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章 難忘的一年



還沒從教師節醉酒的頭疼中完全清醒過來,第二天,坐在辦公室裡看文件的樑安邦就被秋主任給急急慌慌的叫了出來,說是馬書記打電話要他趕緊過去。

看秋主任一向老穩的樣子,這會兒竟然是這般慌張,不由也給鬧慌張了,啥也沒拿就跟着往馬書記三樓辦公室大步走去。急急慌慌一走進門,馬書記說:“儂得到南湖大隊去一趟,剛纔南湖大隊的人打電話來,說南湖水庫養的魚發現了許多死魚,不知道是啥毛病,儂過去診斷一下,千萬別讓這魚病擴大,老百姓搞養殖不容易呀。”

他點點頭,有點急,說:“這確實要俺過去親眼看看,才清楚是咋回事,這陣發生魚病,可不能多耽擱,弄不好要出大損失,而且這病魚怕只得還要送縣裡農業局的化驗室化驗。”

馬書記說:“那儂就坐鎮裡的吉普車過去,俺這就打電話叫小付開車,儂這就下去。”

回到辦公室,他拿了個公文包就腳下生風的走下樓,南湖水庫不是太湖湖叉構成的水庫,這是座山間作起來的水庫,灌溉着南湖大隊一大片的田地,水庫面積不是很大,就採用了水庫網箱養魚,提高養魚的效益,如果是魚羣發病,就會導致大面積的傳染,引發魚羣體死亡,到時候的損失不可估量,怕不是南湖那幾個搞承包的人所能夠承受得起的。

大院裡,小付開着吉普車等在那裡,見他下來,拉開車門,一等他鑽進車裡就沒說二話向南湖大隊開過去。一路上,他心裡都忐忑,千萬別是過了幾天才發現的,這魚病情不是那麼大面積,不然又一個需要協會出面幫助搞養殖的水庫會給鎮裡的養殖事業帶來多大的陰影,更容易打消大夥搞養殖的積極性。

小付見他一臉擔心,也不好說話,知道這個時候儘快趕到南湖水庫是最好的安慰,把全副精力拿出來開車,以鄉下最快的速度往南湖開過去。

車子剛一在大壩上面出現,守候在大壩上面的人就跑了過來。領頭的是站水庫股份最多的秋天明,一個三十多歲的人。秋天明一見他下車顧不上禮節,就說:“樑鎮長,咋辦吶?儂看,這魚一下就死了幾十條,叫人心都揪起來了啊。”

他問:“這情況是儂今天早上發現的還是啥時候?”

秋天明望向身後的日常管理的秋大爺,說:“前兩天,俺聽秋大爺說是說過,水庫的魚有條把兩條無緣無故的就泛了上來,嘴邊有爛掉的樣子,俺想儂樑鎮長事情忙,小王來看過,也說沒多大要緊,就放過了,誰知道今兒個一下有了這麼多,這才慌了,打電話請馬書記派儂過來看一看,要照這樣下去,水庫還哪裡有魚撈上來••••••”

他一聽是幾天前就有這種情況,不等秋天明說完就打斷說:“儂還是不是想賺錢哪?啊,儂不知道,俺培訓的時候說過,對養魚來說,最怕的是啥?就怕有魚發病,所以俺在儂們魚苗下水前,一再叮囑務必要把水庫進行全面清理跟有效消毒,發現有魚發病,必須得及時彙報,哪裡能夠有半點耽擱?天明啊天明,儂哪裡是叫天明,完整一個糊塗蛋哪!”

這幾句話一下說得秋天明面色寡白,哪知道,他這話還沒埋怨完,就聽身後撲通一聲,有個人竟然昏倒了地上。邊上人一見驚叫一聲“天哪,天鋼叔昏倒了!”

他嚇一跳,忙車轉過身一看,是四十多歲的秋天鋼倒在地上,他驚訝的問:“剛纔還是好好的,咋的這就昏倒了?爲啥呢?”

邊上的人說:“就是剛剛聽樑鎮長說水庫魚的事情,聽着聽着就突然昏倒在地上了。”他不解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秋天鋼,已經有人在給做鄉下臨時急救,掐人中,總算把人給掐醒了。

悠悠醒轉的秋天鋼,見他在關切的看着,顫抖着聲音問:“樑••••••樑鎮長,水庫••••••水庫還有救嗎?”

他一時茫然說:“誰說的沒救啦。”秋天鋼掙扎着說:“儂剛纔不是罵天明是個糊塗蛋嗎?那還不是說水庫要完蛋了?”

他心裡好笑,又笑不出來,“嗨”了一聲才說:“秋大叔,儂會錯意了,俺說天明是糊塗蛋,是怪他發現這事竟然拖着不跟俺說清楚,這是要耽擱給魚治病的時間,不是指水庫俺們養的魚要完蛋。”

秋天鋼神色好轉。鬆了口氣說:“那俺就可放心了。”剛說完放心,人又委頓下去,把他大嚇一跳說:“快,快,不能耽擱,得先把人送醫院去。”

派幾個人把秋天鋼送走,一邊觀察撿來放在一堆的死魚,他才問爲啥天鋼大叔會這樣着急,不就養魚怕虧嗎?也不至於這樣叫人嚇的。

秋天明苦笑說:“樑鎮長,儂是不知情啊,這秋天鋼是個要強的人,家裡頭本就沒多少家底,這次聽說養魚能夠賺錢,可是可着勁東借西拼湊攏來的錢,要是虧了,叫這個一世要強做人的人咋去面對呀!鄉下人,最怕的就是欠下太多的人情債,還不起喔。”

他才知道人家爲什麼會聽見他說水庫要完蛋的心情反應這般激烈,竟是自己做的罪魁禍首,心裡更加沉甸甸的,不能再有閃失啊!老百姓想賺的錢看來是多麼的不容易!

把這些死魚一條條翻看,他見這些魚基本上都是由於兩腮完全腐爛才造成魚的死亡,兩邊的腮骨都清晰的露了出來,而其他的地方卻沒見有腐爛現象,魚肉也是正常魚有的新鮮肌肉,應該是他在泰興實習見過的那種車輪蟲引起的鰓組織腐爛,從而導致魚不能夠呼吸出現死亡,只是肉眼難以看見那種小寄生蟲在魚的體內。

估計這跟上次發大水時期水庫流進四周的山林的水有關,而且這時候由於下游要抗旱水庫的水存量不是那麼豐富,很容易引發這樣的疾病,只是這種經驗不夠,大多的水庫都是連接太湖,水資源較好,也少有水庫裡面水存量不豐富的情況,沒有吩咐秋天明他們這陣養魚需要加強這一方面的防範。

但他心裡還是不能夠肯定,這些必須送到縣裡農業局裡面的檢驗室進行檢驗確認,只有確認無誤纔好對症下藥,當下,對秋天明說:“把其中的幾條魚裝進乾淨的油紙袋裡面,俺馬上坐車到縣裡去化驗。如果確認是俺認爲的那種寄生蟲,會立刻打電話回來,叫儂們咋樣做,儂在這裡等消息,派個人跟俺到縣城購買必須的藥品。”

農業局的化驗結果很快證實是他見過的那種車輪蟲,這就好辦。當天,他縣城帶人購買了足夠量的硫酸銅回去。

傍晚,趕到南湖水庫,顧不上吃飯,吩咐人把買來的硫酸銅按照常規用藥量1.5到2倍比例拌勻,接着他指揮秋天明幾個人到水庫裡面用塑料薄膜把所有網箱一個個都包圍起來,然後把拌勻的硫酸銅均勻的灑進每一個網箱裡面。

做完這一切,夕陽也在山那邊等待了,他長舒一口氣,一整天忙着這事,沒個閒時,到這時總算可以舒口氣了。秋天明擔心的問:“樑鎮長,這樣做,能不能把那些寄生蟲全都殺死啊?”

很顯然這種擔心是所有在傍邊的人都擔心的問題,他伸了伸的雙臂,藉此抒發些勞累,百分百肯定的說:“秋總,儂就等好吧!放一萬個心在肚子裡,俺是誰?俺是讀這書

讀了整整四年的人,專門搞這一行的,還會有閃失,儂們只要聽從俺的安排,保管沒事,年底會有錢分紅的。”

聽了這句無比肯定的話語,在場的人都拍着肚子舒了口氣,有人說:“樑鎮長,俺們就等儂說這句話呀,儂要不說,俺們這心終究是放不下喲,現下好了,總算可以回家吃碗安生飯。”

秋天明說:“是啊,現下心裡頭安生了,肚子也該餓了,樑鎮長,沒啥好菜,就一道到家裡去吃頓飯。”

大夥都說“樑鎮長就一道去吧,俺們也該慶賀慶賀,總算逃過一劫。”他搖搖頭說:“現下還不能完全說逃過一劫,還得觀察,照這樣施藥連續施放三天,如果三天過去了,魚的病情不再犯了,到那時纔可以說是過去了。今晚俺就不在這裡吃飯了,不是俺不想在這吃,而是大夥也都看見了,小付跟着俺跑一整天,沒回鎮裡,馬書記也擔心着這事呢,俺得趕回去彙報給馬書記聽,再者,鎮裡的吉普車跟着俺跑一整天也是該交回去,不能因爲俺們的事情讓鎮裡有事沒車子使用,能早些交回去就儘早交回去不是。”

一連三天,他騎着自行車帶着小王跑南湖水庫,在大夥及時的使用藥物治療的,情況下,突發的車輪蟲總算在藥物的大劑量使用下控制住了,魚的恢復情況有所好轉,加上接着水庫周圍的作物到了收穫時節,用水量不是很大,水庫足可以保持需要的水量,這一次養魚的損失基本不會很多。

金秋十月同樣是金秋十月,可今年的金秋季節對棉花廠的人來說絲毫感受不到這份喜悅。隨着國家的一聲令下,全面放開棉麻收購,社會上門收購棉花的人早早出動。

鎮裡的軋花廠出現少有的冷清,基本可以說是沒人上門,鎮裡自然也不需要協調收購工作,國家放開,鎮裡輪不上管。

同樣手影響的供銷社也是前景慘淡,岌岌可危,跟鎮裡的幾家私營商店根本不能競爭,人家的店門口人來人往,供銷社一部二部都是門可羅雀,維持經營都難,聽夏蘭芝說供銷社已經一兩個月沒發工資了,發不出來。

對這種情況他也沒辦法,只能勸夏蘭芝暫時在供銷社對付,到時看情況再說,畢竟還沒到解散的時候,想當年進供銷社是多麼的不容易。

一次幾個人聚合,華西湖說自己準備到外面去闖闖,守在這裡要死不活的,實在難受。

他很支持,覺得人不能一棵樹上吊死,何況華西湖一個大男子。利煙和夏蘭芝都沒說話,或許覺得不好說,兩人也面臨這同樣的困境。

他分析說照目前的樣子,供銷社遲早經營不下去,死守不是出路,其實在外面機會多的是,象他老大在深州混得就不錯。

華西湖開玩笑說:“老同學,儂是俺同學裡最得意的,要是儂哪一天混出來了,可別忘了俺這個同學。”

他捶了華西湖一拳說:“俺是這樣的人嗎,不過說實在的,象儂這樣在鄉下混是不如出去闖闖,真不行,再跟儂老爺華書記搞養殖,這方面,俺倒可以全力支持儂。”

這有點開玩笑也是真心話,華西湖搖搖頭說:“俺還是先出去闖闖再說。”

十一月底,供銷社終於宣佈倒閉,三層大樓進行出租,連盈利最大的化肥供銷業務也由內部人承包,夏蘭芝只得失業在家。

這時候,他覺得該給夏蘭芝考慮考慮,雖然她從沒有在自己跟前說過她的事,可現在的情況明擺着,自己不聞不問說不過去。

趁着叫夏蘭芝到縣城遊玩機會,他對夏蘭芝說了自己的想法,今年離過年沒多少日子,出去就不必了,這一段時間她可以好好考察一下,該幹些啥。

明年他有資金讓她自己去經營買賣說照目前的形勢估計年底分紅有幾十萬,反正自己的錢就是她的錢,有這些錢做本錢,估計應該可以開個一定規模的店面,這段時間她就安安心心的尋找店面和看看幹那種生意賺錢。

有他這句話,夏蘭芝憂鬱的心情一下開朗,在縣城玩了一天就嚷着回家,說不用散心了,得回去讓利煙也高興高興,這小妮子心裡也難受着呢,讓她明年就跟自己一道開店做生意,也好有個幫手。

他見夏蘭芝是發自內心的高興,心裡也非常開心,能夠讓夏蘭芝開開心心無論咋樣都可以。

一年以來,兩人的交往還是如冬日的太陽陰翳重重,難見雲破日開的時候,雖然那次過年他在家發脾氣,甚至找藉口,不回家過年,家裡依然沒任何鬆口,連一向疼他的老孃頭一次站在老爺一邊,不支持他和夏蘭芝好。

村子上的有頭臉的長輩更是在老爺的請求下來跟他說了多次,幾乎村上每個有頭有臉的長輩都來了,說話幾乎如出一撤,就是要他不和夏家人好,都說儂村上有面子的人,千萬不能丟了整個樑家坳的臉,有的說得露白些說儂真要一意孤行,村裡只好把儂的名字從族譜裡除去。

對這些人的說法,他是不放在心上,族譜不族譜在他看來沒絲毫關係,可老爺老孃依然如故,就讓他頭疼,他不能做不孝之子,自己長這麼大,還沒給家裡爺孃盡多少孝,雖說在鎮裡工作離家裡近,可他一直忙碌回家都少,對爺孃他只能盡忠國家不能盡孝於父母,好在家裡有二哥今年五哥也回來搞養殖,有他倆稍替自己盡心意,也能讓自己放心工作。

這件事夏蘭芝心裡也清楚難辦,倒是從不催促他,兩人都耐心等待,等到雲開月明的那一天,正因爲這樣,他越發覺得虧欠對方,對夏蘭芝更是割捨不下,老爺不同意,那就拖吧,反正老爺老孃幾次託人叫他看媳婦,他也不聽,一味推辭說自己還年輕,工作第一,暫時不想成家。

元月份,夏蘭芝的細哥哥就是在部隊當兵的夏紅軍滿員回家,因是農村兵,國家並不管分配,除了拿一點點復員費,三年兵就這樣結束,好在夏紅軍是當的運輸兵,好歹免費學了過硬的駕駛技術。

這段日子,夏蘭芝通過到處查看,結合縣城的實際狀況決定在縣城開家建材店,只是投資不小,不過有個幾十萬也足夠,剩下的是選地方。他這個時候沒空陪夏蘭芝,帶着人忙於跑省城,各個大隊的水庫陸續把魚運往華夏公司,他在省城代表協會和對方交割貨款。

同去的有兩位付會長和林會計,爲節省,也爲了方便工作,從家裡來的船都是停靠在這裡,雙方接頭容易,四個人吃住基本在船上,就謝絕了華夏公司的好意安排,不去住旅店。這幾天他相對要輕鬆,開頭交接好了,餘下的事有他們幾個做就可以,無需他事事跟着,就這機會他和省城的兩位師兄聚會了一兩次。

將近半年才見一次面,三人都很高興,聞達更是對他格外熱情,這時他知道聞達已經不在農發行辦公室,被調到行裡的人力資源部任一科科長,可是正兒八經的科級幹部,比他和肖光都高半級,雖然官升了,脾氣反倒更沒了,一口一個樑老弟。

從聞達口裡得知農發行率先在國內推行股票業務,元月份已經開始辦理,並跟他宣傳只要你想買賣股票到農發行找他就行。樑安邦心裡着實高興,這說明聞達按照自己給他出的主意已經見效,

不說啥功勞,至少聞達心裡認同自己的想法,這是好事,從這次的見面,聞達對自己的熱情就足以看得出來。

第一次聞達一定要親自做東,說以前總是肖光結賬,那是兄弟沒那權力,有公家的總不能讓私人掏腰包吧,現在兄弟得主動表示不是,第二次是肖光,吃飯時,他無意中說起準備明年買只股票,讓兩位師兄吃了一驚,他倆知道他搞養殖賺了錢,可沒想到他賺到這麼多,買股票可不是一點點錢就行。

兩人得知他差不多有幾十萬,那是富翁啊,還要他倆請客,嚷着要他做東請回一次,這有了第三次聚會。最後在離開省城時,他又請了一次,包括高教授和池旭,幾個人在一起聚了聚,同時表示對兩位老師的謝意,特別是高教授。

協會賬戶辦在農發行,但農發行沒有全省的匯兌功能,只好提出現金,反正是自己的船倒不用擔心安全的事,幾百萬全是紅票子,用保險箱裝着都是滿滿實實兩大箱。

一行人的喜悅之情在臉上顯露無遺,一路上跟小時候過大年一樣,他和夏支書稍稍見過,還要好些,洪支書和林會計頭一回見這麼多的錢,興奮中還露出惴惴不安,生怕錢多了露白被人盯上壞事。

他笑着打趣洪支書說:“要是今後儂見了比這多幾倍幾十倍的錢,儂還不得暈頭轉向不敢出門了。”

他領了該自己分得的紅利,還清銀行的貸款,餘下的五十多萬,還不包括各個大隊給與的一半紅利,照他前面說的,那一部分紅利全部轉入協會的賬上,將近三十萬,各大隊和私人都跟他交了協會的管理費,當然他只要他們意思意思就可以,畢竟賬上已經不少錢。

拿到分得的五十多萬,他當天下午跟夏蘭芝去了縣城,一者存錢,留這一大囤錢放身邊不是好事,二來他跟夏蘭芝說過自己賺了錢全部交給她管,給她作本錢做生意。

說是這麼說,當看到這一大囤的錢在自己的眼前,夏蘭芝還是不大敢相信這是真的,使勁的掐了掐他的手一個勁問他:“是不是真的,你疼不疼?”

他被夏蘭芝掐得呲牙咧嘴卻不敢怪她,只得陪着她說:“當然真的,我還能騙你啊。”

等到夏蘭芝確信是真的,發覺他手臂上的淤紫,問他咋的,知道是自己給掐的,忙道歉說自己不是故意的,我真是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是真的。他微微一笑說:“這還只是個開頭,麪包會有的,奶油更不會少。”

夏蘭芝由衷地摟緊他說:“我就知道我老公厲害,不是一般人。”

他壞壞一笑問:“你現在才知道啊?”夏蘭芝看出他的不懷好意,臉上不由一紅羞怯的說:“我早就知道,不過我喜歡喔。”

他笑道:“難怪人家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話還真是真理,我這個壞男人要來愛你這個小女人了。”

說着一把抱起她,走向賓館柔軟的席夢思大牀。當晚,兩人幾乎沒有出賓館的大門,一直纏綿在一起,本來他要就銀行下班前把錢存進去,可夏蘭芝不同意,說今晚就看着這麼多的錢過一夜,享受享受,明天再去。

在建設銀行,兩人受到特別優待,在那時私人存幾十萬那可是有錢人,銀行一向是對有錢人張開無私的燦爛無比的笑容,同時也對這一羣體提供無微不至的服務,建設銀行章行長親自把他倆讓到了貴賓接待室,幫他倆辦理了存款手續,並且承諾兩位今後有什麼業務,只要到建設銀行來一定會盡力辦理。

這是他想要的效果,一下存這麼多錢,就是要讓銀行看到他的實力,讓銀行相信他有能力還款,也就會放心貸款給他,對於有實力的大客戶銀行肯定不會輕易讓人家溜走。

存好錢,他倆在街上溜達,一路看看有沒有店面一面給夏蘭芝買買東西,只要夏蘭芝喜歡的就買,這時候不用考慮錢的事。對買東西夏蘭芝倒積極給他全身裝扮,說你現在要常常上省城那種大地方,不能穿的太樸素,鄉鎮幹部並不一定得樸素才行,國家改革發展了,你們幹部也要跟上發展形勢。

對衣着他從來沒啥概念,總是一身衣服穿的骯髒了才換,至於樣式更是不加挑剔,走進店裡看見稍稍中意的就買走,換洗的衣服也不多,常是一身衣服穿髒了換另外一身,換來換去就那麼兩三身,用他的話說衣裳多了宿舍裡還沒地方放。街上轉了一圈,整條南江大道走遍,雙手拎着買來的東西,店面卻沒看見中意的。

晚上,流星茹來了,要他請客,說他今年發了,請頓飯應該,雖說到縣城該自己請客,可他不同,有錢的主,不吃白不吃。按說流星茹到龍墩鎮有一年多,也聽說了他倆的事,可這好像沒影響到兩人的交往,在鎮裡兩人因年紀相當,說話做事接觸較多,走得無形中要比一般人近,但他並沒有絲毫那方面發展的意思,流星茹好像也沒那方面的想法,兩人都是很自在的來往,沒啥拘束。

今年全鎮搞養殖,流星茹也在自己蹲點的大隊投了資,應該也賺了一小筆,不過要他請客也是應該,鎮裡所有的人都知道數他賺得最多,在全鎮他現在是個不缺錢的主。

飯桌上,他沒瞞着流星茹說蘭芝想在縣城開店,正在找店面。流星茹看着他問了句:“你出錢吶?”見他點點頭略作思考說,“不知你聽說沒,縣裡要往東北邊上發展,縣政府已經做上去了。”

他點點頭說:“聽說過,不過這跟找店面有啥關係?”流星茹說:“這就是你待鄉下的孤陋寡聞吧,怎能沒關係呢,明天你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見流星茹賣關子不說,他也就不問,到時自然清楚,吃過飯,流星茹要求一條龍服務,三人又到舞廳消遣。

第二天,當他倆跟着流星茹來到縣政府往西走進去四五百米路,隨着流星茹指向路邊上的一塊有十幾座破房子的荒地,流星茹問他:“你覺得這塊地怎麼樣?”

他一時不知道該咋樣回答,要說明的是,他們走過來的雖說是條路,可那是彎彎曲曲的一條小路,要說出路倒是前面通往村子有條跑車的石子路。

“這裡開店?”他兩隻眼睛看着流星茹,滿眼疑惑,看看蘭芝跟他差不多心思,這哪裡是開建材店的好地方。

流星茹神秘一笑說:“你倆想過沒有,開建材店跟開其他的店有什麼不同?”

他倆搖搖頭,“這就對了,你倆不知道,我知道,聽我的沒錯,你開建材店,人家知道自然會來買,不一定非得位於鬧市或黃金地段。”

樑安邦盯着流星茹看了一會說:“這,就算你說的有理,可這地方,人家怎麼租啊?”

流星茹呵呵一笑說:“誰說的,你樑老闆要租,買下這塊地不行啊。”

“買••••••等等,我可沒這意思。蘭芝你跟她說過?”蘭芝搖搖頭,也是一臉困惑,流星茹說:“你看,這麼大的一塊地,只要幾萬塊,還不划算啊。”

“不會吧?”他再次看向這塊地,看起來有三四畝,那可真是便宜,要能買下來倒也不錯。那十幾間房子略微整修一下放放建材正好合適,住人馬馬虎虎,當年他家的房子不也就這個樣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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