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兩人心裡面都很清楚是怎麼回事,可是這種理由就是憋着不說出來,萬盛平着急要給省委領導辦事,態度非常的強硬,因爲後面還站着雷秘書長的大小姐雷麗菲呢!他自己覺得能夠藉此靠上雷、李兩家,海州市委市政府再厲害也要給省委領導面子吧,而且雷麗菲已經說的很清楚,辦好這件事情雷、李兩家是不會忘記他的功勞的。
而武明山代表的是海州市的地方力量,也就是高建彬的嫡系,在海州想要仗勢壓人,首先就要面對這位強勢的市長的能量。武明山此刻的心裡非常淡定,他纔不害怕這位副局長呢,心說你一個副處級的領導,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這種博弈是你能左右的嗎?爲了自己的私利,昧着良心給犯罪嫌疑人打掩護,連這種傷天害理的案件也要捂蓋子,高市長處置不了省委常委,對付你還不是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雷麗菲皺着眉頭看着面前陰陽怪氣有恃無恐的武明山,心裡面覺得今天恐怕有些麻煩,作爲刑偵副局長的萬盛平,居然指使不動下屬的刑警支隊長,這樣的人能力絕對有問題。
轉頭看了看那家子受害者,她心裡也是有些悲哀,面對着所謂的威逼利誘,連自己的親生女兒受到傷害都不顧,她都懷疑這是身爲人父母或者兄弟姐妹,所能做出的事情來嗎?
雷麗菲並不是那種心如蛇蠍的女孩子,只是這一次牽涉到了她的弟弟,不得不出此下策,看着那個面色蒼白的女孩,她心裡面也感覺到很痛楚。
萬盛平咬牙切齒的說道:“武明山同志,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絕,這樣對你以後可是沒有好處的,人要爲將來的前途打算,得罪了某些人可不明智。我勸你還是識時務一點的好!”
就在這時外面有人說道:“你所謂的識時務是什麼意思,我倒是想聽聽你這位副局長的解釋!”話音剛落,高建彬走了進來,看到了海州市的風雲人物。萬盛平的氣勢頓時無影無蹤了,臉色蒼白的低下了頭,不要說是爭執,就是看一眼都心裡發顫,借他個熊心豹膽也不敢對副市長放肆,當然,這裡有個前提是副市長是高建彬。換了一般的副市長他基本不怎麼理會。
屋子裡頃刻間變得非常安靜,靜的連彼此的心跳聲都可以聽得見,這就是作爲上位者的氣勢,出場就把一切盡握在手中,雷麗菲的心裡突然被一種熱流猛的撞擊了一下,高傲的心門悄悄的打開了,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還從來沒有那個男人能給她這樣的感覺。
高建彬坐在桌子後面。冷冷的看着萬盛平說道:“萬副局長,剛纔不是說的挺有道理嘛,怎麼不說了。接着往下說啊,讓我也學學什麼叫做不明智什麼叫做識時務!”
轉眼看了看那家子受害者,他有些“驚訝”的說道:“你們就是昧着良心置自己孩子屈辱於不顧的那家子人吧,我還真是小看你們了,估計這就是萬副局長嘴裡說的識時務吧,古人云識時務者爲俊傑,你們全家都是英雄,真的,能屈能伸方爲大丈夫,果然是如此啊!”高建彬的話和語氣就像刀子一般。深深的割裂了一羣人的心,原本還在唧唧歪歪的幾個人,面對着副市長,連個屁也不敢放。
樑國建大步走了進來,對萬盛平嚴肅的說道:“萬盛平同志,紀檢委接到知情者的舉報。經過初步的核實,現在請你跟我回去交代一些事情!”萬盛平作爲刑偵副局長,自然明白交代和協助調查不是一回事,這就是紀委最嚴厲的雙規,他很清楚是這次的事情引發了導火索,現在高建彬想要讓他爲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樑國建說道:“武明山同志,派幾位幹警協助我們把萬盛平同志送到該去的地方,我們也怕他識時務搞點別的出來。”等到面如死灰的萬盛平被帶走後,組織部長徐長健卻笑容滿面的走了進來,對武明山說道:“組織部和紀委的工作性質有些不太一樣,等會召集所有的科級以上領導幹部到會議室集合,我要宣讀任命文件,恭喜你了,明山同志!”
雷麗菲連忙說道:“高市長,我是雷飛的姐姐雷麗菲,既然人家女方已經撤銷了對這件事的控告,是不是應該放我弟弟出來了?”高建彬淡淡的說道:“我向你問錯人了,這件事負責的是公安局的同志,我是政府的副市長,不是公安局的局長,也不是政法委書記!”
武明山說道:“雖然女方已經撤消了控告,輪流實施強暴婦女的事實不成立,但是我們警方臨檢的時候,這兩人對幹警進行辱罵還大打出手,已經構成了障礙執行公務罪,還有吸毒的事實存在,暫時不能釋放,等待事情完全查清之後再行處理。”
雷麗菲也知道那兩個人的脾氣,要說老老實實的接受檢查那纔是天方夜譚,和警察理論執法問題那純屬自己找虐,她就沒有繼續開口,這個事情只能找高建彬私下解決。
看着受害的女大學生面無血色的低着頭站在旁邊,高建彬壓抑着自己的憤怒和痛苦,說道:“這位學妹,我也是畢業於海州大學,算起來是你的學長,只是實在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場合下和你見面。海州大學有着悠久的歷史和優良傳統,從母校出來的人都以此爲榮,還記得畢業牆上的話吧,我們的校長和教授期待着我們,能成爲一個時刻充滿熱情和激情,面對困難阻礙不屈服、不認輸、不低頭的,對社會有價值的人!今天的你作爲受害者,原本可以爲自己爭取一個公道的,可是機會卻被你放棄了。”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女孩已經泣不成聲了,高建彬接着說道:“我也明白你的感受,無非就是家庭的壓力和爲了以後的名聲考慮,說出來也是可以理解的。你受到了暴力的脅迫,並沒有任何的錯誤,我也就不說別的話了!希望你以後的日子能夠擺正自己的心態,不要輕易的低下自己的頭,這不是海大的學生該有的態度。人害怕的就是沒有自己的執着和信念,泯滅了人性和良知,那樣行屍走肉般的生活,又有什麼意義呢?”
看了看那羣張口結舌的人。高建彬又說道:“你是爲了自己而活着,你的家人不可能負擔你一輩子,心裡的陰影將永遠伴隨着你的後半生,因爲你沒有勇氣去面對!學妹,你以後的道路和人生還很漫長,作爲學長我提醒你,任何時候都不要忘記。你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用來交換的工具!明白我的話就打開自己的心結,不要畏懼那些世俗的眼光,擡起頭走出這個辦公室的門,至於這件事情我也會替你消除影響的,儘可能的不干擾你的學習生活。”
一個幹警把幾個人請進了辦公室,高建彬一瞧連忙站了起來,他對這幾個人非常熟悉,一個是海州大學的常務副校長、黨委成員許冠春。另一個是海州大學政務處處長宋希文,其餘的都是政務處的領導。許冠春也是屬於副廳級的領導,和高建彬這個副市長平級。他嚴肅地說道:“高市長,這個事情給你添麻煩了,剛纔刑警隊的同志也向我介紹了整個過程,我爲出現這樣的事情而感覺到很慚愧,可是聽到你剛纔的話,我卻覺得很驕傲,不愧是我們海州大學出來的精英。她是受害者,我們這羣教育工作者也存在着失職的現象,學校會安排好她以後的學習和生活,事發後政務處就已經找了那幾位同學談話。避免事情的散播。”
宋希文感嘆的說道:“這也證明了物質生活富裕的同時,精神和勇氣卻在逐漸的衰退,正是因爲沒有了對社會的責任感,才滋生了看上去難以接受的事實,在以後的日子學校會加強思想的教育,避免培養出只有知識卻沒有義務的學生出來。建彬啊。我們也是老相識了,大學的百年校慶即將舉行,等開幕的時候我們會邀請你過去向學弟學妹們發言的,你可要把這方面的問題寫一個發言稿。”
高建彬連忙說道:“宋處長可不要爲難我,登上母校百年慶典的講臺是歷屆畢業生最大的榮譽,我們海大可是人才濟濟,比我貢獻大的學長們有的是,您讓我登臺這不是出我的洋相嗎?說句實話,這兩年我的工作實在是太忙碌,沒有時間回母校進行充電,到現在還是個普通的學士,沒有給學弟學妹做表率的資格!”
許冠春看着女孩說道:“你是先回家還是跟着我們回到校園?”女孩擡起頭說道:“我已經用最大的代價回報了養育之恩,雖然是用這樣的方式,我並沒有虧欠家裡什麼,能夠做到的我已經做了,現在我一分鐘都不想在這裡,請校長帶我回學校吧,學長說的對,我應該正視以後的學習和生活,不能一錯再錯。”
許冠春點了點頭說道:“你能夠這樣想還是海大的好學生,放下以前的包袱,開始新的生活吧。”高建彬把海大的領導們送到樓下,目送他們離開後才返回辦公室,看到那家人還在嘀嘀咕咕的交談,就指着門外說道:“你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現在請你們馬上離開這裡,我不允許有人玷污人民警察這神聖莊嚴的辦公場所,想想你們的所作所爲,好自爲之吧!”
雷麗菲說道:“高市長,能不能賞臉請你吃頓午餐?”高建彬看着這位能讓男人眼前一亮的美女,說道:“對不起,我工作很忙,沒有這個時間,失陪了。”直接就把她晾在了副局長辦公室,轉身居然離開了。
雷麗菲微微一笑,你越這樣本小姐越是糾纏你,我就不信你是鐵石心腸!緊跟着他進了電梯,笑着說道:“高市長,對女孩子這樣可有失你的風度哦!”高建彬最害怕的就是這種女孩,也不能打也不能罵,還是領導的子女,就說道:“你跟着我也沒有用,我沒有那個權力干預警方的辦案,奉勸你一句,你那個弟弟如果這樣繼續下去,遲早會給雷秘書長惹來大禍的。”
雷麗菲湊到他的身邊說道:“如果高市長答應和我共進午餐,那麼也許我可以幫助你解開不少的謎團,比如說銀峰化工廠!”正準備出門的高建彬聽到這五個字。猛的停頓下來轉過了身,緊跟着他的雷麗菲沒有防備,直接就撞到了他的懷裡,高建彬慌忙伸手去扶她。結果正碰到一對軟綿綿富有彈性的山峰,還好這時候電梯門又關了,要不然被外面的警察看到,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
高建彬剛要抽回手來,雷麗菲卻抓住了他的胳膊,帶着頑皮的笑容說道:“高市長,感覺怎麼樣啊?”靠。竟然被女孩子調戲了,高建彬心說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的,也不打聽打聽以前在海大哥的豐功偉績,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你這點小把戲算是用錯位置了。
他也不着急抽回手來,早就發現公安局的電梯裡沒有攝像頭了,他還真不怕在這裡較量一番,輕輕摸了一下。笑眯眯的說道:“看起來沒有人開發過,彈性還不錯,就是尺碼小了點。頂多也就是個c吧!”雷麗菲真沒有想到堂堂的副市長居然還有這一面,連忙把他的手推開,羞得面紅耳赤,長這麼大還沒有人敢對她這麼說話的。
她咬牙切齒的說道:“高市長,如果我在這裡撕破衣服大叫非禮,你說會有什麼樣的後果?”高建彬笑道:“我保證讓你如願以償,而且絕對不會攔住你,也很期待有這種事情發生,讓外面的警察欣賞一下雷秘書長家大小姐的好身材,如果你嫌麻煩的話。我也可以幫助你脫,這樣的事情我很樂意效勞。”
兩人儘管說的是這樣的對話內容,但是目的都在掌握話語的控制權,雷麗菲氣鼓鼓的看了他一會,自己竟然笑了,這樣嫵媚的笑容換個男人看到。說不定會走路撞牆的,可是高建彬是什麼人,身邊那麼多的極品美女,對此有了相當的免疫力。
看着高建彬這個男人可惡的搓着手,擺出一副迫不及待想要代勞的樣子,最後還是雷麗菲頂不住了,說道:“好嘛,聽你的安排行不行?”其實心裡在想,這次本姑娘棋差一招,不是別的原因,怪就怪自己遇到流氓了。兩人開車先後來到一家西餐廳,找了個安靜的包間,這倒不是說高建彬有什麼不軌的意圖,而是這個話題非常重要,防止有人看到後節外生枝。
在路上雷麗菲給父親打了個電話,說道:“事情已經解決了,那家人已經向市公安局撤銷了對那兩個傢伙的控告,不過暫時還不能出來,高建彬的氣還沒有消呢,要藉着妨礙公務和吸毒把他們拘留幾天。”
雷勇純說道:“讓他們在看守所住幾天也不是壞事情,他們做事情太囂張不計後果,也算是給他們一個教訓吧!其實這一點我也能夠想到,高建彬堵着一口氣出不來,要是能夠輕易就放手,那就不是他了,能不惹他還是儘量的不要刺激到他,真把他逼急了眼,後果就超出我們的承受能力了。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經超出我的想象,麗菲,可惜你不是個男孩,要不然我一定培養你進入官場。”
看着高建彬似笑非笑的表情,想着剛纔他撫摸自己胸部的感覺,雷麗菲的刀子和叉子就把盤子劃的叮噹響,恨不得把牛排當成是他。而對面的傢伙抽着煙品着紅酒,看起來就是一副欠揍的樣子,就是在這樣的氛圍裡,兩人吃完了一頓西餐。
高建彬放下刀叉說道:“說吧,對銀峰化工廠你知道多少?”雷麗菲說道:“說這句話之前你就沒有想到別的?”高建彬聞絃歌知雅意,平靜地說道:“如果只是國有資產流失的話,只要你和你弟弟涉水不深,我就會想辦法把你們拉出來,協助警方破案也是可以法外開恩的。其實到現在爲止我只是有點懷疑而已,並沒有確鑿的證據。”
雷麗菲纔不相信他的鬼話,什麼叫做只是有點懷疑,就說道:“不要和我打馬虎眼,你以爲我猜不出你把我弟弟和李童,關在看守所的目的?”這句話一說高建彬纔開始對她正視了起來,這個丫頭好聰明啊,還不是一般的聰明,簡直就是傳說中的冰雪聰明。這樣的女孩子實在不多,不過,我喜歡!
這時手機突然響了,高建彬一看號碼就接了起來,但是一聽電話的內容,驚得站了起來,失聲說道:“你說什麼?”隨後又是一句:“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