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錯別字稍後修改,大家可以晚點看。】
第二天,實彈射擊訓練。
靶場。新兵們趴成一排,“噼啪”打槍。槍聲結束了,大家都趴在地上。畢軍南拿着望遠鏡觀察。前面濠溝裡伸出來報靶杆,在靶子上指示環數。有光蛋的,新兵們鬨笑。
謝玉章眯縫着眼睛看向前方。報靶杆子在謝玉章靶子上停留片刻,開始報靶:“九十五環”
新兵們譁然。畢軍南拿起望遠鏡,看看靶子,又看看謝玉章。
王京天激動地對謝玉章豎起大拇指道:“絕了啊你怎麼練的?”謝玉章笑笑:“我就是軍人家庭。”
“怪不得啊,厲害啊”
畢軍南揮揮手:“拿一支狙擊步槍過來”
一個兵提着85狙擊步槍跑步過來。
畢軍南接過狙擊步槍,又拿出一枚一元硬幣,指指王京天:“你,起立,把這個插到靶子上。”
王京天接過硬幣,快步跑過去,他把硬幣插在靶子上沿的木板縫隙中,讓它立住了,然後跑步回去。
畢軍南拿起狙擊步槍丟給謝玉章,指着前面的靶子:“能打下來嗎?”。
謝玉章眯縫眼睛,湊着瞄準鏡看看,瞄準鏡的主觀視線裡,硬幣很小,且有反光。
畢軍南看看他:“你要是認熊就算了。”
“能”謝玉章不服氣地說。
“你要是打不下來,兩百個俯臥撐”
謝玉章舔舔舌頭,他拉開保險,準備射擊。
靶子上的硬幣在風中微微搖晃。謝玉章的眼睛湊在瞄準鏡上,他的食指在均勻加力,然後果斷扣動板機。子彈脫膛而出,在空中旋轉。“啪”硬幣被打掉了。
關注他的新兵們跳起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聲。後面的官兵們也都湊過來看。謝玉章笑笑,離開瞄準鏡。畢軍南臉上的笑容稍縱即逝:“就這點三腳貓的功夫,也值得喊?”謝玉章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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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還是怎麼着?”
謝玉章趴在原地還是沒說話。
畢軍南揮揮手,要過來兩支自動步槍:“起立”謝玉章起立,目視前方。畢軍南丟給他一支步槍,對靶場高喊:“佈置特種兵一百米運動速射靶”
幾個兵從壕溝裡爬出來開始佈置。畢軍南轉向壓子彈的兩個兵:“壓滿兩個彈匣。”
無論新兵老兵都鴉雀無聲,擔心地看着謝玉章。謝玉章心裡發虛,但是還是硬撐着。
畢軍南看着謝玉章:“跟我比比,贏了我再把尾巴翹到天上去。要是輸了,夾着尾巴繼續當新兵蛋子”
王京天低聲勸他:“算了吧,十個你也不是他的對手啊?”
謝玉章的好勝心被激發了。他舔着嘴脣,不說話。
畢軍南冷笑道:“你可以現在認熊。”
謝玉章還是不說話。
“好,有點盲目的勇氣用我們老家的話講,叫做‘光屁股打狼,膽大不嫌害臊’”
謝玉章不服氣地開口道:“報告隊長,我們家也有一句話是騾子是馬,牽出來遛遛”
畢軍南有點意外:“喲給你點兒陽光就燦爛啊?行,我們今天就牽出來遛遛還是那句話,你輸了兩百個俯臥撐”
“報告要是隊長輸了呢?”
畢軍南眨巴眨巴眼睛:“你說什麼?”
“報告我是說……要是隊長輸了呢?”
“那我也兩百個”
謝玉章長出一口氣,開始檢查自己手裡的步槍。
畢軍南冷笑,接過彈匣:“我先給你打個示範特種兵一百米運動速射,要求:四十秒時間內,向前運動一百米;這期間會跳出三十個鋼板靶,打掉二十五個以上纔算合格聽清楚了嗎?”。
“報告聽清楚了”
“計時開始”
一個兵按下秒錶。
畢軍南向前突出,同時安裝彈匣一個前撲倒地。保險已經拉開。斜面跳出兩個靶子,畢軍南手起槍響,靶子落地。他起身,據槍快速前進,不時命中周圍跳出的靶子。新兵們看得眼花繚亂。謝玉章緊張地看着,記着畢軍南的動作和靶子的位置。畢軍南跑到最前面,最後一槍,對面一米跳出的靶子落地。
“三十六秒全部命中”
新兵們倒吸一口冷氣,擔心地看着謝玉章。畢軍南走回來:“我就不要求你按照規定動作來了,只要你能打完就行。你要是能跟我同時完成,就算你贏。”
“報告謝謝隊長讓我。”
畢軍南揮揮手:“準備好了,自己喊開始。”
謝玉章接過彈匣,抓在手裡。他深呼吸,高喊:“開始”
那兵按下秒錶。
謝玉章跟兔子似地竄出去,對面跳出兩個靶子。謝玉章拉開保險,兩槍命中目標。畢軍南仔細地觀察着。謝玉章的動作雖然笨拙,但是判斷很準確,而且反應速度非常快。他不時果斷地開槍,靶子都被命中。官兵們都看得很驚訝。謝玉章氣喘吁吁地到了最後一個射擊位置。靶子跳出來,謝玉章舉槍就打,這一槍卻打偏了。新兵們發出驚呼。謝玉章毫不猶豫,一步跳過去,同時甩出手裡的自動步槍。“咣噹”鋼板靶子被自動步槍砸掉了。謝玉章在跟前站住。
擔任裁判的兵卡下秒錶:“三十六秒全部命中”
新兵們傻了眼。畢軍南也傻了眼。謝玉章緩緩回過頭,看着大家。
新兵們突然在一瞬間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聲,他們把帽子扔上天空互相擁抱慶祝。畢軍南二話不說,開始做俯臥撐,嘴裡自己數:“一,二,三……”
歡呼聲迅速平息下來,新兵們愣愣地看着願賭服輸的畢軍南。謝玉章也看着畢軍南,運動造成的急促呼吸逐漸平息下來。
劉鎰華揮手道:“扔”
一個兵扔出一個酒瓶子,瓶子在空中旋轉,帶着細微的風聲。高中隊突然出槍,酒瓶子在空中破碎。
菜鳥們都傻了,忘記了鼓掌。
劉鎰華說:“繼續扔,多扔幾個”
“嘩啦啦”幾個酒瓶子扔出去。高劉鎰華手起槍響,酒瓶子應聲而碎。
“下面是單手運動目標速射”劉鎰華換了右手持槍,還是速射。“砰砰砰”酒瓶子碎了。
“換手”他同時在空中換手,自動步槍到了左手,繼續射擊。“砰砰砰”酒瓶子又碎了。
菜鳥們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劉鎰華停止射擊,笑道:“用不着鼓掌,這是特種部隊每個隊員的基本功罷了”
…………
經過了30天訓練,隊員們終於算是及格了。
星期六劉鎰華全部軍訓結束,大傢伙終於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公安部。
星期一,全部人報道。但是點名的時候沒有看到廖曉月。
這一刻很多隊員擔心了,會不會開除她?這其中,謝玉章的表情最爲複雜,他看向劉鎰華的目光裡充滿了懇求。
劉鎰華沉思了一下道:“謝玉章,去了解一下廖曉月的情況。她不會無故遲到。”
“是”這一刻謝玉章心裡充滿了感激。
…………
京城郊區一個區域,正在拆遷。
拆遷辦主任幾分鐘過後兩個拎着公文袋的拆遷辦工作人員來到汽車前,司機第一時間給周偉打開車窗,周偉丟掉菸頭,皺眉問道:“還沒談妥?”
“沒有。”其中一位肥頭大耳的工作人員生氣”道:“還是那個老不死的揪住這一點不放,說這是祖屋……”
“依我看啊,那個老不死的就是想訛錢。”另一個工作人員也附和道。
聽到兩名手下的彙報,周偉的臉色也有些難看,他想了想,道:“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兩個去吃飯吧。”
兩人連忙點頭稱是,心中卻是如同明鏡一般明亮:那家人要遭殃了
他們都很清楚,這次的拆遷公司的老闆黃軍據說有黑社會背景”前面拆遷的時候,因爲補償標準要明顯低於文件規定”連附近地價的十分之一都不到,遭到居民反對,遇到不少阻力。
爲此,黃軍不但讓人停電停水,而且聚集了一堆人在晚上十二點以後在巷子裡放炮,砸玻璃。
拆遷公司這麼一鬧騰居民更加不樂意了,打電話'報警。
報警的結果是無濟於事,一來黃軍背景不淺和區公安局一些領導關係很好,其次,這榫事情還牽扯到周偉的利益那些公安局領導不看周偉的面子,也要給周偉那個當書記的叔叔面子。
在這樣一種情形下,黃軍非但沒有因爲報警而停手,直接找了一羣社會上的流氓地痞拎着木棒、鋼管到居民家裡砸東西,到最後連潑糞這樣齷齪的事情都幹了出來。期間,黃軍的人和居民發生了衝突,打傷了好幾個人,砸壞的東西更是不計其數。
如此一來,巷子裡的居民真是叫天天不靈,喊地地不應。
而黃軍和周偉似乎也知道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道理,沒有將居民往絕路上逼,在原有的基礎上提高了一些賠償不說,還在暗中收買了兩戶人家。
結果,那兩戶被收買的人率先搬走不說,並且起鬨說人家黑白通吃,再堅持下去等於找罪受。
羊羣效應。
這不僅僅適應羊羣,人類也是如此。
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有第一個帶頭的人,就有第二個。
巷子裡的居民不少人膽子都小,眼看報警無效,找有關部門也是沒有迴應而開發商又提出增加補償,爲此,他們紛紛跟着搬走。
這一來二去,最後留下的除了那幾家被打傷的人家之外,還有廖曉月一家。廖曉月一家人在與拆遷公司發生衝突的過程中,並沒有人被打傷。
隨着時間的流逝,那幾家人在黃軍軟硬並施之下,都搬走了,如今只留下了廖曉月一家人
眼看兩名拆遷辦的工作人員離開,穿着黑色披風的黃軍
來到了周偉的汽車旁道:“周主任,這一家是塊硬骨頭,看來軟的是不行了,咱們得來硬的。”
“那家人我見過,除了那個老太太外,其他都還好說,那個老太太可不是一般的固執,來硬的,搞不好會鬧出人命。”
周偉的眉頭死死地皺在一起,因爲有當叔叔的叔叔撐腰”在過去幾年裡,他手下的拆遷工程”很多都是用強硬手段拆遷的。
其中,大部分居民都曾起訴但是打贏官司的一個都沒有。
有一次,有個記者試圖曝光他的暴力行爲,結果第二天被人打斷了腿。
幾年來,周偉的官職沒丟不說,膽子越來越大,腰包越來越鼓”但是對於鬧出人命,他還是有一些忌憚的”畢竟如今暴力拆遷已經成爲焦點問題”若是鬧出人命,很不好收場。
“放心吧”周主任,我有分寸,最多打斷那老不死的狗腿,絕對不鬧出人命。”黃軍眸子裡閃過一絲陰狠。
周偉沉吟幾秒鐘,點頭,道:“去吧,速戰速決”
廖曉月家位手巷子靠近末尾的位置。
如今他家前面的房子全部拆除了,後面的房子因爲他家的還沒有拆”都還留着”不過裡面的人都已經搬走了。
因爲斷了電的緣故,廖曉月一家人只能點着蠟燭。
客廳裡,廖曉月和父母都在,因爲剛纔廖曉月的爺爺又和拆遷辦的人吵了一架三人心情都不好。
和廖曉月一樣,廖曉月的父親也戴着眼鏡,整個人看起來文文弱弱的,一副老實人的模樣。
廖曉月的母親也是一樣,身子單薄,面向柔弱屬於那種一輩子不和人吵嘴的性格。
“小月,你們軍訓好了吧?少字趕快上班吧。”燭光下,廖曉月的父親點燃一支香菸,面色發愁地吸着,沒吸幾口就咳嗽了起來。
對於一個不經常抽菸的人而言,發展到一天抽兩盒,廖曉月的父親根本不適應。
“嗯。”
廖曉月點了點頭。她有點氣憤和無奈,她雖然是在公安部上班,但是小警察而已,人家那些人根本不怕她
“小月,你媽說得沒錯,你留在家裡也起不到作用,還是去上班吧。”廖曉月的父親表示贊同。
廖曉月搖了搖頭:“爸媽,這事不處理完,我就是去上班也沒心思的。”
聽廖曉月這麼一說,廖曉月的父母同時沉默。
“小靜,要不我們再去找媽說說,這事就算了。”廖曉月的父親掐滅菸頭”道。
廖曉月的母親搖頭,道:“你還是不要去了,媽剛和他們吵完架”這會正生氣呢,去勸也是白勸。
廖曉月的母親鼻子一酸,眼圈發紅道:“告,我們告不贏,打,我們打不過”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說着,廖曉月的母親低下頭,暗自抹淚。
“唉”
廖曉月的父親嘆了口氣,充滿了無力感。
看到父母如此失落,廖曉月心中也不好過,他腦海裡下意識地閃過謝玉章的身影,最後思索了一番,道:“爸,媽,要不我想想辦法。”
“什麼辦法?”廖曉月的父母同時擡頭,異口同聲地問道。
廖曉月扶了一下眼鏡,咬牙道:“我有個戰友家裡挺有背景的,我去找一下他們,看能否幫上忙。”
“小月,還是算了吧。”,廖曉月母親性子柔軟,一向不喜歡求人。
廖曉月的父親也嘆氣道:“我估計找了也沒用,我私下打聽了一下,咱們區那個拆遷辦主任背景很深,而且這次的搬遷公司據說是黑社會背景。”
“哐當”
廖曉月父親的話音剛落,門外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院子裡的大門直接被挖掘機撞飛了出去。
隨後,身穿黑色披風的黃軍帶着十幾個大漢氣勢洶洶地衝進院子,一邊走,一邊陰森森地罵道:“老不死的,我看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就不信拆不掉你家的破房子”
漆黑的夜空下,院子裡被黃軍一行人手中的手電筒照的通亮尹黃軍那陰森森的話語在安靜的院子裡顯得極爲刺耳。
突如其來的一幕,令得廖曉月和父母均是傻眼了。
他們沒有想到,黃軍一行人居然無法無天到了這般地步。
然而不等他們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黃軍便帶着人衝進了一樓的客廳,十幾個彪形夾漢往那一站如同一座大山一般,外加各個表情猙獰、彪悍,嚇得廖曉父母三人臉色蒼白,身子顫抖,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出去,都給我滾出去”
和廖曉月三人性格相反,廖曉月的爺爺那火爆的脾氣一輩子都沒磨掉,此時眼看黃軍帶着十幾名大漢衝進了家中,惱怒地從一邊的臥室裡衝了出來,手中拎着一把地笤帚,作勢要打領頭的黃軍。
“媽,不要”看到這一幕,廖曉月的父親嚇得連忙上前,一把將廖曉月的爺爺從後面抱住。
“老不死的東西,你最好識趣點,否則”以你這今年齡,斷胳膊斷腿可不好受。”黃軍彎下身子,湊近廖曉月的爺爺,滿臉陰笑地說道。
望着黃軍那副欠抽的模樣”廖曉月的爺爺試圖掙扎,結果沒掙脫兒子的束縛”惱怒之下,直接對着黃軍吐了一口口水:“你們這羣地痞流氓,有本事你們就殺了我”黃軍被廖曉月的爺爺吐了一口口水,驗色頓時大變,隨後二話不說,直接揚起手,對着廖曉月爺爺那滿是黑斑的老臉就是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