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兩顆心在流浪

話說自從全國大賽結束後, 雖然還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但不同的人已經都開始都走上不同的道路。比如宮城當選新隊長,流川參加了日本少年隊的集訓, 晴子成爲籃球隊的第二個經理……雖然花道離開了籃球隊, 但湘北高中的籃球隊依然不停的運轉着, 其他人的生活也照常進行着。。。。。。

一直到高三, 流川已經穩居日本第一籃球員, 被保送到美國繼續深造。晴子擔任籃球隊經理的兩年裡,終於和流川搭上話了,交流也漸多起來, 很多事情也慢慢的理清了看開了。剛開始她覺得沒有花道的籃球隊總是缺少了點什麼,好在球隊裡還有一個流川讓她稍感安慰。

雖然一直暗戀着流川, 但作爲一個籃球隊的經理, 晴子還是相當合格的, 對籃球隊的隊員一視同仁,該關心的關心該鼓勵的鼓勵。剛開始她還擔心自己會偏向流川, 但奇異的,自從她擔任籃球隊經理以來,不知道是因爲更接近了還是咋的,她慢慢的居然覺得淡定了。

她發現自己居然能冷靜的看着大家比賽,全面的客觀的看着, 然後鼓勵泄氣的隊員, 再也不會只顧着把視線集中在一個人身上只看流川一個人的表演, 但不管怎麼樣, 流川在籃球場上總是最光彩奪人的, 而她,卻每每因爲他的出色表現而想起另外一個人——櫻木花道。

起初, 她覺得自己是因爲花道離開了籃球社自己有點不習慣而已,但慢慢的,她詭異的發現,跟流川獨處,她也不再那麼緊張了,好像不知不覺中那種暗戀的心情在流川身上淡了下去,而又不知不覺的在另外一個人身上升了上來。因爲她沒有因爲時間的推移而忘了花道在籃球場上留下的種種英姿,那一幕幕的動作經常在流川身上重疊重疊再重疊,然後……流川就變成了花道。

那是一種什麼心情呢?說不清道不明。

對流川,她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即使整個籃球場只剩下他們兩個了,她也不再會緊張,也沒了期待。相反的,對花道,在他面前她好像開始有點不知道手腳要往哪裡放的感覺,好幾次花道主動跟她打招呼她都跑開了,留花道一個人站着莫名其妙,而她其實只是緊張了,誰也不知道她邊跑臉兒邊紅了起來。

本來和花道在一起應該是輕鬆愉快的,但自從發現自己移情戀上他之後,晴子就覺得面對花道是件很彆扭的事,剛開始的個把月真的是遠遠的見人就躲。赤木剛憲很欣慰自己的妹妹不再迷戀流川了,但對她轉身喜歡上花道一事不免有些兒擔憂。

等她不再逃避了,跟花道聊天的內容卻從原本的無所不談變成一直聊籃球聊流川了,有點不自然。花道暗歎,看來晴子陷得比原來深了。

高中三年很快就過去了,晴子放下了流川,卻又暗戀上了花道。她暗戀流川一事搞得人盡皆知,那已經不算是暗戀了,是明戀,再進一步來說頂多是初戀,而且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那種。要說暗戀,對花道纔是真正的暗戀,她一點兒心思也不敢透露,一直藏在心底,不僅是她知道花道對自己的呵護之情並非出於男女之情,更因爲她對自己移情別戀有點心虛,畢竟對流川的感情從頭到尾花道是很清楚的,要是自己跟他說她喜歡上他了他也不會相信吧?

就這樣,她對流川從最初的自作多情到坦然面對,她一直盲目的覺得流川是個很酷的人,等她換了另外一種心情另外一種角度去看他時才知道,原來流川這個人很冷淡也挺薄情的,話不多,平時也不喜歡和大家一起玩鬧笑談,總是一個人默默的練球或者打瞌睡,除非必要他是不多言的,個性有點悶。

雖然對流川已經沒了之前的那種心情,但晴子還是個比較多事的人,見他這麼悶就忍不住想讓他多說些話,她還從來沒見過這麼不喜歡說話的人呢。剛開始流川很不耐煩她,時間久了發現她也不是那麼不識趣的人,似乎已經不再像以前那麼緊張他了,有點失落,但更多的是輕鬆。

晴子也沒有情人做不成就一定要成爲朋友的意思,她只是以一個籃球社經理的角度去關心他,不過多的干涉,規規矩矩,直到流川放下心防接受她,她關心的話也偶爾迴應她幾句,直到兩人漸漸的能說上幾句話,最後變成偶爾交談一下的朋友。

她的朋友恭喜她得償所願,跟流川搭上了,可她卻只能苦笑,要是放在以前,流川能跟她說上一句話她一定會很激動,現在呢,只有淡淡的欣慰,沒有了那種原先的激情。她才知道,原來自己要從心裡放下一個人是那麼的容易,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哥哥般疼愛她的人入駐她新房的。

除了哥哥,沒有人知道她的心事。

直到流川去美國之前,流川還不知道晴子不再喜歡她是因爲她喜歡上了自己心裡的那個人。而晴子,當然更不知道流川原來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而且那個人正是她沒事總愛說說的人,每當她說起花道,流川總是靜靜的聽着,沒有原先的不耐煩。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流川跟她能變成朋友,花道居功甚偉。

當他們都離開湘北,各自去了不同的大學,開始走上不同的人生道路……誰也沒想到,流川還跟晴子有聯繫。

電話是沒有,但他們偶爾會信件往來。看不出流川那麼不喜歡說話的人寫起信來卻那麼能扯,雖然很讓人很摸不着頭腦,零零散散的也不知道重點在哪裡,但最後晴子還是看到他似乎無意中提到了花道。她也沒有什麼其他的事能說,只好拿花道做文章。

沒想到沒多久,流川還真又來信了,依舊是上次那種沒重沒點的瞎扯,那些話怎麼看都無法組織到一塊去,晴子才知道原來流川寫信跟他說話一樣沒有針對性的話就跌三倒四。不過他倒是針對自己說到花道的幾件事大概發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見。

於是,晴子再次針對花道這個話題展開信件的內容,如此往來幾次,她發現除了花道他們好像沒說出什麼其他的事來,只知道流川在美國很努力的打球而已。晴子隱隱覺得似乎有些不對勁,聯想到流川平時在跟她聊花道的表情,再拿出這幾次的信反反覆覆的看,越看越覺得流川對花道有點可疑的關心。

她開始在信裡旁敲側擊,再從流川的回信中尋找端倪,然後肯定了自己的猜測。說真的,當她完全肯定流川的心思後,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她還是很震驚。原來,流川心裡早就有人了,而且隱藏了四年之久。

她才知道,原來在自己追逐他身影的時候,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另外一個人身上,而且要死不死的,後來她們的視線投向是一致的。只是,流川比她還早就淪陷了,而且……似乎比她更掙扎更無助更絕望。

這……原來流川愛上了花道。只是,她卻不能把他當成情敵,不僅是因爲他隱藏得太深不想讓人知道,更是因爲她自己也沒去跟花道表白過,暗戀,都是在暗戀而已。不由得對流川更是關心上幾分,如果自己還有一線希望的話,流川又能有多少呢?她開始心疼起流川來了……

晴子覺得,暗戀是一種甜蜜又隱忍的痛。縱然它沒有太多的情節起伏,沒有那麼多的戲劇化,卻依然千迴百轉,白天的幾多牽掛化作夜晚無數魂牽夢繫,終究只能深藏在心裡。因爲不敢讓對方知道,隨着時間的推移,對着他總要一臉微笑即使自己內心在傷心的祈禱着被關注,這種細長磨人的黯然神傷和獨自無端的甜蜜陶醉——心情在流浪,因爲無法相許,就像被漂泊過的愛,沒有歸期。但依舊能讓你在自己編織的夢裡傻傻的獨守這份心情,於是,一天過了又一天,分分秒秒凝聚出來的思念,都在時間的沙漏裡滿滿的刻印着,那些細沙,正如她們的心情:盛滿思念和牽掛,細細密密。想到這裡,晴子又是一陣黯然神傷,那種心情,如針一般將人的心無聲地刺出一道道傷痕,卻被掩蓋在一臉平靜或者略帶微笑的面容之後。

可是,儘管她知道流川承受着比她更大的壓力更多的痛苦,她還是無法祝願他夢想成真,因爲誰來成全自己?她不想再這樣繼續下去了,即使高中畢業後分離已經一年多,她也想去跟花道說清楚,告訴他,自己的心情。

此刻的花道,已經和洋平“同居”,正愜意的享受着兩人的大學生活呢,他哪裡知道在他關注的事件之外,有人正對他懷着這樣的心思呢?

波濤洶涌,正要迎來花道充滿混亂的感情糾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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