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們說的女朋友卻是上門服務的小姐,張建中便氣不過地說,你們是不是太無聊了?幾百塊的東西,要鬧成這樣!劉老闆也說,就是,就是,我都替你們丟人。說着話,張建中先回自己的房間了,見好就收,千萬不要讓劉老闆以爲,你想巴結他。
倒把明和監友也跟進來。
“我這辦法還不錯吧?”倒把明很有些得意地說。
張建中說:“我就知道是你故意鬧的。如果,那個劉老闆不露面怎麼辦?還不打起來了。”
監友說:“沒有想到,張小弟還有那麼幾個子,別看他們人多,打起來根本不用怕。”
“我們不是來玩不打不相識。”張建中不無擔心地說,“現在,我擔心,這麼一鬧,他們會防着我們,說不定,還會搬到別的地方去。”
倒把明問:“他們防着我們幹什麼?”
“你以爲他們是好東西?肯定沒有少叫小姐上門服務,我們又住在他們對面,他們會擔心我們報復他們,見小姐上門,就報警。”
平時警察可以不管,但有人報警,警察不可能不管。
“不會吧?”倒把明也擔心起來,他們真要搬到其他地方住,真就有點弄巧成拙了。
這會兒,劉老闆那夥人也在議論張建中他們。
有人說:“我看他們一點不像是做生意的。”
有人附和說:“我也有這種感覺,他們一個個黑不溜秋,更像是成天在太陽底下曬的,特別是那個瞅着女人胸脯的傢伙,徹頭徹尾就是鄉巴佬。”
他說的那個人是倒把明。他一見到那個上門小姐,目光就故意定定地盯着那小姐的乳溝。大快頭氣不過,纔跟他吵起來的。
“人不可貌相。那個張老闆,別看年紀輕,很有一點來頭。”劉老闆卻說,“你們沒見他那麼幾下子,就竄到身後去了,真要出招,你們一個個都不是他的對手。”
吵起來的時候,他就從貓眼關注門外的動靜,見大快頭還傻乎乎的,纔開門出來阻止了事態的發展。畢竟,他們在這住了相當長時間,又時不時招小姐上門,因此,並不想把事情鬧大。
大快頭很不服氣,說:“他有那麼大能耐,還請保鏢幹什麼?”
他覺得,真正跟他交手那傢伙纔是最難對付的,不過,武功絕對不如他。
劉老闆很不屑地說:“他就是擔心他的保鏢打不過你,纔在你面前露那麼一手的,沒想到,你竟然看不出來。”
雖然,不會武功,但他總認爲,智者纔是真正的控制者,比如大快頭,除了有一身蠻勁和武功還有什麼?人家竄到他身後都不覺,還嚷嚷着人家不如他?就算人家打不過你,你也未必能打敗人家!
有人問:“他們不會是衝着我們來的吧?”
劉老闆說:“開始可能不是,但現在要發現我們有什麼不對頭,肯定會報復。”
“我們是不是躲開他們?”
大快頭說:“沒這個必要。”
也有人說:“我們在這住得好好的,還躲去哪裡?”
“我們怎麼倒怕起他們來了?”
劉老闆說:“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想些什麼?一個個跟小姐都混熟了,捨不得走。我怕他們什麼?就怕他們抓你們嫖娼。”
這些不爭氣的傢伙,一個個都不聽話,不准他們亂來,卻瞞着他亂來。
“你們一個個被抓進去,我還是睜一眼閉一眼嗎?”
一個個就不說話了,但心裡卻不服氣,想你還不是一個鬼樣?應該是保護自己吧?怕對門那幾個人抓到你吧?
劉老闆說:“馬上收拾行李。搬!”
一幫人很不願意,卻又不得不聽指揮,都回各自的房間收拾行李了。
劉老闆正把晾在陽臺上的衣服收回來,卻聽到門鈴聲,以爲是那個經常跑來找他的小姐,從貓眼往外看,卻是對門住的張建中,只見他們三人都拿着行李,像是要離開的樣子。
張建中擔心這麼一鬧,驚嚇了他們,跑到不知什麼地方去,如果,再來一次意外邂逅,劉老闆肯定會懷疑你是別有用心,倒不如主動離開,搬到另一層去住,雖離遠一點,畢竟還住在同一家酒店,還會有見面機會。
“有事嗎?”
張建中笑了笑,說:“手下的人不懂事,得罪了劉老闆,還請你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劉老闆也陪着笑說:“不會,不會。我們是不打不相識。”他又故着驚訝地問,“你們這是去那裡?退房走了?”
“其實,不說你也應該知道,得罪了人,總是心裡慌的,總是怕別人報復啊!雖然,你劉老闆不是那種小人,這裡心總還是不踏實。畢竟,在這裡總會幹點什麼壞事兒。”
說完,張建中便大笑起來。
劉老闆一愣,似乎明白了,也笑起來,說:“你過慮了,你過慮了。男人嘛!有這種嗜好也正常。我像你保證,我的人絕對不會爲難你們。”
“我不是信不過劉老闆,但這心裡總有疙瘩。你也清楚,幹那種事,總提心吊膽,不爽。我想,劉老闆手下的人也會這種擔心,既然如此,事情也是我們鬧起來的,還是我們離開的好,彼此都不必有顧慮。”
劉老闆覺得這個倒挺會說話的,明明自己怕報復,卻把自己說成是爲對方着想了。
“你們這是要搬去哪呢?”
“也不搬去哪,換一個樓層吧!”這麼說,張建中的大哥大響了起來,他知道是汪燕打過來的,還是看了一眼顯示的號碼,然後對劉老闆說:“對不起。”
就對着電話說,你還打電話來幹什麼?我不是說得很清楚嗎?我不做小生意,不會和你合作的。再增加一萬臺?你是不是覺得很多了?告訴你,你總共只要兩萬臺,連連我的零頭都不夠。你想要,就再邊個零,二十萬臺。否則,別再給我電話,別再浪費我的電話費。
張建中把大哥大按了,對劉老闆笑一笑,說:“我們再見!”
“聽張老闆說電話,做的是大生意。”
“那裡,那裡。跟劉老闆沒得比。”
這麼說,就往外走,一直站在門外等着的倒把明和監友忙提着行李跟了上去,在電梯口碰到了汪燕,彼此裝不認識,擦肩而過。
汪燕並不是一個人,一個人她纔不敢跑到劉老闆房間來,隨她來的還有她的副總經理。
“那邊的貨怎麼樣了?”汪燕問。
“差不多了,已經下訂單了。”
“二十萬嗎?”
“當然,二十萬。你汪老闆要多少,我給多少。”
此話一出,劉老闆的心跳了一下,剛纔那傢伙也說了這個數字。念頭只是一閃而過,然而,汪燕意識到這個數字留在他心裡了。不能急於求成,她與張建中商量好了,他不主動向劉老闆提838計算機的事,而是讓他慢慢去感覺。
“我那邊催得急,劉老闆能不能快一點?”
“這再快也得有個時間吧?”
汪燕說:“你知道,生意這東西,手快有,手慢沒。人家今天只是找到我,明天,可能又找到別人了,說不定這生意就被人搶走了。”
“我也急啊!”
“我看你就一點不急。”
劉老闆笑着說:“你怎麼就看出來了?我一天幾個電話催他們呢!”
“只是電話催催怎麼行?直接上門去要才行啊!”
“我這不是正想出門嗎?你卻進來了。”
“這麼說,我倒自己耽誤了自己!我走,我走。”汪燕站起來要走。
劉老闆也不留她,煞有介事地說:“晚上吧,我給你消息。”
“那一起吃晚飯?”
“好,一起吃晚飯。”
劉老闆當然知道晚上也不可能有消息,但走步算步,他要的不是貨,他要的是這個急着要貨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