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瑟夫—萊文瞬間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他們有預謀地被堵在了這裡!
但是他沒有絲毫慌亂,因爲那沒有任何用處。
詹姆斯—庫克從未見過如此陣勢,他有些不知所措,克倫威爾倒還是比較鎮定。
三人抱成團站在一起,喬瑟夫—萊文一臉冷漠地偏頭低聲道:“等一下有機會了你們兩個就跑,球場在東北方向,別忘了!”
克倫威爾皺眉道:“你呢?”
“我留下收拾他們!”
收拾他們?
克倫威爾和詹姆斯—庫克大致一看周圍,最起碼也有50多人,喬瑟夫—萊文如何一個人收拾他們?
喬瑟夫—萊文繼續低聲道:“別猶豫,這個時候一定要果斷,你們要去參加比賽,別讓你們的boss失望,球迷失望,還有你們自己失望!”
說完之後,喬瑟夫—萊文直視着面帶邪笑朝他們走來的人羣,站在中間的人按道理來說應該是首領,萊文所料不錯,他看向了卡爾頓—蘭奇,沉聲道:“爲什麼要針對斯旺西?像個男人一樣報上名字!”
卡爾頓—蘭奇無所顧忌,他一手提着棒球棍猖狂地笑道:“我們是城際幫,估計你沒有聽過,斯旺西今天輸定了,會殺入決賽的是我們的西漢姆聯隊。”
“東倫敦的城際幫?哦,那你就是卡爾頓—蘭奇了!”
蘭奇沒想到喬瑟夫—萊文口氣冰冷地將他的名字說了出來,有些意外,不過也不放在心上,他朝身邊的人笑道:“沒想到我的名氣這麼大!”
喬瑟夫—萊文對他沉聲道:“如果你真的是卡爾頓—蘭奇,你應該聽過沃倫—派勒的名字,現在你們收手,你們不會有麻煩,否則的話,我會讓城際幫在東倫敦消失!”
喬瑟夫—萊文不得不在這一刻搬出了沃倫—派勒。
克倫威爾與詹姆斯—庫克聽得是一頭霧水,他們不知道爲何喬瑟夫—萊文直到這麼多,還能說一些陌生的名字,似乎應該有震懾力吧。
喬瑟夫—萊文本以爲說出沃倫—派勒的名字,會讓這幫足球流氓能夠知難而退,可是他沒想到卡爾頓—蘭奇卻有恃無恐地大笑起來,像是喬瑟夫—萊文說了一個笑話。
“沃倫—派勒?我沒聽錯吧?你在說沃倫—派勒?不好意思,今天我們之所以在這裡,就是沃倫—派勒的主意,別廢話了小子,讓我們收拾一頓,然後我還要去和沃倫—派勒喝酒呢!”
能夠當着同夥的面說出這番話,假如能夠實現的話,卡爾頓—蘭奇算是很有面子的,跟東倫敦的黑幫話事人能夠一起喝酒,那絕對能夠提高他在街頭的地位。
喬瑟夫—萊文聽了之後有那麼一瞬間咬牙切齒,眼神透着狂暴之光,彷彿被觸怒後燃起了滔天怒火!
他突然彎下腰將地上的行李包撿起來向身後一甩,行李包砸中了城鎮路西口這羣人,同時喬瑟夫—萊文轉身衝過去將其中躲閃的一人抓住後搶下了他手中的棍棒,動作快速地一腳將他絆倒在地,然後用腳踩在那人的臉上!
那人在慘叫着,因爲喬瑟夫—萊文的皮鞋在他臉上狠狠地碾着,他已經嗅到了鮮血的味道。
驚變突起,圍住三人的足球流氓都沒有反應過來,尤其是城鎮路西口這邊被抓了一個同伴的足球流氓要一擁而上,讓路口邊緣出現了空隙。 ωωω.Tтka n.¢ ○
喬瑟夫—萊文手提棍棒腳踩一人的臉,轉頭對克倫威爾和詹姆斯—庫克咆哮道:“快走啊!去贏下那該死的比賽!”
克倫威爾與詹姆斯—庫克那一瞬間受到的衝擊太強烈了,他們從未見過如此硬漢架勢的喬瑟夫—萊文,以前總覺得他只是個幹練並且隨和的年輕人,現在一看,他們也知道喬瑟夫—萊文肯定有很多不爲人知的一面。
克倫威爾反應快,他一手抓住詹姆斯—庫克的手,另一手也提起了行李包朝人羣扔去,然後拉住詹姆斯—庫克從路口邊緣奪路而逃!
詹姆斯—庫克在奔跑中喊道:“奧利弗,喬瑟夫,喬瑟夫會出事的!”
克倫威爾帶着他跑出了二十米之後,才從褲兜中拿出電話,一邊跑一邊撥打報警電話。
他回望了一眼,十幾個來追他們的人看追不上就放慢了腳步,轉身回城鎮路去了,城鎮路彷彿是被人羣給淹沒了!
喬瑟夫—萊文還在裡面!
克倫威爾一咬牙,想到了剛纔那一幕喬瑟夫—萊文氣勢如虎,眼神散發着狼性的殘暴,他在與詹姆斯—庫克奔跑向維拉公園球場的路上不斷地在心中重複着一句話:喬瑟夫,千萬別出事!
城鎮路內,眼見跑掉了兩人,卡爾頓—蘭奇怒不可遏,看着腳踩一人的喬瑟夫—萊文,他用棒球棍指向萊文,惡狠狠道:“你剛剛做了一件讓你會後悔的事情。”
砰!
喬瑟夫—萊文出乎意料地突然一腳踢在了腳下那人的臉上!
絕對的狠!
因爲城鎮路那邊已經有人看到了那人的下巴似乎掉了!
整個臉血肉模糊!
喬瑟夫—萊文卻看也不看腳邊的人,手提着棒球棍昂着下巴冷漠道:“你知道地痞流氓和黑社會有什麼區別嗎?你們只是帶着宣泄的情緒去打人,而黑社會是抱着弄死對方的心態動手,抱歉,我從小就是一名黑社會,你們已經做了會讓你們後悔終生的事情,但可悲的是,你們自己還一無所知。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沃倫—派勒在不在伯明翰?如果他在,告訴他,喬就在你面前。”
卡爾頓—蘭奇切齒道:“你他媽瘋了吧!別以爲你知道沃倫—派勒的名字我就會怕你,知道他的人多了去了!”
喬瑟夫—萊文冷笑道:“看來最後一個機會你沒有珍惜。”
正當他話音一落,從城鎮路西口外面的南邊,有人全速狂奔而來,他出人意料地衝入了城鎮路中,在他衝進來的線路中,慘叫迭起,有7名伯明翰當地的足球流氓成員倒在了地上,並且地上一片鮮血,他們紛紛捂着身上不同的部位,胳膊,大腿,臉,肚子
那些倒下來在痛苦慘叫的人,他們身上有刀傷!
衝進來的人面色冷酷身材偏瘦,他來到了喬瑟夫—萊文的身邊,兩人不約而同以背靠背的方式站在了一起。
喬瑟夫—萊文握緊了手中的棒球棍,而身後那人則揚起了手中還掛着血珠的匕首。
“我收回過去八個月對你的抱怨,米基,有你在我身邊,我永遠是那麼放心。”
如果林恩在現場,他一定會震驚得無以復加,那殺入戰團站在喬瑟夫—萊文身後的男人林恩見過,曾經與沃倫—派勒,阿蘭—派勒一同來到斯旺西的派勒家族老喬伊的三位義子中最年輕的那個:米基—派勒。
卡爾頓—蘭奇沒想那麼多,見喬瑟夫—萊文來了幫手,也顧不得其他,大吼一聲便下令圍攻上去!
城鎮路內喬瑟夫—萊文與米基—派勒並肩作戰開始了慘烈的戰鬥!
林恩一行人上車後原本坐車前往維拉公園球場,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但是當出租車在路過百威頓路卻沒有拐過去時,林恩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明顯偏離了去維拉公園的方向,他便問道:“我們要去維拉公園球場,你在給我們繞路嗎?”
司機頭也不回地說道:“現在那邊堵車,走這邊其實更快。”
其實這些出租車司機也是安排好的,打算繞一圈將他們從城鎮路東段的小路送進去。
這時,林恩的電話響了,林恩接聽後發現是克倫威爾打來的,他神色立即變得陰沉,然後從後一腳踹在了出租車內的隔離板上,怒吼道:“你他媽給我停車!如果不停車給我耍花樣,我讓你生不如死!”
見到林恩這麼做,坐在他身邊的休斯與比萬也一同去踹隔離板,吼道:“停車!”
他們知道肯定出事了。
司機見隔離板幾乎要被踹爛,如果隔離板沒了,他就危險了,於是趕快停車。
在林恩三人下車後,司機開着出租車立刻逃跑。
林恩來不及管他,對休斯和比萬沉聲道:“給其他人打電話,我們被陰了,如果我沒有猜錯,伯明翰這邊有足球流氓鬧事,規模不小,讓大家去我們剛纔過來的那個大路路口集合,不認路就問人,百威頓路口!”
他說完後休斯與比萬立即掏出電話給其他人打去。
斯旺西這次出行打比賽的教練,球員,以及其他工作人員紛紛在路上下車,然後朝着百威頓路口趕去。
林恩則在朝那邊去的路上給自己的父親打了電話。
“爸,伯明翰這邊出事了,我們被足球流氓團伙盯上,現在需要幫忙!”
“什麼?你有事沒有?”
“我沒事,但是報警電話已經打了,估計沒多大用,因爲今天伯明翰的警力本來就很緊張,而且鬧事的人規模超過50人,估計這只是保守的數字,我需要幫忙。”
“好,我立即聯繫人,去給伯明翰方面施壓。”
“直接找唐寧街!我們家好歹也給布萊爾連任出了一份錢,現在讓唐寧街做好自己的分內事不過分吧?如果唐寧街不管,馬勒戈壁,老子今天就把這事兒鬧大,讓全世界都知道英國足球流氓死灰復燃!到時候不管丟多大人,引起多大的負面影響,唐寧街自己滅火去!”
“兒子,你確保自己的安全,爸知道怎麼做!”
林恩掛了電話之後與教練們一同來到了百威頓路口,大家聚集在了一起。
克倫威爾與詹姆斯—庫克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之後,所有人都感到震驚!
同時也有些慶幸,如果不是詹姆斯—庫克和克倫威爾逃了出來電話通知他們,說不定有部分人會被出租車再帶回去城鎮路。
林恩心憂喬瑟夫—萊文,便說道:“你們現在去維拉公園球場,我找人幫忙然後去救喬瑟夫。”
他剛說完這句話,休斯便抓住了他的手臂,林恩回頭望去,卻見休斯神色凝重地說道:“boss,你帶球員去球場,我和其他教練回去,比賽還有一個小時就開始了,你們現在過去來得及,誰都可以不在,但你必須出現在維拉公園球場!”
林恩扭頭看了眼教練們,比萬,沙克爾頓,廷代爾,福克斯,莫克姆,潘恩,哈里森,他們全都神色鄭重地朝林恩點了點頭。
林恩咬牙切齒地低吼一聲,他沒有時間猶豫,便對他們說道:“你們小心點,電話聯繫。”
休斯幾人一同點頭,然後將行李交給了球員們,他們八人一起再往城鎮路方向小跑而去。
林恩看了眼球員,有些球員也要去幫忙,但是林恩卻制止了他們,他帶着他的弟子們堅定地走進了百威頓路,向着維拉公園球場前進!
城鎮路內的戰鬥並沒有想象中持續很久,因爲米基—派勒太狠了!
當地上趟了超過20人在血泊中之後,這些本來靠着人多勢衆的足球流氓都開始慫了,真的怕了!
他們親眼目睹着米基將匕首插入一個人的肩頭再狠狠地拔出來,血流如瀑的景象令人觸目驚心。
在斯旺西八名教練趕到之前,城鎮路內東西兩邊二十多人哆哆嗦嗦地拿着棍棒不敢再靠近喬瑟夫—萊文與米基—派勒。
喬瑟夫—萊文頭上捱了一棍,鮮血染紅了他半張臉,上身的馬甲和襯衫早已變成了暗紅色,有別人的血,也有他自己的。
此時他用棒球棍頂着卡爾頓—蘭奇的下巴,卡爾頓—蘭奇渾身是傷靠着牆,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
滿手鮮血的喬瑟夫—萊文面無表情地從卡爾頓—蘭奇的身上掏出對方的手機,他自己的手機在行李包中開戰之前就丟出去了。
在被圍的第一時間,他沒有去打電話,因爲那根本不可能,這些人不會給他機會撥電話的。
現在倒是沒有人敢上來打擾他了。
他按下了一串數字撥打出去,發現電話裡就存着這個號碼,上面寫着:沃倫大帝!
喬瑟夫—萊文無聲一笑,冷酷且殘忍。
當電話通了之後,他聽到那邊傳來了沃倫—派勒的聲音。
“蘭奇,事情辦得怎麼樣?”
“沃倫,是我。”
“嗯?喬?你怎麼會用卡爾頓—蘭奇的電話打給我,你們在一起嗎?”
“嗯,我們在一起,我如果再打他一棍,我估計他會死,但是這一棍,我會留給你。”
“喬,發生什麼了?有什麼誤會嗎?”
“完全沒有誤會,沃倫,你聽清楚了,你要親口告訴卡爾頓—蘭奇,讓他知道,如果等一下他不讓他的兄弟們去跟伯明翰這些足球流氓開戰的話,他和他的兄弟們就回不了東倫敦,同時,我會砍掉你一隻手!”
“喬!wtf!到底怎麼回事?”
喬瑟夫—萊文突然改變平靜而冷漠的口氣,對着電話咆哮道:“沃倫,你他媽問題太多了!如果你沒有聽清楚我說什麼,就做出選擇,是留着右手還是左手,然後在我今晚回東倫敦將那支被你放棄的手砍掉之前,快去讓那支手再去享受一下女人的乳房和屁股,否則將來就沒有機會了!”
電話那頭傳來了沃倫驚恐的聲音。
“喬,我聽清楚了,我聽清楚了,我這就給卡爾頓—蘭奇打電話。”
“不用了,我把電話給他。”
喬瑟夫—萊文將電話放在了蘭奇的耳邊,蘭奇幾乎帶着哭腔在跟沃倫—派勒交談,而且多數時候是沃倫—派勒在怒吼,聲音傳了出來。
等掛了電話之後,卡爾頓—蘭奇看着喬瑟夫—萊文的目光已經不只是害怕那麼簡單了,而是讓他感到驚悚。
他知道自己今天惹到了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惹的人!
卡爾頓—蘭奇扭頭對他的兄弟們發號施令,說:“夥計們,抱歉,我們必須跟伯明翰這些垃圾開戰,不然的話,我們回到東倫敦會有很大麻煩,我們被沃倫—派勒出賣了!”
他的話聽起來極爲悲涼。
可是聽到沃倫—派勒的名字之後,這些城際幫的成員都知道現在是騎虎難下,如果不執行的話,回到東倫敦不能說死路一條,但很有可能生不如死!
喬瑟夫—萊文丟掉了棒球棍,米基—派勒跟在了他的身邊,萊文將自己和克倫威爾的行李包撿回來,一左一右挎在肩上,然後朝着城鎮路東邊的方向離去,那樣的話不會在艾珀薩頓大街上太顯眼。
在他們走後,伯明翰當地的足球流氓被迫跟鬼哭狼嚎突然調轉槍口的城際幫足球流氓幹了起來!
渾身是血的喬瑟夫—萊文走了大概一百米之後,他從行李包中拿出了一包煙,米基—派勒幫他點上,正抽着煙,他看到從小路方向有八個人小跑着過來,手裡還拿着一些“武器”,喬瑟夫—萊文樂了,不正是斯旺西的教練們嗎?
他讓神情戒備的米基—派勒把匕首收起來,然後靠在路邊坐了下來,一邊抽菸一邊扭頭望着那羣衝過來的老男人。
他笑得無比開心,只不過半張被鮮血染紅的臉看起來有些恐怖而已。
他扭頭對米基—派勒說道:“瞧,我的人來了,這就是團隊。”
向來沉默寡言的米基—派勒瞅了眼那八個衝過來的老男人,眼神雖然不屑一顧,心中卻完全放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