沒理會諂媚的董事長,直接走到向南旁邊,驚喜的說“向大哥,真的是你呀?”
向南剛纔正在氣頭上,也沒留意站在董事長身後的女子,這時見她過來叫自己。===仔細一看,原來正是上次在林雨欣地生日晚會上認識地豪門千金陳。
“陳,你怎麼也到這裡來了?”話語中透着驚訝。
“向東哥,這事以後在跟你說。”回頭對那董事長招招手,那老頭就像小兒見到客人來時那般殷勤,彎着腰小跑着過來了。
“陳總,您吩咐。”一副隨時待命的樣子。
“王董事長。你這飯店不錯,我決定買了。”說得極其輕描淡寫,好像買地是幾百塊錢的玩具一樣。
“謝謝陳總,陳總您真是慧眼識得金鑲玉啊,買我這個店絕對包你發大財。陳總,您看這協議是不是現在就簽了?”王董事長高興的有點找不到北了,這個飯店最近一直虧本,這次好不太容易逮着一個有錢地主,剛纔還在擔心發生那件事讓陳總對這個店的映像不好,不買了呢。
“先彆着急。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王董事長聽說有條件,臉色就有點難看了。苦着臉說“陳總,這價錢可不能再降了,再降我可就連本都沒有了。”
“沒讓你降價,就按照你說的那個價,我一分不少。”
“那陳總有什麼條件儘管提。”
“把他給我辭了。其他員工一律保留。”
王董事長沒想到她的條件這麼簡單,想都沒想,就像趕狗一樣,對那經理說“你馬上去財務室把這個月工資領了,從明天開始不用來上班了,聽見了嗎?”
那傢伙剛纔被向南摜了一巴掌,原本想着董事長幫他出氣,
哪知道這個看起來像盲流的傢伙居然跟這所謂的陳總認識,而且關係不是一般的好。心裡正在擔心,哪知董事長就把他給裁了呢。
剛纔那副耀武揚威的樣子立馬不見了。弓着腰,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以哀求的語氣對王董事長說道“董事長,您就饒了我這一回吧,是我錯了,我不該跟客人吵架,我上有老母,下有嬌妻弱子,全家上下就靠我一個人掙錢養家,您讓我走就是斷了我們一家子地活路啊。您就可憐可憐我吧。”
王老闆絲毫不爲所動。厲聲道“你走不走。不走我可叫保安趕你走了啊。”經理仍然拉着他的衣角不放,王董事長喝道“保安。把他給我轟出去。”
這傢伙平時在職工面前作威作福慣了地,剛纔被向南打了一巴掌之後,大家心裡都在偷着樂,這下大家見他被董事長撤職,無不拍手稱快。幾個保安當即毫不猶豫,一邊一個,將他架了出去。
人有時候真的很賤,向南又想起來了那句經典的話。即使經理說的是真的,他也不準備在陳那爲他求情,這就是社會秩序。剛纔要不是陳來了,他還不知道怎麼讓自己難堪呢。
坐在陳地奧迪A4上,向南忍不住問道“你不會是爲了替我出氣就買了那家飯店吧,那也太不值當的了。”
“沒有,我一個朋友託我給他盤一個飯店,說是要開一家野味館。這不今天我上這來吃飯,就順便找老闆談了談嘛。這不正好趕上你被那個死傢伙氣嘛,所以替你氣氣他。怎麼樣,這氣出了沒有?”
向南連忙點頭,他算是見識了什麼叫有錢人,爲了出口氣,上千萬拿出來連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向大哥,你跟雨欣是不是鬧什麼矛盾了?”陳若無其事的問了一句,邊從後視鏡中偷偷觀察向南的神色。
“你怎麼想到這個問題?”
陳見向南沒什麼反感,打了下方向盤,說道“你不知道,以前雨欣跟我打電話,嘴裡都離不開你,一會說你怎麼好了,一會說你又升職了。可是最近跟我打電話,卻一次都沒有提到過你,我也沒敢問她。你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欺負我們雨欣了吧?要是那樣我們姐妹同心,我可要幫她教訓你呀。”
“沒有,絕對沒有。”向南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向南於是把與林雨欣吵架的事情大概的說了一遍,不過沒有對她講是因爲什麼吵架。陳也就邊聽邊點頭。
“我們這是要去哪啊?”向南見陳車子開了好久了,眼見的出了市區,卻還沒有停下的意思。
“你放心,不會把你賣了的。”陳笑着說。
“我倒希望你把我賣了呢,你買東西那麼貴,賣個東西總不能便宜到哪裡去吧。”聽着陳地打趣,向南放鬆的靠在車後座眯着眼睛說道。
“那也得看是什麼東西了,你呀,最多這個數。”說着伸出了五個手指頭。
“五萬?”向南猜測道。
“五塊錢。”陳大笑道。
“不跟你逗了,到底是上哪裡去啊?“向南將腦袋湊過來問道。
“你記得我跟你說地那個金先生嗎?”
“不就是那個要開野味館的嗎?”
“就是上他那去,他在山上已經開了一家上他那裡吃野味去。讓你嚐嚐鮮。”陳得意的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