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四天, 流川把期待把這兩個字隔絕了,清空了腦袋啥也不想,對這兩個字沒有一點點的一絲一釐的想象或衝動, 顯得相當的安靜。
還是洋平和花道受不了, 時不時要找點事給他做或者拉上他一起做點事, 有一個人乖乖的不吵也不鬧對他們來說真的是相當不習慣啊, 總感覺他們要是不和他說話氣氛就會進入尷尬的境地一樣。其實剛開始花道是覺得他不愛說話可以不勉強的, 但洋平總說覺得怪怪的,於是什麼事都要想着他一份,一來讓流川不那麼無聊, 二來不讓他顯得那麼呆板,三來他可以看着不那麼難受。
除了上學和一些要處理的事, 幾乎每天都會有人陪着流川, 或者花道, 或者洋平,給他帶一些作業或者跟他說些學習上的事。剛開始流川很不耐煩他們, 特別是洋平,不過慢慢的總算好起來了,他不知道,原來那麼不起眼的洋平居然是個天才,似乎什麼都懂什麼都難不倒他, 而且他相當的有耐心, 不管他臉色多冷漠, 他對他還是一如既往的關心。
直到流川自己不好意思了, 直到流川彆扭的接受洋平的照顧了, 感覺真像賣了一隻雞拿回兩根雞毛又被別人牽走了一隻羊。可洋平給人的感覺畢竟太溫和,不管承認與否, 流川終究不能對他不理不睬也不能冷臉相對……花道樂呵呵的看着他們其樂融融,一個人忙活去了。經過這些天,兩個人還真的熟悉了起來,因爲洋平實在是讓人討厭不起來,而洋平又覺得流川跟弟弟一樣讓他有照顧的衝動,於是彆扭啊彆扭彆扭完了就習慣了。
對於花道這些天經常夜不歸宿,他的父母習慣了,反正習於被花道照顧的兩人對花道是一點都不擔心。可明秀就不一樣了,沒有人讓他當抱枕他睡不好,夜裡醒來把被子團成圓筒抱着睡,滾來滾去的就是睡不着。
幾天過後,他義正言辭的提出抗議,要求花道不能夜不歸宿沒有人肉抱枕他睡不着。花道正爲了個事還沒忙完了,正在猶豫出手與否,聽他一說,丫的你小子自己滾回自己房裡睡,這麼大了還要臉不要臉了,當還穿着開襠褲的小孩一樣需要人照顧啊。此言一出,明秀氣得差點當場掀桌子,撂下一句死也不跟他同牀的狠話一個人把東西抱回自己房裡去了。
花道看着他忙碌,翻了個白眼,也不管他,就讓他折騰去了……倒是藤澤美香看得一陣呆愣,跑過來問花道:“明秀吃錯藥了?”不是自己房間不睡特意跑到花道房裡睡的麼,又要倒騰回去了?
“恩,可能是我這幾天冷落他了吧,在家的時間少又鮮少去關心他,他不高興了吧,過兩天就好。”過兩天在家的時間就多了,再陪他折騰吧,這個弟弟真夠累人了,比他自己養一個還麻煩,他實在無法想象再來一個這個家該是什麼樣子。
藤澤美香一低頭:“是我沒教好,這孩子越來越任性了。”
花道站起來抱抱她:“不是你的錯,以前你們過得太苦了,他還只是個孩子,好不容易有任性的機會你也不忍多加責備吧?”
藤澤美香踮起腳尖,摸摸花道的頭,笑眯眯的說:“花道也只是個孩子呀。”
花道抓下她的手,臉都繃了,黑線,孩子啊……好吧,他的確還是個孩子。於是,花道也就眯眯的對她笑,然後放開她跟她說自己今晚還是不回來不用等門就出去了。
藤澤美香看着花道出門,直到看不見那孩子了才把門關上,回頭見自己的兒子正扛着棉被出來,見門被自己關上了憤恨的把被子往沙發上一丟,又去攤開來對半折着然後把自己往裡面一塞:“一個人睡就一個人睡,有什麼了不起的,哼!”
藤澤美香無奈的走過去,把一直往裡縮的兒子挖出來,伸手點點他的額頭寵溺的道:“你呀你,對哥哥已經太依賴了知不知道?越長大越離不開你哥哥了?男孩子要獨立些,不要想着依賴人,你看看你哥哥,明明都是單親,怎麼那麼小就那麼懂事,家裡家外的一併小肩膀扛着,要不能有我們今天?臭小子,真不知道你到底懂多少,唉……”
藤澤明秀見他娘這樣,嘟起嘴來,他懂多少?其實他懂的不少啊……都以爲只有那個人才懂啊,哼,他不滿的又哼了聲,拉起被子人又往裡縮,直到頭腳完全看不見,藤澤美香怎麼拉都拉不開只能由他去了。
回到街四區的花道,一進門正見洋平幫流川拆下那些大大小小的砂帶,流川的身上除了一些比較大的傷痕還有淡淡的疤外,也不見什麼烏青了,洋平又拿了一瓶白色藥膏給那些還留有淡傷的傷口均勻的抹上去……
花道見他好得差不多了,替流川覺得高興:“太好了,明天再休息一天,後天你就可以去上課、去打籃球了。”他知道,流川忍了好幾天了,沒有籃球打他一定既無聊又急躁吧,這幾天難爲他了。
洋平也替他高興:“是啊,流川你瞧,你身上的傷都好了哦,可以到處走動了,想去哪透透氣就去吧,晚上記得回來或者你回家也行。”
流川站起來踢踢腿伸展一下手腳,總算輕鬆多了,一聽他們的話神思了一會兒後問:“我還可以呆一個晚上麼?”
花道笑了,這問題真可愛。洋平也笑呵呵的,這小子剛纔沒聽清他說什麼嗎?:“當然可以啊,我剛纔說了,你可以自由活動了。”
流川撓撓頭:“謝謝。”
這下花道和洋平對視一眼,這流川還真的是很單純吶,兩人心照不宣的笑笑。這時竹下龍新從特間裡出來,跟花道招招手說追蹤到了,讓花道跟他下去一看。
花道跟他點了下頭,回頭囑咐洋平:“你帶他耍耍吧。”
洋平點頭,這沒什麼問題。只是流川見花道往一房間裡去了,好奇的看着,很奇怪這屋子明明除了十幾個房間也沒什麼,他們爲什麼要往那個堆雜物的房間裡面走,那裡能談事麼?
“你好奇?”洋平好似看透了他的想法。
流川老實的點點頭,這些天他一直很想知道經常性無緣無故失蹤一會兒又出現的幾個人是怎麼回事,其實他能走路開始,他就一直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瞧過去的,雖然有的進不去,但沒鎖住的都被他推進去看過了,都是很普通的房間,但都有人的氣息,好像時不時就會有人來住一樣。
“想不想看看?”
“可以麼?”
“當然,跟我來吧。”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洋平對流川還是比較信任的。
洋平帶着他走過去,花道已經在雜物間裡消失了,流川奇怪的看着這裡,還是跟他這幾天見到的一樣,一邊堆放着雜物一邊空着,可是剛纔那兩大活人呢,難道鑽進雜物堆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哦,等下你就知道了。”
流川臉上一紅,怎麼洋平好像會讀心術似的,還是他表現得太白了?只見洋平從褲袋裡掏出一張卡,很普通的卡片,在門後刷了一下,空着的那面牆緩緩出現一條裂縫,然後變大變大再變大,直到完全停止,剛好佔牆壁的一半,裡面好像是電梯?流川非常驚訝……吃驚的跟着洋平走了進去,然後呼啦一下門又關了,裡面慢慢的亮了起來,整個空間又變得明亮。
洋平按了個按鈕,呼啦一下門又開了,只是開的不是剛纔那扇而是旁邊的,下面是階梯,流川跟着洋平走了下去,居然有三十幾個臺階。
流川訝異的看着這一切,太不可思議了!在他的腦子裡,這比童話世界裡的城堡還叫人驚訝,只見這佔地大概兩百多平的地下室居然有十來米高,而且空氣居然流通得很好,一點意味也沒有,甚至還可以感覺到外面吹來的風,地下室很明亮,一點陰暗潮溼也沒有。
這還不是流川最驚訝的,讓他更吃驚的還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