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請進”,他輕輕推開房門,卻看見一個他怎麼也沒想到的朋友出現在這裡。池旭,遠在省城黨校的池老師,竟然在跟皮縣長有說有笑的說話。怪不得,華主任說是個天仙般的大美女,對池旭來說,肯定當之無愧。
“呵呵,安邦,來了。速度蠻快的喲。過來,過來,我給說一下。這位是到我們南江來掛職副縣長的池旭老師,爲期一年,這下,你有請教對象了,池縣長可是這方面的專家。”
池旭同樣笑吟吟的站起來,看着他,很滿意給他造成的驚喜。他遲鈍了一會,才說:“這,這,皮縣長,我認識她,池••••••池縣長。”
“你當然認識了,不然我不會給你倆介紹呀。池縣長可說了,你是她的好朋友,所以,我才把你電話召回來。好了,任務完成,池縣長,今天是你第一天到南江來,中午就由縣政府出面給你接風。安邦,你帶池縣長去熟悉熟悉縣政府的環境,做好陪客。”
“皮縣長,謝謝你這樣熱心,能夠在你手下做事,池旭心裡很高興。希望在這一年的時間裡,我有什麼不懂的地方,請多加指教。”
“客氣了,客氣了,池縣長,你是南江的人才,皮某尊重你都來不及,哪裡談得上指教二字,真要說,頂多相互交流,相互交流,噢。”
他很奇怪,一向對下屬表現都很高才的皮縣長當着他的面是頭一回如此的謙虛,不過奇怪歸奇怪,臉上卻不敢有絲毫的流露,接過皮縣長的話說:“池縣長,我現在就帶你過去看看你的辦公室,你只管放心,到了南江,就像是到了自個的家裡。皮縣長和我們大家都是非常歡迎你這樣的人才。”
“不錯,不錯,安邦說得很對,到了這裡跟到了自個家裡一樣,池縣長,南江人民對待朋友從來都是熱情似火。”
出了皮縣長的辦公室,他才問池旭:“你到南江,怎麼我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想跟我打埋伏,是吧?”
“還跟你打埋伏?臭美吧,你。”池旭抿嘴淺笑,說,“省裡組織了一個省直機關下鄉鍛鍊,我想有些實踐基礎,才報名下來了,到哪裡連我都不知道呢。”
說這番話,池旭的心裡小小的波瀾了一下。不是她不知道,恰恰相反的是她要求到南江來的,當時,全省可去的地方很多,可她只挑了這裡,不能說沒有他的緣故。
“掛職鍛鍊?好哇,旭姐,你太有才了,就差沒有實際經驗,所以很多地方你不如我。到今天你總算明白過這個理來了。”
按年齡說,他比池旭還要大一歲,可是人家是他黨校的老師,正兒八經的授業老師,總不能叫她
妹妹,兩人同意的結果,只有他吃點虧,叫對方旭姐。
“看看,剛纔在辦公室,誰啊?那種小心翼翼的模樣,怎不敢說這話呀?告訴你,現在我可是你上級,得充分理會領導的精神,知道嗎?”
“旭姐,我哪裡敢不理會你老人家的精神,只是皮縣長是我們這個大家庭的家長,對家長我當然不敢那麼放得開,可你是姐姐,姐姐就要疼小弟弟不是,所以,我纔敢跟你說話麼。”
“這話,我怎麼聽着有點討好的味道呢?衝你這句話,安邦小弟弟,我就不計較了,今後在工作上,生活上以大姐姐的身份教導你,教導你做一個人人稱道的好官,怎麼樣?”
“工作上教導就可以,旭姐,你剛來寶地,還有很多東西要熟悉,生活方面的瑣事你就別*心了,你弟弟我參加工作幾年了,已經練就了獨身男人生存的本領。”
“哦,工作方面可以,生活上面就不行了,老實告訴我,是不是想對我隱瞞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如果是這樣,老實交待還有出路,不然,我警告你,雖然我還沒有跟加靈見過面,但是我相信加靈不會不聽我的話。”
池旭表面說得聲色俱厲,話語卻是一片溫馨,他很感動,笑容更加甜美,說:“旭姐,我再隱瞞別人,也不敢隱瞞你哪。有你這樣的大美女姐姐關照,我走到哪裡不是感到沐浴在陽光般的溫暖之中,怎麼會讓你不高興呢?”
“安邦,你說這句話,我還是很愛聽的。姐姐也是女人,女人都愛美,你能這樣當面跟我說,我還是很高興,看來,我選擇到這裡還是來對了。”
“什麼?你說什麼?是你自己選擇到這裡來的?”他心中有些震驚,不由一連串的問。
“你說什麼呢?你聽錯了,安邦,我是說省委領導安排我下鄉鍛鍊是正確的。南江面臨着前所未有的發展機遇,正好可以跟我的金融知識結合。”
池旭一不小心說溜了嘴,趕忙更正,臉上更是恢復了一貫的嚴肅加冷冰冰的神情。見她這副模樣,他就摸不準到底是自己聽錯了還是對方故意這麼做的,不管是哪一種他都不敢再問下去了,只能把疑問留在心底。
中午的接風酒,在家的縣政府領導空前一致的出席。這樣齊噹噹的出現在一個場合,在他的記憶裡,好像只有召開政府工作會纔有,從這一點,也足以體現了南江的領導對人才的尊重和熱情。
池旭跟他坐在一塊,按照領導職位排位,這樣坐是很正確。池旭是掛職副縣長,排位不用說是最末一個,他是縣長助理,論職位只比在座的華主任略高一些。
開席,池旭聲明
自己不會喝酒,只能用飲料代替,皮縣長聽了搖搖頭不說話,管農業的田副縣長不同意:“酒席上不喝酒,哪裡能叫酒席呢?這就好比寡婦摟着野老公睡覺嘛,名不正言不順,多少得喝點,喝點。”
衆人大笑,說:“老田,說話得文明,文明,不比以前,人家美女縣長在這裡,你得口有遮攔了。”
他有些尷尬,池旭倒是照樣冷冰冰的,沒有絲毫的臉紅或者異樣,田副縣長自我批評:“你們,看看,我這個人,就是這副德行。心裡一高興了,說話就沒遮攔了。莫見怪,莫見怪喲。池縣長,以後見多了這種場合,你也就習慣了。”
“這沒什麼。你們在酒席上該說什麼就說什麼。我不會有什麼不習慣,在我前來報到時,省裡的慄副省長就給我說過,身在這上面混的人,肯定有多種你不想看見的聽見的事情,但是你必須得習慣這種情況的存在。”
在座的衆人一聽池旭輕輕巧巧的就把慄副省長給說出來,而且聽語氣還不是那麼很尊敬,很隨隨便便,心裡就有點摸不準這個美女縣長的底,要是一尊大神,得罪了自個都不知情,那就大大的發不來。
慄副省長誰呀?不光是頭上頂着個副省長的帽子,在剛進入的流火七月,代替調到省裡出任宣傳部副部長兼省電視臺臺長的盧書記兼任江州市委書記,是整個江州名副其實的老大,用一手遮天來形容都不爲過,誰敢惹這根老虎鬚!
存了這樣的心思,沒人敢再勸池旭喝酒,還是皮縣長說:“池縣長,不喝白的,就喝點紅的吧。紅酒對女士有益,護膚養顏,很多女士都很喜歡。”
拿了瓶酒店最貴的葡萄乾紅,池旭才換了個高腳酒杯,倒了淺淺的一杯,細品慢飲,誰來敬酒都是一小口,說是女士喝酒得有這種權力,你敬酒可以,但是不能跟你們一樣大口喝酒,那是你們男人的特色,不能強求女士那樣做,否則那是一個沒風度的女士。
人家女士天生有這種優先權,在座的各位雖然個個都是此種場合的好手,可碰到這麼一個天上掉下來的美女,誰都沒了脾氣,人家怎麼說就只有聽從的份。一頓酒喝下來,接風酒的主人倒是半點事情沒有,陪客的各位十個有八個半給喝醉了。
一個是皮縣長,這裡老大自然沒人敢多要人家喝酒,半個是他這個配角,哪個副縣長都可以跟他喝一壺。好在他走巧,這裡是他的地盤,北湖大酒店的每個人都清楚他底細,暗地裡都給他留了一手,只要他喝到八九分,給個暗示,服務員就會悄悄的把他的酒給換下,倒上白開水,已經喝了醉眼朦朧的人自然不會注意到服務員這種小把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