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莉下海經商以前,原本就是大廠推銷員,走南闖北,見的事情亦多,經商以後,除了先期有些波折,總體來講亦還順利。隨着二哥的官越做越大,在嶺西範圍內,她的生意越來越好做,範圍亦越來越廣,從九五年開始,她主要投資於房地產。
她和操作手法與省政協常務副主席劉鐵鬆的兒子劉明明有三分相似,劉明明是專做成熟地段,通過各種手段拿到地皮以後加價賣出去,她則是利用二哥秦路準確而快捷的信息,先到最有升值潛力的地區去低價買地,等此地熱起來以後,光地價就能賺個盆滿鉢滿。
沙州是嶺西的工業強市,這幾年勢頭一直不錯,省委省政府有意將省城與沙州連接成一個經濟帶,形成全省強勁的經濟增長極,這也就意味着沙州的地位將進一步得到提升。而南部新區是沙州市委市政府開發的重點,四大班子辦公室是南部新區的心臟,提前知道了四大班子搬遷地點,對於實力雄厚的開發商無疑具有十分重要的戰略意義。
秦莉最初到沙州就直接找到了市長劉兵,可是她很快就發現,在沙州說話最具份量的是市委書記周昌全,凡是事關全局的大項目,沒有周昌全點頭,最終辦不成大事,因此,她一面同劉兵保持着密切友好的合作關係,另一方面也與周昌全派系干將們開始頻繁接觸,高健就是其中的重要棋子。
她手中能與高健進行交換的,是背後站着的二哥,特別是秦路進入了省委常委以後,她說話辦事的能力得到了進一步的提高,這次與侯衛東接觸,她還是採用此方法。
通過與高健接觸,秦莉又與侯衛東見了面,按照最初的設想,如侯衛東這種級別的官員應該不難對付,沒有料到,年紀輕輕的侯衛東卻是口風甚緊,言談甚是彬彬有禮,但是涉及關鍵問題就總是言顧左右,不肯說半句實在話,其說話方式和周昌全簡直是一個模子倒出來的。
秦莉不敢在周昌全面前託大,但是在侯衛東面前她還是很自如,道:“見面即是緣分,侯主任前程遠大,有用得着秦莉的地方,儘管說。”
“秦總是到沙州來投資的尊貴客人,有什麼需要我們服務的,儘管開口,如果有人故意刁難,就直接打我的手機,我跟相關領導反映。”侯衛東雖然不想跟秦莉說實話,可是也不願意輕易得罪了秦莉,甚爲有禮。
“至於四大班子搬遷地點,現在確實還沒有最後訂下來,而且按照沙州市委常委會議事規則,這種大事肯定要經過常委會討論,最終才能得出結論。”侯衛東誠懇地道:“如果四大班子搬遷地點確定下來,我一定在第一時間給秦總通報。”
秦莉見侯衛東這個態度,心知今天談話肯定沒有結果,她懂得放長線釣大魚策略,閒聊了一會,也不知從什麼地方摸出來了一個盒子,道:“上半年我到了意大利,這是從意大利帶回來的小禮物。”
她一邊將手裡的盒子遞給侯衛東,一邊用話擠兌道:“這是大姐的一點心意,衛東如果推辭,大姐可要生氣了,我們姐弟一見如故,再說,我也沒有什麼事情求你,這不算行賭吧。”
侯衛東還是接過了小盒子。
回到家,陳慶蓉還是客廳裡轉來轉去,懷裡抱着小囝囝,侯衛東走過去,道:“媽,小囝囝還沒有睡着嗎?”小囝囝睜着黑溜溜的小圓眼睛,不轉眼地看着侯衛東,侯衛東將手裡的小盒子放在桌上,道:“我來抱抱囝囝。”
陳慶蓉朝後退了退,道:“手沒洗,滿身酒氣,別把囝囝薰着了。”
侯衛東伸到半空的手就有些尷尬地縮了回去,他無話打話地道:“爸睡了沒有?”
陳慶蓉朝臥室努了努嘴,道:“你爸等了好久,他有事要找你。”
“什麼事情?”
“我不知道,估計是廠裡的事情,你等着,我去叫你爸。”陳慶蓉抱着囝囝,一邊朝裡屋走去,一邊道:“你天天在外面應酬,對身體不好,還有,你得多抽時間陪陪小佳。”
侯衛東鬧了個老大沒趣,先回到臥室,小佳正坐在牀上看書,擡頭道:“手裡拿的是什麼?”
“別人送的小禮物,皮帶,爸要找我說事情,你知道是什麼事情嗎?”
小佳接過小盒子,打開見是一條皮帶,皮帶雖然做工精美,卻也沒有出奇之處,道:“爸用的那條皮帶都是十幾年了,你把這條皮帶給爸用。”
這是秦莉送的東西,又是從意大利帶回來的,應該不便宜,甚至可以說很貴,孔正義有前車之鑑,侯衛東很可不敢大意,特別是秦莉這種有來頭的女人,讓他很警惕,道:“算了,這根皮帶我得留着,我明天給爸買一根好的牛皮帶。”
小佳生了孩子以後,還沒有上班,在家裡呆着,呆久了,難免悶,吃了晚飯以後,在如何爲小囝囝洗澡的事情上,又與母親陳慶蓉絆了嘴,現在還有些悶悶不樂,聽到侯衛東不願意將皮帶給父親,心裡就不痛快,道:“不要你的,我明天自已會買。”
侯衛東見小佳臉色不佳,忙解釋道:“這根皮帶動不得,是秦省長妹妹送的,是意大利皮帶,這事可大可小,我不能亂動。”
小佳道:“今天謝局長來看了我,她說劉傳達和孔正義都被雙規了,怎麼沒有聽到你說這些事情?”
“家裡私密空間,謝絕談公事,這可是你立下的規矩,在說這些事也不是好事,我不想在家裡談。”侯衛東坐在牀邊,親了親小佳的臉,原本想將手伸進被子裡溫存一會,又想到陳慶蓉剛纔所說的話,便將手從被子邊緣縮了回來。
“你爸找我,估計是廠裡的事情,我談完了再進來,你別睡着了,等我。”
“嗯,快點。”小佳放下書,抱怨道:“爸也是多事,已經退了休的人,還管着廠裡的破事,我看朱言兵把爸弄回去,就沒有安着什麼好心,你又不是市委書記,話別答應得太滿,能幫就幫,不能幫千萬別勉強。”
侯衛東走到客廳,張遠征已經在等着,見到女婿坐下,便扔了一枝煙,道:“今天又喝了酒,以後少喝點,你媽最不喜歡酒醉鬼,以前在廠裡上班的時候,我喝醉了酒就回不了家。”
其實張遠征還有很多話沒有說出來,陳慶蓉就如一隻老母雞,總是張開翅膀想保護自己的小雞,她終於認識到自己的女婿不是一般的能幹,心思又從左滑向了右,見侯衛東天天在晚上應酬,便天天替小佳擔心,害怕他們夫妻倆感情出現問題,可是這問題又無法挑明,她只能在天天在張遠征面前唸叨,讓張遠征耳朵都起了繭子。
“我也是沒有辦法,當秘書就是侍候人的工作,爸,有什麼事情嗎?”
張遠征打起了精神,道:“今天朱廠長跟我說,什麼時候想請你一起吃頓飯。”侯衛東苦笑道:“吃飯就免了,我現在吃飯都吃怕了。”
張遠征剛纔還提醒女婿少喝了點酒,現在又替領導來約他吃飯,自已都覺得不太好意思,可是想到朱言兵廠長充滿希望的眼神,還是道:“這頓飯是正事,具體的事情朱廠長要跟你談,估計還是改制的事情。”
改制是大事,以前一直是由劉傳達副市長在操作,如今劉傳達被雙規,市裡一直沒有還沒有調整分工,侯衛東道:“這事現在還有些複雜,恐怕一時半會定不下來,還有,明天的吃飯的事情也暫時定不下來,得看周書記的安排,如果周書記有應酬,只能改天再說。”
張遠征如今在廠裡很有地位,以前在廠裡工作了數十年,到廠長辦公室的次數屈指可數,但是退休以後被返聘回廠裡,到廠長辦公室卻是如履平地,十根指頭都不夠數,至於車間主任等人,更是態度好得不得了。
此時見女婿有些推三阻四,就不滿地道:“廠裡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一定要記在心頭,能幫的一定要幫,工廠是辦實事,不是你們那些虛虛假假的事情。”
匆匆洗了澡,侯衛東回到臥室,鑽進被窩裡,把事情給小佳講了,小佳道:“別管這麼多,朱言兵沒有道理,用老人家來做文章。”
屋裡開着空調,蓋着空調被子就特別舒服,侯衛東將頭鑽進空調被子裡,將小佳有胸罩脫了下來,嘴巴在小腹及前胸不斷地親來親去,“嘖、嘖”有聲,由於小佳還在哺乳,侯衛東就不敢親乳頭,與小囝囝爭奪食物之事,想想都好笑,因此除了乳頭,小佳身體被侯衛東親了數遍。
自從生了孩子,兩人還沒有正式作愛,這一段兩人都在互相撫摸,但是一直沒有正式入港。
小佳也是全身熱乎乎的,她往下伸手,捉住了一根更加火熱的硬木棒,用力地捏了捏。
侯衛東把頭擡起來,道:“你慢點。”他在空調被子裡轉過頭,伸手隔着小佳的小內褲撫摸着敏感部位,不一會,小內褲已經有溼漉漉的一塊。
一股股熱浪在小佳腹部燃燒,比往日還強烈許多,她已經忘記了自己的鬱悶,伸手又往下探,卻被侯衛東用手抓住。